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棍老公 第55章進道若退,明道若昧

    售樓小姐見他們一時半刻應該不會下決定買房，就站到一旁，讓他們慢慢看。就去接待別的顧客去了。

    這名顧客先前就已來看過房子了，再讓人陪着去看了正在修建的房子，又看了戶型，又問了不少風水知識。

    售樓小姐說：「我對風水也是一知半解的，若是您真有這方面的需要，請您現在就掛號預約，等樓盤建成後正式開盤那一天，我們公司的玄冥道長會統一給你們指點的，放心，絕對是一對一的服務。」

    「改善風水也需要掛號預約？」

    售樓小姐笑着解釋：「是的，玄冥道長並非全天候幫我看風水的。他只會在良辰吉時給人看風水。過了這個時間段，就是出再多的錢都是不會看的。我們樓盤正式開盤，也會選個良辰吉日，到時候玄冥道長也會同時出現，幫大家看風水。」

    「原來是這樣，那，掛號預約，需要多少錢？」

    「一個號一萬塊，請留下電話地址，到時候等開了盤，我們會一一電話話通知大家的。」

    「不會吧，一萬塊？這麼貴？」顧客乍舌。

    售樓小姐又微笑着說：「一萬塊看似多，卻能給客戶打造一個風水上佳的住所，可以影響未後幾十年，算起來也是值了。」

    「這個，一萬塊是有些多了。」顧客也並非土豪，一口氣拿出一萬塊來，確實讓人捨不得的。

    售樓小姐也不勉強，又說：「今年一月十八號，玄冥道長還會在青羊宮舉行開光儀式，會免費給左岸新城的住戶免費開光。您若是有需要開光物件的話，可以現在簽下購房合同，再把需要開光的物件給我們，到時候拿到開光現場，請玄冥道長免費開光。」

    顧客本來就是有意要買房的，聽說可以免費開光，自然就心動了，當下交了三萬元定金，簽下購房合同。

    「我拿什麼物件去開光呢？」這位顧客又問。

    售樓小姐就建意道：「文昌塔，財神像，招財貔貅，關公像，觀音、佛祖……這些都可以的。」

    「就是身上的玉器擺件都是成的。」

    顧客想了又想，說：「玉器擺件？我只有一個白玉觀音，這可以吧？」

    「可以的，我也準備拿個招財貔貅去開光呢。」

    「要不，我也去弄個貔貅去開光？還有我這個觀音吊墜。」

    售樓小姐說：「只能免費開光一個物件。」

    「不會吧，就兩個行不？」

    「真的不行，這個規矩是玄冥道長定的，我們不能更改的，每位購房者只有一次免費開光機會。」

    「就兩個，若是成的話，我就付現款。」顧客開始討價還價。

    售樓小姐仍是搖了搖頭說：「抱歉，玄冥道長訂下的規矩，我們是不能隨意更改的，真的不成的。」

    「若是不成，那我就不買了。」顧客使出撒手鐧。

    吳玉霞和劉明威不知何時，已放下手頭的文件，看向這邊了。

    售樓小姐微笑着說：「那真是非常遺憾。」就沒了下文了。

    顧客傻眼了，原本想拿捏一下的，現在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真的不成？」

    「真的不成的。玄冥道長定下的規矩，是沒法子更改的。」

    「你們到時候怎麼拿去開光？」

    「到時候我們會公開透明得把這些物件收齊再一一擺到青羊宮，客戶也可以前去觀看的。」

    「這麼多物件，人家道長如何分得出？就多加一個，多加一個嘛。」

    「真的不成的。先前我的一位同事也是這麼做了，後來讓玄冥道長知道後，就把經理給狠狠斥責了一頓，並把其中一個物件退了回去。並說，修道之人，豈能言而無信？自那後，我們售樓處的就再也不敢多收了。」

    「真的還是假的哦？」顧客不大相信。

    「千真萬確，我現在都改信道了，豈能胡言亂語？」售樓小姐這話確實是實話。玄冥道長雖然態度平和，但那凜凜威湛的眸子只要輕輕往身上一掃，就覺立馬進入嚴冬冰窯，冷得心臟直發顫。

    顧客沒轍了，只好投降，一邊簽字還一邊指責：「你們也太一板一眼了，一點都不通融通融。這樣是不成的，生意嘛，和氣生財是最重要的。」這名顧客也是名生意人，所以忍不住說起生意經來。

