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然一直跟着溫顧後面走,她生怕溫顧跑掉,便給表哥商祺打電話,說是抓住了溫顧這個狐狸精,現在正要去抓謝江郎,需要支援。
商祺說:「你別鬧了,我剛才打電話問過謝江郎了,他現在在酒吧里喝的爛醉,我正在去接他的路上。」
商祺每天的工作壓力很大,連環殺人案遲遲尚未告破。上頭催促,媒體各種跟蹤報道,社會輿論各種各樣。商祺有時候就在想,從前青藤在,這些壓力都是青藤頂着,真好。現在青藤沒了,他真是有苦難言。
而操心工作就算了,還要操心表妹的家庭大事,成天當和事老,從中調停。
王悅然說:「你確定江郎現在在酒吧?」
商祺無奈地說:「你現在就去酒吧,我們到那裏會和。」
王悅然點點頭,說:「好。」她掛了電話,心說,沒想到這次消息錯了,那群不中用的東西盯梢都能盯錯。
王悅然轉過身,不準備跟着溫顧走了,她要去酒吧找謝江郎。
此時。
四周的空氣似乎微微凝固,溫顧停下腳步,回過頭,陰測測地說:「王悅然,就這麼算了?」
「你還想怎麼樣?」王悅然她恨不得一把抓住溫顧,把她搓爛,把她的骨頭碾碎,可是,溫顧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因為溫顧,她在謝家丟盡了臉面。
因為溫顧,她的丈夫謝江郎打了她,罵她是蠢貨。
因為溫顧,她剛才在酒店裏出盡了丑。
這一切,都是溫顧給她的羞辱。
可是,現在,她沒有理由對溫顧動手了。
溫顧說:「我嘛,喜歡討債。」
溫顧身後,是謝江郎送給她的保鏢,一共五個人,各個都是練家子。
這些人,曾經是保護謝江郎的,現在,變成了溫顧的手下。
王悅然恨啊,恨得咬牙切齒,她說:「溫顧,你想幹什麼?」
溫顧說:「動手!」
溫顧一聲令下,王悅然被五個保鏢抓進了車裏。
一陣咿咿呀呀之後,王悅然從車裏出來,求饒道:「溫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溫顧挑眉:「以後,都不敢了?」
王悅然抓住窗戶的邊沿,說:「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說你半個字的壞話了。」
溫顧滿意地點點頭,讓保鏢撤了。
王悅然開着車離開之時,她說:「溫顧,算你狠。」
「有空,常來找我啊!」溫顧笑眯眯地說,她坐進保鏢的車裏。
剛才對王悅然動手的保鏢,有些擔心的說:「溫小姐,你說我們剛才撓王小姐的腳底板,到時候王小姐會不會報復我們啊。」
「嗯,有可能,要不,我給你們一筆錢,你們回老家躲躲?」溫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保鏢說:「別啊,溫小姐,我們做保鏢的,哪能說走就走。」
是啊,就和古代的將軍一樣,回老家只有兩種可能,各為其主戰死,年邁退休解甲歸田。
溫顧其實並不太喜歡保鏢成群,前呼後擁,之前狗腿子一幫,是大家年輕的時候玩在一起很開心,年紀越長,被人圍着,就會讓她覺得很有壓力。
而保鏢這樣的行業,有着太高的危險系數,如果僱主身處險境,自己就得撲上去擋槍,這就是保鏢。
嗯,其實,溫顧只是摳門而已,養一群保鏢,開銷可大了。
……
最近,京城的醫學院之間,在默默流傳一個故事。
說是溫顧作為一個小門小戶的三線小城市的姑娘,能夠擁有今日的產業,是因為她修煉一種邪術。你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只要和溫顧作對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甚至還有一些人,就這麼人間蒸發了。溫顧修煉的這種邪術,需要用活生生的祭祀,失蹤的人,就是祭祀品。
溫顧剛從學校出來,便被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她激烈地掙扎着,漸漸失去了意識,手腳垂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溫顧醒過來的時候,她的手腳,都被綁在椅子上,繩子用的是牛筋材質的,十分結實。椅子是石頭材質的,很重。她環繞四周,這裏,看起來像是一間民宿。
在京城旅遊景點眾多,民宿眾多。
一年新增營業的民宿,不知道有多少家。
溫顧喊了一聲:「有人嗎?」
一個帶着牛皮紙頭套的人,從舉着一把菜刀,一個房間裏走了出來。
溫顧看向那個人,個子不高,着裝和步伐體現出明顯的男性特徵,嗯,是這個人了。
