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清閒日子,司然便被蕭遲拎着去蕭家。
&的不需要準備東西嗎?這樣空手去很不禮貌啊……」司然坐在車上很苦惱。他是被蕭遲直接拎上車才通知的,根本沒有去準備禮物的時間。
蕭遲捏了捏他:「爺爺不需要這些,至於其他人……你就算準備上真金白銀,他們若想為難你也照樣有藉口。」
司然撇撇嘴:「我才不怕他們。」臉上有小小的不屑。
天師都能降妖除魔,何況身為天師一脈的始祖。而且蕭家除了蕭遲的直系親屬,其他欺負過看不起過他的蕭大哥的人,都是邪魔歪道!
蕭遲失笑,「嗯,他們要是敢惹你,你就收拾他們!」
司然認真地點點頭,非常非常嚴肅。
蕭家雖然是妖族血脈,卻也與常人無異。除去幼年時會在山上的老宅長大,其餘人也都在城市裏生活。
只是這一次蕭遲回來代表的意義不同,連蕭老爺子都提前一天就回了老宅,其他人亦不能例外。
蕭遲帶着司然驅車上了山道,七拐八拐走上一條窄小平坦,一看就是私人修建的路段。
&司然有點好奇得趴在窗戶上看。
蕭遲笑了笑:「不用看了,這裏布了陣法。老宅不同於其他地方,多少要有些提防。畢竟有一些閒着沒事的天師就喜歡找事情做,以防萬一罷了,也是圖個清靜。」
司然瞭然:「我就說,看起來有點奇怪。」
蕭遲開着車,聞言笑道:「有什麼奇怪的,這陣法我都破得了,你會不能破?」
司然搖搖頭:「不一樣,這裏應該是布了很久的古陣吧,應該有什麼東西加持。有奇怪的氣息,但不是妖氣。」
&果是妖氣,恐怕那些天師早就殺上來了。」蕭遲摸摸他的頭,「蕭家一共兩枚麒麟印,一枚做直系傳承,一枚用作陣法維持。有了麒麟印的氣息,自然能將妖氣封住。」
司然『哦』了一聲,繼續趴在窗戶上四處張望。
這片山脈應該是專屬於蕭家的,所有的樹木花草建築物都擺放的十分有規律,應該都是配合陣法而成。不過看上去環境十分好,鬱鬱蔥蔥的,換做常人只會覺得這處十分適合休養,看不出其中的門路。
小道上開了十幾分鐘,一棟古舊的宅院出現在視線內。司然好奇地看了半天,道:「感覺沒有師傅住的地方好。」
蕭遲應了一聲:「師傅住的地方可是靈術師千百年來的所居之處,自然不是蕭家能比的。而且爺爺素來不喜歡張揚,當初有旁系想要修容擴建,被爺爺批了一頓打發了。」
司然抿了抿嘴:「其實也不用這么小心吧……」
&家沒什麼人在這裏住,小輩的也只是在出生前兩個月在此地過渡一下。旁系想要擴建,打的是什麼主意,大家心知肚明,不用在意。」
司然撇嘴:「真複雜。」
蕭遲的車剛一開進院子,就從屋中走出不少人,頗有幾分列陣歡迎的意味。如果不是這些人眼睛裏都揣着各種情緒,司然恐怕還真當是蕭遲十分得大家喜歡。
下了車,蕭遲理都沒理旁邊的人,拉着司然走到站在中間的一個老者面前:「爺爺。」
司然笑眯眯地乖乖跟着喊了句:「爺爺。」特別萌特別乖巧。
蕭老爺子看了司然一眼,十分不甘不願地應了一聲:「倒是來得早,還以為你們打算再拖半天。」
蕭遲面色不變:「爺爺說笑了,我們一大早就趕過來了,只是路上有點堵車。」賴床賴到九點這種事必須不能說,否則肯定會挨罵。
蕭老爺子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
又不是蠢得,一樣早晨來的,別人到了他們沒到,難道路上專門堵他們倆。
想起蕭遲悶不吭聲地辭了職,蕭老爺子就一陣火大。程飛拿着相關手續到他跟前的時候,兩人都愣了,程飛還十分無辜的表示蕭遲告訴他已經跟自己說過了。天知道他根本連點消息都沒收到!但是現在的蕭遲也不是他能管得,就是蕭遲讓他跪拜他也不能反抗。血脈這種東西,真是要了老命。
蕭遲自然知道老爺子是為什麼生氣,笑着說了幾分好話,一手拉着司然一手扶着老爺子進了屋。從頭到尾,連眼神都沒留給旁人。
倒是司然有點被驚住了,覺得老爺子似乎十分不喜歡他。乖乖地跟在蕭遲身邊,連話都不敢說。
進了屋落座,蕭老爺子才道:「辭職的事情為什麼不和我說?」
蕭遲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一個婦人便笑道:「蕭遲現在身份不一般了,怎麼還能繼續做那種沒前途的工作呢。何況他還自己開着大公司,看不起那份工作也是應該的。」語氣中連嘲帶諷十分明顯,偏偏還試圖說出幾分奉承,難受的很。