    售樓小姐笑着說：「確是如此，只是我們也沒辦法的，規矩定下了，就得遵守，否則就是對三清祖師的不敬。」

    「這話是誰說的？」

    「玄冥道長。」

    「哼，又是這個道士，到時候還真要會會他。」顧客數出三萬元現金，又問了開光事細，售樓小姐耐心作答。

    眼見售樓小姐還真賣出了房子，還真有人相信風水，吳玉霞也有些心動了，推了推身邊的劉明威，「怎樣，咱們要不要也來一套？」

    劉明威說：「現在的房地產公司，為了賣房子，什麼花招都使了出來。以風水為嚎頭，雖說屢見不鮮，仍是讓他們玩出了新穎的花樣。」

    「是呀，說得我都心動了。看起來，那個叫玄冥的，還真有些本事。」

    「有沒有本事還另說，但對於風水，我卻是不怎麼相信的。」劉明威是律師，也是因為職業關係，他向來只講證據。風水一道，看不見摸不着，究竟是忽悠還是真有本事，誰說得清呢？

    在沒有真正看到效果之前，他是不會輕易下手的。

    劉明威的母親忽然又對他們說：「剛才我去上廁所時，聽兩個售樓小姐說，今天又賣出去了四套房子，另一個則說，你這四套算什麼，看看人家蔣麗麗，也不知施了什麼法術，人家每天平扯都要賣七八套房子出去，長得還不漂亮，也只是一般般，真不明白客戶就喜歡在她手頭上買，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吳玉霞若有所思地看了某個售樓小姐：「好像剛才帶我們去看房子的，就是姓蔣吧。」

    劉明威不可置否。

    劉母說：「要不，咱們就訂下吧，我感覺這兒的房子挺不錯的。」

    劉父也說：「嗯，確實挺不錯的，剛才我在售樓梯部轉了圈，還真有不少成交的。」

    劉明威就說：「你們呀！」國人就愛從眾打推，劉明威自認自己不是那類人云亦云的人，就說：「再看看吧，到底是買房子，貨比三家才成。」

    「可是，剛才我聽了售樓小姐私底下聊開了，說房子已經只剩下不到十套了。」劉母很是心動了。

    劉明威絲毫不為所動：「只要有錢，還怕買不到房子？走吧。」

    劉父劉母向來以兒子馬首是瞻，見兒子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一行四人就準備離開。

    蔣麗麗上前問道：「幾位，不準備再瞧瞧麼？」

    「其實，我對你們的房子還是頗滿意的。」劉母笑着說，「只是，我們仍是覺得，多去看看別家的，貨比三家吧，畢竟買房子不是小事。」

    一般說這樣話的，要麼就是對房子的價格不太滿意，要不就是沒有目標的花花顧客，要不就是滿意，但就是還想壓下價。

    於是蔣麗麗又把購房的誘人條件講了下，也就是現在簽下購房合同，交上定金，就可以拿一個物件免費送去青羊宮開光。

    劉明威並不相信這些所謂的開光，自然不會心動，一口就回絕了：「我並不信那些的。」

    蔣麗麗就有些動氣了，你若以說不喜歡樓盤不喜歡戶型設計，但一口就來個不信風水，實在是過分。

    玄冥道長的忠實粉絲的蔣麗麗就淡淡地道：「也好，那祝四位購房愉快，有機會再見。」

    劉明威微不可聞地扯了扯唇角，果然，還是自己有定力，就是再厲害的銷售人員，任他說得天花亂墜，也拿不下自己。

    帶着這股得意，劉明威出了售樓部，又告誡父母，讓他們不要迷信風水，那都是房地產公司為了賣房子整出來的騙人的把戲。打上風水的標籤就能比別的房子貴上幾百元，也只有傻子才會信。

    劉父劉母向來唯這個有出息的兒子馬首是瞻，聞言也就跟着一道譴責房地產公司，為了賣房子，什麼花招都想得出來。

    ……

    劉明威又領着父母未婚妻去金潤灣看了房子，然後就對父母說：「看吧，明明只是相隔一條街的距聞，那邊就要賣5800，這兒也才賣5500，並且人家還是現房，又還有風水師免費給戶主提供調理風水的服務。」

    人就是這樣的，當進第一家購物，對價格對服務對商家的促銷手段樣樣挑剔，帶着不爽離去後，在第二家第三家仍然遇上差不多的促銷手段後，相對來說，就會容易接受了。

    通常他們會選擇最後一家來購買，但就會譴責先前那兩家，找出理由兌服自己，之所以不買前兩家的，是有一定道理的，並認為自己的選擇才是正確。

    大至了解金潤灣的戶型，價格，以及優惠措施後，人家同樣打着風水調理的嚎頭，儘管劉明威不信風水，但有總比無好，也就爽快地付了訂金。

    帶着購房合同出來後，劉明威還對父母算了筆賬，兩套差不多的房型，金潤灣就便宜了近三萬，並且還是現房。環境也並不比左岸新城的差。

    劉父劉母連連點頭，笑着說：「還是你有眼光，我們老了，不中用了。人家說什麼就什麼。」

    「你們呀，也就是愛輕信人。這點可要不得呢。以後多長些記性。」劉明威還要教訓他們，手機響了，是同事方劍陽打來的。

    原來，事務所接到一個垮省版權糾紛案，涉及蓉城，事務所派了方劍陽另一名女律師趙欣前來蓉城了解事實經過。方劍陽知道劉明威就是蓉城人，剛好休假回蓉城，就特地打電話給他。

