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佩妮 45第四十五章 自討苦吃

    流言總像野火般蔓延又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盧修斯以前沒注意但自從萬聖節晚宴那天知曉了在學生之間流傳甚廣的「謠言」後，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其實大家對着他時的表現確實有問題，也可能是他疑神疑鬼，總覺得別人都在嘲笑他，這讓盧修斯在寢室里的時候就天天摔枕頭，脾氣也有向暴走方向發展的趨勢。

    好友塞文雖然沒去向盧修斯確認謠言的真實性，從他的表現就能猜出謠言即使有幾分誇大卻是真有其事，對於愛面子的盧修斯來說，那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塞文瑟魯斯·帕金森獨自走在學校的走廊里，他打算去外面走走，最近的盧修斯真的是暴躁得可以，大家都被他的偽裝給騙了，以為他很大度對於流言不屑一顧，只有他這個摯友才知道其實盧修斯對流言恨得要命。就像現在，盧修斯正在寢室里胡亂懷疑人，還抓住他訴苦：「瑪格麗特·凱恩斯居然嘲笑我被剃光頭，我哪裏被剃光頭了？」

    塞文是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其實瑪格麗特就是笑着跟他打了聲招呼最多眼睛不經意間掃了他的頭髮一眼，她一向是保持着親切的微笑，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塞文覺得盧修斯根本是太敏感，覺得每個人都想要嘲笑他，給他解釋他也不聽，現在正在房間裏發瘋，塞文於是把寢室讓給他。

    過些時候謠言會沉下去吧。塞文如此想着，十一月的風非常寒冷，外面的草坪已經一片蕭瑟，站在城堡的大門前可以看到海格靠近禁林附近的小屋的窗戶和屋檐上懸掛着一根根粗大的冰凌，海格正在魁地奇球場上為飛天掃帚除霜，另一邊的大湖此刻凍得堅硬得像塊鋼板。

    然後，塞文見到了流言中的另一個人物——佩妮·伊萬斯，相對疑神疑鬼的盧修斯，這個一年級的小姑娘顯得鎮靜得多，她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地依然我行我素，兩相對比，塞文不禁有盧修斯像個胡亂發脾氣的小孩而伊萬斯則是個與年齡不符的成年人這種感觸，或者他們倆可以交換一下更適合。

    忽然塞文看到莎莉·布魯克朝着佩妮走去，她似乎是對她說了什麼，惹得小女孩臉色一沉，接着佩妮開始走動而莎莉也跟着走了，塞文微蹙眉，總覺得哪兒不對，但他沒有深思，繼續站在長廊里眺望遠方的深谷。

    塞文的感覺是正確的，其實佩妮和莎莉·布魯克之間確實存在着問題，她們倆可不是你好我好的朋友，甚至都說不上話，莎莉一向緊跟着貝拉，誰都知道貝拉和佩妮的關係差到極點，所以佩妮從圖書館出來，正打算回公共休息室拿點東西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突然出現阻擋了她去路的莎莉·布魯克，紅髮小女孩墨綠的眼睛冷冷注視着這個表情高人一等的斯萊特林高年級女生：「你想怎麼樣？」

    莎莉撥了下頭髮，居高臨下地掃描着佩妮：「長得這麼奇怪，你倒也不怕被人笑話。」

    佩妮總覺得這撥頭髮的動作挺眼熟的，不過沒有細想：「你是來笑話我的？」

    &我哪兒會笑話你？長得奇怪可不能怪你，是你父母的錯。」莎莉矜持地一笑，又撥了撥頭髮，「我來只是想告訴你，盧修斯是純血中的高貴後裔，你和他扯上關係沒好結果的。你也別想着中傷他來提高你的知名度，你已經夠有名了。」說着她意有所指地盯着佩妮的髮型和身上的灰色長裙。

    佩妮忽然想到了這個動不動就撥弄頭髮的動作，不就是那個孔雀一樣的馬爾福級長的專屬動作？瞭然地扯出一絲諷笑：「我是不是要感謝你的警告？」

    &不不，不是警告。」莎莉自得地又撥了下頭髮，「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要明白，特立獨行並不能給你帶來榮譽，知道在別人的眼中你是個什麼樣子？那就像一隻會吠的狗，兇狠有餘威力不足。」莎莉越說越得意，不知不覺把心底深處的真實想法都給說了出來。

    「……好啊，我就來聽聽狗是怎麼吠的！」佩妮勾了勾一側嘴角，眼神冰冷，連對她勾下手指都懶得動就帶頭向前走。

    莎莉只感覺一股大力壓迫着她往前，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她推拉着往前進，她拼命往後退，想要躲開這股無形的力量卻如螳臂擋車，被拽着跌跌撞撞狼狽地前進。

