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宿舍樓前的廣場上已經沒有幾個學生了,看到伏門老頭過來,都一窩蜂地往回跑。一邊跑一邊高聲叫喊:「伏門老頭來了!伏門老頭來了!伏門老頭來了……」那敢情就像是百姓遭遇到了土匪。
伏門老頭氣急敗壞地揮動着拳頭大罵道:「可惡的沒臉狗崽,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你做的好事,否則我打碎你的一嘴狗牙!」
伏門老頭罵着的時候,卡爾·扎特和格蘭特·希爾已經跑到了他的身邊;卡爾·扎特比格蘭特·希爾跑的快多了,兩個人左右齊發,嗖地一聲,從伏門老頭的身邊跑了過去。頓時一陣旋風捲起,伏門老頭竟在原地打了三轉,險些跌倒在了地上。但是卡爾·扎特和格蘭特·希爾完全不敢停留,徑直向着二樓狂奔。
到了二樓,兩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準備輕鬆一點繼續上三樓。但是剛有了這個想法,兩個人就突然震驚了,他們發現在二樓的樓道中竟然還有一個伏門老頭,正在兇巴巴地敲着宿舍門,準備檢查宿舍!
「糟糕是化影術,快跑!」格蘭特·希爾轉身就往三樓跑;卡爾·扎特同樣。兩個人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晚伏門老頭都能準時檢查各個宿舍了,原來他使用了這麼「陰險」的術法,複製了多個分身,同時在多個樓層進行檢查!想到這裏,兩個人都有些心驚肉跳,向上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一口氣跑到五樓,看到伏門老頭的分身正在檢查鄰居宿舍,不敢停留瘋也似地跑進了自己的宿舍。
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了宿舍,十多雙眼睛立時就意味深長地看向了他們。格蘭特·希爾心中驚慌,想着伏門老頭馬上就要進入宿舍,慌急火燎地跑向了自己的床鋪。卡爾·扎特卻覺得大家的眼神有點怪異,似乎正在期待着什麼似的;這樣想着,腳步也就下意識地減緩了一些。
就在這時,忽聽嘩啦,丁丁當當的響聲,一個鐵盆掉在了地上,灑了一地水;而這鐵盆正是從格蘭特·希爾的床鋪上掉下來的。卡爾·扎特幾乎立馬就看到了格蘭特·希爾的慘狀,他的頭髮幾乎全濕了,衣服也濕了小半;水正在從他的頭髮上、衣服上串流而下。他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雙手正抓在二層床鋪的床沿上,準備往上翻呢。他的臉濕遍了,很難判斷有沒有流眼淚。
宿舍里即可傳出了哄堂大笑,各種嘲諷、調侃的言語猶如鐵盆里的水一般轟然砸向了格蘭特·希爾。
格蘭特·希爾下鋪的宿友,他的同學伯朗·頓特,一個身高一米七二,比較乾瘦的少年,從宿舍另一邊笑呵呵地走到格蘭特·希爾面前揶揄道:「哦,天啊,我可憐的格蘭特·希爾同學,你這是怎麼了?難道外面下大雨了嗎?你看你全身都濕透了,快擦一擦吧!」說着,竟在床棍上拿起一塊抹布朝着格蘭特·希爾的頭頂罩了過去。
然而就在伯朗·頓特手中的抹布將要到達格蘭特·希爾的頭頂之時,卻突然停在了半空;一隻有力的手,猶如一把恐怖的鐵鉗死死地鉗住了伯朗·頓特的右手。
眾人大吃一驚,只見平日沉默寡言的卡爾·扎特突然面無表情地抓住了伯朗·頓特的右手,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恐怕只有教導自己老師才能超越。伯朗·頓特的右手被握得咯咯直響,似乎正在碎裂一般。
「卡爾·扎特你想幹什麼?」波斯瑞·歐充滿憤怒地質問道。
「快,快放開我,我的手要碎了!」伯朗·頓特痛苦地說道,他表情扭曲,左手使勁掰抓着卡爾·扎特的右手,想要從中解脫;但是卡爾·扎特的這隻手卻如同是鑲嵌在了自己手上的附骨之刺,怎麼都掰不開!
「快放開伯朗·頓特!」立馬就有十來個宿友七嘴八舌地叫嚷了起來。
卡爾·扎特卻似是誰的話也沒有聽到,手握得更緊了。
伯朗·頓特突然失聲痛哭了起來:「卡爾·扎特求求你放開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了……」說着竟對卡爾·扎特做出了下跪的姿勢。
眾人看得瞠目結舌,完全不明白卡爾·扎特的這一握真有這麼痛嗎?
