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虎這個死黨自然跟着我四處瞎逛,十分粘我。
賈雯雯陪我半天后被班主任老師的電話叫了回去,似乎是要她回去帶領班上的女生練什麼集體舞蹈,我們只好暫時分開。
等她走了後,我才想起過幾天就是元旦節,這日子也特麼飛逝得太快了。今年就這麼過完啦?哥哥我的心裏怎麼沒什麼感覺?
我與王虎向學校後邊的山坡爬去,目標小樹林。
我騙他說到了小樹林裏後就給他講我在黑竹溝經歷過的故事,他這才沒有堅持要去網吧打遊戲。其實我是想走一走曾經與賈雯雯談戀愛的地方,他小子當了隱形的燈泡還不自知,這智商也算中等偏下下,就不知道有藥可救不。
&了,中年女醫生與護士小妹妹失蹤的那個案子,呃,警察們還在查嗎?」
快到小樹林時,我突然想起這件事情,於是開口問王虎。
&察不是萬能的,雖然沒有銷案,但似乎放棄了緊密地刑事偵查。」
王虎也沒看我,撿起地面上的一個小石頭向小樹林裏扔去,竟然驚起幾隻正在樹林裏覓食的鳥雀。
&坊間的傳言又是怎樣?」
雖然我早就知道幻化成中年女醫生的黑狐和小護士煙消雲散了,但不能把這些事情對王虎講,嚇着他不好,解釋起來也很費哥哥我的口舌。
&正大家都當是醫院裏發生過真實的靈異事件,沒人過多關心。警察調查得那麼無力,也許過些時間後大家都會淡忘此事;何況世上的無頭公案太多,你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王虎終於定住腳步抬眼看我,眼睛裏多少有一些疑惑的成份。或許在他心裏奇怪着我突然問這麼多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王虎的死黨林可有知道些中年女醫生和小護士失蹤的真實情況?
我一笑,伸出右腿假意要踢他,王虎趕緊向前跑開,嘴裏叫着有本事就去追他。我們相互追趕着玩起來,把剛才的問題一下就拋開很遠很遠,誰也沒有再提一句。
冬天的小樹林裏一片凋零,走幾圈後,我覺得興趣不大,於是主動提議帶王虎到網吧里打遊戲。王虎立即高興起來,反正打遊戲不用他出錢,我們兩個傢伙像沒人管的孩子一樣奔跑着下了學校後邊的小山。
賈雯雯自然住在學校里,我仍然在姐姐林可兒新租的小套二家裏睡覺。當我醒來時姐姐已經做好早餐,問我要不要打電話叫賈雯雯過來一起吃。
&姐,你今天不上班?」
我把鼻子向牛奶杯里聞了一聞,這才抬起頭問姐姐林可兒,姐姐卻走過來用右手食指點我額頭:「現在還不是貴人麼,小小年齡忘性這麼大?」
見我仍然發愣看她,林可兒把牛奶杯端起來放在我嘴邊,噼哩叭啦在嘴裏倒了一陣豆子:「你不是說要我陪你到天元寺嗎?怎麼先忘了?你這個不長記性的小東西!」
我這才記起姐姐在吃火鍋時說的「後天」不就是今天麼,她記得清楚,我倒先忘了,被她教育一頓原也應該。
我喝了一口牛奶後拿出手機給賈雯雯、王虎打電話,結果兩人都有空,於是我們約定直接在天元寺見面,姐姐這才陪我坐在餐桌邊用早飯。
&也不想問你在黑竹溝里遇見過些什麼事情,現在能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姐姐現在的心裏比拿到年終獎金都高興,只不過以後辦事一定要小心,多動腦子,別讓我與爸爸媽媽擔心你,知道不?」
我不住地點頭,嘴裏「嗯」個不停,姐姐這才進臥室化妝,讓我在客廳里等她一會兒。
沒過多久,姐姐挎着一個小包出了臥室。我馬上走過去直接拿起她右手看,姐姐莫名其妙地盯着我,問我幹什麼。
我見佛珠好好地戴在她右手腕處,也沒回應她,帶頭向房門口走去,心裏計較着要與廣智法師談些什麼最有幫助。見廣智法師的機會雖然多,但見一次就應該把握一次,高僧的事情有時也說不太準,說不定今後他突然不願意再見我呢?
果然是歷史悠久的知名寺廟,當我與姐姐到了天元寺後,來進香還願和旅遊的人並不比上一次來時看見的少多少,不過因為是早飯時間後沒多久,自然又沒有了要哥哥我擠得流汗全身的地步。
我與姐姐在寺外站了不到十分鐘,王虎與我女朋友賈雯雯打着車也到了,我趕緊上前去付鈔票。
&你懂事。」
搶先下車的賈雯雯對我一笑,然後向我姐姐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快速伸出手在我胳膊上使勁擰了一下,我的嘴角不由得立即向一邊側去,同時變形,但我堅強地忍住不在嘴裏發聲。
她這用力的一擰算什麼?與黑蛇咬我額頭的那一口相比,簡直連給我搔癢都算不上,而且這一擰里愛意濃濃,哥哥我痛並快樂着麼!如果我足夠賤的話,定然會要求她繼續這個動作,可惜我賤不起來,哥哥我是一個正常男人。
王虎成了我們三人的跟班,走在最後。為了照顧他的情緒,我偶爾回頭與他說上幾句話,可是我姐姐林可兒與女朋友賈雯雯自從相見後就沒再搭理他。
&師不在。」
當我們向廣智法師住着的禪房走去時,小沙彌宏印突然向我們走來,馬上雙手合什用語言阻止我們繼續前行的動作。
&怎麼知道我們來這裏一定是找廣智法師?」
我姐姐林可兒走在最前邊,邊盯着正低頭合什的小沙彌宏印光光的小腦袋看,嘴裏就這麼來了句。我聽得差點暈倒,瞧我姐姐嘴裏這話問得多缺乏水平!
