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辰打着狼眼手電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阿寧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看斷辰就這麼悶頭直走,連忙開口說:「你這麼亂走不行的,我有地圖,先看看再走吧。」
斷辰回頭瞥了她一眼,手電照向地面,沉聲道:「這地面上有腳印,而且非常新,看數量是三個人和一隻海猴子,一定是吳邪他們,之前在門口的石壁上還有他們留下的標記,綜上所述,你還要說我這是亂走嗎?還是說,你不敢去見他們?」
阿寧被斷辰的話噎了一下,氣惱的看他一眼,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又換了一副討好的笑容,說:「對了,斷先生,我聽說你跟吳先生認識還不到兩個月吧?而且也是因為湊巧才跟他們干起了盜墓這一行,那麼您有沒有想過另謀高就呢?像您這樣的人去做一個土夫子,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斷辰眼睛眯了一下,心裏暗道:「這個阿寧在倒真是個聰明人,從我的態度中知道我對於她陷害吳邪他們的事情並不在意,立刻就想到要拉攏我,真夠精明的。」
&麼?寧小姐有何高見?」斷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阿寧聞言,正想一展口才好好拉攏一下斷辰,卻發現斷辰臉上戲謔的表情,便知道他這是在耍自己,頓時秀眉一簇,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心裏則是不斷暗罵:這傢伙真討厭,我咒你不得好死!氣死我了!
一向自詡精明的阿寧遇到斷辰之後,連連吃虧受挫,心裏的嬌蠻勁上來,那火氣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平息的。
斷辰呵呵一笑,也不理她,扭頭專心趕路。
另一邊,吳邪他們三個已經跑到了暗道的盡頭,看到一個向上傾斜的斜坡,一路升到頭頂的黑暗中去,也不知道是通向哪裏的。
悶油瓶左右看了看,臉色興奮道:「沒錯!就是這裏!」隨即加快了腳步,朝斜坡上面跑了過去。
吳邪本想將他拉住問些問題,可是悶油瓶動作太快,他只抓到一把空氣,只好和胖子一塊追了上去。
斜坡盡頭似乎有點光亮,越往上走光線就越明顯,三個正在奔跑的人只感覺腳下突然變得平緩,眼前就完全被一股熒光籠罩了。
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四方形房間,整個房間由黃漿磚砌成,長寬都是二十丈,房間的每一邊都有十根巨大的金絲楠木,好似天涯海角的撐天柱一樣,周圍的牆壁和十米高的寶頂上雕樑畫棟,光是五爪金龍就有十條,極端的金碧輝煌。
寶頂上鑲嵌的五十星圖,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鵝蛋大小的璀璨夜明珠,熒熒的夜光落在房間四個角落的四面巨大銅鏡上,光線互相反射之後雖然不是很耀眼,但足夠將整個空間都照亮。
在房間的中央,坐落這一個巨大的石盤,龍樓寶殿,假山流水一應俱全,層巒疊嶂的束閣高樓更是數不勝數,一看就是一個規模宏大的宮殿模型。
悶油瓶此時的眼神無比清明,整個人興奮的都有些顫抖,不斷的喃喃自語:「就是這裏!就是這裏!這就是雲頂天宮!」
吳邪和胖子根本沒聽進去,因為他們一個正處于震撼中,另一個則是被那寶頂上的夜明珠晃花了眼睛,正流着口水做發財的白日夢呢。
吳邪最先回過神來,看到自己身旁的胖子口水都快流成河了,正要罵他兩句,卻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勁風。來不及多想,吳邪猛地向前一撲,順手將胖子也拉倒在地。
吳邪好像只看到一抹綠色的磷光閃過,左肩膀上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的背上被抓了幾道皮開肉綻的傷痕,一摸便是滿手的鮮血。
&心!是海猴子!」吳邪看清了襲擊他的東西,連忙大喊了一聲,並在倒地之後一腳蹬在胖子身上,兩個人同時朝着兩邊滾了開去。那海猴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追哪個,便將目光投向了前面的悶油瓶。
悶油瓶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那海猴子一樣,連頭也不回一下。
吳邪見海猴子嗷嗷大叫的沖向悶油瓶,可後者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心裏大急,連忙翻身跳起追了上去,可是這海猴子速度太快,吳邪根本就追不上,情急之下抽出他的那把短柄古刀,奮力扔了出去。
短柄古刀閃出一抹寒光,打着旋扎進了海猴子的後背,飈起一蓬腥臭的血液。
嗷嗚!海猴子痛極,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反身一爪子抓在吳邪胸口,將他打翻在地。
吳邪胸口處的潛水衣被這一下抓成了碎布條,胸前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他伸手摸了一下傷口,頓時感覺痛徹心扉。
看着眼前向自己逼來的海猴子,吳邪心中的那股恐懼感又一次升騰起來,拼了命的往後挪動身子,想要遠離對方。
叮!一聲脆響,吳邪低頭一看,原來自己一直戴在胸口處的玉甲片掉落在了地上。
看着這染了血的黑色玉甲片,吳邪腦海里不由的回想起當時斷辰在酒店裏訓練他的場景:
&問你,殭屍粽子可怕嗎?」斷辰站在吳邪面前一本正經的問,手裏拿着一把鋼製的戒尺。
吳邪不假思索,說:「當然可怕了,那東西能咬死人啊!」
啪!戒尺落下。
&呀!」吳邪慘叫。
&再問你,如果你碰到了一隻粽子,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吳邪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扭頭逃跑?」
啪!!
