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港,半山別墅區。
「靜兒在嗎?時間到了,客人們都在等着她閃亮登場呢。」位於香港半山別墅區帝景園的蘇氏豪宅內,此時此刻正舉行着一場奢華的生日晚會,而這次的主角『蘇靜兒』則遲遲沒有露面。
今天是蘇靜兒的二十五歲生日,而自蘇靜兒記事開始,這種生日party是每年都要舉行一次的,做為香港最大的珠寶公司,蘇氏珠寶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寶貝,可以說她蘇靜兒是香港上流社會中寵兒。
文靜、美麗、富有,畢業於牛津大學,現在正讀博士的她更是學識淵博,最重要的是她並沒有其它富家千金們的那種嬌氣與窮奢極欲。她不光談吐文雅溫和,待人也極其熱誠,她幾乎符合所有父母心中理想子女的標準。
所以香港的很多巨富在教育子女上,總提起蘇靜兒,也有很多人感嘆『老蘇』生了個好女兒。
只是今天,明明應該象以往一樣,早早下樓去熱情周到的招待賓客的她,卻遲遲沒有露面,而她的這種反常表現在老蘇的印象中,絕對是第一次。
老蘇在與樓下客人匆匆寒暄了幾句後,便跑到了樓上女兒閨房外,輕輕敲着門,詢問靜兒,時間到了,怎麼還不下樓?客人們都等急了。
敲了十幾下,老蘇卻並沒有得到蘇靜兒的回應,蘇靜兒的房間內靜悄悄的,蘇靜兒好象不在房間內一般。
「吳媽,小姐有出去嗎?」老蘇轉身,問了一句守在樓梯口處,專職伺候蘇靜兒的吳媽道。
「沒有啊。」吳媽立即搖了搖頭:「一個小時之前,我陪着小姐進的房間,小姐進去後,讓我在外面等着,我就一直等在這裏了,並沒有看見小姐出去。」
老蘇得到吳媽肯定的,心理更加奇怪了,這也太反常了,他再次敲響了蘇靜兒的房門,心裏想着,女兒或許在試衣服,沒有聽見自己叫她。
「靜兒,靜兒,你在嗎?我和吳媽進來了啊……」敲了幾次都沒得到回應之後,老蘇終於輕輕推開房門。
蘇靜兒的房音很大,沒有其他富家子女的富麗奢華,房間裏除了臥室的圓床和更衣室里必須有的衣櫥,一百多米的起居室里,最多的是書籍,擺滿了整整一面牆。
蘇靜兒從小就喜歡讀書,不論是任何書籍,只要有文字,她就會鑽到文字之中,看古文,看雜誌,看醫藥護理,看關於心理學的,也看文學著作,甚至一些奇談鬼論之類的雜書,一些歡武俠書或世界武器大全之類,男孩子喜歡看的書籍,她也看。
她不挑書,因為涉獵面廣,也就懂得非常多,在名媛圈子之中,她有一個綽號,叫做『百事通』!
轉了一圈後,老蘇確定房間內並沒有人,她母親親自為她量身定做的幾套禮服也都擺在床上。他和吳媽四處都找了個遍,梳妝枱前,浴室里,根本沒有她的影子。
「怎麼回事?吳媽,你不是說小姐一直在房間嗎?怎麼不在?」老蘇生氣的大聲道。
「是在房間啊,我親眼看着她走進去的啊……」吳媽也覺得很莫名其妙,着急道。
……
與此同時,被香港人稱為九龍不夜天的旺角,一個中性打扮的女子正在一間茶樓里喝着茶,她很安靜的坐在角落裏,一隻手捧着一本雜誌,另外一隻手端着茶杯。
她梳着馬尾辮,低開領的職業裝稍露出她圓潤飽滿的****,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她,更像一個都市的女白領。
旺角很亂,這個香港人口最密集的街區涌動着各種各樣的人,比如現在,她所在的這間茶室的二樓之上,此時似乎就在上演着兩個黑道幫派間的談判。
樓上不斷的傳來摔桌子砸盤子和你來我往的喝罵聲,斷斷續續,吵得很多在一樓喝茶的客人都匆匆離去。
「侍應生,可以讓樓上安靜一些嗎?」蘇靜兒在樓上一陣吵鬧聲中,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語氣淡淡的問着不斷偷窺她的侍應生道。
「抱歉,抱歉,我們老闆說今天免單,所以您要是覺得不安靜,可以離開!」侍應生留着『三毛』的髮型,穿着白色背心的他,兩條胳膊上全是猙獰的紋身圖騰,他在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兩隻眼睛賊溜溜的偷瞄着蘇靜兒的胸口。
「可是我不想離開,我想喝茶。」蘇靜兒好象沒有看到了侍應生的賊眉鼠眼,並沒有將衣服拉得緊一些,而是玩味的看了侍應生一眼,語帶挑釁的回道。
「那我就沒辦法了,除非你自已上去通知他們安靜……」侍應生有些玩世不恭的聳了聳肩膀,意思是你要是嫌吵的話,你自已去叫樓上安靜吧,我可不敢。
「哦。」蘇靜兒聽到侍應生的話後,似恍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很受教的把書合上,夾在腋下,起身,上樓!
