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另一邊,方少坤也是強行憋着笑,把電話遞給了顧小虎,「喏,東哥找你。」
顧小虎身上纏着繃帶,接過手機,一臉誠惶誠恐道:「喂,東哥,是我啊,請問有什麼指示……」
「指你妹!我就想問你一句,對方長什麼樣兒,面部有什麼特徵,你看清楚了嗎?」
「記……記不太清楚了。」顧小虎汗都下來了,一邊擦着額頭,一邊小心翼翼道。
「操!」陳衛東毫不避諱身邊還有妹子,直接罵了出來,「我以前都怎麼跟你說的,練武練武,最重要的就是鍛鍊氣機和感應,否則身體練得再強,敵人也只當你是個移動提款機,你他娘都是黃級初期的人了,五感就這麼遲鈍?人家一刀把你捅了個對穿,你還好意思告訴我連人家臉都沒看清?媽的一身本事練到狗身上去了!?」
這話罵得可夠重的,但顧小虎根本不敢頂嘴,只能靜靜聽完,悶頭不說話。
一旁的阿坤、小凱等人也能隱約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咆哮聲,不禁伸了伸舌頭,再看向顧小虎時,目光中已帶上了一些同情的色彩。
「行了,這事兒先不說了,我問你,那個女的你認不認識?」
「算……算是認識吧。」顧小虎小心翼翼道:「我昨天才認識她的,今天本來約好了晚上去她家,誰知道……」
「昨天?」陳衛東皺起了眉毛,「你說。你們昨天就認識了?」
「是的東哥,有什麼問題麼?」
「有,你們昨天幹嘛去了?」
「咳……這個……」顧小虎鬧了個大紅臉。「我們昨天玩到半夜,就離開酒吧了,她說她有點冷,不想上摩托車兜風,我就帶她去……去……」
後面的話,顧小虎扭扭捏捏半天都說不出來,陳衛東心知肚明。也就沒再細問,轉而道:「照這麼說,你跟她也算挺親密了。我問你,她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家住哪裏。做什麼工作?經常出沒於什麼地方?」
這五個問題跟連珠炮似的。一出來就把顧小虎炸得有點暈,只好一邊竭力思索,一邊回答道:「東哥你讓我想想,她好像是叫linda,年紀嘛,我沒問,但應該是在二十歲上下吧,家……我還沒去過呢。她說在三興橋那邊,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工作我就真不知道了,咱們出來玩玩而已,誰還問那個啊,多掃興。」
陳衛東把手機開了擴音,又朝肖菱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當即一條一條地記了下來。
「好,最後一條呢,你們就只在迪奧見過?」
「是啊,這不昨天才認識麼,我看她有點面生,就順口問了一下,她說她以前都在新風向那邊玩,最近才來迪奧的。」
「行。」陳衛東點點頭,又道:「你好好修養,我有空再去看你。」言罷就要掛斷電話。
「哎,東哥你等等,鄭醫生有話要跟你說……」
話音未落,一旁的鄭微就搶過手機道:「陳衛東!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兒,不是說好了一會兒就回來,讓我們等着的麼?我等你等了半天,結果你就是這麼忽悠我的?你……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傻,很好騙啊!?」
「不是……」陳衛東一聽鄭微這語氣,頭皮都麻了,「你先消消氣兒,消消氣兒,好不好?我真的是有急事才不得不走開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顧小虎吊了你那瓶藥之後,現在已經下了chaung,活蹦亂跳的,跟沒事人一樣,現在醫院已經轟動了,這個事兒你要我怎麼跟人解釋?」
「咳……這算什麼,事在人為嘛,我相信鄭醫生你一定可以拿出解決方案的。」
「你少來!我跟你說啊,你那個弟弟人一醒,就鬧得不行,剛才還嚷嚷着跟你們那幫小夥伴們要煙抽呢,我說醫院不准抽煙,他們就嘻嘻哈哈的,還說什麼……什麼……哎總之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你老實交待,平時是不是跟他們亂說我什麼了?」
「沒有,這個絕對沒有!」陳衛東立刻賭咒發誓,「我壓根兒就沒跟他們提起過你,千真萬確。」
「哼,誰信你,你們這幫男人一個個滿嘴胡話,都不是好東西!」
「這……」陳衛東一臉苦笑,「何出此言啊鄭醫生?」
「你就裝吧,我剛剛才去化驗室跑了一趟,回來就看到你那幫小兄弟纏着我們護士站的女生不放,電話號碼都要了好幾個了,你敢說不是跟你學的?」
「我……」陳衛東連哭的心都有了,「鄭醫生咱們有一說一,別冤枉好人啊,他們喜歡把妹,難道就一定要賴到我頭上?咱還能不能講點道理了……」
「我不管!你就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你把電話給他們,我來跟他們說。」陳衛東恨恨地咬了咬牙,語氣中已然殺氣四溢。
他倆對話半天,旁邊的一幫小伙子們都聽着呢,一開始還一臉笑嘻嘻的,到後面全都笑不出來了,等鄭微開始告狀的時候,幾個成功要到電話號碼的傢伙已經悄悄往門邊挪,準備開溜了……
最後那句話一出來,方少坤這小子拔腿就跑,根本不顧什麼兄弟情義了,溜得飛快!