    劉明威二話不說，訂了間飯店包廂，宴請方劍陽。

    只是正要掛電話時，剛才步行經過左岸新城的售樓處，又想起頭戴安全帽與一群工人說說笑笑的凌陽，鬼使神猜的，劉明威開口道：「方劍陽，剛才我居然碰到了你的大學同學，凌陽。」

    方劍陽高興道：「真的嗎？他怎麼認得他的？」

    「上回你結婚，我不是幫你收禮嗎？就認識他了。那個趕一百塊錢的，能不記在心裏嗎？」

    劉明威與方劍陽是同事，幸好方劍陽主攻經濟侵權商業類的案子，而劉明威則專門負責打離婚遺產之類的官司，工作性質並不衝突，關係還算單純，平時候也還是比較交好的。但同事與同事之間的相處，向來微妙。再好的同事，也會在私底下進行攀比。

    但劉明威發現，方劍陽雖只是新人，卻後來者居上，夾帶着龐大人脈和個人魅力，迅速在事務所站穩了腳跟，甚至已有初露崢嶸之勢，這讓成名多年一直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劉明威產生了一種壓力。

    而「農民工」身份的凌陽，則是劉明威找到了唯一一個可以找到內心平衡的一種宣洩。

    方劍陽哈哈一笑：「凌陽，他呀，不管走到哪，都是一百塊的紅包，咱們都已經習慣了。怎麼，你居然碰到了他？」

    「嗯，在一處樓盤的工地上，我看到他戴着安全帽，與建築工們說說笑笑的，沒敢上前打擾他。」劉明威只差沒說，你的這位同學，只是一位建築工。

    「這傢伙，三教九流的人都結交。」方劍陽笑罵了一句，又說：「這樣吧，我先聯繫下他。我對蓉城不熟，一會兒麻煩你替我找間下榻的飯店，我請客啊。」

    「我才是地主，哪能讓你請呢，包在我身上吧。」劉明威又與方劍陽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

    而這時候，凌陽正在左岸新城工地上的西面，對張工講解着建化龍橋的各處注意事項。

    張工看着圖紙，比了尺寸，拍了拍胸膛，說包在身上。

    因為建化龍橋並不複雜，複雜的是建好後，還要在橋身上打鱗片，加上怕建好橋好，會產生氣場衝突，所以一整個下午，凌陽都在工地上督促着。

    眼看着工人們開始砌橋墩，凌陽小心地觀察着風水氣場，人就站在不遠處，看着工人們施工。

    「砌磚到這裏後，就要慢慢收窄……這邊呢，又要漸漸加寬，但也不能建得太寬，就按着我畫下的線建就成。」凌陽拿着白灰，撒了一截灰在地上，讓工人們按着白線砌牆。

    工人們知道凌陽工作時候必定是一絲不苟的，也明白凌陽說的「風水之道，不可馬虎，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敢怠慢，執行的一絲不苟。只是一邊砌磚一邊瞧到凌陽但凡弄髒了手就趕緊拿溫手巾來擦試，就笑話他：「果然是少爺的習慣，就是愛乾淨。」

    另外一些工人就笑了起來，說：「人家可是風水師呢，能與咱們這些泥腿子比嗎？」

    張工也開着玩笑說：「那是呢，看凌陽生得細皮嫩肉的，若是身上弄髒了一點點，他不心疼，我都替他心疼了。」

    眾人狂笑，紛紛笑罵張工：「什麼時候你這傢伙也憐香惜玉了？」

    「拜託，凌陽是男人好不好？哪能用這個詞？瞧人家生得細皮嫩肉的，天生就是做辦公室的人，哪能像你們這群泥腿子，除了干勒背的活，也沒別的本事了。皮粗肉厚的，就是掉進坑裏，也沒有人會心疼。」

    眾人就大罵他狗眼看人低，不是好東西，果然做了包工頭，就成了扒皮，與人家凌陽一比，絕對是白雪公主與黃世仁的距離。

    然後又有人開始罵張工，自己不幹活，就是動動嘴皮子，擺擺包工頭的威風，就比他們掙得還要多十倍幾十倍，就一黃世仁。

    張工就笑罵道：「這叫啥來着，隔行如隔山，曉得不？老子為毛掙得比你們多，還不是你們這些傢伙臉皮薄，嘴巴子笨，不好意思推銷自己唄？老子雖然掙得多，但每天去拉活路跑工程，時常裝孫子陪笑臉，對那些大老闆大人物們陪酒陪聊只差沒陪睡，這些苦你們就看不到起。只曉得老子掙得比你們多。說老實話，比起別的包工頭，老子夠對得起你們了。你看看李富貴那龜孫子，給底下工人才多少錢一天？老子給你們又是多少錢一天？還有還有，老子可是從來沒有拖欠過你們的工錢哦。」

