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兩人越打越快,衛無崖不停的翻滾彈跳,仿佛攻防一體的不停彈跳出擊,形成雙方的短距離快打,卻又和詠春有着太多的不同,卻更難打。
轉眼的時間,兩人飛快交換了一百多手。周小渝大汗淋漓,幾有被耗盡的感覺。
兩人的差距實在很大,衛無崖要打的話其實早就可以結束戰鬥。只是他始終採取引導,硬耗的方式,似乎有着什麼特別的目的和顧忌。
周小渝全憑一口氣撐着,雖然沒有明顯受到打擊創傷,如此拼着打,實着比受傷還要嚴重,這幾乎等於往後透支生命力和精力。
換在一般時候,機靈的周小渝應該能夠發現其中有鬼。但是此時,一來他鐵了心的要打進去找杜冰。二來,俗話說當局者迷,這場打鬥雙方的差距很大,一但局面被衛無崖控制,周小渝很難察覺到一些關鍵的地方。
就如同當初的大寶,一但被陳浩東找到節奏,根本連反擊也做不到,只能永遠後退。而此時周小渝也停不下來,只要衛無崖策略不變,就可以把他徹底耗盡。
眼看周小渝越打越是眼睛發紅,逐漸有要陷入瘋狂的態勢。
呼——
不知從什麼角度,飛過來了一本旋轉着的又厚又大的書。
書的角度,時機,力量,速度,不論任何方面,都有着一種巧奪天工的自然美感,輕輕的打在了在準備全力出擊虎豹合擊的周小渝肩膀上。
啪——
如此一來,趕在周小渝最後力量爆發之前,他退後了一步,醞釀的力量消於無形。
此舉看似是襲擊周小渝,其實是一種保護。
衛無崖自持本領,根本不管什麼情況,絲毫不想讓陷入硬耗的周小渝破局,因此力量渾厚的雙腿一彈,如同蛤蟆起跳似的猛的前撲出去,追擊周小渝。
呼——
這次是一條米色的布帶捲曲着飛了過來,看似要捲住衛無崖。
衛無崖不禁大怒,前撲的同時伸手一扯:「走開!雕蟲小技!」
他的話沒說完,那條軟軟的布帶後方起伏,仿佛一個蛇形大波浪席捲了過去。
衛無崖這才猛然感覺有些不對,匆忙之下他猛的放手,力量收斂,與此同時縮緊身體。這正是蛤蟆功的王牌防禦。
但是,沒用。
布帶的大波浪湧向盡頭的的時候,正如鞭子甩出之後的拉扯。
啪的一聲——
擁有不破防禦的衛無崖簡直覺得身體被切割,狂噴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碰的一聲,衛無崖撞擊在牆上。
衛無崖想動,但是兩條手臂被布帶擊打的地方,仿佛大面積燒傷似的,疼到了心裏去,他又驚又怒的瞪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大廳里的孔漁:「你是誰?」
被孔漁一本盜版書砸了坐在地上的周小渝幾次想起身,但是他精力早已經耗盡了,先前是憑一口氣撐着,一但氣泄了,他就起不來了。
周小渝只能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道:「孔姨,你你,你怎麼來了,你是。。。」
「閉嘴!你這個小笨蛋!」
孔漁一句淡淡的叫罵,就把周小渝無數個疑問擋回去了。
眼看着孔漁不慌不忙的又把布帶掛到了肩膀上,另一口掛在耳朵上,遮住了那張清雅的臉。衛無崖怒不可泄的道:「你他媽的是哪位?我和你有仇嗎?」
衛無崖聲音雖大,卻已經無比心虛了,已經開始觀察周圍準備逃跑了。他知道,不論這個人是誰,能以這麼長的布帶在最後關頭,輕描淡寫破去蛤蟆功的不破防禦,實在已經到了很可怕的級數。對方若要打自己的話,會比自己打周小渝更快,更輕鬆。
想着,衛無崖繼續假裝有氣勢的喝道:「喂,你不會說話嗎,為什麼偷襲我?這算什麼人物?」
孔漁注視着他走近兩步,衛無崖也十分心虛的退了兩步。
孔漁倒也不逼迫他,停下腳步:「你陰我徒弟,你該慶幸,你現在還能開口說話。」
衛無崖愣了愣道:「我哪有。你徒弟找上門來打人的,我和他是公平對打,你懂不懂規矩?」
孔漁拉開了一步腳踩雷震,淡淡的道:「原來是公平,聽着有意思,那麼現在我們兩也來公平打一場。」
