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嚴顏、羅寅二人於馬上斗至百多回合,皆是棋逢對手!一招相拼間,二人皆退!忽地!二人胯下戰馬被刀勢相擊之下的回震之力震的欲屈膝跌倒,見狀,二人立時翻身下馬。
遂由馬上之斗改為馬下之戰,兩人刀勢光現間,你來我往,一如昔年!武藝皆在那伯仲之間。
噹!噹!兩人兵戈相擊,傳出陣陣森然寒意!使得離得二人近得兵士不由周身一緊,不住的縮着身子!翻飛的長刀影;凌空的鐵血意;攝人心魄的陣陣刀芒;漫佈於兩軍上空!使人望而生出退卻之意!張任沉寂的目光望着陣中二人越戰越快的身影,不由長嘆道:「咳、咳,子仁,不想嚴兄與那蠻帥二人武藝,竟是己達如此境界!」「呵呵,是啊!古之先賢曾言,為將者!欲攀那武山之巔,需得己身去悟、去行、去觀!任兄你我二人今能一觀此戰,當真是你我之幸啊!」楊宸聽得張任之言,遂接口言道。
「嗯!任曾於老師處,常聽老師言道。
武之道!於那未習武之人卻是枯燥無味;而於我等,卻是修心、凝意之路!心如磐石般堅固,意如蒼松般高聳!方可有那攀武山之巔之基!」張任強撐虛弱的身體,挺身沉聲道。
不時,便見其額頭不住的冒出豆大的汗珠,濕了髮髻!楊宸見此,雖是心下擔憂,卻也是不再勸阻。
遂將目光轉向陣中大戰的二人,凝聲道:「嚴兄與那蠻帥二人戰至此時,戰意愈加旺盛,愈加如虹正濃!二人能如此!卻是二人對己身所肩負之事的擔承!愈敵不退!死戰不降!此!方是大丈夫!」可二人武藝乃是伯仲之間,如此戰下去,怕是兩人會因力竭而虛脫,成兩敗俱傷之勢!」張任不由擔憂道。
「嗯,任兄所言甚是!」楊宸聞言亦是憂道。
二人沉默半晌,楊宸道:「若二人真到那時地步,宸自有辦法!」聽得楊宸之言,使得張任一陣側目疑惑。
「呵呵,任兄靜候便可!」楊宸見其神色,言道。
……一隊近萬的賨人兵士正於山林間疾行,除卻輕微的踩踏聲外,卻是再聽不見絲毫聲響,待至一山澗處。
只聽得眾兵士前首一人側臉對其旁沉聲言道:「蠻子,我等一路疾行,怕是距那葭萌關不遠矣!」「嗯!俺料想亦是不遠!」其側一蠻漢用蒲扇般的大手一抹自額間不斷滑落的汗珠瓮聲道。
話語一落,仰頭一望高空烈日,不由怒聲道:「娘的!這高空的太陽當真似一火爐,炙烤的人全身如泡在熱水之中!也不知度頭與首領二人是在打什麼啞謎,如此的折騰於俺!一會要俺們攻城,一會又要俺領兒郎們疾往那什麼關隘而去!」「呵呵,蠻子,何來的恁多怨言,既是首領軍令,你我二人遵守便是!」鄂辛笑言道。
「哼!就你話多!你去,催促兒郎們加快腳程,在這炙烤人的太陽落山前,俺等須到那什麼關隘!」鄂辛聽得其言,搖頭一笑不語,隨即便催促兵士而去!……去往葭萌關一崎嶇小道之上,正有十數人皆是一路小心翼翼的緊貼石壁踱行。
「不知我等距葭萌關還需多久?」只聽得為首一身着粗布長衫,蒼蒼白髮,腰掛長劍,胲下半寸長須,臉帶些許疲色道。
「陳公,我等一路疾行於此,至葭萌關己是不遠,且這一路大多是崎嶇小道,以我等腳程想必於太陽落山前定能到得葭萌關!」只聽得其身後一身披甲冑,手持利刃的軍將應道。
「嗯!如此便好!你且令兵士謹記,注意腳下之路,且加快腳步,勿要在此多耽擱!」「諾!」「唉!但願能趕得及!」陳雅擔憂的雙眼朝遠處忽隱忽現的一處拱門關隘望去,心下暗自憂道。
……羅彥見得其父所乘戰馬忽地跌下,心下不由一緊,目露擔憂之色。
「少族,勿需如此擔憂!你父此生所歷戰陣之事,何其之多!你且看,於此些小事,怎能難住於他!」旁側羅邑見其一臉擔憂之色,遂出言慰道。
見卻如其所言,羅彥不由心下一松,見二人愈戰愈勇,遂對其言道:「阿叔,不是侄兒擔憂,而是父親與那漢將戰至此時己有數百回合,且是愈戰愈加勇猛!侄兒擔憂父親若是再戰下去,怕是…」「不知阿叔能否…」「此事我等此時卻是插不進手,他二人如今戰勢正濃,二人此時皆是精力最為集中之時,如若我等貿然插手阻止,怕是他二人會因我外力介入而出現不可預料之事!是以,你我只能在旁靜待!」羅邑知其是何意,目光望向場中二人一陣凝神。
