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掩藏了臉上所有的情緒,想起他剛才的話,問道。
"是你替他擋了一劍。"錦莫痕回想起當日的情景,竟然有些羨慕起君離澈來。
明知會死,還是奮不顧身的擋了上去。要有多深的愛才有這個勇氣?
"是你要殺他?"皇諾兮的語氣滿是寒意。
錦莫痕看着那充滿殺意暗色眼瞳,竟然微微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很特別?"
皇諾兮的氣息一滯,"別轉移話題。"她一早就看出皇諾兮的眼瞳跟正常人不同,顏色是一樣的,只是卻沒有一絲光芒,不是那種類似現代的外國人瞳色很淺的感覺,稍稍有一絲失明的人眼睛才會有的感覺。以為這個世界人眼睛也許有不同,結果到現在除了她就沒第二個人。這也是她跟自己唯一不同的地方。芊然的瞳色絕對沒有這麼暗。這要在現代,估計也是病了。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信你可以去問他。"錦莫痕沒有跟皇諾兮擺一點皇帝該有的架子。聽到她突然間轉性的事情,還想見識一下是怎樣的佳人。看到走進來的是她時,竟然有些無奈,本以為可以有人陪伴了,沒想到竟是這把那個男人看的比命還重的人。
皇諾兮聽到他這樣說,竟然沒來由的相信他。而他後面的話,她直接忽略了。
是她愛他太深了嗎?連上天都感動了,即便穿越了,也讓他陪了過來。他會對她好一點了嗎?
"你穿這麼少,不是想勾引我吧?"皇諾兮推了錦莫痕的肩膀一下。想着要辦正事了。
錦莫痕一把抓住了皇諾兮的縴手,橫抱了起來"愛妃這不是自己投懷送抱嗎?今日朕便好好伺候伺候你。"
"那個,錦莫痕,我跟你講啊,我力氣可大了,讓你十個你都不是我對手,你放我下來,要不我就把你扔床上,然後扔地上,再撿起來在扔床上,在…"
"再把朕扔進你的身體裏?"錦莫痕打斷她的話,把她放到了床上。
皇諾兮兩個小耳朵都是紅紅的,剛要羞辱羞辱錦莫痕,卻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在錦莫痕的床上摸索着,然後直接打起滾來。
"錦莫痕,你這床好舒服啊。"比現代的席夢思還舒服。
錦莫痕任由她鬧着。那日那仿佛黑暗來襲般的女子是她嗎?凝兒也是冰寒的性子,卻從未見她有過些許的撒嬌行為。
"好了不鬧了。"錦莫痕沒想明白,皇諾兮已經依他想像中那冷漠的樣子坐了起來。
"嗯。"錦莫痕坐在了她旁邊,等着她開口。對她,不能像一般女人那樣。
"明日丞相估計就忍不住了,你也終於可以證明我不是她最疼愛的女兒了,甚至可以直接讓他與世長辭。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應該可以要獎賞了?"
錦莫痕看着她認真的臉,點點頭,道"嗯。"
"我要一份聖旨。"
如果說一開始錦莫痕對皇諾兮的不同對待,是因為她為他擋的那一劍,讓錦莫痕對這個女人有些許認可,那麼她現在說出的話,就直接讓錦莫痕把她划進了他的層次。
這個女人的能力深不可測。
"我答應你。"
錦莫痕答應的如此爽快,倒讓皇諾兮有些詫異,"聖旨下完後,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後你若有需要,只要我能辦到。"
然後便下床走到書桌前,寫了起來。其實她並不會寫這裏的字,但是身體的主人會。寫完後,她自己都驚呆了。那幾行字寫的龍飛鳳舞,柳筋顏骨。在現代就是大師級書法家都不一定能寫出來。這皇諾兮,也非普通人呢。
"這就是我要的聖旨。"皇諾兮把紙遞到了錦莫痕的手裏。
錦莫痕看着上面那跌宕遒麗,臻微入妙的秀字,淡淡讀了出來"朕與皇家第五女皇諾兮,相見恨晚,惺惺相惜,不忍破壞了難得情意。特還許自由身,允清白出宮。"
皇諾兮那麼寫也是有私心的。皇上的女人,即便自由出宮,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乾淨的。她怕阿澈在乎,她必須保證這點。
錦莫痕念完後,就沉思了起來。這聖旨一下,對皇家的顏面絕對是有損的,難怪她會給自己一個那麼大的承諾。抬頭看了看皇諾兮,真是一個看不透的女人。
"你猜我會選什麼?"聰明人說話都是很簡潔的。
"我的作用也許比一時的皇家顏面重要吧。"皇諾兮突然間把錦莫痕撲到床上,然後迅疾的爬了起來。
錦莫痕沒動,等着她的下一步舉動。
皇諾兮在錦莫痕詫異的注視下,幫他把被子蓋好,然後低着頭道"那個人情你一時半會也不會用,這個時間不會短。我們這樣就兩清了,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是兩清的。"講到這,皇諾兮抬頭沖他笑了一下,接着道"所以我們可以不必有聯絡了,其實我們本來就沒必要聯絡。"
"和朕不相識?"
