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扎特正在為自己連升兩階的事情興奮不已,突然聽到小鳥的驚叫,緊接着biabia兩聲,鼻頭一熱,黏黏的東西落在了上面。卡爾·扎特頓時表情凝固,眼神努力向下,朝鼻尖看去。不看還好,一看立即認出那是鳥糞,和自家院中小鳥拉出的糞便並沒有什麼區別——兩坨上下一起時,正是自己現在所看到的樣子。當下憤然,右手一把抹掉鼻尖上的鳥糞,指着兩隻小鳥飛去的方向大罵道:「死鳥,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再看到你們非把你們紮下來,烤了吃!」罵完,猛然躬下身,在濕漉漉的地方擦起了手。
擦了幾遍,發現前面有個水窪,自言自語道:「有水,先去洗洗!」
洗乾淨了手,又洗了把臉,卡爾·扎特這才注意到地上的戰狼。頓時想起暈倒前的苦戰,身體和身心又突不由自主地激動了起來。緩步走向戰狼的屍體,看着這個比自己大而威猛的傢伙,感慨道:「看來再厲害的敵人也有弱點,也有行動規律;只要掌握了他的弱點,掌握了他的行動規律,就可以一擊必殺!」想到這裏,又想起了捨命刺出了那一劍,心有餘悸,不禁打了個寒戰。
想到這裏,卡爾·扎特下意識地抬起了左臂,看向被戰狼利爪劃破的地方,卻發現完好如初,並沒有一點劃破的痕跡。禁不住一聲驚疑,呆呆地看了片刻,自言自語地問道:「難道升級可以治療傷勢?」緊接着又自問自答道:「看來是這個樣子,等以後提升的時候再研究研究!」
說到這裏,卡爾·扎特又看向了戰狼的屍體,準備處理。決定砍兩條大後腿充飢,毛皮做一件漂亮鎧甲。想到這裏,又想起卡爾家族的落寞,每次殺掉一頭戰狼都不捨得做成鎧甲自己用,而是拿到集市賣錢。禁不住有點傷感地蹲下來了身,開始分解戰狼的皮肉。這種工作家族的長輩已經教過,雖然只和同齡夥伴親手分解過三次,但自己一個人幹起來也不覺得有多麻煩,沒多會工夫就將戰狼的皮肉分解開了。
卡爾·扎特先把戰狼的毛皮收進了自己的萬能儲物箱——毛皮必須慢慢曬乾,或者是經過特殊的工藝處理後才能製作鎧甲。他經常在家族的裝備製造師那裏幫忙,對這一點非常了解。當然其他的工藝他也多少懂得一些,誰叫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孩子,從小就沒了母親,五歲又沒了父親,卻一心想要靠着自己的本事生活呢?
收好毛皮,卡爾·扎特砍下了戰狼的兩條後大腿,準備找個地方烤了吃。正要起來離開,突然想起獸丹一事,看着已經殘缺不堪的戰狼屍體說道:「家族的長輩們說,魔獸的獸丹一般都在心臟附近,與心臟相連,如果有的話,那可就發了!」說着放下來兩條剛剛扛在肩上的大肉腿,蹲下身來解剖,結果一無所知。
卡爾·扎特悻悻地站起身,不由自主地嘆息了一聲,學着長輩的口氣說道:「可惜啊,還不成氣候!」說到這裏,心中一酸,禁不住想起了卡爾家族被滅的事情,想起了家族長輩待自己的種種好處,想起了和玩伴在一起的種種趣事,禁不住義憤填膺地起誓道:「我,卡爾·扎特,以太陽之子的榮耀起誓,誓血洗斯克拉家族,血刃阿爾法·傑克思,報卡爾家族的血海深仇!太陽!」
卡爾·扎特滿眼充血,一動不動地站着,憤憤地看着遠方,仿佛看到了斯克拉家族的所有成員,正被自己一劍一個報仇雪恨而死!最後自己又一劍刺死了令斯克拉家族聞風喪膽的大盜賊阿爾法·傑克思。
但是卡爾·扎特深深地明白,目前這一切都是痴人說夢,想要報仇,就必須不斷地提升自己,瘋狂提升自己!唯有超越了卡爾·沒哈族長才能去尋找寶藏,也唯有超越了卡爾·沒哈族長才有可能為卡爾家族報仇!