舉着菜刀的男子,他揮了揮手中的菜刀,說:「你好,溫顧,我知道,你已經很了解我,我也很尊重你,今晚,我們一起吃晚飯。」
他說着,便轉身進了房間。
溫顧猜想,那裏,應該是廚房吧。
挑選一間這麼有格調的民宿吃最後的晚餐,他現在是越來越有儀式感了。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
廚房裏飄出了飯菜的香味。
那個連環案殺手,已經做好晚飯了,他把碗筷擺好,準備和溫顧一起吃晚餐。
他說:「溫顧,吃飯吧。」
溫顧看着眼前的這個人,早就已經查清楚這個人的身份,只是,她還是需要確認,她說:「你知道我叫溫顧,也知道我了解你,那麼,你可以不用帶頭套了,楚辭。」
楚辭見溫顧已經將他的名字說了出來,他一把扯掉了頭上戴着的牛皮紙袋。
他說:「溫顧,你知道嗎?你的確做過很多好事,所以,當你們蒼顧好幾次被查封,我還為你祈禱過,祈禱你能平安度過。可是你呢,你為了能夠收穫名利,居然使用活人祭祀,你真是蛇蠍心腸!死不足惜!」
溫顧說:「楚辭,你道聽途說,便要當真,未免,對我要不公平了吧?」
楚辭坐在椅子上,十分慎重地說:「溫顧,我十分尊重你,不想你和其他人死的一樣草率。另外,我不是道聽途說。」他拿起了筷子,繼續說,「我查了那些和你相關的人,的確是失蹤的失蹤,死的死。這些年,你殺掉的人,不只是這些吧。」
溫顧笑了一聲,她說:「如果你真的十分尊重我,我希望。你能聽一聽我的故事,如何?」
楚辭饒有興致地說:「好啊,洗耳恭聽。」他沒有想到,溫顧竟然會給他帶來這樣的驚喜。
溫顧說:「這個故事,可能過於荒誕離奇,簡單來說,我是一個重生的人,我從未來而來,回到了十二歲到十三歲這個年齡階段。」
「啊?」楚辭作為一個醫學學生,他從前有過類似的幻想,但沒有想到,這種事情,竟然是真的存在的,「你是在騙人吧?」
溫顧說:
「我沒必要騙你,你的母親去世後,你曾經想要協助某教授,研究時空逆轉,我可以告訴你,我從未來而來,是神的傑作,我的存在,比那個教授的研究,可信一萬倍!
你說你尊重我,是源於我做過很多好事,你仔細想一想,我為什麼可以做一些未卜先知的事情,比如,在流感期間,我早早囤積了大量藥物,協助各大醫院用於流感期間的治療。
在發生地震的時候,我早幾年就已經在那個城市蓋了一棟防震大樓,當時新聞報道了,那棟大樓成為了災民的臨時避難所。
楚辭,我是從未來來的,我知道這個時間線里,會發生的一切大事件。」
「嗯,你說的我都相信。」
溫顧見楚辭信了,她便說:「那麼,你可以讓我好好吃一頓晚飯嗎?你請我吃晚飯,我的手被綁着,吃相可是很難看的呢。」
楚辭給溫顧鬆綁以後,說:「我相信你,才給你鬆綁。另外,沒有我,你出不去。所以,不要想着逃走!」
溫顧點點頭,說:「好,故事還聽嗎?」
楚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說:「當然。」
溫顧說:「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已經走過了將近八年。在這裏,我步步為營,我也可以毫不避諱的告訴你,我需要至高無上的權利,這樣,我才可以帶領大家信任我,躲避災難。
為此,我遇到了很多敵人,他們想要我死,那麼,我應該怎麼辦呢?我只能和他們對抗,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只有兩個結果!現在,你也看到了,他們死了,我還活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做救世主,他們想要殺你,你才殺掉他們的?」楚辭問道。
溫顧說:「對,那些流言,都是對我的造謠,說什麼我用活人祭祀,這些流言,全是我的敵人想要傷害我的言辭。楚辭,當年你和你的母親,承受了多少流言,你難道不記得了嗎?三人成虎,子虛烏有的事情被以訛傳訛,最後被當成事實,當事人卻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吞。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
楚辭緊扣飯桌上的手指已經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充斥着腥紅:「我記得,那些人的嘴臉,我全都記得,清清楚楚的記得!男人們喜歡我母親的美麗,女人們嫉妒我母親的美貌,是他們,用一個個謊言,逼死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最後用我小時候上學用的書包帶子,結束了她痛苦的一生。」
