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漢 第三十四章關前酣斗

        （新章到！）嚴顏、羅寅二人於陣前，故人間面語後。

    便各自返營，以備戰事！楊宸、嚴顏、張任三人迴轉至關門時。

    張任朝嚴顏言道：「嚴兄，適才見你與那賨人首領相談甚歡，莫非是與那酋首相識？」「呵呵，是啊！顏與羅寅雖數十年未見。

    但！卻也是相知己久！」「噢?」「先帝建和二年!武陵蠻寇掠蜀地、漢中諸郡縣之時！時任巴郡太守的趙顯公，親率賨人部族征討，某亦隨行軍中！且羅寅時為賨人少族，隨其父領軍征伐，是以某便與其有了這並肩之誼！」「不想！十數年未見的老友，今日初見，便是以這兵戈相鬥！」嚴顏一拂短須嘆言道。

    「呵呵，嚴兄，你二人今日各自為戰，實是無法！」楊宸輕言道。

    「是啊！各自為戰！」嚴顏聽得各自為戰時，不由面露唏噓之色。

    張任隨即一臉肅穆詢道：「嚴兄，不知此人武藝如何？」聽得此詢，嚴顏微一語頓。

    須臾，便應言道：「昔年，賨人部族第一人乃是其父，在征討武陵蠻時，羅寅雖是弱冠之齡！但其當時的武藝之勇猛，雖未冠絕其族，但卻也是不弱其父多少！是以戰後，某二人便有過一戰！」「誰勝？誰負？」「我二人戰至百合，卻是勝負未分！」「至今，雖己十數年過去，以其資質，想必在武藝之上定是愈加強盛！待會兒，一到斗將之時，此人便交由某來對付！」嚴顏談起斗將之時，不由沉聲道。

    見楊宸二人慾言又止，嚴顏笑言道：「呵呵，我知你二人想法，子仁、公義你二人之武藝亦是不俗！是以我與羅寅在你二人之齡時，比子仁與公義弱了不知多少，哈哈！」雖是笑言，臉色卻是略顯苦澀之色。

    話鋒一轉，續對二人言道：「但！如今，顏與羅寅皆己步入盛年！是以武藝、氣力皆是逐漸臻至各自巔峰！」「依顏看來，若你二人同攻於他，戰不百合，羅寅必敗！」「但，若是你二人與其單斗，卻是戰不百合，你二人必敗！」「是以，與羅寅之戰，只能由某親來！」嚴顏面色肅然道。

    聽得嚴顏如此便定下與賨人對戰一事！心下無奈，卻也是只能接受，遂點頭同意！張任忽地想起一事，遂對嚴顏言道：「適才，見得那羅寅身旁有一人護其身後，不知此人，嚴兄可有印象？」嚴顏細一回想，便言道：「此人乃是羅寅之弟，其武藝雖不如羅寅。

    但！因其是天生神力，以力補拙，是以有幾分勇猛！」「呵呵，嚴兄，你既己對陣羅寅，不若此人便交由任如何？」張任聽得嚴顏介紹，雙眼不由一亮，待其話音一落，便對嚴顏拱手言道。

    嚴顏微一思索，見張任正一臉期盼之意。

    心下亦是知曉楊宸、張任二人武藝間相差不大，各有千秋！但二人若是與那羅邑相比，卻也只是微弱一線！且如今葭萌關內，除卻自己之外，卻是只有楊宸與張任二人能與蠻將一戰！但！若是讓楊宸上陣，一旦有閃失，巴郡上下當是承受不起楊家責問！隨即，心下一定，如此便只能由張任出戰！楊宸留於關上掠陣！心下既定，遂對張任沉聲道：「既是如此，羅邑便由公義你與其對陣！切記！若是可敵，便敵！如若不敵，立時回關！」見得嚴顏同意自己出戰，張任大笑間，言應道：「哈哈！嚴兄且看好吧！任雖與老師、師兄對陣不下百次！但卻是從未與蠻將有過對戰，是以此戰，任必勝！」說完，長槍自虛空划過，泛出陣陣寒冽！嚴顏見其戰意盎然，言道：「天下皆知，童越之絕為槍、劍二道，看公義如今隻身背長槍！今日顏與子仁卻是有幸一觀童前輩一絕！」「定不會丟了我漢家兒郎顏面！」張任凜然道。

    嚴顏隨即便對楊宸拱手言道：「呵呵，待某與公義出戰後，卻是要勞煩子仁暫領此關，在後為某與公義掠陣！」「嚴兄盡可放心，此事便交由宸便可！」楊宸心下亦是明白，以嚴顏之謹慎，定是不會讓自己出陣，是以對在後掠陣之事，慷然應下！聽得楊宸慷然應下，心下不由一松。

    更是面露欣贊之色，暗自道，真不愧為世家出身，其性如此謙和，在一眾世家子之中當是少見！其天資又是如此聰慧，前途當真不可限量！目光隨即便朝關前蠻軍兵陣望去，見其蠻兵陣營戰意沖天，臉色一肅！遂對身後眾兵士令道：「現蠻兵己至！傳吾軍令！眾軍士須嚴令防守！」「諾！」葭萌關，關門之外。

    羅彥見羅寅、羅邑二人迴轉時，羅寅面沉如水，神色肅然！羅邑亦是不見了此前的嬉笑之色！待二人行至陣營前端時，遂開口詢道：「父親，若要破此關我等該要如何？」聽聞羅彥言詢，羅寅沉聲道：「為父卻是沒想到會在此關遇到如此人物！」說完，臉色愈發難看！繼言道：「尚在族地之時，為父便對此行感到有絲絲心悸之意，卻是不想到了此關，當真是如此！」話語一落，三人之間一陣沉默！「父親，適才見到對方有三人出關，且我部現今只你與阿叔二人，您看這該如何斗將？」見二人皆是沉默不語，羅彥急言道。

