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辰的話讓所有人都認清了形式,除了往前他們已經別無選擇。可是前途未卜,進了積屍地很可能就是九死一生的結果。
正在進退兩難的時候,洞的深處隱約又傳出了怪聲。這次的聲音明顯比上一次近了很多,而且更加嘈雜,就好像無數小鬼的竊竊私語一樣,讓人極端的不舒服。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目光緊緊盯着前方,氣氛一時間詭異到了極點。只有斷辰抬着腦袋,不斷掃視着洞頂和上面的豎洞,以防屍蹩突然從裏面撲下來。
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詭異。讓斷辰感覺到有些煩躁,同時他察覺到,在這聲音里有一種難言的奇異波動,似乎能夠影響人的心智。不過以他八倍的精神力,這東西對他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斷辰不會受到影響,可其他人就不行了。吳邪和大奎剛才被嚇得不輕,幾乎是立刻就中招了,身體搖搖欲墜。吳三省和潘子還好一點,不過兩人的眼睛也已經直了,目光呆滯的好像陷入了思維停頓的狀態,就連悶油瓶的目光也開始渙散起來。
斷辰剛要做點什麼,就看到悶油瓶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眼神頓時回復了清明。悶油瓶緊接着一腳踢出,將吳邪踹進了水裏。然後如法炮製,把吳三省、潘子還有大奎統統踢入水中。等到他抬腳準備將斷辰也踹下去的時候,踢出的腿卻被後者抬起胳膊擋了下來。
悶油瓶一時沒反應過來,斷辰回頭看了他一眼,凌厲有神的目光說明他根本沒有受到這聲音的影響。見悶油瓶還在發愣,斷辰駕着對方腿的胳膊往外一撐,將悶油瓶推進了水裏,自己則是拔出了腰間的精鋼匕首,開始辨別那聲音的來源。
水面下,一瞬間的冰冷溫度讓幾個被攝了魂的傢伙統統清醒過來,那怪異的的聲音也因為水的隔絕全部消失。吳邪手裏拿着礦燈,倒是不用擔心看不清楚水裏的情況,他看到自己的三叔,還有潘子和大奎都在身邊,可是斷辰和悶油瓶卻不見蹤影。
正在吳邪擔心的時候,就看到悶油瓶也下來了,手裏揮舞着礦燈指向水底,意思是讓大家在水下堅持一會。
吳邪沒有看懂,而且因為倉促落水,他根本就沒有憋多少氣,因此實在忍不住,浮上水面探出了腦袋。誰知他剛吸了一口空氣,還沒來得及擦掉眼睛上的水,就看到一張血淋淋的臉從上面倒掛下來,兩隻眼睛死死瞪着自己。
吳邪大腦一下子短路,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片刻之後,吳邪驚恐的大叫了一聲,他認出這個人就是撐船的那個中年人,只是此時已經只剩下了半個身子。山洞頂上一隻黑色的大屍蹩正在啃咬中年人的腸子,不時還甩一下。
吳邪頓時嚇蒙了,因為這隻屍蹩的個頭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比大號的籃球還要大上一圈!
&你還想看多久?」聽到這個聲音,吳邪連忙轉頭,看到斷辰正一臉不耐煩的看着自己。正在這時候,潘子的頭也從另一邊冒了出來。
只是潘子似乎不太走運,還沒等他明白怎麼一回事情,那特大號屍蹩就叫了一聲,把正在啃咬的屍體一甩,揚起一對大螯,唰的撲向他的腦袋。
這屍蹩能叼這半個人的身子啃咬,力氣肯定極大,潘子這一下要是被咬實了,腦袋上破倆窟窿是絕對少不了的。
吳邪剛要大叫小心,就聽到嗖的一聲,一把匕首劃破了空氣,將正在空中飛撲的屍蹩刺穿了身體釘在一邊的岩壁上,發出吱吱的慘叫。
吳邪和潘子同時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身後,半蹲在船上的斷辰右手還保持着扔出匕首的動作,明顯是他出手救了潘子。
&點上來。」斷辰說着伸出了手,將吳邪和潘子先後拉上了船。吳三省、大奎還有悶油瓶在這個時候也浮上了水面,然後被幾人拉了上去。
看看水中漂着的半拉屍體,再看看被釘在牆上的大號屍蹩,吳三省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娘的!這裏的蟲子太邪門了!」
吳邪則是心有餘悸的問道:「剛才的聲音是什麼?我感覺自己好像魂都被抽走了一樣,太可怕了!」
悶油瓶聽了無邪的話,若有所思的看了那隻特大號屍蹩,然後探出身子將屍蹩連同匕首從岩壁上扯下,丟到船板上。這屍蹩生命很頑強,此時還沒有死透,趴在船板上不停的抖動着,每動一下就響一聲,聽上去和之前的怪聲一模一樣。
