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一把將那玉甲活屍掐死,將屍體往地上一扔,好像那玉俑根本就是個垃圾,一文不值一樣。旁邊的人,除了斷辰若有所思之外,其他人全部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震驚不已。
吳邪一把抓住悶油瓶的衣領,大聲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和這魯殤王有什麼深仇大恨?!」
悶油瓶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胖子本來就不怎麼服氣,一聽這話立刻就惱了:「這是什麼道理?我們辛辛苦苦下到這個墓里來,好不容易開了這個棺材,你二話不說就把屍體掐死!你他娘的至少也應該給我們交代一聲!」
悶油瓶面無表情的轉過頭,指了指那彩繪漆棺裏面的一隻紫玉匣子:「你們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裏。」
紫玉就是紫水晶,一般用來做附身符和辟邪之物,很少有人用來做匣子。這個匣子,看樣子是用整塊的紫玉刻出來,十分的罕見。看它放在棺材裏的位置,應該是當這屍體的枕頭用的。一般玉枕已經很珍貴了,紫玉的更是價值連成。
眾人看到這紫玉匣子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東西很值錢,第二反應才是悶油瓶說的緣由。
吳三省小心翼翼的將匣子捧出來放到地上,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卷鑲了黃金的絲帛,纖維里鑲嵌着金絲,所以保存得非常好。展開一看,右起一行寫了「冥公殤王地書」六個大字,然後邊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
吳邪對這類古文字研究較多,便由他來進行解讀,這絲帛上的記載的是魯殤王的生平事跡,雖然上面敘述的事情都很匪夷所思,但跟之前眾人了解到的東西並沒有太大出入。只是他們後來分析了一下得知,這玉甲里的屍體並不是魯殤王,而是他的那個叫做鐵面生的軍師。通過悶油瓶的訴說,吳邪他們了解到,之前那兩隻血屍一隻是最早的西周古屍,一隻極有可能就是魯殤王,顯然這一切都是那個鐵面生為了自己長生不老而做的局。
胖子比起這些歷史傳聞什麼的顯然對那玉俑更感興趣,嘟囔了幾聲跑去研究那玉俑去了。悶油瓶則是在說完話之後,一副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斜靠着一邊的玉石床邊,似乎是想休息一下,只是他的目光卻一隻停留在斷辰的身上,眉頭稍稍皺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站在玉甲古屍跟前的斷辰似有所感,回頭看了悶油瓶一眼,也不理會他探究的目光,抬起手中的古劍抵在玉甲上。
斷辰發現,此時的玉甲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瘋狂的吸收黑氣了,好像是陷入了靜止的狀態,古劍放在上面也不會再出現黑氣被吸走,然後急速老化的情況。
胖子看到斷辰的動作,連忙叫道:「哎哎!斷小哥,這可是寶貝!千萬別給弄花了!」
斷辰卻不理他,反而猛然一揮古劍,白光一閃間就將那古屍的頭顱整個砍了下來。包裹在玉甲頭盔中的古屍腦袋在空中翻滾了兩下,被斷辰一把抓住了盔尖,手腕一抖將裏面的古屍頭顱甩掉,手裏只握着那玉甲頭盔,然後仔細翻看了起來。
這一下不僅是吳邪和胖子他們驚呆了,就連悶油瓶也沒想到斷辰居然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愣愣的看着他,半天都沒有緩過神。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只有那古屍的頭顱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胖子瞪圓了眼睛,急忙跑上前去查看玉甲有沒有被損壞,嘴上忍不住破口大罵:「我草!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一個殺屍一個虐屍,就算有什麼血海深仇,這也做的太過了吧!」
斷辰不說話,盯着那玉甲頭盔看了一會之後,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因為他發現這玉甲一接觸到自己的手,附着在上面的黑氣便再次涌動了起來,紛紛流向了他的身上,一種難言的感覺也隨之而來。
&生命物體產生作用…卻從死物身上殘留…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黑氣就是未散的因果!」斷辰心中肯定的想到。
一個人從生到死,一生中經歷了無數的事情,也因此在身上背負了大量的因果,這些因果會跟隨人的一生,直到死去。
華夏自古以來就有入土為安的說法,說人在死後一切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塵歸塵土歸土。絕大多數人在死後都會安然入土,身上的因果也隨之消散。但是還有很少的一部分人,他們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死的時候並不安心,以至於積累在身上的因果不能消失,反而留存了下來,然後產生一些奇特的變化。比如那些屍變的粽子,還有那兩隻血屍,它們身上的殘留的因果都十分的多。那些不科學的超自然的現象,都是這些積留的因果造成的。
至於這柄古劍,斷辰之前在詢問了吳邪之後得知,這古劍材料特殊,上面的銘文也非同尋常,在古時候應該是專門用於祭祀時屠戮貢品的。那個時候盛行血祭,用於祭祀的祭品或是人或是動物,甚至是一些陰邪的鬼怪。宰殺的多了,劍上面自然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那些劍下亡靈的一部分因果。因為這些因果來自於死靈,所以都會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存在,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邪物所帶的『煞氣』。