    羅寅見狀，厲聲道：「大戰之下，怎能如此急躁？」「是！父親，孩兒知錯！」羅彥恭聲道。

    「阿兄，不若由去我先行叫陣，阿兄你且在後為我掠陣！容我先行會一會他三人！」羅邑道。

    未答羅邑之請，卻對其言道：「對方三人，某觀之下，嚴顏先且不提！單是其左右兩位年輕之人，武藝當是不俗！尤其是其居左之人，雖是一身君子裝扮。

    但！某卻從其雙眼看出陣陣冷冽之色，是以此人武藝不會弱你多少！而其居右面色黝黑之人，武藝亦是不俗！你應當能察覺得出來！」羅寅話音一落，羅邑臉色一滯，不由急道：「阿兄，怎的如此長他人志氣！」「非是某長他人志氣，而是本應如此！」羅寅一瞪羅邑，冷聲道。

    「一待斗將之時嚴顏便交於某，昔年，我二人戰至百合皆不分勝負！此後一直便再無機會一戰，是以此事一直讓某引為遺憾之事！今日，既有此機會，怎能不一解此願！」羅寅憶起往昔之事，不由臉露絲絲緬懷之色。

    待言道與嚴顏一戰時，眼露精茫之色，如雷雨天閃電般，陣陣閃現！「父親，你雖與那嚴顏此前有過一戰，但！昔時一戰至今己有十數年之久，不知此人武藝現今如何？」羅彥聽得羅寅之言，遂朗聲詢道。

    「如今我二人皆己步入盛年，以嚴顏之資，對於武藝之路的攀岩，定不會落後於我！是以此番定是一場惡戰！」羅寅沉聲應道。

    「阿弟，若我猜想沒錯，斗將之時，嚴顏定會讓適才居其右之人出來對戰，此人雖不如你，便卻也是距你不遠，必定要小心應付！」「是！大兄，邑明白！」說完，便一夾馬肚，打馬疾至關下，朝關樓之上一揚長刀，高吼道：「關上漢軍，羅邑在此！可敢下來一戰！」「戰！」「戰！」「戰！」其身後賨人，見此，皆是高舉利刃，高聲助威！「公義，賨人叫陣，能戰否？」嚴顏見陣下賨人叫陣，遂對張任沉聲道！張任未答其言，卻是一揚手中長槍，朝天一刺，高聲吼道：「可有我漢家兒郎隨某出關斗那蠻將？」「我等皆能戰！」張任話音一落，便見得關內湧出數不盡的甲冑兵士，混聲嘶吼道！「好！膽敢犯我強漢者，皆為吾等畢生之敵！殺！」「殺！」「殺！」「殺！」「開關門！隨某出戰！」張任厲聲道。

    吱啦！話語一落，關門隨即應聲而開！張任一馬當先，出得關來！一拉韁繩，胯下之馬仰天嘶嘯！長槍斜指羅邑，冽聲道：「蜀郡張任，與你一戰！」羅邑見狀，神情一肅，亦是戰意盎然！嚴顏、羅寅見二人戰意如此，遂同時對身邊之人令道：「擂鼓！」咚、咚！鼓聲盪！大風呼！戰馬嘯！張任、羅邑二人聽得各自一方擂鼓之聲，皆是雙腿一夾馬肚，朝中徐徐行去！忽地！大風遂停，一片樹葉自二人碰撞的目光間下落而去!「殺！」二人同時一聲大喝，一拍馬股，跨下戰馬吃痛，似利劍般直衝出去，皆舉手中利刃，飛般的朝對方衝殺過去！哧、哧！電光火石間，只見槍、刀相擊，泛起一陣火光閃現！一擊過後，二人便各自錯開，只見張任手臂不由微微輕顫！張任心下駭然，嘶！這蠻將當真是好大的氣力！與張任一交手，羅邑亦是內心一震，暗道，不想此人年齡不足於我，氣力亦是不小，需得小心對陣！隨即二人便一拉韁繩，返身再次衝殺過去！戰作一團！「父親，你怎會知曉漢軍會讓此人出戰？」二人激戰間，羅彥朝其父詢道。

    「彥兒，你自小便長於族內，與那漢人未有相識，不知漢人內部之事！那身着白色長衫之人，雖着裝簡易，但卻是時有貴氣閃現，觀其定是出身世家名門！如此人物，嚴顏再是膽大，又怎會讓其出戰？其人武雖與你阿叔差不多少，但如若稍有不慎，就算勝了我等！嚴顏怕是也難以承受那名門世家的怒火！」羅寅對其輕言釋道。

    「父親，這漢人當真是複雜！」羅彥聽此，臉帶不屑道。

    「哈哈，此時勿要再言，且看你阿叔與那漢人的對戰！如此斗將，於你而言，大有益處！」「是！父親！」卻說場中二人，己戰近百回合，皆是勝負不分！戰至百合之時，二人己戰數時辰，漸漸己成疲憊之勢。

    張任雖技藝比之羅邑略勝一籌，但因張任年幼於其，百合之斗，氣力卻是較於羅邑多有不如！幾次交鋒之下，皆是危險叢生，堪堪以其嫻熟之技躲過！天色漸漸暗下！嚴顏、羅寅見此皆是各自呼令退兵！場內二人聽此，不由擊開對方兵器，同聲道：「此時天色己黑，不若你我二人各自酒足飯飽之後，點燈再戰！」「好！」二人遂往各自營內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