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視線轉過,卻見那隻靈猴手裏抓着一件東西,正在向岸邊費力爬行。而被它抓着的東西看上去卻略有眼熟。
石飛羽僅是回頭掃了一眼,便將其認出,臉色不由得愈發陰沉。
這件東西乃是鐵背雙尾鱷背上的一根骨鰭,看樣子顯然是它剛才逃命時,不小心將之折斷。
沈子怡似是餓的厲害,雙眼緊盯着靈猴手裏的骨鰭,不停的問着眾人能否拿來吃。而這番作態,卻讓她哥哥沈子風臉上充滿無奈。
「趁着現在有空,大家先休息片刻!」
石飛羽衝着靈猴招了招手,等它來到近前,卻將那根骨鰭奪了過來,一邊翻看一邊隨口說道。
對此眾人倒是沒有意見,常福更是坐在地上,不停的搖頭嘆氣。
嘆氣聲將石飛羽目光吸引過來,可隨後他的臉色卻微微一沉,冷笑道:「常胖子,你們常家在九宮山勢力範圍,屬於有名的家族,不知族下可有商鋪?」
一聽他詢問這些,常福卻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別提了,常家的確在方圓千里算是有名,可胖爺在家族裏連條狗都不如,飛羽師兄如果需要晶幣,我倒是能略幫一二,可……」
見他說得有趣,沈子怡心中頓感好奇,等着一雙呆萌眼神,問道:「怎麼?你在家族難道沒有地位?」
對此,常福卻撇了撇嘴並未回答,而是從背後包裹里取出一些食物分給大夥。看樣子他的確在自己家族遭到了冷眼。
石飛羽原本還想從他身上榨取一些東西,此時見常福心情低落,也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飛羽師兄請放心,胖爺雖說是百指峰的弟子,不過就沖你今天救命之恩,以後不管有任何事情,我都會前來相助!」
常福將手裏的東西匆匆幾口吃完,突然轉頭笑道,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極其真誠,沒有絲毫作假。
微微一怔,石飛羽隨即點了點頭,常福此人他以前雖然沒有太多接觸,不過從其言行來看,絕非一個口蜜腹劍的小人。
「對了,你先前騙鐵背雙尾鱷吃下的是什麼?」這時,沈子怡卻突然抬頭,用那種呆萌的眼神等着二人問道。
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直到此刻才有空。石飛羽卻緩緩躺在地上,仰望夜空輕笑道:「一種穿腸草,可惜藥效不如人意,讓它跑了!」
一番話出口,坐在岸邊的沈家兄妹,嘴角卻同時抽搐起來。用毒藥去暗算一頭兩階妖獸,虧他想得出來。
即使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仰望,神罰大陸的星空依舊是那種灰濛濛的色彩,對此,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人早已習慣。
一個時辰眨眼便過,而躺在岸邊的石飛羽卻在此刻陡然睜開雙眼,隨即偏頭眾人說道:該動手了!」
聽到有人說話,沈家兄妹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並未轉醒。
看着他們兄妹二人相依入眠,石飛羽卻微微搖頭,如果此刻有人想對他們不利,簡直輕而易舉。
這對兄妹顯然是從未經過磨練,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人心險惡。
常福雖然長了一身肥肉,反應卻一點不慢,在石飛羽開口說話的一刻,便猛然翻身坐起,看着平靜的河面笑道:「差不多是時候了!」
二人見沈家兄妹遲遲不肯醒來,也就沒再去喊他們。石飛羽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卻感到身上隱隱作痛,不由得笑道:「常胖子,這次看你的了,去吧!」
常福見他這麼說,卻頓時將頭搖的像風車一樣,連連叫道:「不成不成,胖爺是個旱鴨子,從未下過水!」
見他如此懼怕,石飛羽不由得撇了撇嘴,隨即猛然一把將常福腰帶拽下來,笑道:「借來用用!」
尚未反應過來,褲子卻突然掉落,常福神色呆滯的看着他,卻是一言不發。
正在此刻,睡夢中的沈子怡卻睜開雙眼,剛巧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叫起來。
然而驚叫聲卻沒有阻止石飛羽的步伐,在常福尷尬慌亂中,他便一頭扎入河中,隨即失去了蹤跡。
夜裏的河水冰涼徹骨,可這條河卻更加古怪,一跳入水中,石飛羽便感到渾身僵硬,仿佛再逗留片刻自己身上便會結冰。
氣動境的修煉之人,能夠不受嚴寒侵襲,可如今在這片河水當中,石飛羽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運轉天魔化身訣,都難以抵擋那種徹骨冰寒。
