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宋亞東開車去機場接人去了,路上,宋亞東把剛才發生的事兒與母親姐姐說了,張招弟就說:「真看不出來,人家年紀輕輕,卻有這等本事。」
宋亞麗卻是問弟弟:「那姓程的風水師好端端的怎會倒飛出去呢,你是不是騙我?」
宋亞東說:「我親眼所見,那還有假?」一路上又把凌陽的事跡事無巨鈿地說了遍。惹得張招弟不止一次發聲:「高人呀,麻衣門當真是能人倍出,這麼年輕的人居然就有這等本事。」然後又指責兒女,「我說麻衣門不是騙錢的門派,是有真本事的,你們還不信,現在總算知道了吧?」
把宋富貴的骨灰接回來後,半夜裏,宋九家就忙碌起來。
村裏的人也都來幫忙來了,倒不是這些人熱情助人,而是因為宋亞東大方,在豐厚的金錢效應下,村民們自然要賣力了。
凌陽給張招弟等人說了一遍停葬的規矩後,就開始給死者超渡。
宋富貴的侄兒侄孫,張招弟那邊的親人也都來了,把宋九家擠得滿滿的。宋亞麗姐弟,以及宋富貴的侄兒侄女也全都恭敬跪在靈前,看凌陽超渡。
凌陽超渡時間極短,前後十來分鐘時間。這就惹得眾人有些懷疑了,別的道士超渡,至少也要半小時好不好?
凌陽冷冷地道:「只要是麻衣門的道士給死者超渡,陰間綠色通道立時打開。亡魂直接入地府報告,保證一路暢通無阻。」開玩笑,堂堂麻衣門掌教,地府總督察若連個區區亡魂都超渡不了,那還是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超渡完畢後,凌陽就去睡了。等到了次日,已有村民自主去了小周山挖墳了,部份村民則來到宋九家,這些村民也給宋家人帶來了令人震奮的好消息。
「道長,剛才五叔說,昨晚劉進和那姓程的風水師果真去了咱們那塊地搞破壞了。」宋亞東雙眼晶亮地望着凌陽,滿眼都是對他的濃濃崇拜之意。
凌陽正在洗臉,聞言道:「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呀,據說程訓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把腿給摔斷了。那劉進背着程訓下山時,又給摔了一跤,現在兩個人都被送去了醫院。只是沒想到的是,醫院的救護車來後,在抬他們的時候,救護人員同樣集體摔在地上,把二人摔得半死,傷上加傷。說來也奇怪,也就是短短一段路,救護人員怎麼都走不好路。」
凌陽唇角微彎:「那後來呢?」
後來?
後來正當救護人員惶急,劉家人氣得罵娘時,李強與李強的風水師現身出來,對程訓說:「程兄,是不是想去破壞宋家的風水?呵呵,是不是跌到鐵板了?」
然後,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劉進的風水師瞧中了宋家風水師給宋富貴選的墓地,去交換不成,就威脅人家,被宋家請來的風水師打了出來。
「所以,劉進與劉進的風水師心懷怨恨,就想去破壞人家的墓地風水。卻沒想到,宋家請來的風水師道高一籌,事先就留了後手,程訓非但沒有破壞掉人家的風水,反而惹火燒身,霉運連連。」一名村民說得口飛橫沫。
「……李強請的那位風水師據說也挺厲害的,一眼就瞧出劉刮皮和那個姓程的風水師,身上已被種下極其恐怖的霉運。霉運分三種,而他們的霉運則是最嚴重的一種,七日之內,必要遭受三災九難,輕則重傷,重則橫死。」
「真的還是假的?」
「昨晚上我還親自去了的,兩個人真的很慘呀。李強的那個風水師說得很清楚,這姓程的風水師不是好鳥,仗着有幾分本事,到處當強盜,要不就是截取他人氣運,要不就是破壞他人風水,盡幹些不是人的事。現在跌到鐵板了,遇上比他還厲害的人物,活該。」