溫顧從座位上站起來,她走到了楚辭的身邊,在楚辭身邊的椅子坐下,她說:「你是個正義的人,如果你不是被蒙蔽了雙眼,你會是一個很好的醫生。楚辭,用自己的手術刀做點好事,以及,並不想殺錯好人。」
楚辭說:「一開始,我是為了得到時空逆轉的科學實驗數據,才幫助那個人的。後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最後,在溫顧的勸說下,楚辭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槍,他把搶放在桌上,說:「溫顧,對不起。」
溫顧說:「你告訴我,那個教你做這一切的人,是不是他?」
楚辭點點頭。
溫顧說:「好吧,我已經知道了,你會得到自己應有的結局。」
「溫顧,我會死嗎?」楚辭問道。
溫顧看了看窗外,說:「我也不知道,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我最信任的律師,她會幫助你。」
楚辭的眼睛裏閃着淚花,說:「如果,你真的可以穿越時空的話,能不能到我的小時候去,勸我不要走上這條路,勸我母親,不要自殺。」
溫顧沒有正面回答楚辭,而是說:「不管如何,現在的你,在法庭上,要堅強一些。」
此時。
窗外,正在放煙花。
溫顧側頭看向窗外,她似乎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小小的楚辭。
在那個寒冷的夜晚,楚辭的媽媽被人打得渾身世上,小小的楚辭牽着媽媽的衣袖入手,生怕再也看不到媽媽。那是母子倆相依為命的夜晚,無數個難以成眠的夜晚。
楚辭媽媽啊,對不起,我沒辦法回到過去,保護你們!
……
之前醫學院傳播的留言,是溫顧用自己作為誘餌所涉及的,為了引誘連環殺人案兇手楚辭來綁架自己。
她完全可以讓賬本上的任何一個人來引誘兇手,但她發現,這個兇手行兇,有一些是按照賬本名單行事,有一些,並不是,有一部分遇害者,並不是名單中的人。
也就是說,兇手的確把自己當成一個義警,懲惡揚善,那麼,她必須親自見一見這個有趣的兇手。
溫顧和楚辭一起走出了民宿。
民宿外面全部都是警察,也有狙擊手在窗戶對面的樓里,對準了楚辭,隨時可以一槍打死楚辭。
溫顧出來以後,楚辭便被帶走。
臨走前。
溫顧說:「謝謝你,相信我。」
楚辭苦澀地笑了一下,沒有做聲,被戴上了手銬,上了警車。
商祺看着溫顧的手腕上,一道道勒出的血痕,這是溫顧為了掙脫繩索,而不停地在摸繩子的痕跡。
他說:「溫顧,我們的狙擊手準備的很好,你為什麼要保護殺人魔,不讓狙擊手打死他。」
溫顧看向商祺,她面無表情地說:「他做了好事,只是用了錯誤的方法。他應該更體面的死去,比如,在法庭上得到公正的審判。」
商祺那眼光像火一樣會把人灼傷,像鷹爪子似的會把人抓出血:「如果他剛才不理智,如果你死了怎麼辦?」
「人生沒有如果,只有結果!說到底,就是青藤走得早,他現在站在這裏的話,就不會吼我。」溫顧面無表情的伸出手,讓醫生處理自己的傷口。
碘伏擦在溫顧的傷口上,她有些疼,卻只是嘴唇微微動了一下,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商祺靠近溫顧,厲聲說:「我相信,就算是他還活着,就算他站在我現在這個位置,也會吼你!溫顧,你簡直不要命!」
溫顧側過臉,她那雙眸子裏,始終沒有什麼的感情,她平靜地說:「青藤啊,他不會選擇為了保護我,而當場打死這個人。他甚至可以犧牲我,然後用盡一切手段,一定要抓活的,帶回去,好好的審問。這就是青藤啊!」
商祺恐怕是一輩子都脫不開在溫顧心中的比較,在溫顧心中,青藤的狠角毒辣,是手段,而商祺的當機立斷,是手殘。
商祺太過在意魚餌的危險,會導致大魚跑掉,最後無法查明事實的真相。
商祺倒也不和溫顧多說什麼了,在溫顧被綁架的這13個小時裏,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如果你、餓、溫顧出事了,他要怎麼和你的家人交代,他一直觀察着整個事情的經過,她穩住泰山地坐在那裏,仿佛她才是那個連環案的主謀一般,鎮定自若地和對方交涉。瀕臨生死困境的局面,溫顧相比,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吧!
