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主人是老夫婦倆,因為要投奔在外經商的兒孫,這一院落才出售出來。原本以為前後佔地面積不下三百平米,十多間住房的院落,還不得把自己那點金豆子全花光,結果問價錢時才知道,不過才價值她五個金豆子。
荷包里的這些金豆子,每個約5克,放在前生,這五個金豆子也就價值一萬左右,一萬來塊買座三百平米的大院子,那簡直是妄想。來到古代這大半年,她實在是揀了一個便宜,又一個便宜。
這院落的房舍是以木構架建造,灰土夯實,因為室內少柱,所以居住的空間較大。蘇靜喜歡主屋內寬敞的感覺。房屋建築主要是由三部分組成,石頭堆砌的基座,顯得屋子比較高大,還能起到防潮作用。
屋身則由柱、板牆及門窗組成,搭配雙檐的屋頂。蘇靜幾乎是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簡潔明快,又攙雜着幾分雅致的院落。交付了足夠的錢後,心滿意足的站在院子中間的松樹下,仔細打量着自己的這個小家,蘇靜竟然對自己寄身的這個空間有了奇妙的歸屬感。
「哎,金屋,銀屋,不如自己的狗窩啊,古人誠不欺我啊!不管在哪,都得有自己的家啊,沒家的娃,就是沒根的樹,總是不塌實啊。」
一聲聲的感嘆着,蘇靜的臉上多了抹安逸,同時也浮現出一抹孤寂。
院落買下後,東方浩在第二天就送了蘇靜一個僕婦,一個奴僕,而同時,蘇靜不顧東方浩以房舍不曾妥善歸置,沒收拾好前,實在不適合住進去的挽留,執意的從東方浩那裏搬了出來,住了自己新買的院子裏。
「自由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讓僕婢先把後院的正房主屋收拾出來後,她躺在主屋臥房的木塌上,輕輕聞了聞身下鬆軟的被子上散發出的清香,蘇靜覺得愜意極了。
前生她不缺錢,也擁有屬於自己的一棟房子,因為她需要屬於自己的,絕對隱秘的空間,那屋子裏放的基本全是自己使用的各種器械。雖然每次回去,看見滿屋子的器械都令她覺得很塌實,很安心。那裏卻從沒令她產生家的感覺。
那只是她工作時所必須的一部分,不是家。
「前面的院子小路兩旁全部要開墾出來,一面種蔬菜,一面些花花草草的。後院的松樹下放個塌幾……算了,還是我自己琢磨些東西吧,你們倆先把所有房間都整理一遍,後院我住,前院你們倆自己給自己挑個房間。在我這裏沒那麼多的規矩,只有三條。第一,忠誠!第二,絕對的忠誠!第三,背叛則死的不得不忠誠!」
蘇靜要告訴這兩個人的意思是,我不管你們以前是誰的,也別關我與你們的前主人關係多麼鐵,你們從現在開始,唯一要效忠的主子,只能是我。
不然,死!
原本見蘇靜只是個年不及弱冠的小少年而心生怠慢的兩個下人,在蘇靜陡然迸射出陰冷的殺氣後,兩個人頓時渾身象浸泡進冰水裏一樣,渾身冰冷,在蘇靜交代完離開後,兩個人才發覺自己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溻濕了。
其實蘇靜原本打算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只是東方浩卻不理她的反對,堅持着選派了兩個最親信的人,來照顧蘇靜。
對於蘇靜,他這段時間已經靜下心,仔細的想了又想,他發現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獨立特行的小姑娘,既然自己喜歡她,她也雲英未嫁,自己就完全可以找個適當的時機,等她在稍稍長大一些後,向她表明心意。
所以在心底,他已經把她當成自己未來的正妻。自己以後都需要尊重的人,自然不能慢怠了,原本他打算多打發些人來伺候蘇靜,蘇靜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他實在不放心。
如果不是蘇靜的小身板實在沒有屬於女性的魅力,樣子又不是多麼的招人,別人輕易發現不了她是女兒身的秘密,東方浩說什麼都不會安心放她出來自己住的,就算不能明挑了自己對她有了非分之想,總可以因為她孤身一人的緣故,不放她離開,反正自己家裏也不是自己一個人,自己的幾個得力手下也都是住在自己家的,多留男孩子打扮的她一個,並不多奇怪。
「靜弟,一直以來,你都沒有仔細問過關於我的事,今天除了慶祝你喬遷之喜,大哥也想和你說說關於大哥的事,我拿你當兄弟,過於我的一切,我覺得靜弟都有必要知道,靜弟來京都也有些天了,可聽說過青雲軒吧?」
蘇靜覺得自己此刻很尷尬,看着東方浩一副青雲軒很有名的理所當然的樣子,蘇靜真就無法解釋,按他的意思,該是小兒都知的青雲軒,自己為什麼還真就不知道。
