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說:「這就是剛才不聽我吩咐的懲罰,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青虹先前就被雷聲擊過,對於雷聲就有種特別恐怖的印像。這回更是被擊得幾乎魂飛魄散,躲在土裏拱來拱去,都沒力氣上來了。
「凌陽,你夠狠,你等着,我……」
「反噬我?」凌陽挑了挑眉。
「不不不,我就是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反噬你呀?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呀,雖說嘴巴壞了點,脾氣臭了點,但我對你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鑑呀。但你也不能因為我不聽你的話就欺負我吧,你也太狠心了……咦,凌陽,你還在嗎?」青虹聲音又委屈起來。
凌陽說:「我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你跟在我身邊,確實委屈你了,要不,我還是放你自由吧。你是去修煉也好,自由翱翔也罷,只要不為非作歹,我都不會再過問了。」
「你不會在開玩笑吧?」青虹大叫。
「我是說認真的。」凌陽正色道。
「那可是你說的呀?千萬別反悔呀。」青虹有些不相信。
它已經修煉出靈智,加上又有猴妖的魂靈,猴子天生就愛搗亂,最沒定力,對於被束縛於凌陽身邊,多少也有些怨言的,能得到自由,自然是好事一件。
「我說話向來算話,你走吧。」這也是凌陽想了許久才作出的重大決定。
「我放你自由,也解除你的禁制,你走吧。」凌陽給它解除了禁制。
青虹忽然就衝出了深土,嘩啦嘩啦地歡快地叫着。
「凌陽,雖然我討厭你,不過看在你給我解除禁制的份上,我還是會感激你的,我欠你一份情,日後有緣再還。我走啦,哈哈哈……」青虹忽然化身為一個十來余的少年模樣,機靈的大眼,青灰的皮膚,看起來極為精神,只是眉宇間自帶戾氣。
這傢伙居然還有法力幻化出衣服,只是穿得不倫不類的。
看了看凌陽,發現自己的品味不乍樣,又變了數變,變成了與凌陽一模一樣的衣服,倒也變成風度翩翩的帥小伙。
青虹伸展着四腳,又跳又鬧地跑開了,「哈哈,我自由了,我總算自由了。可真是憋死爺爺了,我要……」
忽然一道雷霆傾泄而下,狠狠擊在青虹身上。
「啊……怎會這樣……」青虹沒有防備,被擊得全身冒煙。
「凌陽,你他媽的算計我。」青虹暴跳連連。
凌陽灑笑一聲:「你好歹也修煉了有兩千年了吧,你應該知道,你以劍入道,修煉出實體,因身上殺孽過重,早就不容於天道。若不是我師父替你遮住天機,又擊去你身上的凶戾之氣,你小子早就被天道懲罰了不知多少次。我師父雖給你下了禁制,卻也替你遮住了天機,不使你讓天道發現進而懲罰你。雖說也有利用你之嫌,卻也保護了你。你不感激也就罷了,只一味認為我們師徒算計你,利用你。現在我就放你自由,給你解除禁制。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凌陽抽身走人。
「我靠,不會吧,怎麼會這樣?」青虹大驚失色。
又一道雷擊落下,再一次砸在青虹身上,青虹慘叫一聲,好不容易幻化出的人形又變成劍身。
青虹修煉了兩千年,兩千年的法力自然恐怖,但修為越高,雷擊之力也越嚇人,雷霆更是一道比一道厲害,從手臂粗漸漸變成水桶粗,緊接着是門板那樣粗,每擊在青虹身上,青虹劍身剛開始還能發出青光抵抗雷擊,只是漸漸地,雷擊越來越大,而青光卻是越來越小,青虹發出痛苦嚎叫,直至最後,連慘叫都發不出了。
「凌陽,我錯了,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我錯了,以後再也敢了……」青虹嗚嗚地哭了起來,它再也沒力量對抗雷霆了。
凌陽已走遠,青虹是一把利劍,有自己的思維,威力無窮,但不怎麼聽自己使喚,這可是大忌。高手過招,心神電轉間就要有所決定,容不得任何猶豫遲疑。青虹雖然最終也聽自己的使喚,但總是不甘不願,動作緩慢。高手過招,瞬息萬變,半秒鐘的遲疑,危險性也會呈幾何倍級增長。
凌陽可容不得有這樣的隱患存在,索性給青虹一些教訓,讓他知道,離了自己的蔽護,他就是不容於天道的妖劍,只要心生邪念,就會被天道懲罰,要麼被打得魂飛魄散,要麼被打入鬼道,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青虹就像被慣壞了的孩子,他們師徒雖說對他也有利用,卻也仁致義盡。而青虹卻始終記着他們師徒對他的迫害,卻忘記他們對它的付出。就好比被慣壞的孩子,只瞧到父母打他罵他,卻也不想想,父母為了滿足他的成長,給了他多少資源,多少精力,付出了多少代價。
有些孩子把父母的辛苦付出當成理所當然,苦口婆說不聽,那就只能斧底抽薪,讓他感受到失去父母蔽護的苦楚吧。
青虹這些年來也沒做窮兇惡極的事,相反也還做出了不少貢獻,只是到底是一把凶劍,凶戾之氣過於濃厚,所以一旦心生邪念,必會遭受天道懲罰。
只是青虹自己不清楚罷了,誤以為自己脫離了凌陽就會遭受雷擊懲罰,嚇得悔恨滔天,拼着最後的力氣叫道:「我錯了,凌陽,我真的錯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以後再也不敢了,嗚嗚……主人趕緊救救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凌陽沒有再理會它,冷眼看着它被雷霆擊得慘叫連連,見青虹快要被擊得魂飛魄散之際,這才出手,不讓他的魂魄散去。
