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傻了?」楊永伸手在某人面前搖了搖。
「沒,永哥你別弄了,我清醒得很。」
「清醒你幹嘛不說話,怎麼,嚇到了?」
「那倒也不至於,她爸是書記還是委員,跟我也沒多大關係,我也不求她什麼,只想安安靜靜地交個朋友。」
「我靠……你這傢伙,我真是服了你了!拜託可要想清楚啊,你只要跟她交好,把她娶回家,那麼以她的家世背景,再加上老弟你的能力學識,想成就一番事業,可謂是再容易不過。」
「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麼呀?拜託!當今這個社會並不缺人才,到處都是像老弟你一樣有能耐卻籍籍無名的人,你們缺乏的無非是一個原始資本,可是你抱上鄭家這棵大樹之後,前景可就完全不一樣了,什麼原始資本的積累,去他媽的!不需要了!你可以直接原地起飛,此後鵬程萬里,人生多麼逍遙自在,難道這些你都不動心麼?」
「動,可是我總覺得有些……」
「有些彆扭,對麼?我就知道!老弟啊我告訴你,男人,尤其是有本事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大男子主義,可是你現在年輕啊,感覺不到什麼,等你年長了,就會開始反思,甚至後悔,當初為啥要這麼倔,為了狗屁的面子而放棄那麼多絕佳的機會,真的值得嗎?」
「ok。」陳衛東點點頭,承認楊永說的有理。
「怎麼樣。你是不是已經動心了,準備開始有所行動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問一下。永哥你說得這麼有道理,是不是有過什麼親身經歷啊?~」陳衛東笑得一臉壞壞的。
「咳……這個……」這回輪到楊永尷尬了,吭吭哧哧半天還是沒好意思說。
「怎麼了永哥,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啊?那我不問了。」
「沒事。」楊永咬了咬牙,嘆道:「其實也不是多丟人的事,跟別人我不好意思說,但在老弟你面前。我沒什麼可隱瞞的,這麼說吧,十幾年前。你哥我也是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小伙子呢,雖然長得沒你這麼帥,但往人群里一站,也是回頭率頗高的。」
「嗯。這是必須的。我看出來了。」陳衛東不禁哈哈大笑,跟着附和。
這可不是說反話,或者恭維什麼的,畢竟楊永確實長得不錯,這個年紀了還能保持成這樣,想必年輕時一定是個帥哥。
「那時候啊,我跟你嫂子剛剛認識,一開始也沒想那麼多。就是正常交往,後來我才知道。她爸爸是在外地做生意的,而且做得很大,是個大富翁呢。」
「嗯,了解了解,嫂子氣質那麼好,一定是出身於大富人家。」
「後來呢,我倆感情日益深厚,終於有一天,她跟他爸爸攤牌了,可是那時候的情況你也知道,封建觀念還是挺重的,她爸爸早就給她找好了人家,陡然一聽半路殺出個窮小子,要搶走他女兒,那還了得!?」
「啊哈,永哥你還真是……幽默。」
「咳,都過去這麼久了嘛,我也學着看輕看淡了,其實都沒什麼……那啥,你別打岔,先讓我說完。」
「嗯嗯,永哥你繼續。」
「好,那時候她爸雷霆震怒,把她大罵了一頓,你嫂子那個人你也知道,性格柔弱,也不敢跟她爸爸吵,於是當晚就悄悄離開家,坐火車過來找我了。」
「然後你們就……」
「對,我們直接領證結婚了,用的還是她偷來的戶口本。」
「我靠……永哥你可以啊,這經歷太像是電視劇了,佩服佩服!~」
「佩服毛線啊,你可不知道,我們新婚三天,她爸爸就派人找上門來了。」
「啊??那結果呢?結果怎麼樣了?」
「結果……咳,反正鬧得雙方都很不愉快,總之最後他爸爸真生氣了,說是要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好嚴重……」
「是啊,我夾在裏面也不好勸,稍微說一兩句,就被他爸爸一頓臭罵,說什麼『臭小子,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插嘴』……之類之類的,當時聽得我真是難受。」
「好吧……那後來怎麼解決的?」
「還能解決啊,你嫂子說了,斷就斷,於是她爸爸就真的帶着人走了。」
「呃……」
「你先別急,這事兒還沒完呢,後來我下了狠心,發憤圖強,一定要做出點成績來給他爸爸看看,我並不是廢物!於是我就開始做生意,辦了藥廠,那時候下海的人不少,形勢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我又有幾個老戰友在關鍵部門工作,所以給了一些方便,很快我就把藥廠辦起來了。」
「嗯,那嫂子家裏知道之後,一定很高興吧?」
「不知道。」楊永搖了搖頭,苦笑道:「他爸爸高不高興我不清楚,總之時間過了那麼久之後,口風終於也鬆動一點了,終於在某一天打電話過來說,她媽媽想她了,問她要不要回去看一下。」
