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會所門口,凌陽倒也沒有耽擱太久,因為楊宇翔的車子駛來了。
楊宇翔一看到凌陽的身影,就搖下車窗,吃驚地道:「凌陽,真是你?」
凌陽淡淡一笑:「是我,不介意帶我進去?」也因為內心足夠強大,所以凌陽並沒有被保安攔下來的侷促和難堪<="l">。
倒是那攔人的保安卻是誠惶誠恐了。
楊宇翔看了那保安一眼,輕笑一聲對凌陽道:「你呀,為什麼總是這麼低調呢?」
凌陽上了車子,苦笑道:「不是我故意低調,而是我不會開車。」
「可以請司機載你呀。」
「家中的司機是凌方的,我若是用了,萬一被逮到了,影響總歸不好。」
楊宇翔呵呵一笑:「哪個退休領導的司機不是供家裏人服務的?你也太小心了。」
凌方是國家級領導,配備有警衛員和司機一名,按照規定,只是替退休領導服務的,其家人是不可以享受的。實際上,真正能遵守這個規定的又有幾個?凌陽也完全可以讓司面送他一程的。
凌陽笑呵呵道:「得,反正打車也挺方便的。」……、
白牆黑瓦,幽藏於一大群古建築群深處的,由舊式四合院或民居改成的園林式會所,還請了當代書法大師,如今的全國宗教道教協會會長華陽道長親自題詞,「回首過去,思緒紛飛,感慨萬千;立足今日,胸有成竹,信心百倍。」橫聯:「展望未來」。
還沒進入會所,就已能感受出前方大廳內勁歌熱舞的熱鬧勁。
楊宇翔對凌陽解釋說:「會所有三位老闆,都挺有生意頭腦的。如今京城的會所可沒有當年的輝煌光景。有的早已轉形,有的早已關門大吉,如今只剩下少數幾間會所還能屹立不倒。也是獨劈奇徑,走娛樂化路線,吸引了無數藝人,又巧妙設置了不低的門檻,又給藝人提供了更進一步的大好平台,所以前來這兒的藝人特別多。」
做藝人生意是最賺錢的,只要你有本事,有人脈,有能量,藝人身上的錢是公認的好賺。
這點沒有人否認,會所每隔不久就會舉辦文藝節目,請各大知名導演,各經紀公司的王牌經紀人,以及金牌製作人,官面上的人物,如廣電總局裏的高官或公子哥前來坐鎮。藝人們在這兒確實能夠得到別處沒法子得到的資源和人脈。
凌陽說:「確是挺會做生意的。」
如今的會所,與以往「攀高枝」的心態不同,如今的富豪新貴們,都是帶着商業性或對身份認可的目的參加各類會所。他們已拋開炫富和「暴發戶」心態,準備朝「真正的上流社會」看齊。
達官顯貴們自古以來都喜歡建所謂的私人會所,為突出與眾不同的身份,彰顯個人品味,顯擺自己財力,無不窮盡精力,圈地建宅院,卻不為自己久居之所,只用作呼朋引伴之用。一些相當身份的人聚在一起,請文人墨客,青樓佳人,歌舞伶人助興詩唱,這才是達官顯貴的常態。
時代變遷,歲月流逝的今天,富豪們依然喜歡自創會所,呼朋引伴。而官員因為緊箍咒,不敢放肆,但這些官員的子女卻無所顧忌,大都愛參加這類那樣的會所,表示自己也是有圈子的。
楊宇翔笑着道:「我平時候一般都去,這間會所倒是第一次來。只是展鵬飛非要在這兒慶生,我也只好前來了。」
言下之意,生意興隆紅火,但會員的素質並不會很高,也讓他瞧不起<="r">。
這倒也是,充滿了各種潛規則功利性又最濃的演藝圈,再加上一群不管時代如何進步,總會有一群橫行霸道的衙內們,兩者結合在一起,其素質可想而知。
看着會所內門上行雲流水的一行對聯,凌陽淡淡地道:「會員的素質,決定會所的命運。」
有些會所,一剛開始倒也嚴厲堅持高端路線,但隨着經濟壓力的加大,就開始降低要求,讓一群非目的性的會員加入,會所的檔次降低了下來,也令會員階層越來不純碎,那麼原本期待得到的服務的真正的會員,也就不會再光顧了。
以凌陽術師的眼界來看,——他討厭一切以英文命名的名稱,所以第一時間就討厭這個以娛樂為主題的會所。
周圍有一層較為晶亮的氣體,這股氣體還比較強勁,證明會所氣場十足,充滿了生吉之氣。但這股生吉之氣卻是有限的,正所謂烈火烹油,鮮花簇錦,再是鮮亮的東西,總會有衰敗的時刻。