    &開我，你快點放開我。你敢對我動手？你這個醜八怪，瘋丫頭！」莎莉先是覺得憤怒，隨着不斷地被拽拉壓迫，無從掙扎的強大力量令莎莉的心中逐漸升起一股恐懼，「你知道你會得罪誰？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佩妮扭過頭，莎莉此刻只覺得這雙墨綠色的眼睛冰冷得就像窗外湖面上凍結的寒冰，冰冷徹骨，小女孩笑了笑卻讓人心驚膽顫：「我又何須知道你是誰？來惹我的只有一個下場，是你不知道後果！」

    莎莉被佩妮話語中陰惻惻的語氣嚇得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想起來了，貝拉對她說的話，只有面對了伊萬斯才知道什麼叫瘋狂什麼叫恐怖，她絕對不是那種好欺負的一年級軟麵團可以搓圓捏扁。

    &你想帶我去哪裏？」莎莉強裝冷靜地問，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她的真正心情。

    &個沒人打攪的地方，你會喜歡。」佩妮淡淡地回答。

    莎莉只覺得心跳得厲害，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沒人打攪？難道要獨自跟伊萬斯面對面？她現在已經不考慮能夠教訓佩妮了，此刻只想可以脫身，想向周圍的人求救。

    &聲音剛從喉嚨里溢出，寒冷的風灌進她的嘴裏忍不住一陣咳嗽。佩妮僅僅是瞥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莎莉發現因為天氣寒冷，沒有窗戶的長廊里沒有人，她就算想求救也沒有辦法，不能靠人只得自救，「對不起，是我說錯了，伊萬斯，我道歉……你到底還想怎麼樣？」見佩妮毫不理會，莎莉忍不住大聲質問。

    &不是說我很有名？應該聽過我的傳聞。」佩妮沒再解釋，嫌她走得太慢直接將她浮空地拽着一路前行，很快就通過了長廊。

    &子，你是個瘋子，你難道就不怕被學校開除？」莎莉回想起關於佩妮的各種傳聞，恐懼更是不可抑止地席捲全身，兀自嘴硬。

    &果我怕了就會饒了你，還會有更多的人來找我麻煩，所以別拿學校教授什麼的來威脅我，那毫無意義。」佩妮邊走邊說，很快就用魔力控制着莎莉來到了一間廁所，推開門她們走了進去，門在她們背後關閉，佩妮將莎莉毫不憐香惜玉地往地上一扔。

    廁所的地面上有着永遠都不會幹的水漬，地板上的污水沾濕了莎莉的臉和衣服，她忍不住尖叫，這對喜歡保持漂亮外表的女孩子來說太不能忍受了，她完全忘記了對佩妮的恐懼：「伊萬斯，你要付出代價。」莎莉拼命抓着黏住臉的頭髮，憤恨地瞪着佩妮，從衣袍里掏魔杖，從地上爬起來對着自己施展了一個清潔一新，終於沒有剛開始那樣狼狽了。

    佩妮則沒有趁機對付她地等着莎莉做完一切，這些巫師都有着奇怪的驕傲，但是她會把這些驕傲統統給打碎，沒有人可以在得罪了她之後完好無缺。

    &呵呵，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跟她為敵。」一個戲謔的帶着顫音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莎莉嚇了一跳，難道她還有幫手？猛地轉過頭手裏的魔杖對準發出聲音的地方：「桃金娘？」她這才發現這間廁所是一直沒有人來的被稱為桃金娘的廁所的女生廁所，據說桃金娘就是在廁所里被人殺死的，所以她的幽靈一直在這間廁所徘徊，學校里的人之間有個默契，除非全校的廁所都壞了才可能來這兒上廁所。現在廁所里昏暗的光芒，一個瘋丫頭和一個幽靈的組合，讓莎莉只覺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沿着小腿向上攀爬。

    桃金娘用恐怖的壓尖的笑聲咯咯地笑道：「難得有人來，佩妮·伊萬斯可是很可怕的。」她說話的當口在空中轉了兩圈又慢慢坐回廁所隔間的門板上方，晃動着身體。

    佩妮斜睨了一眼看好戲般的桃金娘，有些奇怪她為何如此說自己，她從來沒進來過這間廁所，只是知道這廁所一直沒人進來，她才順勢選了這間可以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巫，卻不想其中有一個幽靈，要不是莎莉·布魯克說了幽靈的名字她都不知道這幽靈叫桃金娘。