是啊,一個連生死都不怕的人。還有誰,能斗得過她?
謝家沒有一個人能斗得過溫顧,自古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最可怕!
你以為你和她實在鬥智,她和你玩的是命。
溫顧智而近妖,神勇非常,以後若是接管了整個謝家,恐怕是整個京城,都被她隻手遮天!
商祺也終於明白,當初吉老爺子為何要和溫顧爭鬥不休,他不是在為自己爭,是為整個京城而爭!
如果京城被一個人拿住命脈,就是整個京城的危難啊!
……
謝江郎和溫優優繼續見面,他們選擇了一個公園,越是公開的場合,越是不會引人懷疑。前幾次,他們相見的太過隱蔽,反而每次都會被王悅然發現。
於是,他們坐在一張椅子上,一起餵鴿子。
謝江郎並沒有看向溫優優,而是一邊低頭餵鴿子,一邊說:「我們已經見過好幾次了,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溫優優瞧着地上的鴿子,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那是真名?」
溫優優點點頭,撒了一把玉米在地上,說:「當然是真名,我是溫顧的堂妹,我叫溫優優。」
謝江郎雖然早就已經查到了溫優優的背景,但他還是想聽溫優優說實話,他從前對於別的女人,從來沒有過這麼多的耐心,他想要和溫優優多一些溝通。
謝江郎笑道:「嗯,你這麼鄭重的介紹自己,你好啊,溫優優,我叫謝江郎。」
溫優優心中甜蜜蜜的,她看向謝江郎說:「我姐姐總和我說,說你可能不是真的喜歡我,但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所以和她鬧翻了。謝江郎,我過幾天就要回家了。」
謝江郎心中一驚,溫顧勸說過溫優優,但是溫優優還是一頭扎進來,沒有理會溫顧,這種墜入情網的可愛,讓他忽然有些心疼,是啊,他是個已婚男人,他能給溫優優什麼呢?
謝江郎說:「優優,我挺喜歡你的,如果你已經考慮好了,我希望我們能夠在一起。我擔心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你想要什麼呢?」
溫優優笑眯眯的,就像是天真爛漫的小朋友,她說:「我想要你呀。」
這是謝江郎聽過的最好聽的情話,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跟他說過,這樣的情話,大多數的女人都會說,我想要好看的衣服好看的包包想要去旅行想要多少多少錢,只有溫優優說,想要他。
謝江郎說:「你想要我一直陪着你?」
「嗯,我想要你24小時都陪着我,如果不行,最起碼每天忙完了,能夠陪我吃一頓晚飯。」
「好,我答應你。」
「真的?」
謝江郎說:「我會給你找一個新的住處,如果你習慣的話,安排一個阿姨照顧你,只要我有時間,我就會和你一起吃完飯,你看,可以嗎?」
溫優優開心的想要抱住謝江郎,卻又怕被人發現,她說:「好啊。」
謝江郎看着溫優優那一雙笑起來的眼睛,便覺得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就在自己的身邊了。
在溫優優的身上,他看到的是純粹和善良。
能在溫優優的身邊就這麼靜默的坐着,真好,所有的爾虞我詐,就能被拋諸腦後。
……
溫顧剛剛經歷一場生死,如果沒有勸服殺人魔楚辭,她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當然,她一點都不擔心,楚辭會把她的故事說給別人聽,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楚辭還指望着,萬一她真的可以回到過去呢。
商祺開車送溫顧回家。
車上。
商祺說:「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
溫顧和商祺的第一次相見,當時是地震過後,趙醫生綁架了小花。
那時候的案子十分駭人聽聞,他們對地上的屍骨進行了dna分析,他們發現,這些屍骨並不是屬於一個人的。這些屍骨,全都是這些失蹤的人。
警方立刻成立了專門調查組。
