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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溫德殿退出後,張讓用力推開將其扶着的小黃門,小黃門不由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全身輕顫!
張讓回身一望身後宮殿,臉上恨意時現,且眼內不時閃出陣陣厲色,加以流淌滿臉的鮮血,牙齒被其咬的咯咯直響,似是林中野獸慾要吞噬生人般!
一字一頓的低聲厲狠道:「哼!袁次陽你且等着。還有你…楊伯欽!此番侮辱,讓今後會一一在你二人身上討回來!」
話語一落,目光一轉,見得小黃門卑微的趴在地上,對自己眼露畏懼之色,心下卻是不由生出陣陣快意!
小黃門偷見張讓滿臉陰騖、瘋狂之色看着自己,內心一顫,是以,連忙爬起身,躬身上前對張讓小心翼翼道:「常…常侍!」
張讓冷言道:「哼!適才我己被陛下去了常侍一職,現如今卻是與你一般俸祿的黃門令!是以,以我之身又何來的常侍之言!」
小黃門聽得張讓冷言,不由躬身前行一步,至張讓身後一側,對其諂媚道:「無論常侍居何職,常侍於卑下心裏皆是卑下的天!且常侍如今被陛下暫降為黃門令,想必是拗不過大臣們的逼迫,於朝堂之上做做樣子。以此堵住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在陛下心中,常侍卻是重於滿朝公卿啊!」
待其話語一落,張讓冷笑道:「呵呵,你卻是生了好一張利嘴啊!」
小黃門聽得此言,愈加恭聲道:「這卻是卑下的肺腑之言啊!」
話畢,見張讓不再言語,心下一陣奇怪!遂一抬言,見其冷眼盯着自己,滿臉鮮血流淌,煞是駭人!身子一抖,嘴唇略顫道:「常侍,不若且先隨…隨卑下去往…醫…署處,讓醫士處理常侍額頭之傷…」
張讓聽其言,冷冽的目光直直盯着小黃門,忽地仰頭大笑道:「你很是怕我?」
小黃門躬身回道:「卑下敬畏常侍!」
張讓嘴角不由泛起陣陣冷笑:「呵呵…」
「我知你面上雖是敬畏於我,但你等心思,我又豈能不明?你之心裏定是也在笑話於我?」
小黃門連忙急聲道:「常侍,卑下怎敢如此…」
「哼!莫要忘了,我張讓昔日亦是如你等這般爬上來的!」
言罷,便當先朝醫署而去,小黃門見狀,緊忙跟上!
走不幾步,張讓忽地腳步一頓,未待轉身,冷聲詢道:「你叫何名?」
聽得張讓詢問,小黃門心下大喜,躬身,對其恭聲道:「回常侍問話,卑下蹇碩!」
……
溫德殿內。
時下有了解決巴郡賨人之策,劉宏心下大悅!
是以待殿內眾人己盡數閱過策奏後,劉宏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對眾人朗聲道:「卿等看了楊子仁、陳伯台二人之策,都有何要於朕言的?」
待其話語一落,便見太尉許馘出列,朝劉宏躬身媚言奏道:「此卻是因陛下仁德厚載天下,聖明之君是也!是以天下士人一待君父有困惑縈繞於心頭之時,便有如楊子仁、陳伯台這等世間大才獻身為陛下獻策!以解陛下之惑!」
劉宏聽得許馘吹捧之方,心下一陣喜意掠過,暗自道,許馘此言倒是合朕口味!