青虹已被雷擊得可憐至極,它趴在地上,身上青光不再,他有氣無力地道:「為什麼要救我呢?你不是不管我了嗎?」
凌陽說:「雖然氣你的忘恩負義,到底相處一場,也不忍你魂飛魄散。我只救你一次,你好自為之吧。」
轉身就走。
這回是真的走了。
「不要走,不要走呀,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身後響來青虹激動悔恨的哭聲。
凌陽腳步頓了頓,不過仍是硬下心腸離去。
遠處響來零星的交談之聲,緊接着,一陣腳步聲響來。
「就是這兒吧?」
「應該是,打雷時我正在睡覺呢,被嚇醒了,就發現窗外白光閃閃,天空晝亮,連房子都在震動,剛開始還以為是地震呢,後來發現不是,只是在打雷。只是我長這麼大,幾時見過這麼恐怖的雷呀?那雷霆仿佛就在響在身邊呀,嚇得我以為是不是做了壞事,老天爺要來罰我了……」
「我也是呢,太恐怖了,這已經秋天了,怎會打雷呢?」
「那麼恐怖的雷聲,我和老婆都快嚇死了,就我小鼻子,居然還有膽子拿手機拍照,喏,他居然給拍下了幾張,你們瞧瞧,你們瞧瞧。」
凌陽回到酒店,已是下半夜了,張韻瑤正睡得香,也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凌陽把她吵醒了,等凌陽一沾上床,就醒了。
「你回來了?」張韻瑤揉了揉眼睛,身子自動偎了過去,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
凌陽也習慣性地把她摟在懷中,親了她的額頭,「吵醒你了?」
「沒有,你不在我也睡不踏實。」習慣了身邊有個人,忽然自己一個人睡,反而睡不安了。看來自己是越來越依賴他了,也不知是好是歹。
凌陽輕輕一笑,或許他骨子裏的大男人主義在作祟吧,就喜歡自己的女人依賴自己,被依賴的感覺也是相當不錯的。
「剛才那道雷霆是你招來的吧?」
「嗯。」
「真的好恐怖,我在酒店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大地在顫抖,地底下究竟有什麼邪物呀?」
「一個已死兩千年卻又復活過來的老怪物。」凌陽簡單把陸釧的事兒說了。
「死人還能復活?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張韻遙又問:「那你說,我若是碰上這怪物,有沒有贏的勝算?」
「用上招魂幡,應該沒問題。」張韻瑤有招魂幡在手,也相當於六品術士的威力了。
……
第二日,整個蓉城都在討論昨晚的恐怖雷霆,尤其是那處高架被擊毀,地面更是有整整五十六米的直徑徑、深四十六米的深坑,更是讓人驚駭,大自然威力可見一般。
一些老人就說應該是地底下有了邪物,這才引得雷霆懲罰。而氣象專家給出的答案卻是模稜兩可,聲稱有可能是變異天象所致,目前正進一步查探當中。
老百姓早已習慣了這些屁都沒用的官話,但私底下的討論卻是如火如荼,說什麼的都有。一些想像力豐富的,就把總愛出事的高架,再到昨天政府忽然對高架進行封路維修,再到雷霆的事兒進行推斷,得出一個接近真相的結論:地底下應該是有邪物,所以才會屢屢導致發生車禍事故。
張韻瑤也看了新聞,儘管知道是凌陽所為,但聽着同學們的熱烈討論,內心還是頗為驕傲的。
可惜了,他們這樣的身份,卻只能錦衣夜行了。
也因為有恐怖雷擊轉移了同學們的注意力,所以校園網站上有關「校花未婚夫在公交車上引經據典舌戰倚老賣老的老人」的新聞,才沒有引起更大的轟動。
「也不知是哪個好事者,居然把你昨天在公交上與老人開戰的視頻給傳到了校園網站,今兒個好多人都在討論你。」張韻瑤趁着課餘時間給凌陽打電話,即困擾又自豪,她的男人,就是靠一張嘴都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凌陽這時候正剛打座修煉完畢,聞言哈哈大笑道:「我自認昨天沒有任何把柄可抓,由他們討論去吧。」
張韻瑤就笑道:「你沒有去瞧我們校園網站,全是一面倒支持你,說你是新時代男神,一張嘴就可以罵遍天下無敵手,尤其那番引經據典,更是精華中的精華,就是中文系的全體同學都給跪了。」
凌陽笑道:「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以後就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這樣也好。」
「得瑟。」正在打電話的張韻瑤忽然被一位女同學抓住,「張韻瑤,你來看看,這照片上的這個人,是不是你未婚夫?」
張韻瑤掛了電話,茫然地看着同學手機上的相片,忽然愣住了。
網絡的力量是相當恐怖的,昨晚高架下的雷霆,政府說法模稜兩可,老百姓們說什麼的都有,居然有居民拿出了自己冒死拍下的被雷霆照耀如白晝的現場。
照片上一道道閃亮如水桶粗的雷霆之下,飛沙走石里,居然還有一個突兀的人影站在雷擊之處。經過無數倍放大後,才赫然發現,這居然是一個人。此人背對着相機,但如白晝的雷霆照耀下,還是能夠瞧出此人,一頭短髮,身穿天藍色襯衣,黑色腰帶,黑色長褲的裝束。
這張照片一放到網絡上,就迅速發酵,惹來諸多圍觀,如今全城都在找尋這個男子。
昨天在公交車上的同學們在見了這張照片後,全都一致認定照片上的人肯定就是凌陽。雖然看不到正面,但背影真的太像了。
張韻瑤也是相當的震驚,那樣的恐怖雷擊下,居然還有不怕死的人拍照,還把凌陽給拍了下來。
儘管只是一個背影,但只要認識凌陽的人,也會猜出個七八分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3.98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