這些屍骨不是同一個人的,而是屬於許多個失蹤的人,而且這些人的死亡原因很奇怪,不像是人為的,倒像是動物做的。
公安系統的人,多多少少知道溫顧是蒼顧的馴獸師,溫顧訓練了不少動物警察,幫助警方辦案、查案、緝毒、緝兇。想來,溫顧應該對動物比較了解吧。
於是,專案組的商警官特地給溫顧打了電話。
他們在茶餐廳里,聊了案子。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此時,溫顧說:「我又不是你,怎麼會知道你見到我,是怎麼想的呢。」
商祺說:「當時我覺得你,是個怪人。明明年紀不大,偏偏老氣橫秋,如今你年紀長了,更是一副全天下不要來煩的姿態,我有時候覺得,你的身體裏,住了一個很老的靈魂。」
「沒錯,你說對了。」溫顧半真半假的說着,眼裏閃爍着狡黠的光芒。「我可是一個老巫婆哦,我用了一種巫術,讓自己保持着年輕貌美的樣子,專門騙你們這些笨蛋!」
「你可真是戲精上身,謝林瑞要是請你去演戲,估計票房就不會慘澹成那樣吧!」商祺說。
溫顧笑眯眯地說:「他啊,他就是喜歡拍戲的時候燒錢,目前來說太良心了,票房撐不起,未來啊,等到未來,大家都會為了良心付費的時候,他才是真正的好導演。」
商祺注意到了溫顧難得的笑容,溫顧這個人,在說正經的事情,臉上從來沒有一點表情,但只要聊起八卦,臉上的表情很多,簡直是戲精附體。
溫顧回到家裏。
她幾乎要累趴下了。
誰知道才躺在沙發上,便得知消息,溫優優和謝江郎好了。
她無可奈何笑了笑,有時候,情報傳送的太快,太鬧心了。
成吧,溫優優怎麼着也是成年了,從前可以說溫優優不懂事,現在要是她還給溫優優擦屁股,那就是瞎操心。
溫優優是那種不撞牆不回頭的人,總得讓溫優優自己去試試看,才知道謝江郎究竟適合不適合自己。
溫顧在沙發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正是周末,她準備睡個懶覺,沒想到翻身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是蜷縮着睡覺的,天氣冷,縮了一晚上,腰上的筋抻不開,疼的厲害。
她幾乎是扶着腰,去拿手機,然後給許都打電話:「老許啊,跟你說個事兒,你不是老說你背疼,請了按摩師嗎?他電話多少啊?」
……
溫顧按摩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如獲新生。
就在溫顧吃了早飯之後,許都和溫顧聊起:世界動物保護協會,邀請溫顧前去參與講座,希望能呼籲大家,保護動物,珍惜生命。
溫顧和許都曾經積極籌建了動物保護基地,這是國內示範性動物保護基地,在這裏,有很多珍惜的動物,得到了更好的繁衍。
天上飛的,水裏游的,地上跑的,都有,她還專門開闢了一個地區,用於關注蛇族的健康成長。
對於動物,溫顧一方面是保護動物後代繁衍,一方面她訓練動物當警察,幫助警察減負。
作為關愛動物的代表人物之一,溫顧理所當然是應該參加這個講座的。
於是,許都陪同溫顧,出席了國外的講座。
已經十一月份,即使是國外,同樣是寒冷的冬日。
講座之上。
主持人用外語調侃着溫顧,說:「溫小姐,我以為你會穿着,你們華夏國特別的花棉襖出席我們的講座。」
溫顧用流利的外語說道:「我們的棉襖當然是非常具有特色,也很環保的服裝,主要材質,是棉花製作的,保暖,且沒有傷害生命,相對於現在的很多昂貴時裝和名牌手包,他們採用的材料,全都是動物的皮毛,甚至是瀕臨滅絕的動物的皮毛。」
主持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溫顧小姐,可真是一個伶牙俐齒的姑娘,他本來還想殺一殺這個華夏國人的銳氣,要知道,這是國際頻道,國家立場很重要。
在講座上,溫顧講述的內容,基本如下。
溫顧說:
「一頭藍鯨,她如同生活在海洋之中的美人魚,她樂觀向上,家庭美滿,她是是人類眼中的深海巨獸,可是,人類其實,才是她眼中的嗜血怪獸,人們殘忍的殺害了她的家人,也殺害了她。藍鯨,他們,時常會誤食人類丟在海中的垃圾,導致食道堵塞無法進食,人類的過度捕撈,他們的食物減少,長期挨餓。捕鯨活動,讓他們一度趨近滅絕。
從1965年起,他們就被列為瀕危物種,目前數量仍不容樂觀,他們也不僅僅是唯一被人類傷害的物種。
