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見狀,忍不住向前跨上一步,洞壁上、地上那些原本密麻麻的蜈蚣,一霎時間極為慌亂,潮水般的的再退開兩尺來遠,而這個距離,差不多也就是許東跨出這一步的距離。
「原來這些蜈蚣怕我!」許東大喜。
這些蜈蚣原本的確很毒,比普通的蜈蚣要厲害許多倍,不過,許東因為吞食過蠱蛇的血液,雖然被醫生控出來不少,但是在許東身體裏畢竟還有些殘留,這些蜈蚣害怕的,就是殘留在許東身上的毒素!
想明白這一層,許東大踏步上前,追趕胖子和喬雁雪兩人,所到之處,那些蜈蚣,紛紛潮水一般後退躲避,始終保持着離許東四五尺的範圍。
這會兒,喬雪雁跟胖子兩個人,早穿過了這一段狹窄、爬滿劇毒蜈蚣的地段,到了寬敞一點兒,而且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條蜈蚣的地方。
回過頭來,發現許東沒跟上來,胖子便大叫了一聲:「東哥……」
聲音在洞裏不住的迴蕩,天地之間都是一片:「東哥……東哥……哥……哥……」
「沒事兒,就撒了泡尿……」良久,許東才答道。
待那一片「泡尿……尿……尿……」的回聲結束,胖子才轉頭望着喬雁雪,一臉鄙夷的低聲說道:「這傢伙,女孩子面前,說個『方便』不就得了,還撒了泡尿,簡直粗俗不堪,不,是粗鄙……」
話還沒說完,冷不防背後被許東拍了一下,嚇了胖子一大跳。
胖子回頭怒視着許東:「東哥,你過來也先打個招呼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怎樣,我這人呢,就這麼粗俗不堪,誰叫某些人喜歡背着人亂嚼舌根!」許東嬉皮笑臉的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要打情罵俏,待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去,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呢!」看着這兩傢伙「打情罵俏」,喬雁雪只感到胃部抽搐得厲害,甚至超過了聽說這兩傢伙吃蜈蚣燒烤,生吃蠱蛇。
許東跟胖子兩個人一齊「啊……」的叫了一聲,然後兩個人再次怒目對視,
連「打情罵俏」都讓喬雁雪用上了,兩個人在喬雁雪心裏,「好*友」的形象,怕是這一輩子也抹不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倒是十分平靜,胖子跟許東兩個人各自生着悶氣,誰也不搭理誰,喬雁雪心裏有事,也是悶頭趕路,一時之間,洞裏就能聽得到微弱的呼吸,已經偶爾踢踏碎石子發出來的聲音。
走了一段十分平靜的路程,這洞穴便開始彎曲向下,越是向下,那涼颼颼的冷意越濃,到後來,冷意竟然就有些刺骨!
到了稍微平緩一點兒的地方,喬雪雁再次停了下來,放下背包,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我們在這裏休息半個小時,好好的吃點兒東西,補充一下體力,接下來的道路很是艱險,所以,我們必須要有充足的體力。」
許東拿出壓縮餅乾,就着礦泉水,吃了一半,忍不住問喬雁雪:「喬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現在要找的東西,究竟放在什麼地方?還要多久才能拿得到?」
喬雁雪沉吟了半晌,嘆了口氣,這才說道:「我現在要帶你們去的地方,是一個姓馬的軍閥藏寶的地方……」
「啊……」許東大吃了一驚,自己的鳥籠子裏藏着馬軍閥的藏寶圖,許東還想着要是有機會打開了那張藏寶圖,如果能拿到寶藏,就分給桑秋霞一些,算是自己沒找着「桑家寶藏」,對桑秋霞的一點兒補償。
沒想到,馬軍閥的這處寶藏,早就有人知道了!而且,現在要去的,就是那個地方!
這麼說,馬軍閥的寶藏,算是完了,許東心裏一陣冰涼,甚至比刺骨的涼意還要冷。
「呃,是這樣的……」看着神色木然的許東,喬雪雁略一沉吟,說道:「馬軍閥在建造這處寶藏的地方之時,其中一個工匠,在建造之初,就發現一處通道,可以通向外界,那個工匠把這事兒隱住了不說,只想日後逃出去,再回來挖掘這些寶貝,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馬軍閥一早就在這些工匠和守衛的飲食里,下了慢性毒藥,只等藏寶之處建造完成,這些守衛和工匠,一個個便毒發身亡,如此一來,這處藏寶的事情,就只有馬軍閥一個人知道,而那個發現密道的工匠,雖然最終逃了出來,但由於中毒過深,神智已經模糊不清,從他留下來的線索來看,也就只是知道那條密道,是由龍藏洞進入,至於藏寶之處的實際情況,這個世上,恐怕也就只有那些死去了的人才知道。」
「你是說,馬軍閥的寶藏,應該還沒被人發現?」許東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要找的,並不是什麼馬軍閥的寶藏,而是藏寶之處的一道防線!」喬雁雪用「一身銅臭」的眼神看了許東一眼,這才說道。
「要找的是一道防線?」胖子忍不住問道,不找寶藏找防線,這豈不是要讓人入寶山而空手回,再說,這防線,怎麼去找?
