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平靜得嚇人,可是突然就哭得這麼傷心,裴欣聽得心都揪了起來,連忙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他怎麼了?」
秦傾拼命地搖着頭,說不出話來。
那一年的那天,她看見的那個畫面,是她這幾年來都不敢回憶的場景。
無數次從夢裏醒來,她都會懷疑那會不會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噩夢,可是逐漸聚攏的理智,又總是將她拉回現實之中。
不是夢,那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事,她親眼看見的事。
她不說,裴欣也不敢再追問,只能輕拍着她的背,小聲地勸着她。
秦傾畢竟不是當初的初夏,現如今她已經學會儘自己最大的所能去看淡一切,所以她並沒有哭太久,就清醒了過來。
「對不起……」她用紙巾擦着淚,低聲對裴欣說,「我嚇到你了嗎?」
裴欣心裏只覺得百感交集,輕輕搖了搖頭,「你在生病嘛,生病的人很容易脆弱的。現在想喝粥嗎?」
秦傾搖了搖頭,「我想休息一會兒。裴欣,謝謝你來看我。」
裴欣聽了,輕輕點了點頭,「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秦傾握了握她的手,「我身上沒力氣,就不送你了。」
裴欣幫秦傾關好了臥室門,又將外面的燈一一都關上,這才離開了這所房子。
下了樓,她獨自沿着小區華美精緻的道路走到外面,想了一路,終於還是拿出了手機,撥給了陸歐翊。
「餵?」伴隨着陸歐翊冷凝的聲音傳來的,還有背景音樂中一個細膩歌唱的女聲,唱的是裴欣很熟悉的一首歌。
這首歌是陸歐翊手機彩鈴的鈴聲,多年不變。所不同的是,他在電話那頭聽到的是女聲版,而他的手機彩鈴則是男生版。
每一次裴欣打他的電話,總是能反反覆覆聽到那幾句:「聽不到聽不到,我的執着,噗通、噗通一直在跳,,我做得到,我做得到——」
而此時,她陷在那個女聲版的聲音里,有些回不過神來。
「有事嗎?」陸歐翊聲音聽起來疲倦煩躁,又問了一句。
「陸少。」裴欣這才回過神來,「我剛剛見過秦傾,她說——」
「嘟——」
她話音未落,電話那頭的人已經猛地掐斷了電話,似乎,真的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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