鯨鯊的數量在75年間減少63%,他們中的絕大部分,變成了魚翅、皮包、護膚品和營養補劑。
犀牛,因犀牛角的貿易,被大肆屠殺取角,除白犀牛外,現存五種犀牛均已瀕臨滅絕。
揚子鱷,野生的揚子鱷目前全球只剩下100多隻,即使是堅強如他們,在這顆星球上,生活了2億年的頑強生命,最終也無法抵抗人類對他們舉起的屠刀。
北極熊,他們在受到全球變暖、人類捕殺等影響,數量在幾十年間驟然減少。
iucn紅色名錄顯示:自1996年來,全球受威脅的動物接近1。3萬,除746種已經滅絕的動物外,瀕危動物佔32%,極度瀕危動物多達2783種,而34種野外滅絕的動物,距離徹底滅絕僅一步之遙,以上數據只是能夠統計的冰山一角。
藏羚羊、穿山甲、白鰭豚、黑猩猩、東北虎、獵豹、大白鯊、長臂猿、金絲猴、白頭葉猴、信天翁、褐馬雞、華夏大鯢、朱䴉、海獺、華夏白海豚、長鬚鯨、黃胸鵐、華南虎等。
他們和我們一起生活在這片土地之上,我們的文明進步,導致他們的滅絕。
這個世界,雲朵很美,浪花很美,星光很美。
他們,還沒準備好……。和這個世界告別。」
電視機前。
溫顧的爺爺溫國威和奶奶陳秋華一直在看電視,溫國威問道:「你說,小顧這丫頭,為什麼對動物這麼好呢?」
「嗯,這孩子從小就很有愛心啊,你可能都不記得了,她小時候啊,有一天下大暴雨,她看到有一隻流浪貓渾身都濕透了,即使站在屋檐下,都沒辦法躲避風雨,她就把那隻小貓揣在衣服裏面,抱到我們家裏。」
「你這麼說起來,我好像是有點印象了。那隻貓長的很有特點,當時貓咪抱到家裏來,洗完澡,吹乾貓,它全身毛色烏黑四蹄卻是白色的,一撮白色璇毛綴在它的額頭之上,就像是一小塊白色斑點。」溫國威說,「那後來那隻貓兒去哪兒了?」
陳秋華說:「嗯,小顧說想帶回家養,白蘭芝說家裏太小了,養不了,後來那隻貓在我們家裏養了兩天,晚上跳窗戶跑了,你說,貓最養不熟的。再後來,前些年,有一隻小貓,總是跟在小顧屁股後頭轉嗎,那隻貓和小顧小時候救的小貓很像,我心說,貓最多也就活個十年差不多了,當年那隻小貓應該早就死了,跟着溫顧的小貓只是恰好長得很像而已。」
「還別說,現在回想起來,那兩隻貓是有點像。」溫國威這樣說着,他喝了一口茶,指着電視上的溫顧,說,「我這個孫女,真是爭氣,我每次出門,人家都說,溫老頭,你真是個厲害的,養了個那麼貴氣的孫女,你們祖墳的風水,真是好的不得了吧。我每次都說,你們就是眼紅,我孫女厲害,是我孫女自己爭氣,跟祖墳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秋華樂呵呵的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過去那些年,溫國威鬧啊鬧啊,鬧的雞犬不寧,這種得來不易的平靜,真是不容易啊。
……
等到溫顧從直播間出來。
許都說:「溫顧,你說的實在是太棒了。」
溫顧笑道:「剛才啊,嚇得我手心都出汗了。你不知道,他們每個人都伶牙俐齒,我的英文又不太好,生怕說錯話。」
許都給溫顧遞上紙巾,說:「嗯,你的英文,的確是一般般。」
「等回國以後,你幫我請外教補習,以後,我們要走出國門,打架輸了不丟人,要是打嘴仗的時候輸了,那才是真丟人。」
溫顧說道。
她可不想對這些人認輸,為了實現她和許都在多年以前的計劃,她是一定要走出國門的。
屆時,她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她,不僅僅是蒼顧,更是整個華夏的體面。
溫顧從國外回來。
時間到了冬天。
京城裏,肅殺一片。
人們幾乎待在有暖氣的地方,不敢挪地方。
溫顧正和溫小齊在家裏吃火鍋。
溫顧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商祺啊。
商祺在電話里說,和公安部的一把手王啟石約了棋局,問溫顧要不要去。
溫顧說:「好啊。」
於是商祺來接溫顧。
溫顧離開之前,說:「小齊,你在家裏等我,要是我回來晚一點,你就自己早點睡覺啊,不用管我。」
溫小齊乖巧地點點頭,說:「好的,姐姐,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溫顧說:「宋民哥哥的電話你記住了嗎?如果要出門,可以給他打電話。」