而其面上卻是一冷,冷哼道:「哼!許太尉你身列朝堂三公,掌朝廷兵戈之事,事前對賨人之反竟無一點察覺!昨日竟又上策讓朕發兵巴郡,至巴郡於戰火之地,塗炭百姓,你且說說你於這三公之位上,卻無良策上疏於朕,不為民慮,你該當何罪!」
見劉宏神色不豫,且如此厲語,許馘心下一陣慌亂,連忙躬身拱手道:「陛下,此策卻是臣考慮不周,臣願受陛下責罰!」
劉宏聽得許馘之言,臉上笑色愈加濃厚,繼言道:「嗯,許太尉有此心,朕心甚慰!既是如此,朕也不能辜負卿主動請求責罰之意!」
話語一頓,稍一沉吟,道:「卿因位處三公,以朕之意,不能輕易加刑罰於你身,不然便是使得朝廷失了顏面。去歲之時,卿亦知曉,涼州等地大旱連連,為救濟諸郡縣百姓,是以國庫錢糧因此而銳減…」
話至此,一頓,對其笑言道:「卿可懂朕之意?」
許馘聞得皇帝劉宏之言,心下暗暗發苦,面上卻是欣然之色立顯,躬身應道:「陛下之意,臣明白!臣雖未有萬貫家財,但能於此事上為君父分憂,實是臣此生榮幸!是以,臣願捐獻萬錢於國庫,願陛下納之!」
待一說到萬錢之時,許馘內心不由一陣心疼,如在滴血般!
劉宏聞此,心下大喜,遂對其朗笑道:「嗯!卿當真是忠心於朕啊!」
隨即目光一轉,對殿內眾臣道:「卿等說說朕之言正確否?」
眾臣在一聽到劉宏適才對許馘之言時,均是心下暗自嘀咕,古往今來,如此愛財的皇帝真是少有。是以,望向許馘目光皆是同情之色!
再一聽得劉宏之言,同聲恭聲道:「陛下聖明,許太尉真乃朝廷忠臣啊!」
許馘聽此,知曉此時不知有多少人正內心嘲笑自己,是以臉色萬分難看的對眾人拱手強笑道:「諸位公卿卻是謬讚了!為陛下分憂,是馘分內之事!」
敲了許馘一筆錢財,劉宏面上笑意更濃,遂對殿內眾人道:「眾卿都再說說此策如何?」
司徒袁隗出列進言道:「陛下,此策不動朝廷兵馬,便能一舉解決巴郡之亂,實是上上之策!」
劉宏點頭滿意道:「嗯!袁司徒之言在理,依朕看來,此策確是一上上之策!」
待其話語一落,楊賜便出列對劉宏恭聲道:「陛下,巴郡賨人之亂,是由其地郡守不施仁政而致!且在賨人圍困郡城江州之時,其地郡守更是趁此棄城而去,如此不為君父牧守安民;不為百姓納言做主之人,有何臉面再存活於世!」
劉宏聞得楊賜之言,道:「現下可知此人逃遁至何處?」
廷尉出列恭聲道:「簫中丞奏策上言,此人曾逃至刺史府,而後不知去向!」
劉宏遂令道:「傳朕詔令,令各州郡一待遇得此人蹤跡,即刻抓捕,將其押解至京師,下獄候審!」
廷尉躬身應道:「諾!」
「陛下聖明!」
宗正劉焉隨即出列,躬身,進言道:「陛下,自巴郡郡守逃匿後,其地便無郡守鎮守,且適才臣觀陳伯台、楊子仁二人策奏上有言,使朝廷選一賢明郡守至巴郡…」
劉宏道:「君朗之意?」
劉焉繼言道:「陛下,益州之地廣域人眾,以巴郡一地便可看出,此地現今自刺史、太守橫徵暴斂、盤剝其冶下百姓者比比皆是,以至益地蠻族相繼反叛,不若趁此,自朝中選派清廉嚴明之臣去往益地,整飭吏冶!」
劉宏聽後,卻是不評其言,將目光轉向殿內眾臣,詢道:「諸卿對君朗之言有何看法?」
楊賜出列道:「劉君朗之言,臣附議!如今益地之亂,吏冶不明卻是主要之因!選賢明之士於益地諸郡縣,對解決亂因大有裨益!但,是否自朝中選取,賜卻是另有一言!」
「楊公且言於朕聽!」
「諾!」