「大哥,其實我一直也沒告訴你一件事,我所以說自己是孤身一人,是因為大半年前曾遭遇過一場意外,我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我孤身一人淪落到慎城附近山裏的一大片樹林裏,或許是我曾遭受野獸攻擊,或者是有仇人追殺,我在這個世上所有的記憶,都是我在那片森林中清醒過來後的。
我當時清醒過來時,我是在森林深處的一個山坳里,當時我的頭部受過撞擊,過去的人和事物,我都不記得了,從山裏好不容易走出來後,因為身體有傷,就一直藉助在山裏的農家,所以還真就不知道青雲軒是做什麼。」
用了三整天的時間,在沒有合手的工具景況下,蘇靜只有用接近一米的圓石做柱,半尺厚,足有四米來寬的的千年圓古木為面,自己鼓搗出了桌子,用磨平滑的,一尺寬,兩尺高的圓木做凳子,打造了一套桌凳,放在了松樹下,此刻她就和東方浩坐在這裏。
「還有這事?可診治過?」
「不曾,一直以來除了忘記從前所有事,也沒什麼其他不妥的地方,我也就沒在意過,再說了,深山裏,想問診,也沒處去啊。」
嘴裏這麼應付着,蘇靜心理卻感覺有些奇怪,這東方浩未免太仗儀了吧?萍水相逢的,雖然說他的樣子長的俊朗英挺,看着就是一臉正義的,可也沒必要這麼緊張自己啊,他未免過於熱心腸了吧?
蘇靜看着東方浩擔憂的打量着自己,好象要看出自己除了撞壞頭,是不是也撞壞別的地方的焦灼樣子,心理有些不安起來。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對誰好,就算目的性不是太強烈,但是總會攙雜一些的。如果真有誰沒有所圖的真心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好,那這個人不是缺心眼,就是個傻子。
東方浩肯定不缺心眼,更不是傻子,那他如此關心自己,為什麼?
莫非他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裝?
那也不應該啊!
蘇靜曾就着盆清水很仔細的看過自己,說實話,自己這張臉,生澀得象枚青果子,如果非要評價一下,十三歲的自己,只能算清純可愛。東方浩可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除非他是蘿莉控,否則是不應該對自己起了歪心的。
不得不說,這東方浩不管怎麼看,都是個昂揚丈夫,實在不象個有扭曲心理,喜歡幼女的變態。
既然如此,那他此刻的擔憂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他如此的關心自己?
蘇靜琢磨半天,都找不到理由。
「你呀,哎!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以前在山裏沒地方問診,你耽擱着也就算了,這來京都都兩三個月了,你每天都出去轉悠,怎麼就不記得去看看?還坐着幹什麼,快隨大哥出去好好瞧瞧去。」
東方浩此刻開始後悔了,這丫頭就是個沒長心的,自己的身體都如此不在意,哪裏是個懂得照顧自己的,這么小的年紀,如果放她獨自在外,出點什麼事,自己後悔都來不及。
忘記了男女有別,忘記了該不動聲色的注意分寸。東方浩此刻火燒屁股般的,大手一把揪住苦着臉,直往凳子上縮,想把凳子坐出個窟窿的蘇靜,象拎小雞仔似的,拎起蘇靜就往外走。
「你放我下來,成什麼樣子?東方浩!你給我放手!」
使勁掙扎着,掙扎幾下都沒掙脫後,蘇靜急了,以掌化刀,憑感覺,反手照着東方浩肋下橫切過去。
覺察到蘇靜掌刃來勢的凌烈,東方浩心下一驚,他一直都知道蘇靜身手相當不錯,某一方面來說,她簡直堪稱天才,看過她練劍,知道她已經能揮出劍芒,但那是拿着劍,此刻她用的是掌。
掌竟然能似利刃般鋒利,氣勢磅礴,這已經不是天才能解釋的了,這簡直是鬼才,完全的違背了常例。蘇靜的這一橫劈,使東方浩躲閃之餘,諸多思緒如排山倒海般湧來。
「此女註定不凡,如今尚且年幼,如此發展下去,在過了幾年,我已經不能是她的對手了。」
女強男弱?東方浩突然迷茫了,看着面前蘇靜那張惱羞成怒的精緻可愛的小臉,東方浩心理酸澀難辨。
「放開可以,但是你不許在胡鬧,你身邊沒有親人,我就是你的大哥,你得聽大哥的,馬上和我出去就診,忘卻前塵往事,心中總是憾事,記起所有,才不會讓你以後的日子心生缺憾。」
原本氣得小臉通紅的蘇靜,抬頭看着東方浩嚴肅關切,還隱含着疼惜的雙眼,心一抖,突然的,她在東方浩眼中發覺了一絲異樣的情愫。
不是吧?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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