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過一架小橋,再穿過一片花園及一株仿佛無窮無盡的桃樹林,劉靜初來不及打量那顆不知有多高有多寬的桃樹枝,扶花院很快就到了。
扶花院三個錄書體刻在高大的匾額里,高大的院門大開着,院門外還侍立着十數位身穿戎裝的侍衛,高高似乎望不到頭的院牆上,還偶爾冒出幾枝杏花來。
能擁有這麼大的府邸,想必在地府身份不會太低吧。
那名小廝上前,與侍衛長交談了幾句,很快,劉靜初就被帶進了扶花院。
「公子就在書房裏,你自己進去吧。會有鬼仆領你過去的。」
劉靜初忐忑着心情,踏進了院門,一進入院門,就被眼前那一汪無窮無盡的蓮花池吸引住了。
踏上蓮花池上的浮橋,劉靜初四處張望着,總算看到了對面岸邊的一幢房子,一個白色身影正在左邊的房間裏,劉靜初的心跳得越發快了。有種即將上刑場的恐懼。
「你就是劉姑娘吧,公子正在書房,請隨我來吧。」一個貌若天仙的少女忽然出現在門口,領着劉靜初進入屋子裏,往左邊房門拐了過去。
劉靜初看到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驚呆了好一會兒,這才小聲問:「這位小姐請問怎麼稱呼?」
少女趕緊說:「奴婢只是公子的丫鬟,姑娘稱呼奴婢姓名就是了。奴婢叫雪桃。」
劉靜初睜大眼,這麼漂亮的少女,居然只是丫鬟?
看出了劉靜初的疑惑,雪桃解釋說:「奴婢在生前就開始侍候公子了,我在陽間時,不小心摔下懸涯死了,死後,老爺把我找了來,問我要不要繼續服侍公子,我就答應了。一直到幾年前,我才見到了公子。」
「……那,那,你服侍………你家公子,有多久了?」
「也沒多久,公子不常呆在地府
。不過我在地府已經呆了五百年了吧。」雪樓知道劉靜初的心思,卻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神色複雜垢看了劉靜初一眼,「公子向來重規矩,最是不喜騷首弄姿的女子。在公子面前,你可千萬不要做出自絕前程的事。
雪桃帶劉靜初來到一個房間,輕輕敲了門:「公子,劉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裏頭響來一個低沉清雅的聲音。
劉靜初踏進了鋪有地毯,散發出好聞的檀香味的書房,因為緊張和恐懼,使得她連頭都不敢抬,只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門口。
雪桃說:「進去吧,公子又不會吃了你。」
劉靜初鼓足勇氣,這才踏了進去,房間內很是清靜,也沒有人說話,實在忍不住,目光開始四處張望,很快就發現站在一張大桌案前正低頭寫着什麼的身影。
儘管這俱身影穿着古服,青白色刺繡花紋的外袍,裏頭米白色的長袍,腰束金帶,但頭上極具現代髮型的短髮,卻是極好相認的。
「凌,凌先生……」劉靜初驚呆了,先是不可置信,其後又揉了揉眼睛,並掐了自己一把,最後,這才欣喜若狂。
凌陽拿着毛筆,正在紙上畫着避雷針,聞言說:「等我一會兒。」
劉靜初震驚而激動地望着凌陽,心頭的恐懼、緊張、無助,統統不見了,看到凌陽,猶如看到至親的親人般,讓她充滿了安全感。
儘管她與凌陽並不熟,但在到處都充斥着令人兢懼的陰間,能瞧到一個熟悉的人,真的是件美妙的事。至少,內心已不再那麼感到害怕了,就好比溺水的人,忽然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時的情形。
劉靜初就這麼呆呆地看着凌陽,到現在還身在夢裏,只覺一切很玄幻。
她已經知道那個曾經無數次幫過她的凌先生,似乎在地府還有相當高的地位,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實力。於她來說已經是神一樣存在的冒頓鬼王,對這位凌先生也是相當的客氣討好。
甚至冒頓鬼帥還把她當成禮物送給了這位凌先生。