出殯時間到了,凌陽一現身,眾人集體啞住,全敬畏地看着凌陽。
凌陽並未理會這些,出殯儀式後,抬棺上山。
這還是凌陽來到現代第二次這種活兒。
第一次還是他十九歲那年,給一個老人家安葬。不過當時,那老人除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孫子給送終外,親生兒子倒是來了,不過,來了等於沒來。
那時候,給這樣的亡魂超渡,他就是在地上打滾,估計都無人說什麼。
只是如今,凌陽的一舉一動都讓人注目,這讓他連擦個鼻涕都要小心地、文雅地擦。
山路並不好走,抬棺的十六人更是費了姥姥的勁兒才上了山。因為棺材不能落地,所以抬棺人人手一個柱木棍,實在累了後,就叫一聲歇,然後大家都停下來,用木棍頂住棺材,自己肩膀得到休息一下,歇一會兒,恢復體力後,繼續抬。
小周山的另一邊,另一支送葬隊伍也出現了,是同村的李強,他要安葬他的老父親。看到宋家這邊的熱鬧場景,凌陽那個高佻修長的身子在人群前邊格外惹人注目,李強發現凌陽手頭還拿着招魂幡,不由訝異:「那年輕人居然還身兼道士?」
馬瑞英看了那邊一眼,也對凌陽的身份好奇起來,他解釋說:「風水師是風水師,道士是道士,是不能混為一談的。就如我,只專精風水之道,道士也有學過風水的,但比較少。」看着凌陽有模有樣地招魂念經,又說:「但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身兼數職,也就是傳說中的全能型人才。」
對凌陽卻是越發好奇了。
如此年輕,就有相當厲害的風水造詣,並且還在不動聲色間,就讓程訓那種風水界的敗類流氓吃了個大虧,被整得生不如死。
馬瑞英雖痛恨程訓,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廝確實有極高的風水天賦,最重要的,這王八蛋的風水術法也相當高明。不像自己,只會給人家看房子調理風水,卻並不精通風水鬥法,所以讓程訓欺負得滴血。
沒想到,囂張狂妄的程訓居然被一個外地來的年輕風水師,談笑間就整得生死不能。
而人家不但精通風水,精通風水術法,居然還身兼道士。
「全能型人才呀,也不知是哪個門派的。」
馬瑞陽只會給人相看宅基,所以李強還單獨請了位道士。
那位道士也是本地有名的地師,只是任誰瞧了凌陽這種年紀的道士,都忍不住多打量幾下。
等下葬後,馬瑞英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凌陽。
「小友風水造詣相當深厚,是哪個門派的?」馬瑞陽拱了拱手問。
凌陽回答:「麻衣門。」
「麻衣門?」馬瑞英一臉吃驚,「就是那個最近幾年才興盛起來的gz麻衣觀的麻衣門?」
凌陽點頭,也略略抱拳道:「正是。請問閣下是?」
「噢,在下姓馬,馬瑞英,師承江西楊家。」
凌陽目光閃了閃:「原來是江西派的楊公後人!失敬失敬。」
馬瑞英謙虛一笑:「在下只是楊公門人,楊公後人,另有其人,我可比不上。」
風水界有相當多的門派,但大致可分為三大派系,形式派,理氣派,太極派。這三種派系,又有諸多小分派,支派,馬瑞陽是屬於形式派系。
形勢派主要突出於因地制宜,因形選擇,觀察來龍去脈,追求優美意境,特別看重分析地表、地勢、地物、地氣、土壤及方向,儘可能使宅基位於山靈水秀之處。其主要代表為楊筠松。楊筠松的風水思想強調「山龍落脈形勢」為主,開創了後世風水中的「形法派」,因傳播地點首先是在江西,故又稱「江西派」,雖然楊筠松是提倡形勢之說的宗師,但這一派並不完全排斥方位,與強調「理氣」的「福建派」各有側重。楊筠松的理論主要是針對陰宅的,但陽宅也常用之。