「我。。。」
衛無崖十分無言,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孔漁道:「怎麼,難道我們一對一不是公平對打嗎?」
衛無崖試着道:「你以大欺小,根本不講道理。」
孔漁道:「一般情況下,我只跟拳頭和我一樣大的人講道理。和拳頭小的人講沒意思,浪費時間,找彆扭。」
衛無崖陰笑道:「也別得意,你的拳頭在我看來,也不是天下最大。」
孔漁想了想道:「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就是。這麼多年來我始終避免和羅士宏正面相遇。避開他,我就是天下最大。只是他老像只蒼蠅似的圍着我轉,很煩人。」
衛無崖愣道:「你認識我的老師?」
孔漁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
衛無崖很放心的樣子,當即笑道:「是這樣啊,誤會,誤會。呀。。。」
他的誤會還沒有喊完,孔漁如同鬼影一般的身子已經到了近前,給人以眼花的感覺,似乎她的殘像還隱隱留在原地似的。
孔漁抬手就打,啤啤啤啤啤啤——
衛無崖在皮厚也被揍得忒死。他曾試圖抵擋,但是發現不防禦還好,還基本能夠忍受,一抬手防禦,就立馬有筋骨要被打散的感覺。
因此相對機靈的衛無崖實在不敢擋了,只逆來順受,當即就被搥成個豬頭,鼻青臉腫的,眼睛一隻睜着,一隻半閉着,一隻鼻孔留下兩滴血來。屬於造型上最狼狽的那種。往日他那種神采飛揚的派頭,絲毫也看不到了。
說來衛無崖也挺冤枉的,之所以被打這麼狼狽,主要是孔漁第一眼就看不慣他那健康色的肌膚和張揚的造型。
周小渝好奇的看看孔漁,又好奇的看看被揍成豬頭的衛無崖,有許多想不通。這個孔漁怎麼忽然這麼厲害了呢?
但是想歸想,鑑於孔姨這傢伙不許自己提問,也還有其他事情牽掛,周小渝喘過一口氣之後自己起身,對孔姨道:「我不陪你們了,我去找老闆。」
孔漁有兩分抓狂的樣子,提高聲音道:「別找了,你老闆不在這裏。」
周小渝固執的往走道里闖,一邊道:「我要自己找過我才信,你別管我。」
孔漁不再多說,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已經是個豬頭了的衛無崖看得暗爽,陰笑道:「看起來你的寶貝徒弟不大聽話的樣子?」
孔漁想了想,還是抬手就打,將從周小渝處得到的鬱悶,發泄在衛無崖身上,啤啤啤啤啤——
這次衛無崖幾乎被揍得昏死過去,兩隻眼睛都打了閉起,兩隻鼻孔都流血了,似乎連嘴也打豬了,無法說話了。
「玄機去也。」
打完人之後聲音漂浮着,廳內已是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衛無崖再也不敢動去找周小渝麻煩的念頭,他現在的情況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大傷,卻沒有一處不傷,根本難以動盪。他也清楚,那個詭異的女人是看在老師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聽到「玄機」,衛無崖就想起了老師曾經的忠告:那是個絲毫不講規矩,不講章法的擁有蔑視一切實力的超級暴力機器。她的可怕之處在於沒有感情。
衛無崖十分困難的掏出了手機,按了個120急救,按發射的時候,啤咔,手機也散架了。
「媽的。」他是被氣得昏死過去的。。。
房間裏,沒有再觀賞好戲,楊少鵬和天娜坐的很近,正在聊着什麼。天娜的眉宇間有一絲厭惡,卻發着不了。
碰——
門就被踢開了。
看起來精神不是太好的周小渝站在門邊,看看兩人,愣了愣才問:「杜冰老闆哪去了?」
楊少鵬目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在疑惑衛無崖那傢伙哪去了,怎麼這小子看着完好無損?