&呀!!」
&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害怕粽子?」
吳邪猶豫了半天,顫顫巍巍的說:「因為…粽子能咬死我。」
啪!!!
&呀!!!」
扔下戒尺,斷辰面無表情的看着吳邪,說:「剛才那三個問題,你所有的回答都沒錯。」
吳邪一臉苦大仇深,控訴道:「沒答錯你還打我?你有病啊!」
斷辰橫了他一眼:「你雖然回答的沒錯,可是你的思想上一開始就錯了,對危險事物的懼怕是人之常情,但也是人類的劣根性。從今天開始,你需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忘記恐懼。」
&記恐懼?要怎麼忘記?」吳邪似懂非懂的問。
斷辰笑了笑:「很簡單,只要克服那些讓你恐懼的原因,你就不會再恐懼了。」
思緒從那限制級的『愛死愛慕』畫面回到眼前。
看到那海猴子被前來搭救的胖子拿着一面大銅鏡狠狠敲飛,吳邪剎那間突然頓悟了:「如果這些怪物殺不死我,如果我可以憑藉自己的本事打敗這些怪物,我又何必要害怕它們!」
胖子一擊打飛了海猴子,氣焰頓時囂張起來:「草你娘的!老子粽子都敲死不知道多少個了,就你一隻破猴子還敢在我面人五人六的,簡直不把你胖爺爺當回事情!」罵完,扭頭正準備問問吳邪怎麼樣,就見吳邪一挺腰從地上跳了起來,臉上漠然的神色讓他看了覺得分外陌生,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吳邪沒有理會胖子怪異的目光,伸手奪過他手裏的銅鏡,趁着那海猴子還沒爬起來,衝上狠狠照着腦袋砸了下去。
邦的一聲響,那海猴子臉直接被敲的變了形,不受控制的滾出去好幾米。吳邪得勢不饒猴,緊跟上去又是狠狠一下,差點將那海猴子的腦袋都給拍扁了。
胖子目瞪口呆:「我草!天真同志怎麼也變得這麼生猛了?」
&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神的悶油瓶站在胖子旁邊,淡淡的感嘆了一句。
那海猴子倒是真的十分健壯,連續遭到重創居然還沒有死掉,反而發起了狂,趁着吳邪攻擊的間隙一下將他給掀翻了,大叫一聲壓到吳邪的身上,朝着脖子張口咬了下去。
吳邪面不改色的偏了一下腦袋,讓海猴子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劇痛的刺激讓吳邪有些發狂,卻沒有半點害怕和慌亂。他伸出左手用力扣住海猴子的腦袋,避免它突然發力將自己的肩膀咬下來。隨後右手一探,抓住插在海猴子後背上的短柄古刀將其拔出來,緊接着橫刀用力一捅。
短柄古刀非常鋒利,輕易刺入了海猴子的頸部。吳邪不等它反抗,握住刀柄向上一拉,頓時將海猴子的脖子切開了大半,紅綠色的腥臭血液猛地從它的頸動脈噴了出來,染了吳邪一臉。
從吳邪被撲倒到海猴子的脖子被割破,時間僅僅過去了幾秒鐘而已。
悶油瓶和胖子還沒來得及跑過去幫忙,就看到那隻海猴子鬆開了咬着吳邪的嘴,掙扎着站了起來。
然後他們發現,這隻海猴子此刻正驚恐莫名的捂着脖子上的刀口,拼命想要阻止血液的流失但卻毫無用處,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就一頭栽倒在地,抽搐了一陣後徹底死去。
吳邪捂着肩膀處的傷口,滿臉血污的站了起來,臉上淡漠的神色就好像他殺死的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臭蟲一樣。
胖子看了看海猴子幾乎斷了一半的脖子,再看看吳邪那扶平淡的樣子,和悶油瓶對視了一眼,張口冒了一句:「他真的變了。」
吳邪將氣息喘勻,抬手抹掉臉上的血跡,然後看向手中握着的古刀,臉上露出一絲淺笑。
&做到了!」
……
&今日三更結束,明天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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