「好的。」
商祺的車停在樓下,他沒有坐在車裏等溫顧,而是站在車外,抽了一根煙。
煙還沒抽完,便看見溫顧下樓來。
溫顧穿了一件厚實的綠色棉襖,包的就像是一個大粽子。
商祺將煙在垃圾桶上摁滅,然後丟進垃圾桶。
他坐進車裏,溫顧也跟着坐在了副駕駛座。
溫顧系好安全帶,說:「我之前沒看見過你抽煙。」
「哦,我不太抽煙的,只是,今天心情有點不好。」商祺說。
溫顧說:「嗯,我知道,今天是她的忌日。」
「你什麼都知道。」商祺嘟囔了一句。
的確是,那個人的忌日啊,那個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人。
商祺在失去那個人之後,除了工作他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就像織布機上的經緯,一匹一匹的歲月都織出來了,而花色卻是一個樣子的單調。
他始終,都只是一個人。
……
一個多小時後。
商祺和溫顧,驅車來到王啟石的家中。
王啟石是王悅然的爺爺,也算是商祺的表親,從小,商祺跟着王悅然,一直喊王啟石爺爺。
對於王啟石而言,其實溫顧,也不是外人。
王啟石和溫顧,在很早的時候,就有過一段交情。
幾年前,王啟石在一個案子中深陷險境,是溫顧救了他。
那之後,溫顧稱王啟石為老師,王啟石呢,也給予了溫顧不少幫助,比如,青藤還只是s市的小警察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給予青藤幫助。不然,青藤不會像是坐雲霄飛車一樣一直往上走。
兩個人再次謀面,沒想到是在王啟石的家裏下棋。
溫顧給王啟石鞠躬,十分恭敬地說:「老師,好久不見。」
「是啊,算一算,有好幾年了。」王啟石扶了扶眼鏡,原本是和商祺約好了棋局,萬萬沒想到,溫顧竟然來了。
商祺去泡茶了,溫顧和王啟石擺開棋盤,開始了。
溫顧的棋藝,是跟着張蒼狼練就的。
這是他和王啟石下的第一盤棋,也是最後一盤。
經過猜先,王啟石着白子,下了第一顆。
溫顧探手,抓了一枚黑子,收在手心,她在棋盤上,落下一顆黑子。
王啟石下棋非常的謹慎,第七手時就長考了八分多鐘,那指尖的白子,遲遲未曾落下。
溫顧說道:「老師,這些年,你給予我的幫助,我始終都沒有忘記過。你是一個英雄,也可以說,是我一直以來的榜樣。」
「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來?」王啟石微微皺眉。
溫顧說:
「老師,你出生於醫學世家,22歲那一年,認為拿手術刀改變不了人們的思想,只有權力,才能真正地幫助人民。
在27歲那一年,你扳倒了你的頂頭上司,坐上頭把交椅。
那時候你對自己說,你要用自己的一切來改變世界。
就算你遇到過不少阻力,也躲過了不少暗殺,那時候你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揪出黑暗中的手,一個都不能放過。
1990年那一年,你為了救人,被歹徒用鐮刀在背後砍了一道血口,足足十五公分醫生搶救了你整整一天,還說如果傷口再深兩公分就是神仙難救。
1998年那一年,你去調查礦難的真相,你被人活埋在礦井,靠着自己的尿,撐了一周,被警方救出。
你的母親、哥哥,曾因為遭到綁架,而被歹徒撕票。在抓到歹徒之前,你拒絕認領母親和哥哥的屍體。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2000年這一年,你為了勸說一個身上綁着炸彈的女子放下引爆器,在談判過程之中始終保護着她,被同僚警告打傷左腿神經,傷口處理不當而感染只能截肢,現在你的左腿裝的應該是假肢。
我有幸能夠了解到你的過去,這是我的榮幸。謝謝你,這些年帶給我們和平。」
「溫顧,你查我查的很仔細嘛,怎麼,這幾個月,和悅然不對付,你準備在我的身上,動腦筋了?」
王啟石的手中夾着白色的棋子,遲遲沒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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