「唉,你這人……」侍應生哪裏會想到自已一句玩笑話,這大胸的女人真會上樓啊,所以他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一樓和二樓的距離並不遠,上了木製樓梯之後,就能看到二樓的一切。
侍應生想叫住這胸大卻明顯無腦又賊大膽的女子,但他張了張嘴後又暗想,這大胸女上了樓看到兩邊的堂主又動刀又動槍的,也就會嚇得立即就跑了,而那些人正忙着正事,這女人再漂亮加無腦,現在也不是找茬或泡妞的時候,那女人也沒什麼大麻煩,頂多被罵下來。所以他話到嘴邊,沒有繼續提醒。
也就幾十秒之後,侍應生聽到了樓上放肆的哈哈大笑聲,似乎那大胸女說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把那些人都逗樂了。
然而,就在那放肆的大笑聲在持續之時,一聲清脆的爆竹聲響也傳進了侍應生的耳朵里。
「不是爆竹,是槍聲!」侍應生也曾經是出來混的『矮羅子』,所以聽到槍聲後,臉色瞬間大變。
同時,樓上出現了尖叫與喝罵以及持續的槍聲……
侍應生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但樓上的人竟然動槍了,而在香港一旦動槍,那就是大事,所以他知道,事情鬧大了。
「媽的,怎麼會真打起來?還動了槍?胸大女也死了吧?」侍應生知道在茶樓里繼續呆下去的話,很可能會波及到他,所以來不及多想,直接跑出了茶樓。
而就在侍應生跑出茶樓後,二樓恢復了詭異的寧靜,同時傳來高跟鞋踩着地板的聲音,一個穿着中性西裝,領口很低的胸大女,夾着一本書緩慢的走下了樓。
……
旺角的街頭並沒有因為茶樓的血案而變得蕭條或混亂,蘇靜兒也不知在哪裏換了一套運動服,戴上了鴨舌帽,同時騎着輛不知道打哪兒弄來的半舊自行車,快樂的穿梭在擁擠的旺角黑夜裏。
片刻之後,蘇靜兒把車子停在熱鬧街區一個售賣『壽衣陰紙』店鋪門前,並且笑道:「老段,我給你帶來了你最愛吃的脆皮烤鴨,快出來接……」她一邊說着,一邊向着鋪子裏面走去。
黑夜中的壽衣陰紙店鋪內很安靜,老段也沒有回答蘇靜兒的話,而蘇靜兒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並且本能的向着牆壁一側堆滿紙人和紙紮的車馬處靠了靠,同時也把手放進了背包。
她感覺到了一股帶着殺氣的危險氣息。
她沒再說話,依着牆壁靜靜的等待。
「鈴鈴鈴,鈴鈴鈴~」突然之間,就在她耐心的等待,企圖憑藉經驗判斷出危機所在時,店鋪內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而且電話就在她的手臂一側的貨架上,她伸手就可以接起來。
只是她沒有接,而是側耳傾聽,並迅速的判斷出,店裏根本沒有人。
「老段出事了!」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切都不對勁。
她在電話再次響起後,果斷的接起電話。
老段不管是她的聯繫人,也是她的老師是她的老師,更是她的引路人。雖然身為殺手,最不該擁有的就是感情,多年的相處,她和老段卻有了很深厚的情誼。
「傳說中的殺手小九是吧?幹得很漂亮。」一個很低沉又似乎很得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是誰?老段在哪裏?」蘇靜兒沉聲問道。
「呵呵,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們設了這個局已經很久了,想殺死你真難啊,不過還好,我們成功了,你可以去見你的老段了,再見……」
電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就突然被掛斷,而蘇靜兒也瞬間感覺頭皮發麻,一種危機感襲來,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使她來不及反應,更沒有多想,身子豹一樣敏捷飛速轉身,向外狂奔……
只是……遲了!
她剛剛邁了兩三步,店鋪之中就傳出了『叮』的一聲,緊接着劇烈的爆炸聲響起了。
蘇靜兒只感覺自已飛了起來,垂眸間似乎還看到了自已正在燃燒的身體,緊接着她的意識陷入了空寂,似乎被一種吸力,吸進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
「九龍旺角茶樓發生血案,香港社團幫派洪義堂堂主劉雪東被冷血女殺手九槍斃命!」
這是香港地區第二天所有報紙以及新聞媒體的頭條!
而所有報紙的第二版則也有一條爆炸性消息,叫做旺角『陰祭』店發生爆炸,死一男一女,女子疑似香港蘇氏珠寶千金、香港名媛蘇靜兒,警方正在進一步確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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