「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你嫂子當然是很高興啦,說馬上回去,可是我岳父他老人家又加了一條,說這次回去之後,就不要再來洛安了。」
「啊?那永哥你怎麼辦?」
「是啊,你嫂子當時也是這麼問的,結果她爸爸說,那個臭小子要是願意來,就讓他也來,家裏並不介意多雙筷子。」
「靠……這話怎麼說的。」陳衛東登時就感覺很不爽,「再說了,永哥你還有藥廠呢,如果你走了,廠子裏那麼多號人怎麼辦?」
「是啊,所以當時我很為難。」
「於是你就沒去?」
「沒去是一定,但中間還有個小過程。」楊永頓了頓,嘆道:「當時她爸爸說了,要我把廠子也搬過去,他可以出資幫我,還可以用他的人脈來幫我,但是有一個條件,她女兒必須住她家,我嘛,一個星期可以過去看幾次,但是不准常住。」
「靠!這算什麼破規矩??控制欲這麼強!?」
「咳……別這麼說,雖然我也很不舒服,但那好歹是我老泰山。」
「好吧,我道歉,永哥你繼續。」
「嗯,我當時肯定是很不能理解的,你嫂子也支持我,所以我們就沒答應,可是後來才知道,那只不過是她爸爸對我們的一個試探。」
「好吧,我就知道,果然是這種劇情……」
「是啊,我當時也隱隱想到了,但是因為面子,加上堵在心裏的一口氣,最終還是沒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哦,所以永哥你現在後悔了?」
「也談不上後悔,每個人所要走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既然選了,就不要說什麼後悔不後悔。」楊永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後來,我的藥廠遭遇好幾次危機,資金鍊條斷了,找銀行,人家也是愛理不理,你嫂子幾次三番說要回去求她爸,我都咬咬牙說不用,就這麼一路磕碰着走過來的,說起來也真是不容易。」
「嗯……確實不容易。」
「媽的,說了這麼多我的故事,你小子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啊?怎麼又扯回我身上了?」
「廢話!要不是為了勸你,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陪你聊這麼多陳年舊事兒,當我閒得慌麼!?」
「啊哈,那道不是,只是……」
「只是什麼?我可告訴你,現在擺在你面前就一條直行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鄭醫生是非常優秀的人選,既然你們關係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乾脆就再進一步,反正你絕對不會吃虧的,只要娶了她,人生絕對少奮鬥三十年。」
「咳……又扯這個,得,我不跟您說了,您就繼續忙您的去吧。」陳衛東站起身,匆忙往外趕。
「嘿,你小子別走啊,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你一定要好好考慮考慮啊!」
「知道了知道了!」陳衛東走到門口,忽然一拍腦袋,又折返回來,攬住楊永的肩,神秘兮兮道:「對了永哥,咱們公司進了耗子了,你知道不?」
「耗子?什麼耗子?」楊永一臉不解。
「就是……哎呀,你一定懂的,這麼說吧,就你這間辦公室,已經被裝上七八個針孔攝像頭了,你無論在這裏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都會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明白麼?」
「啊??」楊永大驚失色,聲音都變了。
「別這麼吃驚。」陳衛東按住他,笑着安慰道:「咱們剛才所說的話,對方是聽不到的。」
「就是因為那塊石頭?」楊永反應也快,轉頭看向了茶几上那塊幻空璧。
「是的。」陳衛東點點頭,又道:「我現在暫時不拿回去,你找個地方把這塊石頭藏起來,這樣對方就無法通過針孔攝像頭看到你的舉動。」
「所以……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派人來查看我的辦公室里到底發生什麼異常,對不對?」
「對,介時他們派來的人發現攝像頭都好端端的,卻同時失靈了,一定會立刻上報。」
「嗯……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楊永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充滿陰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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