這時候幾個人才發現,在這隻屍蹩的尾部連着一個六角鈴鐺,那窸窣的怪音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不過剛才聽到的非常空靈,好像幽明里飄來的一樣,現在這個聽起來就很真切,看樣子這個鈴鐺就是那個聲音的來源,但是一定要和空曠的回聲配合才有蠱惑人心的作用。這六角鈴鐺里必然有十分精巧的機關,而且還能經歷千年而不腐,估計是金銀一類的東西。
吳三省仔細觀察着鈴鐺,沒想到這鈴鐺在這個時候越發放肆地響起來,好像裏面有個關不住的冤魂想逃出這封閉他的容器一樣,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潘子聽得心煩,一腳踩住鈴鐺想讓它停止響動。沒想到這青銅的外殼已經老化得不成樣子,那鈴鐺啪一聲就被他踩裂了,從裏面飈出一股極其難聞的綠水。
吳三省氣壞了,一拳敲在潘子的頭上,罵道:「你小子腳就不能給我放老實點!這東西少說也是個神器,你就這樣一腳給我糟蹋了!」
&爺,我哪知道這東西這麼不結實啊。」潘子自知做錯了事,告饒了一聲,撓頭退到一邊。吳三省氣得直搖頭,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再罵也沒什麼用。他拿軍刀撥開青銅的碎片,裏面是一個又一個像蜂窩一樣的大小和形狀都不一樣的小鈴鐺,這些小鈴鐺都附在一個很精緻的空心球上面,那球上面打滿了孔洞,如今球已經被踩裂了,裏面一隻青色大蜈蚣,頭部已經被踩扁,那綠水就是從這手指粗的蜈蚣體內被踩出來的。
吳三省用刀尖把那空心球翻過來,發現這球上有一個管子,直插到與那巨大屍蹩連接的部分。
&來如此,恐怕這蜈蚣肚子餓的時候,就通過這根管子鑽到屍蹩肚子裏去吃東西。不過,這樣的共生系統,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吳三省自言自語道。
那半截船工的屍還體飄在水上,一沉一浮的,將洞裏的河水染成了暗紅色。吳三省啐了一口:「自作自受!他們肯定是想把我們放單在這屍洞裏,等我們死了,再來撈我們的東西。不曉得今天遇上了什麼變故,竟然自己死在這大屍蹩手裏,真是活該!」
&叫做無巧不成書,看樣子我們運氣還不錯。」吳邪一臉輕鬆的笑道,他以為屍蹩的事情解決了,後面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因此心情放鬆了不少。
潘子搖搖頭,說:「那蟲子很恐怖,而且我覺得這種東西肯定不止一隻,這一隻肯定是在分屍後把那屍體叼過來想自己獨食。」
大奎本來已經很放鬆了,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咽了口唾沫。
悶油瓶這時候開口了:「這隻屍蹩還沒死透,我們可以將它放在船頭上,靠它身上的死氣過屍洞。」
&哥說的對,我們就把這大屍蹩放在船頭上,讓它給我們開路,這東西一輩子吃屍體,陰氣極重,是那些什麼殭屍的克星。在屍洞裏,估計它們就是這裏的霸王。有它在我們船上,我們肯定能出去。」吳三省說道。
&我們就繼續走?」吳邪小心翼翼的問,心裏不大情願。
&幹嘛不走?我他娘的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能生出這麼大隻蟲子來。」吳三省罵罵咧咧的說完,轉身讓大家準備好傢夥。
其他人都在收拾裝備,斷辰則在低頭髮呆,因為他除了一把匕首之外就沒有帶其他的武器,想想自己總不能拿着一把匕首去跟殭屍互捅,斷辰頭一次覺得自己應該弄一把像樣的武器了。想到這裏,斷辰就用眼光看了一下身邊的悶油瓶,這傢伙的那把『龍脊背』可是好東西。
察覺到斷辰的目光,悶油瓶也轉頭看向了他,這是兩個悶王第一次正眼對視。斷辰的眼神很冷,冷的好像對所有事物都漠不關心。悶油瓶的眼神很靜,靜的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的情緒泛起波瀾,兩人對視就像是鏡子照鏡子,只能看到無盡的倒影,卻永遠也看不透對方。
不過此刻悶油瓶的眼中帶着些許探究,因為斷辰在之前面對怪音時的表現讓他注意到,這個跟自己一樣沉默寡言的傢伙是不是個普通的角色。
旁邊正在組裝步槍的潘子撓了撓臉,和氣的對斷辰道:「斷小哥,多謝你剛才搭救,我大潘感激不盡,之前得罪的地方,我這裏跟你賠一聲不是。」潘子是個軍人,向來直來直去,是一個真性情的漢子。斷辰見他說得真誠,點了點頭說句「沒事」,兩人之前那點小小的不快算是解決了。
很快,眾人就將武器裝備準備完畢,吳三省一揮手:「出發!」潘子和大奎拿出鏟子當做船槳,一左一右的划水。船隻再次行動起來,朝着屍洞的深處緩緩行去。
......
&第二更到,我今天上夜班,第三更很晚,不過可能會連明天的一起更了,大家可以早上起來看,另外,求推薦球收藏!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3.94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