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清歌就成為了上官逸的私人助理,可是像上官逸這樣接手了公司幾年的人,身邊怎麼可能還缺人?他早就有了一個特助沈彥,她這個私人助理,其實更像是強行安置的一個職位,將她塞了進去洽。
她的辦公桌也安排在上官逸辦公室的外面,和肖依在一起,有時候眼看着肖依手忙腳亂,她卻幾乎沒事做,她也會不好意識地幫幫忙,雖然那些工作並不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
而和上官逸一起出去見客就輕鬆得多了,只需要在他跟客人聊天的時候坐在旁邊發發呆,到了吃飯的時間自然有飯吃,說白了,她幾乎就相當於一個徹徹底底的花瓶。
不過對於這些,清歌似乎並不在意,上官逸也就由她去。
清歌上班的第三天,她坐在上官逸的辦公室門外,趴在桌子上興沖沖地跟肖依八卦着樓下行政部的一單桃/色緋聞;而裏面,上官逸的辦公桌上正擺着一份調查報告。
調查的對象不是其他,正是池清歌鈐。
調查報告的內容似乎讓他感到有些驚訝,可是又分明都在情理之中。
他沒有猜錯,清歌的確也是名門望族的出身,只是母親早逝,父親在她十二歲那年又娶了一個離異的單身女人,重新組織了家庭。她十九歲那年,父親去世,而繼母完完全全地執掌了池家家業,甚至連繼母帶過來的兒子容煜祈也成為了掌權者。而清歌也在那年離開家,去了法國留學。這些年,她都沒有再回過那個在b市的家。
而她在法國的學業也沒能完成,還差一年畢業的時候,她就退了學,然後從法國消失了。
上官逸算算時間,應該就是他遇到她之後,她就退學了,可是這一年半的時間她去了哪裏,報告裏去並沒有查到。
又或者,她早就回了國,甚至就一直待在g市?
上官逸反反覆覆將這份報告看了幾遍,一抬頭,便能透過半透明的玻璃門,看着就坐在外頭,趴在辦公桌上的那個身影。
對於一些具體的愛恨情仇,調查自然沒辦法查得完全,可是從當初這個小女人在巴黎的生活狀況和如今的情形看,她現在應該是徹徹底底地跟繼母鬧翻了。
至此,這個女人在他面前終於不再那麼神秘,上官逸心裏的某些東西,似乎也更加確定了一些。
晚上清歌又跟他出去見了客戶,還一起吃了晚飯,只是晚飯吃到一半,客戶忽然有急事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那頓飯便又只剩了他們兩個人單獨吃。
對此清歌自然是樂不可支的,因為有客人在的時候她怎麼都要收斂一些,都不敢放開喉嚨吃東西,客人一走,她立刻又幸福得鼓起了兩腮,沖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好好吃。」
上官逸看着她那個樣子,又想起今天那份報告,也不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心裏不由得一聲嘆息。
吃過晚飯,他藉口要回公司,將她送回了公寓。
而事實上,清歌上樓之後,他也上了樓,回到了跟她對門的那個公寓。
她在對面住了三天,而他也有三天沒有回家了。
上官逸回到公寓裏,坐了片刻之後就沖了涼,剛剛從浴室出來,他就聽見自己的手機在響。
走到桌邊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對門小女人的的來電,上官逸迅速就接起了電話,「餵?」
「啊——」電話里卻傳來她一聲尖叫,「上官哥哥救命啊!啊——」
上官逸霎時變了臉色,捏着手機就拉開了房門,隨後走到對門,按響了門鈴,不見有人來開門,反而聽見她的尖叫聲還在繼續。上官逸果斷輸入密碼,開門走了進去。
尖叫聲是從浴室里傳來的,上官逸上前,剛剛打開浴室的門,一陣水珠就射了出來,澆得他全身都濕透了。
而清歌正跪坐在裏面的浴缸里,兩隻手捂着正在噴水的水管,尖叫依舊不停,「啊——」
上官逸見狀,迅速轉身走到廚房,找到了水閥,擰上了。
浴室里的尖叫聲緩緩地就停住了,他轉身重新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清歌還跪坐在浴缸里,對着突然停止了噴射的水龍頭疑惑,「怎麼突然沒水了?」
「我關掉了水閥。」
上官逸的聲音沉沉從門口傳來,清歌再度尖叫了一聲,轉頭看向他,一副受驚的模樣。
「你,你,你……」她呆呆地看着他,一時竟然連話都有些說不清了,「你……怎麼會這麼快就過來的……你怎麼進來的?」
上官逸聞言,也是頓了頓,再看向她的時候,目光卻凝住了。
她大概是正準備洗澡,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睡裙,而剛剛水管爆得那麼厲害,浴室里早已經濕透,同樣的,她也已經濕透。
此時此刻,她那件單薄的睡裙完完全全地貼在身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隱約可見,瞬間讓站在門口的人有了一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而清歌猶不自知,緩緩從浴缸里站起身來,跨出浴缸走到門口,跟他面對面地站着,抬起頭來跟他微微凝住得目光對視片刻,隨後目光往下,在他身上遊走了一番,才又緩緩開了口:「而且……你居然只圍着一條浴巾就來了?」
上官逸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回答,清歌卻突然捂住口鼻,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那個噴嚏打完,她低垂的視線正好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才察覺到什麼一般,呆了呆,隨後才緩緩抬起頭來,再度與他的目光相視。
