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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麗娘早就等在鄒家大院的門口,看到鄒晨抱着孩子往這個方向走來,連忙快走幾步接住了他們。
「這大冷的天,凍壞了吧?」從鄒晨手裏將孩子接了過來,塞給了她一個喜鵲鬧梅銅柄小手爐。小七則是笑嘻嘻的跟在黃麗娘後面衝着鄒晨做了一個鬼臉,用手指了指身後,然後又攤開了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一到宛丘便跟着鄒家來接人的回了鄒家莊,回到了家,家裏人一問就把京里發生的大小事情都和家裏人說了,結果卻給陳琦惹了一堆麻煩……
「馬車裏有爐子,下了車又抱着孩子走了一會,一點也不冷。」鄒晨捧着小手爐笑盈盈地,看到小七的表情錯愕了一下,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晶晶被黃麗娘抱着也不反抗,反而好奇的去擺弄她頭上的赤金步搖,一會看看鄒晨的步搖,又扭過頭看黃麗娘的,發了一會怔,好象在想為什麼這兩支步搖長得一模一樣。
鄒晨不由得失笑,「剛剛阿爹要抱她一下,結果這小丫頭哭得跟什麼似的,委屈死了……怎麼阿娘抱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黃麗娘聽到鄒晨這樣說,樂的往晶晶臉上「叭嘰」親了一口,「敢情咱家的寶貝外孫女也知道和外祖母親呢?」
晶晶被親了一口,也不生氣,揪着黃麗娘的步搖咯咯地笑,又見到母親在羞她的臉,猛地撲到黃麗娘的肩膀上,然後又露一隻眼睛看母親。鄒晨就用手又在臉上颳了幾下,晶晶大窘,將臉換了一個方向卻看到了站在後面的小七,激動起來,啊啊叫着伸出手要小七抱他。
柳氏在一旁被逗的抿嘴直笑,「怎麼跟小晨小的時候一樣,經不起別人逗,一逗就害羞?」說着又拍拍手吸引晶晶的注意力,「來……讓二姥姥抱抱?」
晶晶看她非常慈祥,便扭捏着咬起了手指考慮着到底是讓她抱還是讓七舅舅抱。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母親,見到她示意自己,不再遲疑,衝着柳氏伸開手臂。
柳氏『哎喲』一聲將晶晶抱到了懷裏,稀罕的不得了,回過身和自己的媳婦說話,「你瞧瞧,多水嫩?瞧瞧這臉形,這鼻子,跟小晨一個樣子,就是嘴巴長的不像咱們家的人,和她爹一個爐子裏出來的……」
說着又嘆息,「你們這兩個沒本事的,連個孫女也不給我生?」
烏倩知道阿姑說的是反話,就打趣道:「阿娘,這可不能怪我們。要怪就得怪老天爺,不給閨女這可怎麼生……」
「是啊,我們倒是想生,可是老天爺不給閨女呀!」黃雪慧也接着烏倩的話往下說。
柳氏被兩個媳婦給打趣,也不生氣,一人捶了一下,可見得婆媳三人的感情非常好。鄒晨就和李錦繡說話,又問了問黃麗娘平時身體可好,李錦繡一一的說了。美娘等到她們說完話,才走上前,一把抱住鄒晨,倆姐妹一會哭一會笑,說的好不開心。
過了一會,陳琦被鄒正業領着從人群里掙脫出來,到黃麗娘面前倒頭便拜。
黃麗娘樂呵呵的伸手拉住他,上下打量了幾眼,笑道:「還不錯,沒有瘦!要是我家晨丫頭啥時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們,我幫你修理她。」
「阿娘!說啥呢?我幾時欺負他了?」鄒晨不由得氣結,有你這樣像着女婿的丈母娘嗎?
「我還不知道你?」黃麗娘白了鄒晨一眼,心想你還不叫欺負,都讓人家睡書房了,「你是那認吃虧的人嗎?我告訴你,阿琦這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最是老實忠厚,又沒有什麼歪心眼,你可得好好對人家!」訓完了女兒又笑眯眯的看着陳琦,「我家閨女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你沒什麼花花腸子,那是恨不得把心掏給你的。」
陳琦辯解道:「岳母只管放心就是,我是從來沒有二心的……」說到這裏,看到鄒晨變了臉色,連忙改口,「不是,小婿絕對不會對不起晨兒,岳母放心好了。」說了這句看到鄒晨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偷偷長出一口氣。
在京城中,他應朋友之邀去了一次青樓閣館吃酒,沾染了一身的脂粉氣,回來之後直接被鄒晨趕出房去,讓他回書房自己反醒哪裏做錯了,兩三天都沒有理他。鄒晨不理他,可把他急壞了,幾次堵着鄒晨要向她解釋,自己連小姐的手指頭都沒有碰過。
鄒晨反問他,你去青樓閣館我不反對,因為這是文人雅客經常去的地方。可是你懷裏的脂粉味是哪裏來的?總不能小姐離你八丈遠卻把脂粉撲到你身上了,我不是警告過你讓你坐懷不亂嗎?
陳琦就賭咒發誓,說身上的脂粉是蘇轍和蘇軾拿了小姐的粉盒硬往自己身上撲的,說要看看他的笑話。
鄒晨就冷笑的看着他的下半身,說了一句話: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就等着下半輩子進宮當內侍吧,翰林院還缺一個管院的都知呢!