劉靜初不知此時是什麼心情,能從色中餓鬼中的大帥府離開,她有鬆口氣的感覺。只是一想到自己被當成禮物送到那位凌先生手上,絲毫沒有任何恐懼緊張。
內心深處,似乎又有種雀悅羞澀。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可是,一想到那張冷冽疏遠卻給自己提行李,那個屢救自己於水火的男人,在彼岸花酒吧倨傲地道:「你跟我一道下去吧。」
剛才在大殿內,她與他目光接觸,他那深遂又幽深看不見底的眸子,以及她以為自己將要汪命不保時,他主動站出來替自己解圍,並讓自己噤聲的男子……劉靜初經過精心打扮過的臉兒又紅了起來。
這麼一等,就足足了小半個時辰。凌陽才丟了筆,輕吁口氣,避雷針大致有了結果,應該可行的,接下來就是製作了。等製作好後,還得進行實際運用。
「什麼時候了?」凌陽看了看外頭的天氣,也不早了,於是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你坐。」
劉靜初趕緊說:「沒事的,我也沒等多久
。」雖然腳上累,但她卻一點都不覺累,剛才只顧看他去了,這位凌先生,當真是帥呀。尤其認真的模樣,更是帥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她都看得痴了。
凌陽來到窗前,打開窗子,伸了伸懶腰,指了指不遠處的墩子,讓她坐下,就沉聲道:「你好大擔子,居然敢來陰間,說下你是如何來到陰間的事吧。」
劉靜初解釋事情經過,傷除夕之夜,她還參加了一個酒會,因為有凌陽和張家的撐腰,她在圈內已無人敢親易潛她了,這近年來發展還算順遂,星海傳媒也是力捧她,如今倒也有不低的人氣。與大多數藝人那般,最初由音樂入道,等有一定名氣後,再進軍演藝界、綜藝界,經紀公司對她的包裝定位走的也是這條道路。因此,除夕夜時,劉靜初還去見了幾名大名鼎鼎的導演。導演們也知道她「後台深厚」,對她相當客氣,已初步給她定位了一個角色,是個正派女二號,儘管她已有一定名氣,但出演女一號還是很欠火候的。
離開酒會,劉靜初又遇上龍美心,說帶她去一個地方,她問什麼地方,龍美心說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地方,緊接着,她腦袋一暈,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和龍美心、胡詩琴、段安惠,李雯雯五人,在一個不知是什麼通道里飛馳着。
當時她嚇傻了,連忙問是怎麼回事,她腳下都沒有動,人怎麼就在飛呢?
龍美心說:「咱們這條通道,是通往陰間的特殊通道,只有地府鬼帥才有資格打通的。一會兒咱們就要去陰間了。」
劉靜初以為她是說笑的,還沒有當一回事,只是等腳下接觸到地後,這才發現,她們來到了一處充斥着古代氣息的建築和人事物,然後還被帶到一個氣派的古建築物前,並被帶到一間
古色古香的屋子,屋子裏有不少身穿古裝的人,一個自稱是地府鬼帥的男子用色咪咪的目光打量她和李雯雯,夸龍美心:「不錯,都是極品。」
後來過了良久,劉靜初才知道,她和李雯雯是真的在陰間,並且那時候她才知道,龍美心胡詩琴之所以在深藝圈橫着走,果然是有了新的靠山,但她做夢也沒想到,龍美心的靠山,居然是陰間的鬼帥。
甚至讓她不可思議的是,龍美心為了固寵,居然算計她和李雯雯。儘管龍美心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也就是讓她們屈服,與她們一道服侍那個所謂的鬼帥。
