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祗位於一片隱藏起來的海域之內,巨大島嶼四面環海,雲霧繚繞,又有神秘結界守護,牢不可破。
在眾人束手無策之際,島嶼另一側的海面上,卻有人宛如喪家之犬,倉皇而逃。
轟!
一拳怒砸而出,面前數百米內的空間都是盡數崩塌,那般恐怖威勢,讓狂逃中的裴元眼皮直跳。
匆忙間,回頭望着殺意滔天,緊追不捨的青年,裴元心中憤怒之餘,也為此感到震驚。
回想一年前,這個傢伙前去參加輪迴峰測試,還僅有空玄境後期修為,誰能料到短短一年未見,其實力竟恐怖如斯。
先前裴元小覷之下,本想順手將其解決,然而等真正動起手來他卻發現,對方實力竟遠在自己之上。
「該死,怎麼會這樣。」
身形狂掠中,裴元心頭暗暗咬牙,若是放在一年前的輪迴峰頂,自己足以將其如同一隻螻蟻般碾壓。
但是現在,面對那位青年的追殺,他卻不得不選擇逃命。
如此巨大的差異,讓裴元都是有些難以接受。
偏偏進入這神祗之後,裴家的那些人也不知所蹤,讓他變得孤立無援起來。
嘎!
正當裴元內心焦急之餘,附近陡然出現一股凶戾氣息。
尚未等他明白過來,一把燃燒着熊熊烈焰的方戟,就以帶着撕天裂地之力狠狠砸落。
望着那將自己籠罩與內的恐怖方戟,裴元心頭大駭,面無人色的道:「石飛羽,你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然而靈猴灰子哪管這些,話音未落,烈焰方戟就以帶着無可匹敵之力,狠狠的狂砸而落。
隨着方戟揮動,裴元發現自己周遭的空間都是突兀凝固,將他生生困於其內。
眼見着方戟就要落在自己身上,裴元終是臉色劇變,隨即從懷中取出一物揚手打出。
這是一把暗紅色的紙傘,傘面上畫着幾頭猙獰妖獸,栩栩如生。
當紙傘離手之後,便猛然撐開,一股磅礴源力轟然四起。
紙傘表面所畫的妖獸,更在這股兇猛源力爆發下脫離而出,旋即幻化成百丈巨獸,帶着撼天動地之威與方戟猛然相撞。
那一撞之下,恐怖源力狂潮浩浩蕩蕩,排山倒海般瘋狂湧現,旋即在數百丈的空間內,掀起一場源力狂潮。
靈猴灰子當即被這種源力所化妖獸震得雙臂發麻,腳下急退。
「受死!」
然而沒等裴元得意,石飛羽已然穿透空間,出現在其面前,拳頭毫無花哨的爆轟而來。
「混賬。」
無論是靈猴灰子,還是石飛羽,都不是裴元能夠輕易對抗的存在。
看着他轟然砸向自己胸膛的鐵拳,裴元臉色再變,雙臂猛然交錯而起,試圖硬接這恐怖一拳。
砰!
在他雙臂抬起的一刻,石飛羽拳頭就以帶着摧枯拉朽之力,狠狠轟了上去。
裴元當即感覺到對方鐵拳上傳來一股霸道絕倫的力量,直將他打的口鼻溢血,連雙臂都是應聲而裂。
身形急退,雙臂斷裂帶來的劇痛,讓裴元五官都是扭曲起來,旋即不等對方痛下殺手,便咬牙怒喝道:「石飛羽,再不住手,你就休想……」
嗡!
不料話音未落,上方空間便微微扭曲,接着,郭逸塵的身形突兀出現,雙手高舉轟天錘,宛若火神降臨般,向他悍然狂砸。
在這把同樣燃燒着赤紅烈焰的巨錘籠罩之下,裴元眼神當即充滿了恐懼:「是……」
然而沒等他後面的話說出口,郭逸塵就以雙目圓睜,猙獰怒吼道:「傷我兄弟者,雖遠必誅。」
只聽轟的一聲爆響,裴元當即在那烈焰巨錘狂砸下,粉身碎骨,形神俱滅。
一時間,平靜的海面上,除了裴元屍體爆裂產生的低沉轟鳴,竟沒有絲毫異響。
望着那鮮血狂撒,屍骨全無的場面,石飛羽眼角不由得輕輕抽搐着,旋即似是反應過來,咬牙低吼道:「郭逸塵,看你做的好事。」
「這……」
面對他的憤怒,郭逸塵臉皮微顫,急忙將轟天錘收起,訕訕而笑:「失誤失誤。」
「失誤個屁。」
但石飛羽心中怒火又怎會因他此言消散,當即咬牙怒罵道。
剛才若是真的想殺,就算十個裴元加起來,也早就魂飛魄散,又怎會留他活到現在?