甩甩頭,楊少鵬微微一笑:「這不是周先生嗎,找我這裏來,有需要幫忙的嗎?」
周小渝道:「我來找杜冰,她不見了。」
楊少鵬道:「那麼顯然你找錯地方了。」
周小渝準備發作的時候,天娜很詭異的切中了節奏,起身道:「杜冰不在這裏,走,我帶你去找。」
楊少鵬從後面注視着天娜惹火的身材走開,覺得可惜,不過猶豫片刻,他最終沒說什麼。他始終拿不準周小渝的底,也拿不準周小渝與杜冰她們之間的關係。因此總是對什麼都退讓。
周小渝有點警惕的看着走到身邊的天娜。他現在沒法打架了,有點害怕這個傢伙,但是她說要帶自己去找老闆,也只得先看看情況了。
不等他有所表示,天娜已經率先快步走了出去。
周小渝快步跟出來,前面的天娜越走越快,幾乎令現在的周小渝有點跟不住。
「死東西!」
天娜在前面跺了下腳,快步折返回來。
呼——
周小渝又開始警惕這個偷襲過自己的女人了,雖然不能打了,還是擺開了架勢。
天娜走到他面前,左右看看,也沒有過多舉動,伸手扶着他,走的很快,她一邊道:「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此時的周小渝簡直是被她拖着走,一邊問道:「可是上次你偷襲我。」
天娜低罵了一聲,進入電梯開始下降之後才道:「你最好別提上次,以免激發起我幹掉你的**。」
周小渝不和她囉嗦,問道:「老闆被你藏哪去了?」
天娜翻翻白眼,想了片刻也不回答他,反問:「她對你很重要嗎?」
周小渝道:「重不重要兩說。我是來找她的,我就是要找到她。」
天娜不免神色古怪的斜眼瞅他兩下,哼了一聲,就是不回答。
周小渝就拿她沒有辦法了,打是不能打了,罵的話,通過上次分析,也罵不贏這個傢伙。他就很鬱悶了。
下到停車場的整個過程,周老師圍着天娜唧唧歪歪的追問「杜冰在哪」。如此弄得天娜幾次有放倒他的衝動。
停車場,天娜自顧坐入了一輛跑車當中,啟動了引擎。
周小渝跑到車前攔着:「你不是說要帶我找人的嗎?你怎麼就要跑了?」
天娜注視着他片刻,不禁也覺得他有點可愛,伸出頭來道:「白到你這個地步也是難得了。我說帶你去找是騙你的。上面那個人讓我很尷尬,我看他對你有顧忌,因此我利用你一下,找藉口離開,懂了嗎?」
「你你你。。。」
周小渝指着她半響你不出個名堂,他這次又被天娜氣壞了。他最終只是道:「你好可惡啊。專門欺騙老實人。」
天娜再想板着臉,此時也被他弄得有點爽爽的笑了。她道:「那我問你周老總,假如我告訴你,我剛剛要被逼 奸了,你救不救我?」
周小渝愣了愣道:「我救啊。」
天娜點點頭:「那好,這次我領你的情。你打傷紫光的事一筆勾銷,不過你追到遠州找我們兄妹麻煩的事,老子依然記着。你還欠我。」
她說完轟着油門,猛的一拉方向,從側面繞開了攔着的周小渝,走出一段她又停下車,伸出頭來泄氣的道:「算了,看着你蠢死也不是事。現在我告訴你,你杜冰姐就沒來,她很好。」
周小渝道:「有消息告訴我她在這裏有事。而且她的電話打不通。」
天娜冷笑:「還有消息告訴我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呢。是不是我也要信?電話不通那太簡單了,一個干擾器就搞定。直說吧,這是人家設的只能騙六歲兒童的局,你還真來了。衛無崖是在這裏等着和你打,記錄你的打法,耗費你的精力。因為你馬上就要和我二哥打了。我二哥走偏了,一心就想打死你。這是某些人想借刀殺人,並且在外圍開了很大賭局。我能說的就這麼多。我天娜不喜歡你,但也不想二哥走入死角,犯下致命的大錯。」