一想到五個女人同時與一隻鬼做那檔子事,劉靜初都幾乎反胃,說什麼也不同意,退一萬步說,她在演藝圈混不下去,也絕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尤其是一隻鬼。不管他在陰間有多大的法力。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無從反抗,還被趕鴨子上架,劉靜初做夢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出現在陰間這種恐怖的地方,周圍接觸的人,根本不是人,全是一群鬼,嚇得雞皮都起了一地。她也哭過鬧過,被那個鬼帥厲眼一瞪,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為了讓劉靜初和李雯雯聽話,那個冒頓鬼帥也在她們面前親自殺死一個女奴,看着那女奴化成一癱黑水,二人腿都嚇軟了,為了保命,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甚至她們連自盡的勇氣都沒有,因為龍美心與她說過,鬼帥法力無邊,若是她們不聽話,到時候讓她們死都沒法子死,只能永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為陰間多的是受刑受苦的法子,讓你死去活來,活來死去,偏就死不了。
劉靜初被嚇慘了,幾乎都認命了,誰知柳岸花明又一村,居然在大殿內碰到凌陽。
也因為有凌陽的介入,使得她免去*於冒頓的下場
。
望着凌陽年輕英俊的面孔,劉靜初甚至在心中這樣想着:若是真要*於鬼,我情願*於這位凌先生。
凌陽不知道劉靜初的想法,說:「有我在,冒頓不敢對你怎樣,你也不用害怕。一會兒我就送你去陽間,做好你自己就成,不用管別的。冒頓也不會再去找你了。」
「多謝凌先生。」小命能夠保住,又不會有*的危險,還會即將還陽,並且從此高枕無憂,劉靜初很是激動,也大大鬆了口氣,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時間也不早了,我現在就送你回陽間吧,陽間的事兒,不許對外人講,一個字都不許提,知道嗎?」
「知道。多謝凌先生。」劉靜初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忽然間,劉靜初又想到了另一個人李雯雯,「……她是才分配到我這兒的搭檔,她舞蹈是極棒的,她也不喜歡靠身體上位,這會子還在鬼帥府,麻煩凌先生好人做到底,把李雯雯也一併救了吧。」
凌陽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個擁有極高舞蹈天份的姑娘,真要是被冒頓那色中餓鬼玷污了,也是個損失。
凌陽起身,來到門口,叫來雪桃:「你持我的名貼,交給長生,讓他跑一趟帥府,就說我還瞧中了李雯雯,想欣賞她的舞蹈,請冒頓大帥割愛,把李雯雯送到我我府上罷。」
雪樓羨慕地看了眼劉靜初,應了聲。
劉靜初崇拜地看着凌陽,目光痴迷。見凌陽交代了雪桃後,又回到桌案後,忍不住輕咬唇瓣,鼓足勇氣問道:「凌先生,您,您是人,還是鬼?」
凌陽抬頭看她一眼,又低下頭來,輕描淡寫地道:「人。」
劉靜初鬆了口氣,很快,新的疑惑又來了,她上下打量他,驚疑地問道:「可是,人,為什麼會在陰間呢?還……」凌陽在陰間的地位似乎還很高,剛才在那個大殿裏,與冒頓鬼帥似乎是平起平座的。甚至替她解圍時,大殿內的鬼神們對他還相當友善。
凌陽淡淡地道:「這不是你該問的。」
「……」儘管凌陽語氣輕淡,但劉靜初依然感受到了凌陽淡淡的警告,似乎自己唐突了,不由滯了滯,有些後悔,又有些惶然。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劉靜初急忙道歉,她的小命還捏在人家手上呢。
凌陽再度瞥她一眼:「口渴了吧,去旁邊喝茶去。」
「我,我不渴……」
凌陽已把雪桃叫了進來:「給這位劉小姐倒杯茶去。」
雪桃動作伶俐地向劉靜初福了身子:「劉小姐,這邊請。」
劉靜初看着低頭正寫畫着什麼的凌陽,那張無瑕白皙的臉上,儘是一派淡漠,不由心中一黯,垂首,默默地跟在雪桃身後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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