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司然見面的是即將做新郎的男方,一家外企的高管,年輕有為一表人才。
以上,是聽說。
所以當司然和蕭遲聽完何宇的這些聽說,再見到本人時,多少覺得有點……接受不能。
是不是外企工作他們不知道,畢竟他倆又不是來相親的。但是面前這個男人雖然彬彬有禮,舉止優雅。但是所謂的一表人才……的確是……很人才……
該男平心而論長得並不算難看,皮膚白皙眼帶桃花,也算是眉清目秀。只是長長的劉海嫵媚的遮住半張臉,桃花眼本就帶着幾分媚意,還偏偏每每看人的時候都眸光似水,嘴上不知道抹了什麼,雖然顏色不算太濃,卻也在燈光下反出幾分光澤。
五官本身算不上俊朗,配上那劉海陰柔十足。加上一身粉嫩的西裝,和一開口嬌柔纖細的嗓音,蕭遲頭皮轟地一下就炸開了。
&位好,我是吳先華,兩位可以叫我先華。」鮮花同志對着蕭遲露了個柔柔弱弱的笑容,款款坐下。抬手叫來服務員,小指彎曲微翹着點了單。
蕭遲一臉麻木的看着他,有點想去找何宇打他一頓。
司然捧着牛奶喝了一口,看向鮮花先生:「吳先生您好,如果方便的話,我想了解一下關於您婚房設計的一些要求。」
吳先華目光從蕭遲移到司然身上,皺了皺眉,明顯的不滿:「你是負責的設計師嗎?我不是說過需要一位天師協同你完成麼?」
司然眨眨眼,從包里摸出一個白色封面的證書遞給他:「這是我的證件。」
吳先華接過那本證書,仔細看了看。
封面的確是天師協會的標誌,展開後則是一系列天師認證和處理過的任務等級。看完那一大串的a級和s級之後,吳先華狐疑地抬頭看司然:「這不是假的吧?你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成為天師?」
蕭遲被這細細的嗓音摧殘的受不了,一把從他手中拿過那個小冊子,「既然吳先生不信任,那麼就另請高明吧。告辭。」
吳先華本來只是因為蕭遲和司然並排而坐姿態曖昧而有心挑釁司然,沒想到司然沒說什麼,反而是這個他一眼看上的男人先反感起來。桃花眼一彎,帶了幾分討好,吳先華道:「別急別急,我們可以再談談。」
司然拉了拉蕭遲的衣袖,抬頭看着他。蕭遲無奈,只能再度坐下:「我希望吳先生明白,這一次的設計雖然你是僱主,但是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你我都清楚。如果吳先生仍舊是這幅態度,我想也沒必要談下去了。」
看出了蕭遲的不耐煩,加上此時蕭遲的氣勢十分強勢,讓遊走商場的吳先華也有點畏懼,他的態度立馬柔和下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這位小先生有何高見?」
司然這時候才插上話:「吳先生訂的婚期是明年的中元節,卻又要求婚房設足防止鬼靈陰邪之物侵入的佈置,我想知道原因。」
蕭遲側目看着他,目光柔和微帶笑意。想起自家小孩第一次和自己交談時的樣子,莫名覺得似乎自家小孩長大了。雖然這一次與他的職業有不少關係,但是這樣認真而嚴肅的談話,以前幾乎很少出現。
吳先華看到蕭遲的眼神,頓時有些不爽。只是面前這個小孩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若真是天師,他絕對惹不起。
&這裏說……恐怕不太好吧?」他們所在的是咖啡廳的一個小隔間,雖然靠近裏面,與其他桌相隔很遠,但是畢竟還是不封閉的,旁人很容易聽到。
司然搖頭:「無所謂,不會有人聽到。」
聽到司然這麼說,吳先華也不再猶豫,斟酌了一下開口:「我家族的人似乎從來都被什麼東西纏着,無論男女,都很少有平安活下去的,到如今家中也只剩下母親與我兩個人。尤其是從上一代開始,兩位叔伯成婚不久便離世,連同妻子和孩子都沒有逃脫過。我父親也是意外去世,只有我和母親堪堪活了下來。」眉宇間愁容更盛,陰氣也更重,「母親找了位大師,算了半天也沒算出什麼,只說我家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如果想擺脫,就必須尋一個陽月陽時出身的姑娘,再陰氣最重的日子成婚,而且必須保證新婚四十九天內沒有任何問題,才能擺脫。」
司然偏着腦袋看他:「你的未婚妻是陽月?」
吳先華點頭:「陽月陽時。」
司然點頭:「好吧,婚房的設計可以交給我。但是有一點,你們的婚禮必須按照完全的古式禮儀,並且房間所有佈置必須按照我的要求來做,不能有絲毫偏差。」
吳先華連連點頭:「如果一切能成功,除去婚房設計的酬勞外,我另外會付一筆重金給先生。」
