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樓踏出電梯,四處的裝飾裝潢很新奇,和周小渝見過的都不同,全都是明亮色調,能用玻璃的地方都用上了玻璃,的確給人以「玲瓏水晶」的感受。。。
走廊前台後方也有三個特別的字:水晶宮。
周小渝心想,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這位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前台的那個mm有點好奇的打量着正在四處張望的周小渝。
周小渝走過去道:「我找人。」
他還是四處看着,所見到的在樓里徘徊的幾乎全都是女人,各形各色,有的穿的很暴露,有點在愜意的喝咖啡,然後伸着手讓年輕的俊男仔細的處理指甲什麼的。
「先生,你還好嗎?」那個mm又提醒一遍。
「哦,我還好,我找玉玲瓏。」周小渝隨口道。
那個年輕mm翻翻白眼:「嗯,那麼你找到了,我們就是玉玲瓏,我們都是玉玲瓏。」
「?」
周小渝不禁狂抓頭。
那個mm看他不說話,又道:「那麼先生你來找人什麼事?」
周小渝道:「我不知道啊,老闆讓我來找的。」
那個mm臉上的笑容就幾乎看不到了,說道:「這裏是對女士開放的,沒什麼特別的事,你還是離開吧。」
周小渝指着那些看得到的男人道:「那他們為什麼在呢?」
那個mm又斜眼打量他一番,看他十分清秀,帥帥的,髮型和衣服也十分特別,她點頭道:「你是來應聘的吧,直說就可以,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周小渝道:「你胡說,我有工作了,亂跳槽老闆要生氣的。」
那個mm不禁傻眼,愣是弄不明白這隻小白摸上這裏來幹什麼了?
要不是看他穿的蠻有品位,人也蠻有意思的,她可是想罵人了。
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在一邊沙發上,交叉着一雙黑絲覆蓋的美腿的天娜,始終好好的看着周小渝很腦殘的和小mm糾纏。此時她也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輕微的拉拉穿裙,直走過來。
短裙和黑絲襪的襯托,讓天娜的腿實在很有美感,和杜冰老闆不相上下的樣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她比杜冰更會走路,更會突出腿,也更像個模特。
看穿着黑色套裝天娜走來,那個前台mm不和周小渝瞎胡扯了,微低着頭叫了聲:「邱小姐。」
天娜走到近前,不理會小mm,又如同以往幾次似的,將臉湊到距離周小渝很近的位置,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沒有亂噴,微笑道:「周總的智商我不好評價,但是我得說,你情商不是一般的低,忒神奇了。」
周小渝道:「天娜,我正找你呢。」
「?」
前台那個mm很沒脾氣的把頭放得更低了,原來這個傢伙是來找老總的。
天娜點點頭,說着莫名其妙的話:「嗯,既然你找來了,不介意的話就來我辦公室喝杯茶,天氣挺熱的。」
她說完,要走的時候又和前台mm開玩笑的道:「你要把周老總惹毛了,他把我開了,那我把你也開了。」
她轉身,扭動得和諧的美臀,一搖一擺的踏着一字步,朝前。
周小渝從後面跟着,難免不照着她的曲線掃描幾眼。
得說,天娜走路似乎也想她的人一樣有點誇張,幅度被刻意弄得非常大,但神奇的是,也沒有落俗,的確很好看,那是一種最直接的張揚美感。