周小渝愣了愣,想起之前和宮本見面說的話來。照宮本說,他也是受指示提前硬耗自己的,只是他拒絕了,或許這是演變到這一幕的原因。
周小渝又問:「那我問你。衛無崖那傢伙要打我,隨時可以來找我。用得着那麼麻煩?」
天娜道:「很簡單,他不敢。具體我不清楚,楊少鵬也不說,但是我看得出來,楊少鵬很顧忌你。」
周小渝愕然道:「我又不是老虎,他怕我幹什麼?」
天娜眯起眼睛道:「我怎麼知道,也許你小子扮豬吃老虎。再見!」
引擎轟鳴着,跑車飛快的遠去了。
看着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離開,周小渝一陣陣的泄氣,感覺上受到了極大的戲弄。
他拿出電話,正準備再次撥打杜冰老闆的電話時,詭異的是,停車場又轉入了一輛凌志車,黑色的,正是老闆的那輛。
周小渝趕忙收好電話,跑過去。
杜冰下車來看到周小渝賊頭賊腦的站在側面觀望,差點嚇得跳了起來:「周老師,你不是說你有事嗎,你跑這裏來幹什麼?」
周小渝十分小心的圍着老闆走了一圈,看了又看,看看老闆有沒有和往常不同。
杜冰最頭疼這小子有時莫名其妙的舉動了,儘管她極其爆好的身材很願意讓人欣賞,她還是有點受不了的走過去一推手:「你小子大白天的發什麼神經,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要看的話晚上去我哪裏。還贈送你龜苓膏姐姐的實時點評。」
周小渝不大明白老闆什麼意思,不過看到老闆還是老闆,到處好好的,他還是很高興的。
杜冰又摸摸他的頭:「好了,來就來了,我也想你陪我上去,我不太想獨自見那個人。」
周小渝路出古怪的神色,弱弱的拉着老闆,不讓上去。
杜冰無奈的道:「周老師你到底幹什麼來了,快告訴我?」
這下,周小渝只得把從皇島水鄉出來之後的事,簡要的、有選擇的說了個大概。他主要害怕老闆又扔出那句「你離某某遠點」,所以也不大提及天娜和孔漁。
杜冰聽得愣了很久,隨即又皺着眉頭,思索。
周小渝推她一下道:「老闆,我是不是又給你找麻煩了?」
杜冰回神看着他片刻,微微一笑,挽着他的手臂往電梯走,靠得很近,她幾乎是將半個身子貼在周小渝手臂上了,她有點曖 昧神態的道:「沒有,我喜歡你給我找這樣的麻煩。越多越好。套用龜苓膏的話說,這種感覺很嗨。」
第三次跨入電梯裏,周小渝覺得十分尷尬,還是盡力的說服老闆逃跑。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剛剛上去搞破壞,現在又去見人,是不是太過頭了?
不過杜冰道:「沒事,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會在意這種事。他有比這個重要一萬倍的事。」
隨即她又道:「你臉色不好,看起來累的不輕。哼,邱家這群瘋狗,輪流着咬你,先是天娜傷你,現在讓衛無崖出來咬你一口。不巧的是,我已經答應了邱天偉,兩天後和他打。」
周小渝道:「那可就麻煩了,我本來就打不過他,現在更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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