而「形勢派」的主要成員大多是飽學之士,雄厚的文化功底使他們能真正諳熟風水術的精華所在,並觸類旁通,將其運用到建宅、築城、興宮以及軍事等諸多領域。如元大都的選址人與規劃者劉秉忠、趙秉溫和明代的劉伯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形式派大名鼎鼎,又有各個分派支派,兼尊楊公為祖師。馬瑞英拜在楊公門下,也算是師出名門了。
馬瑞英也為自己顯赫的師門而自豪吧,但嘴裏卻謙虛道:「說來慚愧,不怕讓小友笑話,在遇見小友之前,馬某對於自家風水造詣還是相當自信的。只是被小友這麼一比,就立馬襯得面目全非了。小友的風水造詣那才是出神入化,怕是已到大風水師的境界了吧。」
風水師的等級劃分沒有術士劃分得那麼分明,也就是風水師,大風水師,風水宗師而已。
被稱為風水師,也算是步入風水殿堂,可以給人相看風水了。
抽像點形像就是風水師給人看墓地看個宅子地基什麼的,大風水師已是登堂入室,造詣高明,給人調理風水樓盤,一山一城。
而風水宗師,則是威名顯赫,輕則名動一方,重則改造一個城市的風水。
能夠成為大風水師也算是相當了不起了,馬瑞陽剛好介於風水師與大風水師之間。但見識到凌陽的本事後,就認定凌陽必是大風水師的級別。
凌陽笑着說:「馬兄太抬舉我了,我的風水造詣也就勉強過得去,可不敢自稱風水師。」確實,凌陽的雖然學了一肚皮的風水理論,但少有付諸實踐過。他給人家調理風水時,也是作了弊的,有時候,他還動用了術士的手段。
術士也稱方士,山醫命卜相,皆是術士所學范籌,有些是專精某一領略,而天賦過人的,則是迎刃而解,正所謂,一通則百通。所以好些有修為的術士,等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就觸類旁通了,在風水方面的本領肯定就比專一的風水師強。
當然,這類人很少,術士在修煉上極其嚴苛,還要有氣運加身,有天賦而沒有氣運,也沒法子有太高成就。而凌陽剛好就是既有過人天賦,又有大氣運加身的奇才,方才有這等本事。他嘴上謙虛,實際上內心還是頗有成就感的。
馬瑞陽又問凌陽風水造詣如此之高,風水攻代之術也是相當厲害,問他師承何人。
凌陽實話實說:「家師元陽子,不過他老空已不在人世間。」
「元陽子?請恕我孤漏寡聞,我想令師應該是一位真正的隱世高人。」馬瑞陽說。
凌陽笑了笑說:「家師確是位隱世高人,他老人家的本領,可與天地爭輝。耐何他老人家眼光不行,選了我作徒弟,我從三歲起就跟在他老人家身邊,卻連他老人家千之分一的本領都沒能學成,說來實在慚愧。」
一般徒弟對師父都是相當尊重的,就是凌陽把自己師父說成神仙,馬瑞陽也不會駁斥他的話,而是說:「難怪名師出高徒。只是小友也太謙虛了,你這等本領還叫慚愧,那我等豈不要掩面羞死?」
「馬兄太抬舉我了。」凌陽淡淡地說。
拉了回子家常,馬瑞陽這才問起了程訓一理來。
「……那程訓風水造詣深厚,卻非正人君子,素來喜強取豪奪,又擅長以風水害人。小友此翻收拾他,當真是大快人心呀。」馬瑞陽拍了凌陽馬屁後,話鋒一轉,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只是不知小友用了什麼辦法,把那程訓自食其果。」
凌陽淡淡地道:「我這人向來有個習慣,每看好一個風水之地,就會在氣穴里放上一顆石頭,並且在石頭之下放一枚銅錢。」
「不瞞小友,那枚銅錢,我也看過,好像還是件法器。」馬瑞陽說。
「只是我很奇怪的是,這銅錢氣場相當強大,理應是流傳數百年的古董之物,可為何看上去卻像是新制出來的呢?」