沉默半晌後,方對其言道。
話畢,見其臉上擔憂之色愈加濃烈,卻是心下暗自一贊,彥兒有時雖是顯得陰柔,卻也是一純孝之性!忽地,只見一騎自大軍後方疾奔而來!到得二人面前,翻身而下,單膝跪地道:「報,少族,羅帥,有江州戰事牒報到!」羅彥聽得江州二字,使得本是憂心於陣中大戰的父親,瞬時醒過神來!羅邑雙眼內精光一閃,接過兵士手中牒報,遂朝兵士詢道:「可是度猛令你送來?」「正是度頭遣俺送來!」斥候恭聲應道。
「嗯,你且先下去休息吧!」羅彥聽其言,遂令道。
「諾!」斥候恭身退下。
待斥候走罷,羅彥側身朝羅邑望去,見其臉上無一絲表情,遂言詢道:「阿叔,不知江州…?」聽得羅彥之問,並未應言,卻是將手中牒報遞與羅彥,道:「你自拿去一觀!」待羅彥接過一看,目觀十行!一臉震驚道:「怎會如此?度叔麾下三部,有數萬之眾,且均為我族善戰兒郎,怎會連一區區江州都未攻下!」羅邑對其沉聲道:「度猛信中言道,兩次攻城失利,非是兒郎們之錯,實是江州漢民助漢軍守城,且守城意志如你父與那漢將般,愈守愈勇!是以兩次攻城皆以失敗告終,且你父親在度猛領三部兵馬聚集於江州前,曾有一令遣斥候送至其手上!」「便是這以圍代攻?」「嗯!」「不光如此,想必此時朴蠻、鄂辛二人己率其部正往葭萌而來!」「什麼?」羅邑忽地聽聞此消息,不由失聲道。
「父親為何會下如此軍令?」「江州如今雖有漢民助其軍守城,但人數終歸有限,且皆為百姓,更無我族兒郎般善戰!如若再攻一次,定能破了江州!」「少族,你之言雖是不假,但!你可有發現,度猛、督善一部;朴蠻、鄂辛一部;夕護、龔其一部;我等與你父親領一部;四部兵馬合共有多少人?」羅邑對其詢道。
羅彥聽得此言,微一思索,而後言道:「這…兵圍江州三部近四萬兒郎,合現下一部…」未將話說完,身體一震,一臉恍悟,急對羅邑言道:「阿叔,不知父親為何如此?」「呵呵,我等此次起兵並非是為攻陷漢人城池,而是要因此事引得漢人朝廷關注,如今既己有人願為我族上疏至皇帝,是以便務須再損失兒郎性命而去攻陷那對我族毫無用處的城池!只圍便可!」羅邑對其釋道。
「阿叔,但,既是不再攻城,為何又令朴叔、鄂叔二人領其部往此關而來?」「這卻是在兩手準備,如若是那漢人皇帝還是不理會我族,阿兄便率麾下兒郎攻佔此關,進蜀地,占巴郡,徹底反了他漢帝!」羅邑厲聲道。
羅彥聽後,雙眼不由閃現絲絲狠聲,道:「阿叔,不若待朴叔到了,當真攻陷此關,反了如何?漢人官吏如此欺壓我族,且我族如今己據巴郡大半,何須看他漢帝臉色!」「你且給我趁早打消此念頭,如若不是我族被逼無奈,絕不能生此念頭!你且看看,連那曾經橫行大漠百年的匈奴一族都被漢兵打得分崩離析,何況我族?」聽得羅彥之言,羅邑臉色一變,沉聲道。
「如若此次漢帝當真不理會我族…」「若是如此,又另當別論!」未待其話說完,羅邑便打斷言道。
「此事交予你父便可,我等勿要多言,阿兄自有定論!」「是!阿叔!」羅彥聽此,臉帶無奈道。
忽地,二人說話間,場中突變!只見二人皆置於對方刀網之下,且己然躲避不及,羅彥、羅邑二人見狀皆是目赤欲裂!見對方刀刃距二人頭頂只有寸許時,咻!只聽得陣陣厲嘯聲傳來,一支利箭如穿破層層虛空,疾速而至!叮、叮!箭矢至,兩聲清脆碰擊聲傳來,長刀被箭矢就此盪擊開去!噌嗤!兩把長刀自高空墜下,刀身盡皆沒入石板中,只余刀柄不住的輕微顫動!眾人見此一幕,遂往關樓望去,只見得其上一身着白色長衫,星眸劍眉的俊朗郎君正手持長弓,一臉笑意!兩軍陣前兵士見得此景,皆是陷入石化般!更是不知後方一行十數人正巧見得這一幕,亦是滿臉震驚!為首老者更是一臉慶幸之色,目露讚揚之色,輕聲贊道:「不愧是楊氏子弟!」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74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