格蘭特·希爾詫異地轉過了身,看着面無表情的卡爾·扎特;又看了看苦苦哀求的伯朗·頓特。
卡爾·扎特突然鬆開了伯朗·頓特的手,伯朗·頓特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依然哀哭不止;地上一灘水,立馬就把他的衣服浸濕了。
卡爾·扎特一把抓過伯朗·頓特的乾淨毛巾,扔給格蘭特·希爾說道:「我的朋友,你現在糟糕透了,趕緊擦一擦吧。」說完,走向了自己的床鋪,同樣是一個二層床鋪。
看到卡爾·扎特走了,伯朗·頓特的好友斯摩?濱悲這才跑過來關心道:「頓特,頓特,你怎麼樣了?」
伯朗·頓特抬起了頭,緩緩地抬起了右手,斯摩?濱悲只看了一眼就大驚失色道:「哦,我的天哪,我可憐的頓特,你的這隻手得趕緊找個治療師醫治一下,不然十天半個月都甭想伸開了!」
其他人聽到驚叫聲都看了過來,頓時心神都是一驚,只見伯朗·頓特的右手紅通通的,就像是紅燒豬手;那塊骯髒的抹布似乎也和這隻手長在了一起!只看了一眼,好多人就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不少人心中慶幸道:「還好我沒有自告奮勇去捉弄格蘭特·希爾!」
波斯瑞·歐也嚇了一跳,他確實沒有想到卡爾·扎特會這麼狠,更沒有想到卡爾·扎特的蠻力會這麼大,竟然可以只手就把伯朗·頓特折磨成這種樣子!但是這情景完全沒有嚇倒波斯瑞·歐,他是必須制服這個不聽話的卡爾·扎特的!不論卡爾·扎特有多難搞,總之,在這裏他就是老大,不聽他的話絕不會有好果子吃!波斯瑞·歐惡狠狠地看着卡爾·扎特,就如一條毒蛇看着一頭雄獅。
「狗崽子們,哭什麼哭,都幾點了還不睡覺?」伏門老頭高聲罵着走了過來。
十幾個人突然躺在了床上,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有伯朗·頓特還跪在地上哀哭,斯摩?濱悲不知何時已經躺在床上了;卡爾·扎特正爬在床沿看床上的情況;格蘭特·希爾擦過頭髮,把毛巾扔在伯朗·頓特的床上就上了床,把濕衣服掛了起來。
伏門老頭罵罵咧咧地走進了宿舍,看到地上哀哭的伯朗·頓特,看到他古怪紅脹的右手,又看到滿地的水,禁不住惱怒道:「哦,可惡的狗崽子們,你們這是在搞什麼花招?莫不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卡爾·扎特從床鋪上端下來一盆髒臭發黑的水說道:「不知道是哪幾隻烏龜,費力馱了一盆洗腳水放在了我的床鋪上,還好發現得及時,不然宿舍里恐怕又要鬧山洪了!」
伏門老頭好奇地看着卡爾·扎特,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伯朗·頓特,再看了看其他若無其事的學生,似乎明白了點什麼,突然用帶着點幸災樂禍的興奮語氣說道:「看來已經有烏龜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好吧,狗崽子們,趕緊給我把地板打掃乾淨,滾回被窩睡覺!」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伯朗·頓特突然跪着邊追邊求:「伏門老爹,您行行好求求我吧,我的這隻手快要碎掉了!」
伏門老頭頭也不回地罵道:「滾開臭狗崽,它要是碎了,你就把它搗成沫,吞進肚子裏,准能長出一隻新手!」
「天啊,我的手,我的手!」伯朗·頓特無助地哀哭道。
伏門老頭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斯摩?濱悲跳下床跑了過來,救援道:「天哪誰是治療師,快來救救可憐的頓特吧!」
滿宿舍的人都在搖頭,竟然沒有一個人是治療師。
卡爾·扎特端着那盆髒水若無其事地從伯朗·頓特的身邊走了過去。
波斯瑞·歐看着卡爾·扎特的背影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兩個還不趕緊去把地板弄乾淨!」
兩個人急忙滾下床,跑到玄關,一人拿了一把拖布拖起地來。
「我可憐的頓特,我還是先把你扶到床上,你先挨一夜,等明早我們再去醫務室吧!」斯摩?濱悲說着把伯朗·頓特扶到了床上,幫他脫下濕掉的褲子,躺下來,蓋好了被子。
「我親愛的斯摩·濱悲,我的這隻手要完了,它明天準會被治療師鋸掉的。我親愛的斯摩·濱悲,你可憐可憐我,救救我吧!」伯朗·頓特的左手突然緊緊地抓住斯摩·濱悲的衣服。
「親愛的頓特,你就放心吧,你的手絕不會有事的。醫務室的治療師,能力都很強大,一定可以讓你的手恢復如初。所以你快點安歇吧。等你睡着了,就不覺得痛了!」斯摩·濱悲一邊安慰,一邊費力扯開了伯朗·頓特的手。
「不,它是不會好的,你看它多像一個紅燒豬手,它是不會好的,斯摩·濱悲,你可憐可憐我,救救我吧!」伯朗·頓特滿臉是淚,看着自己紅脹的手哀求道。
「放心吧,我可憐的頓特,你不會有事的。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等你睡着了就沒事了。」斯摩·濱悲說完,似乎非常困,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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