"不是,我還欠皇上你一個人情,就是說我們不會遇到了,我自作多情的怕皇上來尋我。"說完,皇諾兮轉身走向了門口。
錦莫痕看着那纖薄背影,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說什麼都不合適。
"錦莫痕,你是一個好皇帝,希望你一直做個百姓愛戴的好皇帝。"走到門口後,皇諾兮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出了門。
走出門的剎那,她便捂着心口跌坐在了地上,儘管已經疼得臉色慘白,皇諾兮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的心疼,是傷口疼,還是裏面那跳動的心臟在痛,她不知。
突然間想起現代的一句網絡話——下輩子做你的心臟,我不跳你就得死。
如果可以,她多想做阿澈的心臟,然後不動了,然後和他一起離去,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這是很久以前芊然的想法。
現在,她會不停的跳,然後貪婪看阿澈對懷裏女孩微笑的臉吧。原來愛之深能如此不可想像。她所有極端的設想,都為他放下了。
錦莫痕,他身上有你的感覺,可是他對自己很好,第一次見面就對我笑了,阿澈,你還記得嗎,我認識了你五年,你才對我笑過一次。我以愛到如此卑微,你還想我如何?
錦莫痕那麼溫暖的微笑,一瞬間劃破了皇諾兮多年來的堅守。
原來人的笑容真的可以暖霎人心。
她是個極其理性的人,對於錦莫痕,她怕她會有不一樣的感覺。這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她的心裏只能有阿澈。
可是……
皇諾兮抓緊胸口,淚大滴大滴的滑落。她本就是那麼黑暗的性子,在她身上是不可能真的感覺到溫暖的,這麼多年,藍澈沒有給過她毫釐溫暖。
她覺得,她要死了,冷死了。
"傻子。"有一雙腳站在了她的面前。
皇諾兮瞬間站起,拉起來人的人低頭跑向自己的冷竹院。
"你傻嗎?"一直到進入屋裏,皇諾兮才清呼了一口氣。抬起頭看着他,臉上的淚水早已被她蹭干。
"我不來你這個傻瓜難道不會一直哭下去嗎?"藍淵捧起皇諾兮的小臉,眼睛裏滿滿的心疼。
"你想死吧,這是皇宮!"皇諾兮拍掉藍淵的手,有些生氣的對他喊道。
"夜裏那麼冷,怎麼能在那裏哭呢,肩膀在這。"藍淵輕輕攬過皇諾兮的肩膀,摟進了懷裏。
皇諾兮沒有掙扎,靠在了他的懷裏,也沒有再落淚。輕聲問道"我對墨亦軒有利用價值?"
"嗯。"
"你回去吧,不用保護我,我回如時回賭坊的。"鑽出藍淵的懷抱,皇諾兮看着他道。
"放心,我有絕對的自保能力。"皇諾兮看出藍淵眼裏的猶豫,接着說道。
藍淵告訴皇諾兮墨亦軒利用她,其實在他的身份上,已經背叛了墨亦軒。這點皇諾兮和藍淵都清楚,他們也很清楚他們的關係突然間就變的不太一樣了。
"好,你要照顧好自己。"藍淵思索再三後,走向了門口,對皇諾兮叮囑道。
"放心。"
藍淵跨步走了出去,她知道皇諾兮在擔心什麼,剛才她那麼莽撞的出現在皇上的寢宮外,不是跑的及時,說不準已經發生什麼了。他的武功雖說在武林也是排上號的,但架不過人多。何況錦莫痕的貼身侍衛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能和他打成平手。
看來,她還是關心我的。藍淵想着想着便笑了起來,寂靜的夜裏,迴蕩着他興奮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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