    「李富貴那廝娃子，去年欠工人的錢，還跑了的是，老子可有欠過你們的錢？大前年邵飛揚那廝娃子，欠老子的工錢，你們一個個逼得老子差點跳樓，老子不也借錢來把工錢發給你們了？」

    看着工人們傻笑不啃聲，張工又罵了句：「狗日的仙人板板，還敢眼紅老子賺得多？老子賠搖褲兒的時候你們又不是不曉得。」

    工人們趕緊又說張工的好，對他猛拍一通馬屁，凌陽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覺得蓉城人罵人真的太可樂了。

    張工忽然又指着凌陽，對工人們說：「還別說，人比人就真要氣死個人。你們每天累死累活，也就掙三百五一天，你看看人家凌陽，就是動動嘴皮子，就是十萬八萬地掙呢。曉得不？那天凌陽給售樓處佈置了哈風水，就是五十萬的進賬呢，老子親眼看到李萬三給的支票，瓜娃子們，看你們這些球樣，混得撇！」還豎了個中指。

    工人們就炸開了鍋，紛紛叫道：「不會吧，當風水師恁麼來錢？早曉得，老子以前也去拜師算球了。小時候我老家一個端公，還想收我為徒，被我老漢兒給拒絕了。早曉得恁麼來錢，就該拜他為師了。說不定現在老子也是一名大師呢。」

    眾人就糗他，還大師，大濕還差不多。

    王中全更是問凌陽：「李萬三當真給了你恁麼多錢？」

    凌陽挑眉：「怎麼，妒嫉呀？」

    「那當然羅，老子活了這麼大把歲數，還真沒看到五十萬是咋個樣的呢。」然後上上下打量凌陽，嘖嘖有聲：「不簡單，不簡單，原來風水師恁麼來錢，真是長見識了。老子下輩子也投胎做個風水師。」忽然想到什麼，指着凌陽大叫：「你那麼來錢，居然還喊我請客，有沒有天理呢？」

    凌陽笑道：「我幫了你，不是嗎？」

    「……這個倒也是。」

    「好了，龍門陣要擺，但活兒也要干。在四點之前橋建不好，可就要扣工資了。」

    一群人趕緊又各自歸位，但嘴裏卻罵「資本家果然就是資本家。」

    張工就罵道：「說啥子呢？自己沒本事賺不到錢還說東說西的。當心凌陽收拾你們。」

    然後又趕緊對凌陽說：「都是些混球，你千萬別與他們一舟見識。」

    凌陽擺擺手說沒事，他不會放心上。反正工人們也就是嘴上呈呈嘴勁罷了。

    張工搓了搓手，又偷偷打量，心頭也有些激動，他也算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能與凌陽這樣的活在神化國度里的風水師說笑，感覺特別的爽，特別倍有面兒。

    還有，這兩天凌陽特別好說話，再也沒了先前見到過的高冷范兒，又倨傲又不好打交道。現在卻是與工人們有說有笑的，這差別也太大了吧？也不知受了啥刺激。

    但是這樣的凌陽卻是更加受歡迎就是了，瞧他吩咐下去的話，比他這個包工頭還管用呢。

    看着一群幹得熱水朝天黃段子不停地工人，凌陽心頭微微熱乎着，忽然覺得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也還是相當可愛的。

    凌陽感覺自從悟出了天道後，自己的心態也跟着發生了變化。

    以前的他，雖然對弱者帶着一定的同情心，可向來都是帶附視意味的。

    「進道若退，明道若昧」，真正的修道之人看上去比平凡人還平凡，比正常人更正常。

    修道之人講究的是人行善事，莫問前程；玄門共濟，德行天下！

    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德字，德字先行，自然是道法相隨。修道不修德，遲早要受到天道反噬。

    品德，是人能力施展的基礎，是修道之人稀缺而珍貴的品質標籤。

    品德和能力，如同左手和右手。

    單有修為，沒有品德，人將殘缺不全。

    法力是一把雙刃劍，掌握在品德高尚的人手中，它將會給自己給社會創造出無數的能量和價值。

    倘若掌握在品德低下的人手中，它將時刻成為人類不定時炸彈。

    帶着這種領悟，凌陽發現，自己的靈魂深處，似乎又得到了升華，才剛進入天巫初期的境界，似乎又有所凝實穩定。

    手機響了，是方劍陽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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