&主肯定不會是來找我這個小沙彌聊天吧?」
宏印抬起頭微笑着盯住我姐姐看,雙手仍然合什,顯得氣定神閒,似乎已經得到廣智法師的真傳,在他眼裏的一切都是雲淡風輕一般。
我微笑着盯住小沙彌宏印看,正好看看我姐姐如何與他「禪對」一番。
&你能解決我們想問的事情?」
似乎沒想到小沙彌宏印的反問如此有力,我姐姐稍稍愣一下後把皮球踢回了小沙彌嘴裏,看他如何吐出來。
一臉燦笑的賈雯雯對我做個鬼臉,旋即恢復正常。看來到了佛門淨地後,這小妮子也不敢亂說亂動,我佛果然莊嚴而神聖!
宏印繼續雙手合什,腦袋低在那裏,嘴裏並沒有沉默。
&知施主將要問什麼,但我師傅早就交待說要把一樣東西給他。」
說到這裏,小沙彌宏印抬眼盯住我微笑。那笑容里好像有一朵蓮花在綻開,弄得我心兒一顫,趕緊走上前去雙手合什向宏印還禮,心裏同時尋思着合了半天雙掌的小沙彌應該累了吧。
&確定法師有東西交給我,而不是交給他和她們兩個?」
宏印的眼光順着我腦袋依次晃過王虎、賈雯雯和我姐姐林可兒,先點了三下頭,然後又搖了三下頭,那情形與廣智法師跟我「禪對」時極為相似。
我心裏對小沙彌宏印的好感立即又多一層,看來此子大有前途,假以時日後又是開元寺里另一位得道高僧也極有可能。
&位施主,你們現在是進,還是?」
宏印從嘴裏吐出這句指向極不明確的話,眼光從我身後滑過,依次掃視一遍我姐姐林可兒、賈雯雯與王虎,我心裏再次讚嘆起來:「果然慧根深厚,讓人不得不與他多說幾句話才行。」
&和尚,別在這裏裝神弄鬼。你說的進指什麼?」
有些不耐煩的王虎開口大叫起來,顯得十分沒有修養,也不怕佛祖怪罪,真是大sb一個!
宏印突然閉上雙眼在嘴裏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這才又睜開雙眼看着大家。我們四人面面相覷起來,被小沙彌宏印弄暈菜了。
&裏邊奉茶。」
聞聽這句輕飄飄的廢話,姐姐林可兒與我女朋友賈雯雯立即掩嘴笑起來,但馬上止住笑聲,估計自己兩人的這種嘻笑舉動在寺里有些不妥當。
邊跟在宏印身後向前移動腳步,我俯下身輕聲問他廣智法師是否不在寺內,眼睛卻四處看起來,當真不見廣智法師的身影。
&師傅他老人家跟着藍光真人云游去了,現在確實不在寺內,但留有東西給你,不過……」
&過什麼?」
我有些失態地急聲問宏印,旋即在心裏檢討自己的定力還差得遠,為什麼不由宏印主動告訴我他師傅廣智法師的情況呢?
&過,不過那東西是藍光真人留給你的。」
宏印突然轉過頭對我微笑,嘴裏的後半句話咬得很快而相當清晰。
我愣了一下,心裏開始尋思起來。
我自已明白並沒有與藍光真人見過面,僅僅知道他是紅衣女鬼嘴裏的臭道士,是靈異二科負責人唐一蛟的師傅,他能留什麼東西給我?為什麼不留給他的徒弟唐一蛟使用?或者讓唐一蛟轉交給我?
剛坐下,幾個年齡大點的僧人給我們奉上香茶,而小沙彌宏印卻站在那裏沉思。仿佛大和尚廣智不在寺里時,他已經成了天元寺里的名譽住持老大,瞧這些比他年齡大的僧人們對沉思站在那裏的他多恭敬!
見宏印向廣智法師住着的禪房方向走去,我這才站起來向一邊的功德箱慢行。還好,身上有30元左右的零錢,於是全部丟進功德箱,守在功德箱不遠處的一名僧人立即過來雙手合什向我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見我如此,姐姐林可兒拉起椅子上的賈雯雯也向功德箱走去,王虎立即有些抓耳撓腮起來,最後還是緊捏着自己的褲袋向功德箱移動腳步。
&彌陀佛」的聲音連續響起,這聲音如同一支筆一般記下我們四人的功德善舉,我們四人似乎已經拿到了死後能通向我佛居住的西天的通行證。
宏印把手裏包着的東西給我,我打開包裝一看,封面上「道家煉瞳術」五個大字立即進入我眼裏。我心兒一動,馬上恢復原來的包裝,像捧着十世單傳的嬰兒一般緊緊抱在手裏。
&麼好東西?」
我堅決不給任何人看,賈雯雯噘着嘴盯住我,眼裏的神色分明是警告我別這么小氣,她自然有法子讓我主動給她看。
宏印把我們四人送到天元寺門口後正準備抬腳回寺廟裏邊,我叫住他,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宏印,你去過黑竹溝嗎?」
&彌陀佛!」
宏印對我微微一笑,也沒回答我的問話,在「阿彌陀佛」的聲音里極其自然地走回天元寺裏邊。那背影,呃,真是仙風道骨!
&本是道?」
愣一陣神後,我在嘴裏吐出這麼一句我也覺得不可理解的話,繼續緊緊抱着手裏的「道家煉瞳術」向姐姐林可兒的mini小轎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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