而此刻正是烈火烹油,等這把火過了,油也會慢慢降溫了。
楊宇翔細細品味他的話,忽然展顏一笑:「精僻!」
然後二人相視一笑。
二人都是驕傲之人,但驕傲之外,也還保持着一定的修養素質,這也是凌陽沒法子討厭楊宇翔,楊宇翔也沒法子討厭凌陽的真正原因。
踏入大廳,諾大的廳子裏,已是衣香鬢影,冠蓋雲集。抬眼一看,全是烏壓壓的穿着清涼的美人兒們爭奇鬥豔,男士們則統一西裝革覆,衣着正式,手腕上也都挽着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
展鵬飛在圈子裏也有較廣的人脈,他父親也是廣電總局的高官,這些女明星當然要捧場。加上展鵬飛本人也活躍於娛樂圈,投資了幾家經紀公司、影視傳媒公司,也還簽了不少當紅藝人,所以旗下各導演經濟人藝人們無不盛裝出席。
雖然這裏頭凌陽大多不認識,但也偶爾看到一兩張熟面孔。耐何這些熟面孔們可沒功夫注意他,都摟着美麗的女伴,正在舞池裏跳得歡快。
楊宇翔氣度沉穩,也是一身正式的短袖襯衣加西裝褲的着裝,很有貴族風範,氣場十足。他和凌陽都是外表出眾之人,所以一進入會場,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些聚在一起的女藝人則相互問着這二人的身份。
楊宇翔的身份和名氣在京城向來是響噹噹的,而凌陽後來者居上,同樣令人矚目,正與女伴們跳得歡的公子哥們紛紛打着招呼:「咳,楊哥,凌少,你們也來啦。」
楊宇翔微微一笑,點頭以示招呼。一路上也遇上不少人公子哥,有時候停下來說兩句話,有時候也只是一笑而過。
凌陽就問:「為什麼他們怎麼都叫你楊哥?而不是楊少呢?」
楊宇翔回答:「我討厭那個稱呼,好像我就是個紈絝子似的。」他是個有作為有志向的人,不然也不會走仕途了。入仕的人,還被人稱為楊少,着實不論不類了。
凌陽深以為然,自己也說:「我也不喜歡被稱呼為凌少。」以前別人都是稱他為二公子,或是凌二爺,被稱作凌少,真的挺紈絝的<="r">。
穿過熱鬧的大廳,楊宇翔帶着凌陽上了二樓。二樓是公子哥們愛聚的場所,也設有包間,卻是半封閉式的空間,用木製的欄杆以及綠色盆栽隔出一個又一個即不幽閉又不失清靜*的包間,坐在包間裏,還可以瞧到一樓大廳的大部份美人。
顧永浩夏天一幫人也在二樓,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凌陽二人,招手道:「凌陽,楊哥,在這兒。」
二人信步過去,顧永浩這個包間,已坐了六七個年輕男子,以及四個美女。看到楊宇翔和凌陽二人,紛紛起身招呼。
高家武家的下場,以及張家的態度,這回不會再有人小瞧凌陽,紛紛熱情地招呼着。
他們已把凌陽視作圈裏人了,並且還是那種不能惹的人物。
凌陽坐下來後,顧永浩就替他介紹了在場的諸人,這些人大都不是與顧永浩一個身份的,卻一個個熱情有加,極會做人。他們也把各自的女伴介紹給了凌陽二人,倒也並非是藝人。
這也難怪,藝人就算真想巴結公子哥,但在這種眾星雲集的場合,好歹也要注意下身份影響。所以凌陽還不曾看到有藝人公然與公子哥出雙入對的情形。大都也就是見了面,相互掃招呼,或是打情罵俏一番,極少有不莊重的一面。
凌陽坐了下來,接過夏天親自遞過來的碧螺春:「凌哥,知道你最愛喝碧螺春,來嘗嘗,我泡的味道如何?」夏天熱情地說。
顧永浩就拍了他一掌:「啊哈,敢情剛才向服務員要杯子又要茶葉又要開水的,原來是特地給凌陽泡的。你小子倒是會討好人。」
夏天反駁道:「怎麼着?凌哥可是我們夏家的貴人,我當然要抱凌哥的大腿。」甚至還屁顛顛地對凌陽狗腿地道:「凌哥,我老爸在你面前還是執晚輩禮,我卻與你平輩相交,可把我老爸羨慕死了,哈哈。」
眾人心頭巨震,夏天雖然只是地方上的公安廳副廳長的兒子,與他們不在同一個層次,但堂堂副廳級的人物,在凌陽面前還執晚輩禮,這凌陽的身份究竟有多高呀?