「哎呀,阿坤你等等,我也尿急,等我一起啊。」小凱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忙跟着竄出了房間門。
「我也是,等等我……」其餘幾人也不笨,都到這份兒上了,誰肯留下來當炮灰?一個個全在三秒之後之內溜得不見人影。
顧小虎張口結舌,只能一臉苦悶地接過手機,繼續接受東哥暴風驟雨般的髒話洗禮……
約摸半分鐘後,鄭微重新奪回了手機,問道:「陳衛東,你到底幹嘛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恐怕暫時回不去了,我這查案呢,走不開。」
「查案?」鄭微柳眉微蹙,一臉不信。
「這樣吧,我讓別人給我作個證。」陳衛東一邊說,一邊將手機遞給了肖菱,努努嘴示意她幫個忙。
肖大警花白了他一眼,故意把聲音弄得嬌滴滴的,嗔道:「討厭,這又是誰啊?不會是你家裏那位吧?」
陳衛東汗都下來了,哭喪着臉道:「拜託,別鬧了行不行,我已經夠煩的了,咱們能不能節約一下時間?」
肖菱這才擺正語氣道:「喂,鄭醫生吧?我是肖菱,嗯,是呢,我們都在迪奧,正在查案……」
兩個女人嘮了起來,陳衛東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乾脆走到案發地點,蹲下身,開始觀察現場,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可惜的是,現場凌亂得很,除了一些血跡之外,基本上就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陳衛東看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怎麼樣,有發現麼?」肖菱早已打完電話,站在了他身後。
「沒。」陳衛東搖搖頭,接過手機塞回兜里,又道:「搞刑偵這方面,你才是專業的,我就不班門弄斧了,反正你們大隊已經接下了這宗案子,乾脆明天等分析結果吧。」
「行,那咱先回去,明天我讓他們好好查一查那個女人的身份,有結果的話,第一時間通知你。」
「ok,那就多麻煩你了。」
……
從迪奧出來的時候,時間已是半夜,陳衛東跟肖菱一起找了個路邊攤,隨便點了幾份炒麵、炒河粉之類的玩意兒填飽肚子,然後分道揚鑣。
原本陳衛東是計劃回醫院看一下小虎的,但是半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迫使他改變了主意……
這個電話是丁樂打來的,聽他的語氣很有點不正常,似乎剛剛發生了什麼很不尋常的事兒。
「大東,你速度回來一下,家裏……有情況。」
「好,你先鎮定,我馬上到。」陳衛東將手機夾在肩膀上,雙手猛地一打方向盤,朝丁樂家方向開去。
從033里拐來的這輛桑塔納性能非凡,別看外表一副土鱉樣,其實真要跑起來,什麼法拉利、蘭博基尼都不一定飆得過它。
約摸七八分鐘過去,陳衛東已然趕到了丁樂家所在的黃花小區,剛把車停好,就看到路的另一頭有一個黃白相間的小身影正朝這邊狂奔,速度甚疾!
那是來福!這小東西……不是說好了讓它幫忙看家的麼,怎麼擅自跑出來了?
陳衛東心裏暗叫不好,忙快步迎了上去。
來福嗖的一聲跳到他懷裏,伸出舌頭直舔,那個親熱勁兒,就好像色狼看到了心儀的小姑娘。
陳衛東看它不像是碰到了什麼危險的樣子,心裏頓時鬆了一大半,他也顧不上問話了,抬腿就上樓,直奔丁樂家。
敲門才兩聲,門就開了,丁樂站在門口,全須全尾的,貌似也沒受什麼傷,只是一看到陳衛東懷中的來福,臉色就立刻變了,身子也朝後退了一步,滿臉警惕。
看他這架勢,陳衛東頓時心中雪亮——剛才一定是來了敵人,來福為了保護丁樂,所以變身了……嗯,一定是這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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