「但在報仇雪恨之前,我必須好好地活着!」卡爾·扎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拳頭握得極緊,仿佛要捏碎世間萬物一般。
愣神半晌,卡爾·扎特扛起了兩條大肉腿,決定先去好好飽餐一頓。再有幾個小時天就要黑了,還得找個地方過夜的。
森林中的道路很是瓷實,早已不知被冒險者踏了多少遍。卡爾·扎特順着瓷實的道路向前走着,他明白這樣的道路才是最為安全的,因為附近的魔獸多半早已被冒險者掃蕩一空,自己殺死的這頭戰狼也不知道是自己走了什麼樣的洪天大運遇到的。
果然事情便和卡爾·扎特想的一樣,向前走了兩三公里,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但同樣也沒有遇到任何驚喜。
又走了一兩公里,道路變成了三叉路口:主路依舊向東蜿蜒,左右兩條小路一南一北,寬度相仿,約有一米。
「走哪條啊?」卡爾·扎特站在路口,看看前面,看看左邊,看看右邊,一連反覆地看了五六遍,最後決定走右邊的道路。而他做出這個決定的理由也相對奇葩,僅僅因為自己殺死的這頭戰狼是從右邊的大樹後出來的,他相信這個方向必然會為自己帶來好運。
擁着這奇葩的念頭,卡爾·扎特滿懷希望,愉快地向南走去。
道路時寬時窄,偏向東南。卡爾·扎特沿路走了五六公里,即沒有遇到魔獸,也沒有看到什麼珍貴的藥材,更沒有遇到一個冒險家。他的心已經開始焦躁了,現在又飢又渴,急想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烹飪食物,充飢止渴。但是一路走來,即沒有看到可以食用的野果,也沒有看到一個像樣的水窪——幾乎遇到的所有水窪,都是被無數雙腳踩過的瓷實窪地。
「想我一名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喝別人雙腳踩過的水呢?」卡爾·扎特這樣想着,嘴唇和喉嚨卻在不住地呼喚他喝這樣的水。
「不可能!不可能!」卡爾·扎特不住地拒絕嘴唇和喉嚨的呼喚。
又沿路走了兩三公里,眼前突然一亮,一大塊空地驀然出現眼前;空地前方還有一條小溪嘩嘩地斜向流過。卡爾·扎特滿心驚喜,頓時活力重現,扛着兩條大肉腿向小溪浪奔而去。
來到小溪邊,卡爾·扎特把兩條大肉腿往光滑的石頭上一扔,腦袋猛然插進溪水裏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爽!好爽!」卡爾·扎特跪在溪邊,滿臉都是喜悅。興奮半晌,收起心神,四下看了看。發現小溪對面依然是茂密的森林,自己走的這條路依然伸向遠方;小溪邊有幾塊石頭很是光滑,似乎時常有人使用;身後的空地後還有一個寬闊的洞穴;空地很是瓷實,洞穴口也非常瓷實,明顯經常有人出沒。
卡爾·扎特的心立時緊張了起來。他站起身,走到洞穴前一丈多遠,高聲叫道:「有人嗎?裏面有人嗎?」一連叫了幾聲,沒有任何響應;又猶豫了片刻,決定進洞中看看。
卡爾·扎特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劍柄上,一步一步向着洞穴走去。
此時已經黃昏,走到洞穴口,裏面灰暗暗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卡爾·扎特看了片刻,壯着膽子走到了洞口,睜大眼睛小心地向裏面看去,裏面依然一片灰暗,看不到任何景物。只好繼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裏面走去。走了十來步遠,突然踩到什麼,發出了響聲,禁不住激動地叫道:「是誰?」卡爾·扎特全身激動地發抖,冷汗直流,卻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灰暗的洞穴,覺得腳下很不舒服,像是踩在了什麼架空的東西上。卡爾·扎特下意識地朝腳下看去,覺得像是一堆木柴,仔細一看果然是一堆木柴。這時又想起剛才說話時,聲音似乎立馬就到了盡頭,心中想道:「照剛才的情況,這洞應該不深,洞中如果有什麼人的話早就應該回應了。」於是又叫了一聲,這一聲果然肯定了自己猜想。
肯定了情況,卡爾·扎特想道:「乖乖,到底是誰住在這樣的洞裏呢?該不會是野人吧?」想到這裏,突然輕聲自言自語道:「算了,先不管這個,還是先看看洞中的情況吧!」說着拿出打火石,點燃了腳下木柴。
頓時,洞穴隨着燃燒的火勢逐漸明亮了起來。一個有三四丈深的洞穴完全暴露在了卡爾·扎特的眼前。
洞裏,除了一小堆木柴和幾塊石頭中間的小堆灰燼,就都沒有東西了。
卡爾·扎特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灰燼,沒有一點餘溫,完全猜不出是什麼時候燒過的。
「竟然這麼簡陋!」卡爾·扎特有一點訝異,也有一點失望。正是大惑不解之時突然想起什麼,有點激動地恍然大悟道:「哦——這應該就是冒險者共用的野外休息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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