凌陽笑着解釋:「這枚銅錢也就是近代批量生產,本身不帶任何氣場,是我麻衣門,用獨特秘法,集天地之氣注入銅錢當中。所以這枚銅錢也叫探心錢。」
「探心錢?」麻衣門居然還可自制法器?馬瑞陽還沒有從這份震驚中回神呢,凌陽又給他另一個震憾。
「探心錢,顧名思議,就是探測別的風水師,在找到已被前人相看後的風水之地,會有什麼表現或動作。」
馬瑞陽依然是茫然中帶着某種恍然大悟的震驚神色。
「探心錢有相當龐大的氣場,但除了給心懷不軌之人帶來霉運外,並無別的用處。就是落到心術不正的風水師手裏,反而是害人害已。」
馬瑞陽臉色大變,不知是在慶幸還是震驚於是探心錢的精妙之處。
凌陽繼續以淡淡的語氣道:「若是風水師把我的探心錢佔為已有,那麼必會倒一陣子霉。若是還懷了別的惡毒心腸,那就對不住了,三災九難,一難不少。運氣好的嘛,可以撿回一條命,運所不好的,就只有去見閻羅王了。」
馬瑞陽倒吸口氣,結結巴巴地道:「實不瞞小友,我,我也對小友不懷好心過,我也還摸過探心錢,只是,我最終還是忍住了,放了回去,小友,我不會也和程訓一樣三災九難吧?」
程訓的慘狀,真的很慘,所以馬瑞陽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凌陽失笑:「人皆有貪心,好在馬兄克制了,霉氣不然落到馬兄頭上,馬兄不用驚慌。」
馬瑞陽拍了拍了胸口,很快就又問探心錢是如何發明出的。
凌陽笑了笑說:「簡單呀,也就是拿幾枚銅錢蘊養上幾天就成。」他覺得這馬瑞陽挺好玩的,有些小奸,卻不傷大雅,最重要的,此人心術正直,加上他這副呆模樣取悅了自己,凌陽把身上的探心錢掏了三枚給馬瑞陽。
「與馬兄一見如故,我也沒什麼好送的,就送幾枚探心錢給馬兄作見面禮吧。」凌陽伸手,在每一枚銅錢上抹了抹,一縷肉眼可見的灰氣就從銅里中冒出來,很快就又消失不見。
「我已抹去了我在探心錢上的印記,馬兄想要激活探心錢,只需滴入一枚中指血在上頭就是。日後看中了風水寶地,就學我那樣,把銅錢放進氣穴里,後來者瞧了,沒有邪念還好,若是動了邪念,必受其苦。」
「小友,無功不受祿,你這太貴重了,請恕我不敢收。」馬瑞陽嚇得一個哆嗦,手上足足有八枚銅錢,一個個氣場渾厚,他當然眼紅呀,卻沒膽子要。
凌陽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我與馬兄一見如舊,馬兄就不必推辭。日後馬兄若是覺得探心錢好使,就去麻衣門買就是了。」
看着馬瑞陽羨慕妒恨的表情,凌陽忽然又有了個絕妙的生財之道。
只要有一定風水造詣的風水師,也是相當來錢,麻衣門雖說很少在風水上發展,但靠賣法器賺風水師的錢應該是可以的。
今日送出去的銅錢,也就相當於放長線釣大魚了。
馬瑞陽推辭了一會,見凌陽堅決要送,也就不再堅持,小心地心好銅錢。就在心中嘀咕着:「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麼?這麼厲害的法器,說送就送,一送還是八枚。」
心頭卻在想,麻衣門居然能夠製作法器,看來以後還得多加打交道才是。
「可是,心裏怎麼就不是滋味呢?」馬瑞陽在心頭嘆氣,人家如此年輕,風水造詣這麼厲害,甚至還是全能型人才,出手又還大方,不免心頭沮喪。
------題外話------
昨天去動物園又堵車又排隊,進去後,只能看人,想要看動物,只能讓小傢伙自己去鑽,幸好,他們個兒小,一溜煙就鑽進去了。動物園裏吃方便麵就過了一頓。時間不夠,沒能去青羊宮,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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