蕭遲攔下他伸過來想和司然相握的手,冷淡地點點頭:「既然如此,吳先生慢坐,我們先走一步。」
吳先華站起來,「兩位不賞臉吃個便飯麼?」
蕭遲頷首:「不必了,我們還有事,吳先生再見。」
司然笑着對他擺擺手:「再見。」
&怎麼看?」蕭遲發動車子看了一眼司然。
司然托着下巴坐在副駕上,似乎很苦惱:「他身上陰氣的確很重,但是好像並沒有被什麼纏着的樣子。」
蕭遲點點頭:「的確,他身上沒有任何鬼靈的氣息。但是……卻有一股很熟悉的氣……」
司然側頭看他:「你也覺得?我也在想那是什麼,但是想不起來啊……」
蕭遲沉默了一下,突然笑起來:「我覺得他那副樣子應該也是被那股陰氣影響的,看起來他似乎也不太適應這樣。」
剛才在咖啡廳,那位鮮花先生不止一次不小心將劉海泡進咖啡杯。也不止一次因為蘭花指翹不穩而險些沒拿穩杯子。
司然顯然也是想起來了,笑着道:「不知道等有一天他恢復了正常會不會覺得想哭。」說完,想起剛才吳先華看到蕭遲的眼神,「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小狗看到肉骨頭,恨不得舔上去。」
蕭遲眯眼看向他:「說什麼?」
司然一縮脖子:「沒什麼。」
伸手摸了一把小孩的頭髮,蕭遲笑道:「就算是肉骨頭,也只能被我家的小狗舔。」
司然十分配合的湊上去,伸舌頭舔了舔蕭遲的側臉。
濕濕的舌尖帶着唾液糊到臉上,還帶着奶香。蕭遲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故意的是吧?」
司然嘿嘿一樂,沒有再打擾他開車。
接收了吳先華發來的一系列信息,司然先確認了新娘確實是陽月陽時,並且特別注意了一下雖然不是正陽年,但是也算是陽年生人。隨後又確認了一下住宅方位和格局,都沒問題後便着手開始設計。
房間的設計其實並不難,難得是要將所有的驅靈佈置融入其中。古代的婚房本就比較複雜,加上規矩也多。吳先華的情況偏偏又特殊,許多佈置都會相衝。
短短三個月,司然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每天為了設計圖嘔心瀝血,連精神都差了。於是在冷空氣降臨的時候,轟轟烈烈的病倒了……
&嚏!——」
蕭遲把熱水遞給他,臉色黑成一片:「最近幾天不許畫了,先好好休息一下。」
小孩還有半個月就要考試,整個人都忙成了一團,時不時就焦躁不已。
司然抽紙用力擤了擤鼻涕,人中處一片紅色,帶起一點點干皮。正睜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得看着他。
蕭遲取過來藥膏給他抹在鼻子下面,伸手指按了按鼻樑兩側。堵塞的感覺稍稍好了一點,司然才啞着嗓子開口:「明天洛洛就放假了吧,送到師父那裏了?」怕周洛會被傳染,已經送到邵硯家呆了兩天,但是小孩要放假,邵硯和程飛肯定顧不上管他。
蕭遲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通知寒伯去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讓你多穿點不聽,現在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司然委屈地窩進被子裏不想聽教訓,本來就呼吸不暢,縮在被子裏更是難受的不行。沒一會就伸頭出來,張嘴大口呼吸。
蕭遲又把水遞過去:「再喝點,不然又嗓子難受。」
司然乖乖喝了水,縮進被子裏躺好,睜着眼看蕭遲。
蕭遲這才隨意擦了擦頭髮,跟着鑽進去,把小孩抱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
司然白天睡多了,這會睡不着,又呼吸不暢全身酸軟的難受。於是在被子裏不老實的動來動去,手也四處在蕭遲身上作怪。
向上伸了伸,揪住那個小小的凸起,司然壞笑着拉了拉,隨即趕緊縮回手。
蕭遲低頭看他,目光火熱:「你還想不想睡了?」
司然扁嘴:「睡不着。」
蕭遲盯着他半晌,目光越發露骨熱情。終於,低頭咬上挺翹的鼻樑。
&嚏——」司然微微仰頭的一瞬間,蕭遲便往回縮了一下,緊接着胸口一陣微涼的濕意。
司然乾笑着抽紙將某人胸口上的鼻涕和口水擦乾淨,好好躺好不敢再作怪。
蕭遲無奈地揉了他一把,摟好小孩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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