喬雁雪同樣用「一身銅臭」的眼神看了胖子一眼,才說道:「據說,馬軍閥當日在那些工匠和守衛的飲食里,下的毒是一種極為罕見『蜈蚣蠱』,剛才,你們經過的地方,看見那些蜈蚣了吧,那就是蜈蚣蠱王的後代,而那條蜈蚣蠱王,也被馬軍閥用來鎮守藏寶,我要找的就是它……」
「啊……」許東跟胖子兩個人再次吸了一口涼氣,那些劇毒的蜈蚣,是蠱王的後代!虧胖子還想着出去的時候,要帶上一些慢慢的享用,誰知道那些東西竟然是讓人聞名變色「毒蠱」!
怪不得喬雁雪受不了的,這一下,胖子自己都忍不住想要乾嘔起來。
許東定了定神,暗想,這喬雁雪也不早說,自己手裏就有馬軍閥的寶藏圖,一早說了,找個人將那寶圖打開,喬雁雪拿她想要的「蜈蚣蠱」,自己跟胖子等人麼,呵呵……
誰知道喬雁雪像是看穿了許東的心思一般,笑了笑,說道:「龍爺爺說過,你手裏有張藏寶圖,可惜的是,那張藏寶圖現在只不過是張廢紙!」
「東哥……你……你有一張藏寶圖?」胖子一下子激動起來。
許東沒好氣的答道:「沒聽人家說啊,那只不過是廢紙一張!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為什麼呢?」激動之餘,胖子還是問了一句。
這個「為什麼呢」,不用許東開口,喬雁雪就說了出來:「這是因為,在那張藏寶圖上,被繪製的人塗上過一層極為罕見的膏脂,附着力極為強勁,不知道化除膏脂的秘法,就算用現代工藝,也無法打開那張寶圖,偏偏知道那種化除膏脂秘法的人,在前年就已經過世了,你們說,這張藏寶圖還有什麼用?」
胖子不服氣:「難道除開那個已經死去的人知道化除膏脂的秘法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人知道了?再說,難道那個人就沒留下化除膏脂的秘法?」
喬雁雪淡淡的搖了搖頭:「那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除了時間上緊迫之外,我不是又找到了另一條路!」
這一下,胖子跟許東兩個真是徹底無語。
那張藏寶圖,還真就是廢紙一張!
有它,或許會簡便一點,沒有它,現在大家正走在通往藏寶處的路上呢!大不了,稍微多耽誤一點兒時間,比起耗時費力滿世界的去找人化除膏脂,打開藏寶圖,再來開啟寶藏,對喬雁雪來說,反而是要繞一個大圈子。
這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這麼無奈,昨天,許東手裏的藏寶圖,都還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一眨眼,到了今天,那張藏寶圖除了自身的研究價值,對許東來說,可以說真的就是一張分文不值的廢紙了!
看着許東跟胖子兩個都是一臉失落,喬雁雪眼裏滿是笑意,近乎幸災樂禍的笑意:「其實,那張藏寶圖,還是具有一定價值的,如果是我,最起碼一百萬,我不會出手!」
「還能值一百萬!」胖子臉上總算是有了一點而興奮,至少,比直接扔了,要強上一千萬倍!
可惜,許東卻更加懊惱,喬雁雪有錢,又不在乎錢,她當然會這麼說,但要是換了其他的人,知道那張藏寶只不過是一張廢紙,只存在一點研究價值,恐怕能給出十萬,也算是高價了。
休息到了這會兒,已經差不多過了四十分鐘,而且,這一路過來,也算是有驚無險,現在又歇息了這麼長的時間,三個人的體力,已經恢復如常。
過了這段稍微平緩一點兒的地方,這洞裏的地形更是直接向下,地勢險要陡峭,如同要下「天坑」一般。
喬雁雪取出繩索,找了個堅實的地方,將繩索系牢,又親手教許東、胖子兩個把保險扣、升降器等等索降器具裝備妥帖,這才慢慢開始往下降。
胖子跟許東兩個人,從來都沒用過這些先進的索降器具,雖然喬雁雪仔細的教過了兩個人,但是到了使用起來的時候,兩個人依舊是笨手笨腳。
好在喬雁雪的身手極為了得,幾乎是一邊下降,一邊照顧着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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