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玲意淫完畢,那個在菜里刨來刨去的魚玄機側頭看看桂玲,然後問周小渝:「這個女人胸大無腦,你帶她來幹什麼?」
周小渝不及說話,桂玲就跳起來了:「你說什麼!」
孔漁道:「你看着我的胸脯鄙視了半天了,我難道不可以拿你的d奶說事?」
桂玲發飆的同時也蠻得意的,有意把胸脯挺着道:「你這人就奇怪了,長得清清秀秀,原來是這麼粗俗,而且神經質傾向嚴重,見人就咬,你憑什麼知道我在鄙視你?」
周小渝聽完龜苓膏的牢騷,又扭頭看着孔漁。在無形中,他雖然比較親近孔漁,但是無數次被這個傢伙說得啞口無言,現在他有點和桂玲站在同一陣線的想法了。
孔漁看着桂玲眨了眨眼睛道:「傻逼,滾!」
周小渝可是太鬱悶了,也太意外了。她怎麼能這樣啊?
桂玲是個一摸就跳的女人,拉拉手袖要上前pk:「今天要是不干你我就不是龜苓膏。」
孔漁仿佛受驚,抬着飯碗縮在角落裏。
周小渝頭大到無限,強行拉着暴跳如雷的桂玲出了房間,拉拉扯扯的離開旅館大門的時候,桂玲還破口大罵:「我要砍死你,鐵定砍你!」
一直到坐進車裏,桂玲還是道:「我他媽的可是被氣死掉了,我要砍死她。」
周小渝興奮的扭動了馬達:「你怎麼能老想着砍人呢?孔姨雖然笨了點,但是還是很有學問的,她就是脾氣古怪了點。」
桂玲道:「我告訴你啊,你要小心點,她估計是想吃掉你。」
周小渝緊張的把車開出來,一邊道:「她又不是老虎,她怎麼會吃我。」
桂玲側頭看了他許久才道:「小魚哥,你這樣的人,來錯地方了。」
街上的車很多,但是周小渝越來越熟練,得心應手。
間或桂玲的電話亂響,似乎是杜冰打來了,一通話講來,桂玲看着有點鬱悶。
掛了電話,桂玲道:「快回去吧,杜冰姐開始罵人了。說有事找不到人。」
周小渝道:「你別擔心。我會和老闆說是我要回家的。」
桂玲擺手:「那什麼事。她不會為這個生氣。」
一點半回到大樓里,杜冰坐在辦公室里鐵青着臉。她沒叫周小渝出去,而是直接拿起一個文件夾朝着桂玲砸過去。
桂玲也不躲開,啪的一下砸在臉上,她彎腰撿起文件夾,顧不上埋怨,看了一下。
是一筆超期已經兩個月的資金,數目不多,本金只是二百三十萬。借款人是個在關州辦實業很久的做養殖的日本人。
雞養的很好。當時炒的很熱,日本「綠a雞蛋」,號稱是保護青少年視力的原生態雞蛋。其實說穿了,是在飼料配方中添加超過三十倍的維生素a,使雞蛋打開的時候蛋黃幾乎是紅色,比中國鄉土雞的蛋色還好看,質檢的時候維a和氨基酸也非常豐富。那是貼着綠色標籤在貨架上論個賣的。實着火了一把。
不過日本人擴產的時候沒辦法拿到正常渠道貸款。他本身不是什麼真正的高科技產業,就是在養殖流程上特別點,周期不算長,趁着火,趁着當地政府參與炒作,要撈一筆快錢。所以經過介紹找到杜冰,月息百分六拿到了二百三十萬。
這個利息有點狠。這是因為杜冰天生看日本人不怎麼順眼,而且那個時期可用資金也有點緊張,這款可放可不放。杜冰就開大口了。
日本人咬呀拿下款,不巧,時不時鬧一下的禽流感一來,讓喜歡gdp的地方政府神經過敏,強行撲殺當地三百萬隻雞。日本人的全部產業也在其中翻船了。
因此衍生出了後來「外國人參與上訪」的局面。不過確實也有作用,原因是桂玲幫了日本人一把,疏通了些關係。這是為了回款有保證。因此,在國家專項資金只能有限補償被的情況下,日本人居然比國民的補償還優先了。
但是國家機器的效率,不可能跟得上高利貸滾動。等了兩個月,日本人僅僅提前拿到第一筆賠償,只有總損失的百分之三。不到二十萬,其餘的有關部門解釋說,須等專項資金陸續到位,情況陸續核實清楚,才能階梯式的分五次賠償百分之六十,還說:看在你是睦鄰友好投資人士面上,已經優先於本國國民了。
「結果借期超了,日本人一算,永遠無法賠完,他乾脆破罐子破摔,首期拿到的十多萬都沒有送來。」桂玲最後總結道。
杜冰起身道:「所以你自以為是,前幾天讓華陰佬去追債了?」
桂玲看了周小渝一眼,低聲道:「浩東前幾天被打傷了,你讓他休息,加上錢不多,我只是讓華陰人盯着點,順便提醒一下那個日本人,讓他別『忘記』欠錢要還。」
拍——
杜冰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華陰人要能辦得成事,我可以進中南海接替了!」
周小渝道:「老闆先彆氣,否則就不能冷靜處理問題了。」