間或簡單的幾句搭話,周小渝才弄明白,她的確是不是玉玲瓏,她的號和她走路的樣子差不多:碧游龍。
周小渝很惡意的想:其實更像一條美麗的蛇。
但是貌似杜冰老闆說她沒毒,到底準不準呢?小菜鳥獨自低着意淫着,自己把自己弄了個心裏毛毛的。
走在前面有意展示曲線的天娜轉過走道,推門,進入辦公室。她只見周小渝低着頭,口中似乎念念有詞,也不跟進來,而是繼續朝前走。
「?」
天娜愕然道:「小魚哥,你去哪?」
周小渝停下腳步回神,左右看看,老臉微紅,重新走回來,跟着她進入辦公室。
天娜很惡意的想:這個混蛋居然走在我的後面,卻不注視曲線,這。。。
她甩了甩頭。要是讓她知道周小渝在意淫什麼,她鐵定從抽屜里拿槍把他一槍幹掉。
進入環目看了一圈,天娜的辦公室實在很大,完全是一個大廳的感覺,色調也太過明亮,各種事物的擺放也較為奇特,給人一種藝術類工作室感觀。
透明的玻璃鋼桌面上放在開着的手提電腦,天娜走過去,坐在那把簡約的椅子上。造型和坐在大班椅上的杜冰,又全然的兩個概念了。
空間裏遊蕩着一絲非常微小的淡的香味,那不是空氣清新劑,而是天娜走過的地方留下的氣息,很淡,卻似乎可以持續很長的時間。
汀——
精緻的打火機打開,天娜點燃一根潔白的細細的女士香煙,輕噴着煙霧,看着周小渝。
周小渝覺得她此時的確有點蛇的味道了,她這個樣子顯然就是一個十分陰險的壞蛋模樣。不過他又想,真正的壞蛋會讓人知道她是壞蛋嗎?
天娜莫名其妙的道:「說吧,周總來找我有什麼事?」
「!」
周小渝傻眼,隨即他道:「亂說,明明是你找我?」
天娜優美的手指揚起,吸了口煙,看着天花板翻白眼:「周老總別不好意思嘛,會主動來找我的男人又不止一你個,多得讓人煩。你承認一下也不見得掉價哈?」
周小渝十分鬱悶,也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天娜靜靜的看着他片刻,很溫柔的樣子一伸手指指前面的座位:「請坐,別站着。我當不起。」
周小渝坐下來。
天娜又按下手邊的通話鍵:「阿光,給周總拿杯冰紅茶,他看起來很熱,臉都紅了。」
周小渝:「。。。」
片刻門打開,一個穿着一件淡黃色的暗花襯衫的男人走進來,他白白的皮膚,氣質很好,就是整個人太女性化了,感覺有點怪,他抬冰紅茶的手都不覺翹起小指和無名指。
「周總。」
那個騷男人把冰紅茶遞過來。
周小渝接過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甜甜的,的確很爽口。他只得道:「謝謝啊。」
天娜輕聲道:「不客氣,說吧,周總來找我,不是又要查我的帳吧?」
周小渝又愣了愣,沒啥子好說的,因此搖頭道:「不是。」
天娜一副好奇的神色,靠在椅子上輕吸口煙道:「那就奇怪了。周總難道來這裏是有需要?可我這裏一般只接待女士。」
周小渝抓抓頭,不是太明白。
天娜看向那個叫阿光的美男道:「紫光你會應付男人嗎?」
紫光十分牛逼的樣子道:「男人女人都可以,不過最好是女人。」
換個人就噴血昏死了,可是遇到周小渝,偏偏不知道她們說的什麼,小菜鳥只是仰頭思考着。
天娜微微一愣,很好奇的注視他一下再問:「周總別打啞謎了,找我什麼事?」
周小渝實在受不了她一再莫名其妙的提問,心想,既然你老喜歡我攻,那我就攻。
他也不花心思去考慮無法想通的問題了,直接道:「上次在遠州的時候和你們有些過節,我想說,我不是來道歉的,但是從行為上講,那次我也的確過激了些,聽說那狗值得不少錢。」
天娜淡淡的道:「這事就不說了。狗是我大哥的狗,錢不錢的也不重要,關鍵是你不理解打狗看主人這話的意思。」
周小渝不和她糾纏,馬上換了個問題:「我馬上要和你二哥打架了。你怎麼看?」