石飛羽之所以沒有動用強橫武學,只是憑藉一雙鐵拳與裴元戰鬥,就是想將其活捉,問出石家族人下落。
然而現在,這種打算隨着郭逸塵的轟天錘降臨,化為泡影。
「我也不是有意,剛才是真的擔心你們,所以……」
眼皮輕輕顫動着,郭逸塵似是還想狡辯。
而石飛羽卻不給他這種機會,咬牙切齒的怒笑道:「你的確不是有意的,你他娘的就是故意給我搗亂。」
這番話頓時讓郭逸塵心神一凜,暗自腹誹道:「難不成他真的已經知道?」
想到此處,郭逸塵心裏又搖了搖頭,如果石飛羽真的知道他是那個勢力安插在他身邊的臥底,恐怕早已翻臉動手,又怎會忍到現在?
正當其心裏驚疑不定時,石飛羽憤怒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可知道我為了尋找裴元浪費了多少精力,現在倒好,此人被你所殺,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聽聞此言,郭逸塵非但不惱,心中反而輕輕鬆了口氣,訕笑道:「莫急,裴元雖然死了,這裏不是還有裴家的人麼,咱們只要隨便抓來一個問問就會知道。」
話雖這麼說,但石飛羽怎能不知,就算抓到裴家之人也未必問得出來。
何況那些傢伙不一定就會知道自己族人下落。
只是現在裴元的死已成定局,讓他也毫無辦法。
就在他考慮着是否要去裴家之人出手時,遠處海面上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呼喚聲響起,隱隱間好像是在喊自己的名字,石飛羽眉頭微皺,隨即將視線緩緩轉了過去。
當他視線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看,發現正有着幾名流雲島的弟子結伴而來。
「這些傢伙找你做什麼?」
郭逸塵也是看到了那幾名流雲島弟子,臉色微變的問道。
在問出這番話的同時,他心裏也在暗暗焦急。自己此次外出所帶的任務里,可是好不容易將流雲島排除在外,若這幫不長眼的傢伙和石飛羽發生衝突,那麼事情就會變得超出掌控。
而到了那般時候,他回去也無法向自己心儀之人交代。
「我怎麼知道。」
石飛羽顯然還在氣頭上,聽到他的聲音,不由得憤然冷哼。
說話間,流雲島的幾位弟子就以來到近前,在其中甚至還看到了讓他驚訝之人。
「紡兒?」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石飛羽立即迎上前去驚聲詢問。
「飛羽大哥。」
來到近前,紡兒俏生生的立於半空,沖他甜甜一笑。
看着那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石飛羽終是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當初自己被上官流蕊攆出金貝島,紡兒應該留在島上才對,可她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以紡兒的修為能夠活着出現在這片神祗內,簡直是個奇蹟中的奇蹟。
要知道,在那風暴降臨,海嘯四起時,多少修為卓越之輩都是葬身在茫茫大海內。
僅憑分神境的修為,紡兒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此刻,溫博一也來到了附近,立即笑着沖他拱了拱手,道:「飛羽兄弟別來無恙,咱們又見面了。」
但石飛羽並未理會他,而是目光緊盯着面前少女,追問道:「你是怎麼來的,你師尊可曾知道?」
「我……」
欲言又止,紡兒猶豫了一瞬,才低頭輕聲說道:「這次我是坐着流雲島的船偷偷跑出來的,師尊並不知道。」
「偷跑出來……」
一席話當即讓石飛羽無言以對,若是讓上官流蕊得知,定然又會怪罪在自己頭上。
而且紡兒若是出現什麼意外,這個不近人情的老嫗,恐怕會立即發瘋。
但是來都來了,看着紡兒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石飛羽又不能將其送走,何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離開這片陌生海域。
「跟着我,別到處亂跑知道麼?」
無奈搖頭,石飛羽只好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沉聲囑咐道。
紡兒見此,臉上則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連連點頭允諾,遂又用手指着溫博一等人說道:「飛羽大哥,他們是來找你幫忙的。」
提及幫忙,石飛羽臉色便沉了下來,目光警惕的盯着幾位流雲島弟子,問道:「什麼事,還得要我去做。」
要知道,流雲島此次前來的陣容極為龐大,就算風暴中多有死傷,最後活着進來的人也不在少數。
而且這些活下來的人,都是島上精銳中的精銳。
以他們這般陣容都無法完成的事,自己又有何能力搞定?
面對詢問,溫博一心中猶豫了片刻,才沉聲說道:「我們想請飛羽兄弟出手破開神祗結界。」
「讓我去?」
目光向着海域中的龐大島嶼一掃,石飛羽眉頭逐漸緊皺。
那片結界在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追殺裴元時,甚至還差點撞上去。
以其牢固程度,就算是一位入聖境初期之人出手,也未必能將之打開,又何況是自己。
然而沒等他開口拒絕,郭逸塵就以向前走出一步,嘿嘿而笑道:「這個忙……我們幫了。」
目光微寒,看着那面帶笑容,自作主張的青年,石飛羽心中頓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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