聽到岳母說花花腸子,不由得鬱悶,難道晨兒將他逛青樓的事情和岳母說過了?一想到這事,心裏就暗罵二蘇不是東西,什麼玩笑都敢開?你們家裏的渾家不在乎,不代表我家的不在乎啊。
黃麗娘聽到陳琦的保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琦哥我是知道的,別人不放心,我還能不放心你嗎?」說完了話,拉着鄒晨的手往院子裏走。
陳琦便涎着臉跟了上去。
李錦繡就捂着嘴偷笑:小七早就把你給賣了,今天的午飯,估計你要難受了。
果不其然,二郎四郎六郎三個人看到陳琦就沒有好臉色,臉上露出冷笑。
陳琦膽顫心驚的跟着他們往院子裏走,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又得罪了幾位舅兄。
到了松鶴居,先給鄒老爺子和馬氏拜了年,倆人給晶晶準備了一個超大的赤金項圈,掛上去時將晶晶的脖子給墜得往下一沉,差點又給弄哭了,還是鄒晨眼疾手快,給她摘了下來說長大以後再戴。
又給鄒正達和鄒正業拜了年,替晶晶收了一大堆的項圈和紅包。
中午開席時,二郎四郎六郎三個人不由分說,先一人灌了陳琦三杯新酒,說是他遠道歸來辛苦,先飲幾杯酒解解乏。幸好新酒就是江米酒沒什麼酒勁,喝了九杯臉上還是正常的,就是渾身冷的直哆嗦。
「我家小妹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如果她惹了你什麼的,你和我們說,我們幫你出氣!」四郎『笑眯眯』的拍了一下陳琦的右肩膀,將他差點給拍翻過去。話里的意思卻是在威脅他,我家小妹脾氣不好,我的脾氣那是更加不好。
「幹啥呢你?」二郎沒好氣的教訓四郎,『啪』的一下拍在了陳琦左肩膀,疼的他跐牙裂嘴,「來,二哥敬你一杯酒。小小年紀就考進了學士院,是我輩讀書人的楷模。」
陳琦看到幾位舅兄這樣捉弄他不由得苦笑,接過酒杯一口喝下,求饒道:「幾位舅兄,再飲就多了,饒了小弟吧。」
六郎站起來端着酒杯,露出不悅的神色,「妹夫,你這是說的甚話?什麼饒不饒的?這是新酒,又不是老酒,沒甚酒力,來,咱們兄弟再幹了他。」說完了後一飲而盡露出了杯底。
陳琦端着六郎敬的這杯酒,心裏暗自吐槽,當然沒酒力,可是問題是我喝得是涼的,你們喝得卻是溫好的,這大冬天喝一肚子涼酒什麼滋味?可是看到三位舅兄用『殷切』的目光看着他,不敢反抗,只得一飲而盡,喝完後又連打了幾個哆嗦。
「來來來,吃口菜壓壓酒氣!」二郎『好心的』挾了一筷子涼拌藕片放在了陳琦面前的小碟子中。
鄒晨看到三個哥哥這樣捉弄陳琦,雖然是知道哥哥們在替自己出氣,可還是心疼。替陳琦舀了一碗魚圓酸辣湯讓他驅驅肚裏的寒氣,嗔道:「你們喝酒就喝酒,怎麼灌了他一肚子涼的?欺負我們呢?」
四郎怪叫:「哎喲,還心疼上了呢?小妹,你可不地道啊,我們可是親兄妹……」二郎六郎在一邊嘿嘿的笑。
「親兄妹怎麼了?」鄒晨挑起眉頭,「四哥,要不然你也喝幾杯涼的?」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地,李錦繡立刻說道:「那可不行,你四哥受不得涼。」
鄒晨便抬起下巴,得意地瞧着四郎,四郎氣結,瞪了李錦繡一眼,「你就拆台吧,一會再收拾你!」不再勸陳琦喝涼酒,拿了溫好的新酒和他慢慢的喝。
李錦繡吐吐舌頭和鄒晨眨了眨眼睛,眾人看到後哈哈大笑。
鄒晨笑嘻嘻地坐到了李錦繡身邊,敬了她一杯,「我就知道四嫂最疼我了!」
鄒正達看到幾個孩子們鬧夠了,就開始說起正事,「琦哥,你二哥四哥和芳哥這一次托太昊爺爺的鴻福中了貢舉,就要參加明年三月的會試。怕是這一次要麻煩到你了……」
陳琦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去年八月的時候,鄒家幾位舅兄再一次參加貢舉,通過一年苦讀,二郎和四郎沈芳終於通過了鄉試,成了一名真正的舉人。既是中了舉人,那麼就得去京城參加明年三月的會試,到時陳琦自然就得替他們準備住的地方。
「這有什麼難處的?」陳琦笑道,「京里的院子還有好幾處都空着,就是替家裏人準備的,到時舅兄和姐夫只管過去。」
一提到這事,二郎的臉上變得嚴肅起來,能夠參加貢舉是他想了好幾年的事情,為了這個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每天夜裏點着油燈苦讀,差點把眼都給熬壞了。「我和四郎芳哥商量了一下,等過完了上元節再往京城去。」沈芳聽了這話,便點點頭。
鄒正業感慨道:「是啊,這一年來你幾個哥哥認真苦讀,哪裏都不敢去,夜半三更還不睡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柳氏和黃麗娘聽到他這樣說,深有感觸,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六郎聽到父親和三叔都在說貢舉的事情,便悄悄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家裏除了小七還沒有到年紀,自己也是參加過一次貢舉了,可是依舊沒考上,兄弟三人都是一個先生教的,難道自己真的不行。
鄒晨看到六郎這副表情,便說道:「現在阿琦家裏的玢哥在跟着我們,不如這次哥哥們都進京,先感受一下會試的氛圍,然後就留在京里跟着丁先生讀書,你們看怎麼樣?」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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