而上官逸的目光,的確是還停留在她身上。
「啊!」清歌忍不住叫了一聲,伸出手來抱住自己的胸,轉身就要躲進浴室里去。
可是身後卻驀地伸出一隻手臂來勾住了她的腰,隨後,她被拖進了某個火熱的胸膛里。
上官逸身體裏的那團火真是燒到不行了,就那樣抱着她,越纏越緊,低頭附在她耳邊,聲音已經緊繃到喑啞,「不是你叫我來的?」
「我……」清歌被他從背後抱着,身體微微縮着,聲音里似乎有些小緊張,「我找不到別人……」
「找我很對。」上官逸的手已經有些克制不住地從她纖腰處緩緩往上移動,「我就在對面……」
「啊……」清歌再度輕輕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被他刺激的,還是因為恍然大悟。
上官逸的手已經放到了某個不該放的位置,輕攏慢捻。
「上官先生……」清歌忽然這樣子喊了他一聲,「你,你不要這樣……」
這樣一個稱呼,一個請求,卻直接仿佛一桶冰水澆到上官逸頭上,從頭到腳,全身的每一處都感覺到了。
仿佛突然之間,他才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麼,猛地鬆開手。
而清歌趁機從他懷中脫離,跑進浴室里,微微將浴室門關了起來,從虛掩的門縫裏看着他,「上官先生,謝謝你來幫我啊……但是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是我老闆,你又對我這麼好,所以我才第一時間想到你……我不是故意穿成這樣的……」
她這麼說着,上官逸竟然漸漸覺得無地自容起來,片刻之後,他沉聲開口道:「那你早點休息。」
說完,他便轉身走向門口,很快拉開門走了出去。
清歌這才打開浴室的門,聽着那關門的「砰」的一聲,忍不住捂唇笑了一聲。
剛才他將她抱得那樣緊,他身體的變化她分明都已經明確地感受到,可是就因為她那麼一句話就停住了一切,這男人的自制力還真是超出她的想像。
又或者,不是兩廂情願的事情,他就不要?
清歌換了條裙子,坐在客廳里撐着下巴想了很久,忍不住又拿起手機,給他發了個短訊:「上官先生,你睡了嗎?」
過了很久,才有短訊回了過來,「睡了。」
清歌看完那條短訊就把手機扔到旁邊,走到廚房去給自己弄水喝。
慢條斯理地喝完一杯水,她才重新坐回沙發里,拿起手機,又給那個男人發了短訊過去,「那個,我沒有水洗澡,不舒服……你剛才說你住在對面,我可以過來借用衛生間嗎?」
這一次上官逸的短訊回得比較快,卻只有四個數字,是他那間公寓的密碼。
清歌捧着手機,忍不住笑倒在沙發里。
又磨蹭了好一會兒,她才拿着自己的東西,出了房門,打開他那間公寓的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黑燈瞎火的,那男人似乎還真的睡了。
兩間公寓的間隔完全一致,清歌熟門熟路地開了燈,發現這間公寓和她住的那間裝修風格都是一體的,可見她住的那間分明也是他自己留下的。
她忍不住又笑了笑,隨後才輕手輕腳地走進了衛生間。
從她進門,到洗完澡,清歌磨磨蹭蹭地搞了兩個小時的個人清潔,這才從浴室里走出來,屋子裏再沒有別的動靜,仿佛只有她一個人。
她在屋子裏站了片刻,忽然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後,廚房裏就傳來一連串乒乒乓乓的響聲。
這一下之後,屋子裏終於傳來別的動靜,上官逸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衣,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而清歌正蹲在他的廚房裏,手忙腳亂地收拾那一連串落在地上的鍋具和廚具。
聽到聲音,她才抬起頭來,看了上官逸一眼,連忙道:「對不起啊上官先生,我……我有些肚子餓,我那邊沒有吃的,所以才想看看你這邊有沒有什麼吃的……不小心把這些東西弄到了地上……」
上官逸臉色沉沉,並不好看,聲音也是低沉的,「我這邊沒有吃的,你回去吧。」
這語氣,似乎是生氣了?
清歌忍不住又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才低低回答了一聲「哦」,又將地上那些東西揀了起來,這才離開了他的屋子。
一直到她走出去關上門,上官逸卻依舊站在原處,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之後,他才抬腳走向衛生間。
掛衣杆上,一條鵝黃色的小內/褲,正孤零零地掛在那裏,卻霎時間衝擊得他再度頭腦充血起來。
這個可惡的小女人!
*
第二天,清歌到達公司的時候差點遲到了,火速奔到自己的崗位上,往上官逸的辦公室里看了一眼,只見上官逸已經坐在裏面,而肖依正站在他的辦公桌前,大約在聽吩咐。
不一會兒肖依就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一看見坐在座位上直喘氣的清歌便笑了,「喂,你是不是遲到了?」
「沒有啊!」清歌連忙聳肩表示無辜,「剛剛趕上,沒有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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