天娜眨了眨眼,看向一邊的紫光道:「你出去,我和周總有話談。」
紫光走的時候多看了周小渝一眼,眼神中有着兩分嫉妒和不服氣。大有要「比美」的味道。
走出去帶上門,房間裏沒人的時候天娜這才道:「你很奇怪是嗎?」
她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別想歪了。我作為邱家老三,這種尷尬的時候當然不好『主動找你』,只能『你找我』,面子要留點給我兩個哥哥。」
周小渝道:「這麼說來,你是向着杜冰老闆的了?」
天娜很**的樣子,拿煙噴了他一口:「想得美。我是不想出太大問題,導致九龍就這麼的垮掉。」
周小渝道:「為九龍好就是為老闆好,有區別嗎?」
天娜道:「當然有區別。九龍是大家的九龍。這裏我也不怕你回去說給她聽。我就把話說明了,杜冰她野心太大了。杜老大以前的手都沒她伸的長。她管事才幾年,已經架空了多少人,其他人我不想說,我只想提醒她,別打邱家的主意。」
周小渝不是十分明白,大聲為杜冰辯護:「老闆想把公司管好這有錯嗎?我看是你思想有問題。」
天娜冷笑起來:「小魚哥傻了啊。她的立場上,她要奪權,想奪錢,這也許沒錯。原本就是成王敗寇。那麼我問你,我想保護我已經有的利益,我錯了嗎?」
周小渝不禁愣了愣,聲音不禁小了些:「可是。。。」
天娜也是奇怪了,自己為什麼會專門對着這隻小白的時候耐心尤其好,她實在想表現出不屑的樣子,卻還不是很到位,僅僅是皺着眉頭擺擺手:「行了,別可是了。你的為人有點意思。我不想因為你無知而罵你。」
周小渝原本對她就不太有好感,此時更是有點受不了她。
他真是氣憤極了,感覺上,天娜完全一副罵都懶得罵自己的樣子?
「怎麼,沒話說了?」
天娜有點安奈不住調戲他的衝動,微笑道,「不會說話,就別學人家到處辯論。這很容易就讓我有智商上的優越感了。」
周小渝真是被她氣得要死,壓低聲音道:「優越你個頭。上學的時候我測試智商有一百六呢,肯定比你高。」
「#…」
天娜聽着這東拉西扯的又十分菜鳥的話很無言,卻正因為語無倫次。倒是讓她一時有些抓狂。
周小渝昂頭挺胸的道:「知道沒我聰明了吧?」
天娜猛猛的吸了口煙,狠狠將煙按在煙缸里。
她可是準備了許多大道理用來羞辱這傢伙的,沒想到這死東西小白到了這個地步,估計說出來也是對牛談情的樣子。她很鬱悶,有點無話可說的感覺。
啪——
周小渝找到機會,一掌拍在桌子上道:「老實說,你到底找我來幹什麼?」
天娜恍惚間被他嚇一跳,好在沒失態,但是她瞬間那個火沒處去了,猛的起身喝道:「你什麼態度!信不信我要你從這裏橫着出去?」
周小渝亂拍桌子主要是和孔漁那傢伙在一起的時候習慣了,在天娜面前這麼放肆,原本也不是他想的。此時被質問,他抓抓頭,又不說話了。
天娜幾近昏厥,還以為找到徹底發飆的機會了,沒想到這傢伙忽然又不跟進了?到此,她很有些頭疼。
周小渝受老闆的託付來這裏,可不想就這樣沉默,他又弱弱的再問:「你快說啊,你找我來幹什麼呢?要知道我可是很忙的?」
滿腔怒火的天娜開始犯渾了,猛的一揮手:「找你來,就是我覺得逗蠢貨好玩,看着一個小白痴在大熱天跑來跑去的,哈哈,笑死老子了。嗯哼,現在看到了,你個智商二百五的蠢貨可以走人了。滾!」
她一口氣飛快的說完,真是覺得這次犯渾是最爽的一次了,酣暢淋漓,很久都沒有這麼爽的罵人了。
「你你你。。。」
周小渝這下就被她氣壞了,但是他罵人的詞彙比較的有限,最終只是道:「你好可惡啊,你這個壞人。」
天娜更爽了:「哈,別這麼誇獎我嘛!」
啪——
周小渝再次拍案起身,什麼也不說的轉身就走。他在心裏抱怨:這次可是叫老闆給害慘了,以後再也不和這個姓邱的說話了,要說就用拳頭說。
唉?
