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天的時間裏,秦傾通過和歐珣的緊密聯繫,其實已經制定了很詳細的計劃,首先要做的就是飛過去,跟歐珣所在的醫療隊匯合,然後便是逐步的跟訪。
只是辦理簽證等證件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一時還走不了洽。
而秦傾用空餘的時間收集了很多關於支援非洲醫療的志願者隊的信息,還沒出發,就已經計劃出了好幾篇主題內容。
而這段時間裏,明姨的電話依舊每天如期而至。
秦傾對此略感困擾,但也沒有讓這件事擾亂自己的生活。
對於慕秦川的車禍,她已經確信那是假的,因此並沒有多少在乎,每天跟明姨應付兩句,接下來就是忙自己的事情鈐。
工作簽證原本是非常容易辦理的,可是秦傾沒想到的是,在所有的資料都提供完全之後,她卻被拒簽了!
而拒簽的原因,對方是說她的身份證明不清!
改了名字這麼多年來,秦傾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件事說來應該是的確存在,因為她當初使了一大筆錢托人,改掉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信息,可是最初葉初夏的那個身份,卻還是存在在h市的。
這的確是身份重複的事實,可是這麼多年來,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葉初夏的身份,而她自己也幾乎淡忘了,大使館又怎麼可能得知這個事實,並以此為理由拒絕發放她的簽證?
這必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可是這個人,是慕秦川,還是葉清澤?
這兩人無論是誰,只要稍稍用一點手段,想要將她留在國內都不是難事。而秦傾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對抗。
好在慕秦川和葉清澤有錢有勢,而秦傾也認識其他有錢有勢的人。
上官逸聽說秦傾的來意之後,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你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上官大哥不知道嗎?」秦傾反問道。
上官逸聞言,臉上似乎流露出些許尷尬的神情,低頭輕咳了一聲,才道:「秦傾,我並沒有瞞騙過你什麼。」
秦傾聽了,只是微微一笑,也沒有說什麼。
上官逸頓了頓,才又道:「既然你找到我,說明也是信任我。好,這件事,我會幫你跟進。」
「謝謝上官大哥。」秦傾這才道,「這件事有些急,我行程都已經訂好了,一周以後就要過去,不然醫療隊可能又會轉移了。」
「我知道了。」上官逸點了點頭,「你放心吧。」
秦傾走出上官家的公司大廈時正是中午,已經進入秋天,可是今天的氣溫卻格外地高,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空,幾乎要比盛夏的時候還要讓人覺得暈眩。
秦傾在大廈門口站了片刻,感受着身前的熱浪和身後的涼氣,卻還是只能告別涼氣,走進了熱浪里。
然而,她剛剛踏出兩步,一輛全新的黑色轎車忽然就駛過來,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
秦傾心中不由得一跳,不自覺地就退開了兩步。
車子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而後露出的,卻是慕秦川那張原本俊逸,此時此刻卻多了兩塊小小的已經結痂的傷痕。
秦傾望着這張臉,忽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自從那天在醫院匆匆瞥了他一眼,秦傾就再也沒見過他,可此時此刻他出現在這裏,無非是證明了秦傾的推斷——他所謂「死裏逃生」的車禍果然是假的!可是他臉上那兩個結痂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要去哪兒?」慕秦川神情溫和平靜地望着她,眼裏都是笑意。
秦傾並沒有立刻轉身走掉,而是道:「回公司。」
「上車。」慕秦川淡淡道。
說完,司機便下車來,為秦傾打開了車門。
秦傾想着自己那些石沉大海的離婚協議書,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坐上了車。
坐進車子裏她才發現慕秦川不僅是臉上有傷,連他的腿也明顯受了傷——此時此刻,他一腳皮鞋一腳拖鞋,穿拖鞋的那隻鞋上隱約可見繃帶,再往上的西裝褲管也比另一隻腿粗了一大圈。
難道,他是真的出了車禍?