楊宇翔就問凌陽:「凌老書記居然還要稱你為叔爺,你的輩份還真夠高的。」
凌陽淡笑不語,只是淺呷茶水,對夏天道:「還不錯,就是茶葉質量不是最好,口咸略澀了些。總得來說,還是比較不錯的。」
顧永浩說:「茶葉還不是最好的?我怎么喝不出來?」他又喝了口茶水,說:「清香撲鼻,醇香清神,很不錯呀。你們喝出來了沒?」
眾人搖頭,紛紛表示自己是個粗人,只會牛飲。
顧永浩指着凌陽笑道:「你小子可得留點嘴德呀,要是讓老闆聽到,肯定會找你拼命。」
「永浩,找誰拼命呀?」一個陌生的溫和的語氣響來。
眾人就叫了聲:「寧哥。」
原來,這人是與顧永浩相同身家的另一位頂級公子哥,慕清寧。
慕清寧對楊宇翔招呼:「楊哥,這樣的場合你居然也來了,真是稀客。」
楊宇翔笑了笑:「偶爾來一次罷了,你不也是如此?」
慕清寧笑了笑,迷惑的目光看向凌陽:「這位很是面生……」
顧永浩就給幕清寧介紹凌陽:「寧哥,給你介紹下,我的好哥們,凌陽,張家小公主的未婚夫<="r">。凌陽,這是我寧哥,叫幕清寧。」
看顧永浩如此熱情,加上別人招呼慕清寧的熱呼勁,顯然,這也是與顧永浩同等身家的人,凌陽笑着道:「你好,我是凌陽,很高興認識你。」
慕清寧主動伸出手來,隔着茶几與凌陽握了手。
「我叫慕清寧,既是永浩的哥們,那就是我的哥們。」
「這是自然。」慕清寧手掌秀氣乾淨,語氣溫和,面容端正清秀,目秀眉清,一看就知是有良好修養且正直之人。凌陽對他也頗有好感,二人握了手後,相視一笑。
慕清寧坐了下來,拿起保溫瓶給自己的茶杯注了開水,放在唇邊抿了口,看着凌陽:「我才從國外回來,就聽說了張家小公主的事兒。我還真有些好奇呢,張家小公主那可是圈子裏公認的第一美人,這朵花雖然不帶刺,卻不好摘,想不到讓你給摘去了。」
凌陽笑道:「很出人意料麼?」
「是。不過見到你本人後,我就釋然了。」看着與他坐到一起的楊宇翔,嘿嘿一笑:「宇翔,說句公道話,你輸得可不冤。」
眾人都看向楊宇翔,都在心裏疑惑,楊宇翔究竟是表面上釋然,還是忌恨在心裏?身為政客,表面功夫絕對是滴水不漏的。他們也看不出來,楊宇翔的內心是究竟怎麼想的。
楊宇翔苦笑說:「是呀,阿寧你倒是說出了我的心聲。」他看着凌陽,眼裏帶着一絲無耐,「若是換作別人,我肯定不會服氣的。不過你嘛,我是不服氣也得服氣了。」
凌陽呵呵一笑:「我想,我應該不需要安慰你吧?」
「不用,我沒有你想像中的脆弱。」
「這就是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放心,情場上失意,你的官場肯定會得意的。相信我。」凌陽認真地說。
楊宇翔的奸門並不突出,屬於平淡無奇的那種,但官運非常好,額頭飽滿,印堂呈紫亮色,國字臉飽滿有型,十足的官相。
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楊宇翔也隱約知道凌陽是有些本事的,就點頭:「我也這麼覺得。所以你現在也別得意,等我坐到高位後,看我不給你穿小鞋。」
眾人大笑。
楊宇翔是圈子裏少數走仕途又是根正苗紅的青年才俊,展鵬飛聽到消息後,也趕緊過來打招呼。與凌陽也相互握了手,並還附送上一張的會員卡。
凌陽接過,道了謝。展鵬飛又熱情地說:「你可是難得的貴客呢,可得吃好喝好玩好。」
凌陽說:「放心,我從來不會客氣的。」
