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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晨看到有謠言產生,便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亂,於是她讓父親請了張家會仙酒店的那位說書舉人,讓他把這件事情編成段子在酒樓里傳唱。通過說書舉人的宣傳,大家終於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有小偷進鄒家的作坊偷東西,結果被守夜的人不小心拍死了,並不是走到鄒家莊無故被人打死的。於是大家矛頭一轉,又開始指責賊的父母家人。
可是沒有想到,剛壓了下去卻又有新的謠言傳來,說是鄒家在草原大肆收購羊毛,是宋朝的叛徒,有通敵的嫌疑。又說鄒家的玻璃作坊主要就是賣到草原上,為什麼好東西要賣給草原卻不賣給自己人?
這一下子炸了鍋,那些學子文人們坐不住了。紛紛跑到府學去責問鄒家三位郎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家在宛丘收的羊毛還不夠嗎,為什麼又要在草原上收購?二郎四郎六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事關文相公和家裏的機密,他們不敢隨便說出口,便只能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這一下子,惹了那些學子們的逆鱗!他們聚集在鄒家莊外要求鄒家給個說法,為什麼要去女真人契丹人那裏收購羊毛?為什麼要把玻璃賣到草原?
那些衙役們一看事情不好,立刻跑去通知了知州。知州害怕學潮,立刻和通判一起找了教喻和助教跑到鄒家莊外,勸這些學生們各自回家,結果被這些血氣方剛的學生以官官相護為理由大罵了一通,灰溜溜的回了宛丘,連鄒家莊的門都沒敢進。
鄒晨是知道這些學生們的厲害,當初鄒家曾是利用了學生們去擠兌蔡家沒有想到轉眼間便被人利用了來對付自家。
蔡家?鄒晨的眼角突然跳了跳,難道這件事情是蔡家搞的鬼?否則百姓們怎麼會知道自家在草原收購羊毛呢?他們哪裏有這麼通靈的耳目?
可惜鄒正文不在,現在他正在東京城中準備會試,當初他走的時候家裏曾備了五百兩的程儀送給他,如今想必已經在東京閉館攻讀了。如果有他在,可以讓他聯繫自己的同窗們讓他們去闢謠。
到底該怎麼辦呢?鄒晨在屋子裏急得團團轉,這時深深的覺得家裏有一個有功名的讀書人是多麼重要。若是自己哥哥有功名,這些學子們哪裏敢堵着門?若不是他們看在自己家中有文相公的耕讀傳家四個字,怕是此刻已經把磚頭石塊扔進鄒家莊裏了。
這時,東京城中的文相也接到了管家的稟告,管家問他怎麼辦,文相輕輕敲了桌面,「若是連這麼點小事也處理不好,那鄒家將來如何經得起大浪?」然後就不再言語,管家看到文相不說話便輕輕的退了出去。
學生?鄒晨猛然間抬頭,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這世上,能夠治住學生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老師,另一種就是學生自己。
她驚喜的互捶下雙手,知道該怎麼辦了。
去了內院,找到了同樣急得團團轉的鄒正業,問他劉成在哪。鄒正業一把抓住女兒,急道:「小晨,這時找劉成有何用?得想想辦法讓學生們退去啊!」
「阿爹,我找劉成有正事,便是為了讓學生們退出去的事情。」鄒晨正色道。
鄒正業指指後東院,「劉成正在後東院盤帳呢。」說完,嘆了一口氣,劉成雖然好,可畢竟不是自家人,遇到了事情不僅不着急反而跟沒事人一樣,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盤帳。
鄒晨聞聽此言大讚,「阿爹,這劉成是個人材,臨危不亂,頗有大將之風。」說完便去後東院了,留下鄒正業和鄒正達倆人一起犯愣。
鄒晨到了後東院,劉成正安之若泰的坐在桌前手執毛筆,紋絲不亂的盤帳,看到鄒晨進來了,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拱手道:「小女郎來了,請坐!」
鄒晨不等劉成出言詢問便說道:「劉叔叔,我有一件事想托你去辦。」
「女郎請講!」劉成說道。
鄒晨便把心中設想的事情給講了一遍,劉成聽完之後沉思半響方點點頭,「此計可行,某即刻去辦。」
「從帳上支些銀子,不必吝嗇銀子,只要事情能辦成,花錢也是值得的。」鄒晨囑咐道。
劉成答應了一聲,寫了一張條子夾帳本中,然後從柜子裏取出幾百兩豬腰銀來,和鄒晨打個招呼便出門了。
鄒晨看到劉成走後,長出一口氣:但願這件事情能夠被圓滿解決,要不然的話鄒家就要折戟在這次事情之上。
莊外,是喧譁的學子們在抨擊着鄒家的惡行,莊內,是人心惶惶各自起了心思。那個打死人的農夫突然從家中跑出來站在鄒家大院門前,讓鄒家把自己交出去,說自己打死人願意去償命。鄒晨急忙讓二伯和父親去勸他,告訴他這不是他的錯,他保護了鄒家的財產,鄒家就有責任保護他的安全。以後再也別說這些話了,再說了學子們也不是衝着你來的,而是衝着鄒家來的。