這個念頭在秦傾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她便又抬頭看向了他的臉,慕秦川依舊看着她,見她抬起頭來,便伸手撫上了她的臉,沉聲道:「我在醫院這麼幾天,你也不來看看我。」
秦傾猛地拉下了他的手,目光凝於他臉上的兩個傷口處,許久之後,才低低開了口:「抱歉,我並不知道你是真的出了車禍。畢竟……你哪句話真,哪句話假,我真的不清楚。」
慕秦川聽了,眸色微微一沉,卻還是低頭湊近她,想要吻她一下。
秦傾卻已經伸手抵住了他,聲音微冷,「慕秦川。」
「我愛你。」慕秦川竟直接無謂地就說出了這三個字,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這是真話。」
秦傾沒有看他,聞言卻是輕笑了一聲,「會不會假話說得太多,有時候連自己也分不清真假?」
此時此刻,她明顯是在質疑他,而這種情況在之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即便當初她知道了他的欺騙和結婚動機,她也沒有懷疑過他對她的愛。
而此時此刻,她卻就是簡單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質疑。
慕秦川眸色再度一沉,還沒開口,秦傾卻再度開了口:「算了吧,其實現在再說這些話都沒什麼意思了。慕先生,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怎麼個好聚好散法?」慕秦川沉聲問道。
秦傾頓了頓,隨後打開自己的包包,從裏面拿出了又一份的離婚協議,遞給慕秦川。
「你簽了它吧,算是我放你自由,也是我們的好聚好散。」秦傾淡淡道。
慕秦川只睨了一眼,便看見了那張紙的內容,隨後,他從秦傾手中接過那張紙,毫不猶豫地撕成兩半。
「你——」秦傾微微有些憤怒,卻又很快地冷靜下來,「你這又是何必?撕掉那張紙,我照舊可以影印出無數份。」
「你印一張,我撕一張。」慕秦川臉上也沒有了笑容,面容沉沉地回答道。
秦傾只覺得可笑,「將自己綁在這樣一場婚姻里,你覺得有意思?」
「為什麼我要覺得沒意思?」慕秦川偏了頭看着她,「我從前有多享受,你難道感覺不到?」
秦傾唇角動了動,幾乎想要脫口而出「你享受的是什麼」,可是頓了頓,她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慕秦川的態度與之前已經是截然不同的了,如果之前他還是哄着她求着她的態度,此時此刻他的態度已經變得非常強硬起來——他不會接受離婚的提議,並且,他要將這場婚姻繼續下去。
秦傾沉默許久,才又開口道:「你不簽字也行,反正兩年過後,我們還是可以離婚的。」
分居兩年,她只要去一趟法院,離婚就肯定會變成事實。他再有錢有勢她都不怕,這年頭,網絡可以擊倒所有的有錢有勢。
慕秦川聽了,也淡淡笑了起來,再度看向她,「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
秦傾看着他,淡淡道:「我會給我自己這個機會。」
「我不許。」慕秦川卻忽然伸出手來,扣住了秦傾的後腦,將她的臉壓向自己,「秦傾,這麼多年,我終於再次遇上一個自己愛的人,你以為容易麼?我為什麼要放你走?」
終於再次遇上一個自己愛的人?秦傾將這句話聽在耳中,嘴角卻勾起一絲笑意。
「你儘管笑,儘管懷疑。」慕秦川沉聲道,「你也儘管努力分居。可是我告訴你,離婚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秦傾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不僅僅是離婚這件事你不用想,去什麼非洲,你也不要想。」慕秦川沉聲道,「你不會再有機會出過門。我說到做到,你應該要相信。」
秦傾心底赫然一涼——果然是他。
「慕秦川,我會恨你。」秦傾終於再度開了口,「你覺得這樣相互折磨下去,有意思麼?」
「有意思。」慕秦川沉聲道,「總比一個人,獨自度過暗無天日的未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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