顧永浩陰陽怪氣道:「鵬哥,這傢伙是個吝嗇鬼,上回我過生,鄭而重之請了他,你猜他給了我多少禮金?」
展鵬飛也挺會做人的,立馬說:「禮多禮少都無所謂,只要人來了就是對我的捧場<="r">。」
顧永浩撇唇:「我知道鵬哥你有的是錢,但兄弟我缺錢花呀。凌陽這混賬傢伙,在我那又吃又拿,居然只封了一百塊的紅包,你們說,這傢伙是不是小氣鬼。」
眾人吃驚地看着凌陽,全都哈哈大笑。
他們這些公子哥,參加席宴,少說是數千以上,就算不給禮金,至少也要準備一份拿得出手的禮物。
當然,圈子裏的公子哥們也並非個個都有錢,也還有那麼些打腫臉充胖子的。無論是有錢的沒錢的,都對凌陽這份勇氣佩服得五體投地。
至少人家有這個勇氣,他們卻是連勇氣都沒有,所以倒是無人笑話凌陽。
展鵬飛也是驚了把,不過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又豈會學些底底之蛙把這份驚愕擺在臉上?甚至還大氣地拍了顧永浩的肩膀,笑道:「也只有真正的哥們兒才會如此,你就知足吧。」
顧永浩「切」了聲,「有他這樣的哥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然後又向大家訴苦,說凌陽的惡行惡狀,經常把他當成司機小弟使喚,還得隨傳隨到,還經常蹭吃蹭喝。
凌陽卻理直氣壯道:「哥們就是用來佔便宜的,你現在才知道呀?」
一群人又哈哈大笑。
夏天則對大家道:「你們千萬別信浩哥的,浩哥也沒少佔凌哥的便宜呢。不過人家凌哥才不會像他那樣,到處宣揚呢。」
「臭小子,誰才是你老大?胳膊往外拐呀?」顧永浩又敲了夏天的頭。他母親與夏天的母親是親姐妹,感情親厚,他與夏天也是一對感情深厚的表兄弟,向來肆無忌憚慣了。
夏天摸着被敲的頭,說:「我只是實話實說嘛。依我看,凌哥有了你這樣的朋友,才是倒了八百輩子的血霉。」
顧永浩作勢去掐他,夏天趕緊躲在凌陽這邊來。
凌陽就一腳把撲過來的顧永浩踹進身後的沙發上,摸了摸夏天的頭說:「得,看他窮兇惡極的,以後還是跟着我混吧。」
「好,以後就跟着凌哥混,不跟他混了。」夏天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把眾人逗得不行。
慕清寧卻是有些羨慕,顧永浩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隱藏在紈絝表相下,也有顆細膩敏感的心。他對誰都是嘻嘻哈哈稱兄道弟的,對自己也是寧哥寧哥地叫,極是熱情,實際上,這份熱情背後,也還帶着幾分保留。這是他們這些世家子的保護色,顧永浩與凌陽這份相互揭短的親熱勁兒,卻是讓他羨慕的。
與慕清寧一樣,楊宇翔也有些羨慕,因為性格使然,也因為官面上的身份,做不到像顧永浩這般毫無顧忌給人開玩笑,說渾話。所以他與顧永浩也只能永遠停留在普通朋友身上。
至於凌陽……
楊宇翔側頭,看了凌陽一眼,心頭略有些篤定。
經過短暫的幾回相處,他們之間也有種難得的和諧氛圍,也有種惺惺相惜。只是,想要達到凌陽與顧永浩之間的百無禁忌,怕是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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