兩位直節郎一番話激起了眾位莊民們的團結之心,是啊,我們是鄒家一族的,本族的兄弟們受了委屈應該出力,豈有把兄弟們交出去任人宰割的道理。
就在鄒家莊的眾人們一籌莫展之際,從宛丘那裏突然飛來幾騎,幾個學子激動的宣佈,府學知道學生們受了委屈,所以要舉行一次辯論來讓學生們暢所欲言。學子們原本對鄒家的行為是滿腔的憤怒,這時聽到了府學也在支持他們,不由得歡聲雷動,忙問那幾個學子要如何辯論。
那幾位來報信的學子們坐在馬上,大聲說道:「此次,府學要求就是如何消滅契丹,而又不費國家一兵一卒。」
學子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呆愣了半響,然後又突然之間喧譁了起來,大部分是大聲喊着不用兵豈能打得過契丹,極少數的一部分則是苦苦思索了起來。
幾位學子又興奮的說道:「各位同窗,你們可知,此次辯論勝者是何獎勵?五百兩!五百兩銀子。……」
「嘩」學子們又再次熱鬧的喧譁了起來,誰說學子們不愛財,學子們是更愛財的,因為書是需要花錢買的,筆墨紙硯也是需要花錢買的,遊學則是更花錢。五百兩啊,足足可以讓自己好幾年不用擔心買書的事情啊。
這時,學子們再也顧不得鄒家莊了,騎上馬背便回了宛丘,他們要回去問問老師,這次辯論會是不是真的。
就這樣,如同來時一般,一瞬間,學子們散了個乾乾淨淨。
看到這些學子們散去,鄒晨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在宛丘的那些學子們回去後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這次辯論會的真實性,原來確實是府學提議的,只是這五百兩卻是由一位不知名的鄉紳贊助。府學的老師們只是讚揚了那個鄉紳一番,說他對草原各族有強烈的仇恨,只是自己又沒有能力去報仇,所以便想請讀書人給他想個計策,也好讓他出出心中的一口惡氣。
學子們一聽,更是來勁。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契丹和遼人。
於是,學子們想了各種辦法,有提議去遊說契丹人讓他們放下屠刀的;有提議內王外聖,以王道之心感化的;有提議派大量間諜去散佈謠言讓契丹內亂的;還有說派刺客去暗殺契丹皇帝的。總之,五花八門,一時之間提了不少的主意。
知州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很是高興,學生們去辯論就沒有空閒去鬧事了。他見此機會,快速的將那個賊的案子結了案,以誣告罪判罰他們交罰金五十貫另服三年勞役,若是無錢交可以再服三年勞役代替。賊的家人聽到判決之後都傻愣了眼,哭天愴地的說這不是他們的主意,是蔡家在背後攛掇他們的,求知州大老爺不要罰他們錢。
知州聽了之後大怒,我第一年來陳州你家給我搞了一個劫持鄒家小七的事,我過完了年就要回東京城述職,你又給我搞了一個學潮,你是想找鄒家的麻煩還是想找我的麻煩?於是派了衙役去蔡家一頓申斥,可是罵了一頓之後還是不解恨。便匯同了通判和教喻助教坐在一起商議,革了蔡家的幾個秀才功名,永不錄用。然後又把這件事情的原諉給仔細的寫了一遍貼在了府學和四門之上,讓學生們和過路的路人都來看看,不要被別有用心的人給蒙蔽了雙眼。
於是,那些同情賊的家人的居民們到此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被蔡家利用了,一時之間蔡家又一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最終蔡家無可奈何的推出一個替罪羊頂罪。
鄒晨聽說此事之後怒從心頭起,當年你們蔡家劫持了陽陽我們家只是讓你們以一命相抵罷了,最終卻是放過了你們整族,如今你們還要找我家麻煩,難道真當我家好欺負嗎?
知州處理完蔡家的事情,又見宛丘的學生們現在不再搞事了,心中一陣愉快,和通判商量了一下,從州庫里提了二百貫,聲明這是給第一名的。黃縣令看到知州贊助了銀子,也從縣庫里提了一百貫,第一名的獎勵被增加到了八百兩。這時,那個不知名的鄉紳得知了消息之後立刻宣佈再加二百兩,湊足一千兩的整數。得知消息的學生們瘋狂了,不僅是府學的學生們心動了,就連縣裏和各個私館裏的老師們都被吸引了。
他們向教喻遞了要求,請求讓自己也能參加這次的辯論。幾位教喻商量了一下,於是便將參加的人數又給增加了幾組,每組人數為十名。
二郎他們和七個同窗組成了一個小隊,小隊裏都是平時志同道合的人,他們合力寫了一份方略,這份方略上寫着如何利用經濟戰將草原各族搞垮,同時大肆掠奪他們的資源為已用。
經過了兩天的準備,宛丘的辯論大會正式開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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