知道在這種冰冷徹骨的河水中不能久留,他便沒敢猶豫,向着記憶中鐵背雙尾鱷入水的方向一路游去。
水下視野受限,石飛羽也只是憑着感覺追尋,這次他的運氣似乎不怎麼樣,整整在河水裏遊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有絲毫髮現。期間幾次上岸取暖,都被沈子怡嘲笑。
此刻連他自己也記不清是第幾次下河,只是覺得體內傳來陣陣刺痛,正當他打算再次上岸休息時,手掌卻觸碰到了一堆雜草。
將雜草叢扒開,眼前卻出現了一個幽深的水洞,而在洞口邊緣,卻留有一條巨大的鱷尾。
僅是匆匆一瞥,石飛羽便肯定它便是自己要尋找的鐵背雙尾鱷,沒有絲毫猶豫,急忙將常福那根腰帶系在鱷尾上,隨即浮出水面。
「咯咯,本小姐都說別找了,看吧,他又回來了!」
剛剛浮出水面,便聽到沈子怡的嬌笑聲,這個女孩雖然口中在笑,動作卻是一點不慢,急忙來到岸邊將石飛羽拽了上去。
可上岸的石飛羽卻並未理會她,而是將手中抓着的腰帶一頭扔給常福,牙齒打顫的道:「給我把它拉上來!」
然而話音落下,眾人卻是一臉不解的望着他,常福更是坐在篝火旁一動不動。見此情形,石飛羽猛然怒喝道:「還不快去?」
此刻在眾人眼裏,他的神情多少有些猙獰,或許是因為在水下太久,臉色都是有些蒼白。沈子怡見他動怒,急忙催促自己哥哥上前抓起那根腰帶。
常福所用的腰帶早已被撕裂,此刻距離連接水底另一頭,足有十幾米長。而沈子風心中有疑,卻也沒再這個時候多問,低吼一聲便開始拖動。
隨着打過結的腰帶緊繃,沈子風臉上表情卻逐漸變得精彩起來,不久之後轉頭看着常福,低喝道:「還不快來幫忙?」
到了此刻,他們才真的相信石飛羽以找到那條鐵背雙尾鱷,甚至連沈子怡都急忙衝上前去相助。
伴隨着一陣陣呼喝聲,河面很快便波動起來,一條體型巨大的鐵背雙尾鱷隨之浮出水面。常福此刻也顧不得自己不會游泳,立即與沈子風跳入水中,將其拽到岸邊。
可是還沒等他二人上岸,趴在河水裏的鐵背雙尾鱷卻突然偏頭,一口向他們咬去。見此情形,站在岸上的沈子怡立即驚呼道:「它還活着!」
話音未落,常福便發現鐵背雙尾鱷的利齒以來到自己面前,當即怒吼一聲,一拳爆轟而出。
然而他的這隻拳頭,與鐵背雙尾鱷張開的大嘴相比,卻如螳臂擋車。眼看着二人都要被這頭妖獸一口吞下,沈子怡頓時嚇得雙眼翻白,竟是昏迷過去。
危機關頭,坐在篝火旁的石飛羽,卻突然抓起那根骨鰭,身形快如閃電般沖入水中。隨即在常福驚恐的目光下,將其狠狠插入鐵背雙尾鱷左眼之內。
隨着一聲嘶吼,河面頓時掀起了巨大浪潮,鐵背雙尾鱷吃痛之下,身軀猛然翻滾,將三人都是撞飛而去。
直到重新落入水中,常福才反應過來,隨即在沈子風震驚的眼神下放聲大哭。這種哭聲在夜色籠罩的草原上極其刺耳,聽得只讓人渾身發冷。
也難怪他會如此不堪,即便常福來到九宮山修煉已有兩年,可從未經歷過生死搏殺的他,在這種情況下又如何不會恐懼。
沈子風此刻或許已經麻木,見他哭個沒完,突然狠狠煽了他兩巴掌,暴喝道:「閉嘴!」
哭聲戛然而止,可常福卻沒有動怒,而是將目光轉向那條鐵背雙尾鱷,眼中凶光閃爍不定。
「動手!」
眼見鐵背雙尾鱷翻滾着又要潛入水裏,石飛羽猛然大吼一聲,率先沖了上去。常福此刻也是心中羞怒,竟是從自己懷裏摸出一把匕首,咆哮着游到近前,將其刺入鐵背雙尾鱷體內。
這條妖獸身上的皮甲可謂刀槍不入,而常福的匕首刺入角度卻極為刁鑽,可是即便如此,這把匕首也難以將其斬殺。
就在常福打算繼續動手時,鐵背雙尾鱷卻突然翻滾着龐大身軀,隨即將他壓入河底。石飛羽剛剛來到近前,正巧看見這一幕,急忙吼道:「拿劍來!」
話音剛落,沈子風便將自己手中的長劍扔給了他,而此刻的鐵背雙尾鱷,剛好腹部露出水面。
見此情形,石飛羽猛然一掌拍在水上,身形隨即借力飄然而起,跳到這條妖獸身上的瞬間,長劍就以狠狠刺入其腹中。
三尺多長的劍鋒盡數沒入鐵背雙尾鱷體內,尚未等石飛羽趁機離開,這條妖獸便在水中劇烈翻滾起來。
而這次翻滾的方向卻是衝着岸邊,看樣子此刻它情急之下,已然昏了頭。
被摔入河中的石飛羽卻無暇顧及這條妖獸嘶吼連連,隨即潛入水底,將深陷河底的常福拽了上來。
可是等他們重新出現在水面上的一刻,卻看見翻滾中的鐵背雙尾鱷,竟然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口,向昏迷中的沈子怡咬去。
石飛羽想要救她,已然來之不及,只好將雙眼閉上,在心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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