看他這麼幹脆的就走,天娜有點意外。她很不習慣有男人在她面前那麼乾脆的。所以她有點受不了,不覺的脫口道:「等等。」
周小渝停下腳步扭頭瞅着她,愣是不說話。
默然對視了一下,天娜感覺很怪,原本是打算叫住他,再如同逗傻瓜似的調戲一次,但是她最終忍不住改口了,淡淡的道:「算了,玩笑開夠了。我就說說這次的目的。」
周小渝還是瞅着她,不說話。
天娜坐了下來:「你和我二哥要鬥了,我也是練拳的人,我知道走上拳台,打死打活就不能厭恨了。不過這次我不滿的地方在於,二哥他似乎有些其他的心思,以他平時的為人,不會那麼單純,你要注意點。我只能說這麼多,也只知道這麼多。」
信息雖然有限,不過天娜已經是兩次提醒,她也是一種潛在的好意。
不過問題是周小渝已經徹底被她惹毛了,他氣派的一揮手,絲毫不給面子:「要打就打,要玩就玩。你們姓邱的有什麼陰謀不怕,一但發生,我周小渝加倍奉還!」
天娜不禁愣了愣,別說,話雖然難聽,這小子的造型也的確像那麼回事的,所以她相反沒有太大火了,只是低聲道:「狗咬呂洞賓。」
周小渝聽到這句,很腦殘的就把老闆的故事引用了:「前世你追着我咬了好幾口,哼哼,那個時候我叫呂洞賓。」
「你你。。。」
這次天娜直接被氣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十分惱怒,但是別說,給這小子動一下西一下的胡說八道。她首次開始懷疑,這次會面到底誰戲弄誰還指不定呢。
這麼想着,她的氣平了些,並且開始對周小渝有了進一步的好奇,她覺得,這小子興許真是個大智若愚的傢伙?
兩人就這麼擱着桌子對視着片刻,周小渝想撤退了,扔下一句場面話:「知道我厲害了不是,看你們以後還敢欺負我和老闆。」
天娜的臉沉了下來,冷聲道:「小魚哥,杜冰壓迫我邱家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幾次三番上門羞辱姓邱的,挑戰二哥,打傷大哥,連狗也打死了。說說看,到底誰欺負誰?」
周小渝微微一愣,不禁感覺有些被動,聽起來這個傢伙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他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恐怕中間有些誤會的樣子哦?」
「誤會?」
天娜沉着的臉忽然呈現出美人蛇女一般的笑容,「原本我以為小魚哥是個挺得直腰,敢作敢擋的人。我看高你了,你不過就是杜冰的一條狗?還是到處亂咬人的瘋狗。」
周小渝叫道:「胡說八道,才不是呢。杜冰老闆對我很好。不像你們,你一會用美金賄賂我,還找俄國妓 女和警察來坑害我。和杜冰老闆相比,你們才是壞人。」
天娜淡淡的一笑:「嗯,那麼我也說那是個誤會,既然都誤會,大家就不妨誤會到底好了。」
「你慢慢誤會好了,我走了。」
周小渝轉身就走,不過緊接着後方響起破空之聲。
只見天娜優美的手一個擺掌,那個放在桌子上的冰紅茶杯子「呼」的一下飛向周小渝後腦。
周小渝猛的回身一個直拳,啪,杯子片片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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