現在猜到了黑氣的真身,斷辰就覺得腦海里一片豁然開朗,他終於知道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麼。
&來如此!怪不得死侍說我要經歷考驗才能得到它的認可,卻把我丟到這個危險程度並不高的盜墓世界裏來,若那黑氣是因果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它是想讓我自己來尋找獲得因果的方法!不,不止是這樣,這個世界雖然危險程度很低,但是卻有一件非常好的東西,那可是真正的因果律武器啊!」想到這裏,斷辰心中就感到一陣火熱,接着他又搖頭輕笑:「不過,死侍居然會為我做這種事情,還真是個讓人猜不透的傢伙。」
一邊的吳邪他們看着斷辰在那裏又是自言自語的嘀咕又是莫名其妙的搖頭嘆息,都懷疑這位高手高高手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麼突然魔怔了?只是等他們下意識的看了看悶油瓶,發現後者一臉也是魔怔表情,他們也就不再大驚小怪了。也許所謂的高手都是這麼奇怪吧,反正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無法理解這兩個悶王的世界。
斷辰回過神發現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也不在意。他看了一眼無邪手裏捧着的金絲帛書,開口道:「我們來這裏是盜墓的,不是搞研究的,快點離開吧。」
吳邪他們聞言面面相覷了一會,最後還是吳三省發話了:「斷小哥說的對,我們又不是來考古的,要研究不如拿了東西回去再研究,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快出去吧。」
在那裏查看玉甲的胖子看到玉甲並沒有損傷後鬆了口氣,聽到這話回過頭來:「不行!我們還沒找到鬼璽呢!那東西怎麼說都是九位數的寶貝,不帶走實在是太虧了!」
吳邪他們也很心動,畢竟那可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但是他們都沒有說話,而是等着斷辰和悶油瓶這兩個主要人物先發表意見。
悶油瓶冷冷地看了胖子一眼,似乎對胖子有點敵視。斷辰沒見過鬼璽,也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麼特別,所以並不感興趣,於是開口道:「現在就走,這裏的東西已經足夠這次的收穫了,如果想留在這裏陪葬的話,那你就繼續找好了。」
胖子自討沒趣,聳聳肩膀說:「行行,不過怎麼樣也要把這玉俑帶走吧?話說斷小哥,你要幹嘛至少也得知會一聲啊,還好你砍的准,不然這神器可就費了,這東西天下可能只有這麼一件了,胖爺我可是為了大家着想。」
這話倒是不錯,眾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吳三省拍了拍手:「那還磨蹭什麼,我們速戰速決,然後離開這鬼地方。」
幾人開始分工,潘子和大奎在棺材邊上挑揀裏面的冥器,吳三省和胖子在商量怎麼將已經沒了頭的玉甲脫下來,吳邪在一邊打下手。
悶油瓶更是直接,什麼也不做,只是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斷辰,仿佛要從他身上看出花來一樣。
斷辰知道他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因為在盜墓世界裏有不少隱藏的勢力,這讓身負重大責任的悶油瓶不得不慎重。
斷辰也不在意,他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件衣服穿上,然後將那個玉甲頭盔放進背包騰出的位置。他這麼做相當於是宣佈這玩意歸他了,吳三省他們看在眼裏,也沒說什麼。畢竟這一趟下沒出什麼大事,斷辰絕對功不可沒,拿些東西也是應該的。再說這玉甲拿回去頂多也只能收藏,要賣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即便它的價值已經不能用錢來衡量了。
就在這時,一陣骨碌碌的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家回頭一看,只見那被斷辰斬下來的古屍的頭顱,竟然在地上來回滾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面一樣。
胖子想過去看一下,悶油瓶拉住他:「別動,先看看。」
這個時候,一隻非常小的紅色屍蹩咬破了古屍的頭皮,然後從裏面鑽了出來。
大奎一看,罵道:「靠!這么小一隻蟲子也敢在爺爺面前露臉?」說完就舉起手裏的撬杆就想去將那它敲扁。
吳三省經忙一把將他抱住:「笨蛋!這隻他娘的是屍蹩王!你弄死了它就闖禍了!」
大奎一愣,很是不解的說:「這么小一隻是屍蹩王?那些大個的豈不是要鬱悶死了?」
悶油瓶也非常吃驚:「我們快點離開這裏!有蹩王在這,我克制不住這些屍蹩!」
這個時候,那隻紅色的屍蹩王發出吱吱的叫聲,抖了抖翅膀就要飛起來。
悶油瓶大叫:「小心有毒!碰一下就死!快讓開!」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輕響給打斷了。
咔嚓一聲,屍蹩王在一隻登山靴的下面被踩的支離破碎,一股辛辣的臭味頓時飄散在了空氣中。
看到這一幕,眾人驚愕不已。而腳的主人那一臉淡然的樣子,卻像是踩死了一隻普通的臭蟲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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