    桃金娘見佩妮朝她看，向佩妮眨了眨眼：「我可以讓這個女孩和我一起分享廁所隔間。都沒有人來陪伴我。」桃金娘顯得有些幽怨地說，很快她又變得高興起來，「最靠裏面那個是我的專用位置，你要幫我留着。」

    莎莉的臉都快變綠了，桃金娘這是想鼓動伊萬斯做什麼？那種羞辱，她以後還要不要臉了？

    佩妮嘴角彎了彎，這個幽靈挺有意思，她本來還想把這女人好好揍一頓，現在看來如此也不錯就算事發，鄧布利多老頭那裏也好說話：「好建議，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看着佩妮露出可惡至極的笑容，莎莉怒氣直衝腦部，她才不信打不過這個瘋子，只要被她搶先，還不知道誰會被誰羞辱。

    她突然舉起魔杖對着佩妮揮去，紅色的魔法光線直射而去，佩妮微微側了側身露出了身後的門，但莎莉只是激動於她可以教訓到佩妮的幻想中，只想繼續攻擊。

    然而還沒等莎莉再次施展魔法，她就被大力迅速拋向空中又快速落下，莎莉嚇得花容失色地尖叫連連，她哪兒遇到過這種對待，雖然是巫師，但她的飛行顯然也不在行，根本沒有時間反應，以為會重重砸到地面卻在還差幾毫米的地方停住，眼睛瞪到最大都忘了眨動，過了一秒鐘她才摔到地上，並不疼卻心跳劇烈仿佛要爆炸，地面的污水再次弄濕了她的臉，而手中的魔杖早就已經掉落，她現在很後悔，剛才應該快點從門口衝出去，現在晚了……

    佩妮踩着步子來到了她的跟前，想要爬起來卻被一股力量壓制着，莎莉只得困難地小角度地仰起脖子，從下而上的仰視讓她覺得伊萬斯的身影是如此的難以逾越。

    &是個傻女孩。」桃金娘高聲尖笑起來，「我說過佩妮·伊萬斯不好惹吧？」

    &不起，對不起，請原諒我。」莎莉驚恐地求饒，她不要被塞進抽水馬桶，那樣的羞辱，如果被人知道了，她還怎麼出現在人前，想到會被盧修斯知道她丟醜的樣子她幾乎被抽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現在不想反抗了，在比自己強大的力量面前除了求饒還能做些什麼？她現在只希望佩妮能夠好心地原諒她。

    可惜她錯估了佩妮的良善，她可以跟人和平相處前提是不要去妨礙她，一旦過了界，她是不會管你是身份高貴、勢力龐大的純血後裔，還是沒什麼後台的混血或麻瓜一概教訓沒商量。

    桃金娘推了推眼鏡這是一個習慣動作，以她幽靈的身份，絕對沒有眼鏡會掉落的可能，她興奮地看着佩妮將莎莉懸浮着送去離得最近的廁所隔間，從上方探頭看着下方。莎莉拼命掙扎搖晃着腦袋，驚恐地發現離馬桶越來越近：「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個惡魔！」

    後面的話被抽水馬桶里的水給堵住，她的頭被按進了注滿水的抽水馬桶中，抓住馬桶的邊沿，莎莉用力地想從其中爬出來，但那股力量好強，她無法擺脫，痛苦地拍打着馬桶邊沿，她想說話卻不得不大口地喝下湧進的水，她幾乎絕望了，會被殺死，她會死——

    佩妮冷漠地看着莎莉的掙扎逐漸變慢，計算着時間，將她從馬桶里拎出來，莎莉軟綿綿地趴在馬桶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和咳嗽，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又想到喝下了馬桶里的水而不斷地犯噁心，接下來她開始吐，把胃裏所有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吐得再也吐不出東西還沒覺得完。

    &你要走了嗎？」桃金娘依依不捨的問已經轉身走到門口的佩妮。

    &經夠了，我想她收到教訓了。」

    &還以為會有一個幽靈來跟我作陪……你如果以後還需要廁所，隨時歡迎你來。」桃金娘在空中飛舞着來到佩妮身邊熱情地邀請，佩妮對她點了下頭，沒想到後來確實又用到了好多次桃金娘的廁所教訓那些不知好歹的蠢材們，倒是讓桃金娘異常開心，她不禁希望傻瓜們可以更多一些，去惹怒佩妮好讓平靜的霍格沃茨能有些起伏，她也可以有更多的話題去幽靈們之間談論。

    佩妮走出廁所，迎面遇到了正從附近經過的一名有着柔軟淡棕色頭髮的男孩，那男孩看到佩妮從廁所出來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抹淡淡的粉色，但又不想裝作沒看見，於是他微笑着向她打招呼：「你好，伊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