「閉嘴!你今天的工錢被扣光了!」杜冰在氣頭上,連小魚兒也不免被咬一口。
如此,搞得桂玲和周小渝面面相視了一番。
桂玲是好奇和羨慕,看得出來,換個人就被杜冰姐一文件夾趕走了,而這個傢伙只是被不痛不癢的說一通,更像是一種愛護。
杜冰發泄了一下坐了下來:「事情就壞在華陰幫的身上。這幫狗日的,吳志宇和我早想動他們了,是浩東在說情,老爺子也說不是時候。」
桂玲試着問:「杜冰姐,到底出什麼事了?」
杜冰瞅着她道:「出什麼事?出什麼事連我都不知道,似乎鍾華的人把日本人逼急了,有衝突很正常。但是這次弄到底線了。日本人一個9歲的小女兒頭部受傷在醫院,就拜鍾華這個我孫子所賜,七縣公安局的人打電話給我,說是壓不住,日本人打算正式報案了。」
桂玲嚇了一跳道:「日本領事館和媒體去人了沒?」
杜冰冷哼一聲道:「暫時還沒有,壓着。段局長說給兩天,讓我處理掉。」
桂玲隨即往外走:「我叫浩東過來,我和他去處理。」
杜冰叫住她:「你怎麼處理?」
桂玲惡狠狠的樣子,做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架勢。
杜冰又是一個文件夾扔了過去:「你就知道砍人?小心哪天把自己砍了。所有的事就壞在你們這群自以為是、自動領悟上級精神的蠢貨手裏。」
杜冰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道:「長個嘴巴,是讓你們不懂就問,不止是給你吹 簫的。胸大無腦的貨。」
周小渝又聽到「胸大無腦」這個詞,顯得很激動!
杜冰當即不懷好意的瞅着周小渝:「你高興個什麼,我就是要死也先把你的債追回來。」
周小渝聽到債務又垂頭喪氣的了。
「那麼老闆,我們怎麼辦?」桂玲也開始模仿着周小渝叫「老闆」了。
杜冰扭頭看看玻璃外的陰雨天氣,走到一邊拿起風衣道:「桂玲留在這裏,我和周小渝過去。另外打個電話給浩東,讓他去安撫一下華陰幫,順便了解情況。除此外什麼也不做,等着我。」
「我知道了,老闆。」桂玲乖巧的點頭。
杜冰想了想道:「還是覺得傻點的你順眼,別學周小渝的乖巧,你學不來,學得形似而神不似。」
周小渝當即和桂玲面面相視了一番。
的確,周小渝的淳樸和傲氣藏於骨髓中,桂玲學不來。而周小渝也沒有38d的胸脯,不足以外形上的自我主張。
杜冰套上風衣即將出門的時候,哇哇哇哇,詭異的鈴聲響起,電話來了。
看看電話,杜冰皺着眉頭接起,語氣卻相當客氣:「石局你好。」
周小渝覺得非常奇怪,湊到桂玲處低聲問:「不是叫段局嗎,怎麼改姓了?」
桂玲咬着他的耳朵道:「小魚哥你很幽默嘛。這些都是局長。你沒聽老闆的來電音是狗叫嗎,她把各局長的來電都設置成這種鈴聲了。」
「哦。」
周小渝掏出自己那個不怎麼會用的手機,遲疑着道:「你可以幫我把佳琪的來電設置為龍叫嗎?」
桂玲很想摔倒,乾脆就着這個姿勢,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
很快,杜冰接完電話,似乎又不是一件好事,她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偶然看到周小渝手裏的手機,無名火起,上前一推手:「你不是壞了嗎?連你也開始騙人了?」
周小渝不服氣的道:「可是昨晚被孔姨修好了。」
杜冰愕然道:「孔姨又他媽的是誰?」
桂玲聽到就激動的接入道:「和她住一起的一個裝逼老美女,老馬吃嫩草!」
杜冰微微一愣,神色怪異,倒也不是責備,反正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周小渝也不大知道她們說什麼黑話,自顧研究着手機鈴聲。
看杜冰的樣子非常的煩躁,桂玲道:「杜冰姐,又怎麼了?」
杜冰喃喃低聲:「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日本人的事沒搞定,省郵政第一副局長老石可是將了我一軍。他說這一屆局務會議批評車輛維護費用年年超標,要求重新投標。至少引入三家夠資質的修理廠和我們一起運作,看誰修的好,誰修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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