「陛下,益地諸郡縣官吏雖大多皆是盤剝百姓,然!卻是也有諸多嚴明之人。此些官吏既無盤剝百姓之舉,又嚴明公正,更熟悉諸郡縣境內之事,何不自此些人中選取!」
劉宏沉吟道:「楊公之言在理!是以今日先行定下巴郡守之人,益地其餘諸郡且先放置一邊,過後再議!」
「諾!」
「不知諸卿對巴郡守可有舉薦?」
見朝中眾人皆是沉默不語,劉宏心下一陣煩躁,今日朝議是自其入繼皇帝之位以來,時間最久一次,是以早己忍耐不住。
遂語氣不善道:「平日讓你等舉薦朝堂缺職之人時,皆是爭先恐後的舉薦門生故吏!如今到了巴郡之事時,為何都啞了?啊!」
劉宏話語一落,遂將目光望向一臉平靜的楊賜道:「楊公,你可有人選薦之?」
楊賜躬身,道:「陛下,臣心下雖有一人,卻是要陛下定奪!」
「你且道來!」
「陛下可否還記得是何人守住江州?」
「你所舉薦之人…」
「臣正是舉薦此人!」
「這曹廉官聲如何?」
「江州城自賨人攻城之時,全城百姓自發前往城牆抵抗賨人兵鋒,皆願與其共同進退!」
「既是如此…」
劉宏沉吟片刻道:「傳朕詔令,巴郡丞曹廉自賨人攻城之時,不顧生死,親率城內兵士固守城池不失,城內百姓更是助其守城,為彰其功,令其進任巴郡守一職,為朝廷安撫賨部!郡尉嚴顏因鎮守葭萌關之功,着使其進任為護羌校尉節下司馬!」
「諾!」
繼令道:「巴郡賨人七姓,自秦世立功……建和二年,羌復大入,實賴賨部出兵平之……忠功如此,本無噁心。皆是鄉亭長吏賦稅至重,橫徵暴斂……遂免其賦稅三年,於三年之後,賨人賦稅之策沿行往昔!且宕渠縣今更為宕渠道,由賨人首領為此道之長!」
劉宏話語一落,尚書令便將整理成詔的帛簡雙手捧於劉宏御前一覽。
「好!就依此,即刻發至巴郡!」
「諾!」
言罷,尚書令遂急忙出殿,往北軍駐地選兵士陪同,去往巴郡宣詔!
待尚書令出殿後,劉宏繼言詢道:「楊宸、陳雅二人獻策有功,不知眾卿以為朕該如何賞他二人?」
袁術聽得劉宏之言,急忙出列道:「陛下,楊子仁今雖獻此策於陛下,但此策於巴郡之亂能否有用,今時卻是難以定論,不若待詔令至巴郡後,看此策效果如何,若是此策平了巴郡之亂。到時再以公車暑徵召其至京師,再行封賞之事亦是不遲!」
其話語一落,使得朝中眾人望向袁術目光均是意味莫明!
曹操暗自搖頭道:「袁公路啊袁公路,楊子仁之策能否平定巴郡之亂,誰心下不明?你卻如此狹心,往後卻是會引得你去往那眾叛親離之境地啊!你與你兄袁本初卻是差遠了!」
劉宏聽後,沉思片刻,遂沉聲道:「你之言亦是有理,便依你之言!」
隨即將目光望向楊賜時眼內不由現出歉意,遂對其柔聲道:「太常楊賜因舉薦之功,賜其綠綬一條!」
楊賜知曉其是何意,遂心下略帶苦澀,恭聲道:「臣謝過陛下!」
……
待朝議結束時,眾人出殿皆是遠離袁術,不與其同行。
袁術見此,獨自一人,滿臉陰霾之色。
袁逢於楊賜身側,對其拱手,臉色發紅道:「伯欽兄,此事卻是公路不是,逢在此先行對你致歉了!」
楊賜搖搖頭,未言任何話語,便自行遠去。
袁逢見楊賜遠去的背影,不由仰頭長嘆道:「唉,公路啊,你為何行如此昏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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