司然皺了皺眉,沒說話。
蕭老爺子一拍桌子:「哪輪得着你說話了?你看不起誰呢?你老子我也是做那行的!還是你現在連我也看不起了?」
婦人啞語,扭捏了兩下沒敢說話。
蕭遲笑道:「大伯母出身好,自然看不起我們這種人。只是聽說表弟現在還在裏面關着?需不需要我托局裏的朋友通融通融?」
老大媳婦瑟縮了一下,連看都不敢看蕭老爺子和蕭遲了。蕭家老大乾笑了一下,道:「不用不用,不勞您費心了。我家那孩子不長出息,讓他受受教育也好。」開玩笑,讓蕭遲通融了,那出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就說不準了。好歹現在最多蹲幾年,出來還能是健全的。
蕭遲冷笑了一聲,沒再搭話。
蕭老爺子也是嫌這種氣氛不舒服,皺了皺眉道:「既然回來了,就各自去休息吧。正午的時候都出來,準備祭祖。」
蕭家有大事之時,還是要進行比較傳統的祭祖。只是這一次蕭遲不用,除了祭拜自己父母以外,只需要全程圍觀。
身為蕭家人的伴侶,司然本應該跟着一起祭拜。只是蕭遲身份特殊,倒是也沒人敢強制,更何況司然身份也不一般,蕭老爺子也就沒多話。
但是蕭家有心人自然不服,瞧着司然半天沒動作,一個個冷眼飛的十分明顯。
蕭老爺子雖然明着不好說什麼,又礙着司然身份不一般。但是想想自己親孫子就這麼大張旗鼓帶了個男人回家,還是某種程度上的死對頭,就十分不開心,乾脆也就沒攔着。
瞧見老爺子沒攔,不安分的頓時得意了,在蕭家祖宗面前就開始搬弄:「蕭遲,雖說你身份不同,但是你的人總也不能特殊吧。蕭家列祖列宗都在,再怎麼說也應該有個禮節。」
司然眨眨眼,看了看蕭遲,沒有開口。
蕭遲站在一邊抱着手冷笑:「既然知道他是我的人,自然就不比蕭家的祖宗低一等,不拜也不會有人說他不尊重。」
被堵回去的人一陣氣結,剛想反駁,就聽司然眨巴眨巴眼睛,無辜地道:「不然我叫蕭家的先祖出來問問,我需不需要拜拜他們?他們要是同意我拜,我就拜。」
蕭遲抿嘴,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蕭老爺子一怔,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擺擺手道:「跟遲兒在一邊等着,你還是別折騰了。」
司然笑眯眯地應聲:「是!爺爺!」而後得意的看着蕭遲,一副佔了便宜得模樣。
蕭遲伸手捏了捏他的笑臉,笑得十分溫柔。
祭祖得過程倒不是很複雜,除去蕭老爺子禮節比較少以外,其他人恭恭敬敬的輪番拜了一遍。隨後敬茶焚香,好一通折騰。
直到祭祖禮節全部完成,蕭老爺子對着蕭遲道:「上禮吧。」
蕭遲點了點頭,走到祠案前,右手在左手腕上一划,一道淺淺的血口出現。鮮紅滾圓的血珠順着手腕滾下,落入祠案上一個青花底紋的小碗中。碗裏有一顆暗紅的珠子,蕭遲的血滴上去後,泛起一道淺淺的紫光。
身後有人低低抽了口氣,頓時無人再敢出聲。
蕭老爺子臉上笑意更盛:「果然!」隨即看向蕭遲,「好孩子,你果然是我蕭家最出色的孩子。日後蕭家怕是就要靠你了。」
蕭遲無奈地笑了笑:「爺爺,說這些做什麼。」明知道不可能,還要多說這些。
蕭老爺子搖了搖頭,道:「此事之後我在與你細說,好了,帶着這孩子去看看你爸媽吧。」
蕭老爺子尚未百年,蕭父蕭母的靈位還不能歸入宗祠,所以暫時放在另外一處。
蕭遲帶着司然走出宗祠,往另外一個靈堂走去。
蕭父曾是這一輩中血脈繼承最好的一個,亦是最有出息的一個。所以當蕭遲出世卻沒有任何異動的時候,所有人都看遍了笑話。後來蕭父蕭母離世,其他幾脈更是變本加厲的看不起蕭遲。若不是蕭老爺子護着,蕭遲的童年不一定會是什麼樣子。
走進一個有幾分新的靈堂,蕭遲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司然抿着嘴握緊了他的手,眼中有幾分擔憂。
蕭遲對着他笑了笑,看向靈堂中央的靈位,柔聲道:「然然,叫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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