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吳邪立刻轉身就跑,一邊奔跑一邊還在大聲呼喊,讓營地里的眾人快點逃命。
此時營地已經亂作一團,一些飛的快的屍蹩王已經侵入,不時有中招的人慘叫着倒下去,更多的人則是從個帳篷里跑出來,四散奔逃。
阿寧也從帳篷里跑出來,看着亂成一鍋粥的營地,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吳邪看到她,幾個大步來到跟前,拽住她得胳膊就跑。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阿寧忙問。
「來不及解釋了,快上…啊呸!快跑!」吳邪哪有心思慢慢跟阿寧解釋,光聽着後面那死亡喪鐘一樣的振翅聲,他的頭皮就像針扎似的,除了趕快逃命之外根本想不起別的。
「不好!斷辰還在帳篷里沒醒呢!」阿寧突然停住腳步,一把將吳邪的手甩開,轉身又跑了回去。
吳邪欲哭無淚,心裏不住的埋怨: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覺?大哥你這是害人害己啊!
他想跟着沖回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麼一會功夫,營地的人至少有將近一半都中毒倒地,然後被那無盡的屍蹩王埋沒,不消片刻就被啃食的只剩下骨架子。
阿寧扯出一條頭巾,將臉和脖子兜住,拉下袖子裹住雙手,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樣一來屍蹩王就算落在她身上,只要不接觸到皮膚就沒有事。
她盯着前方那頂帳篷,奮不顧身朝前衝過去。上一次在雲頂天宮,她被他丟下,這一次,她說什麼也不想被丟下了。
一股幾百隻屍蹩王匯集而成的紅色颶風猛的撲來,一下就把阿寧撞翻在地,更要命的是頭巾因為這一撞,居然掉了。
阿寧一張俏臉頓時被變得毫無血色,她恍然看着席捲而來的蹩王群,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卻是:他還會來救我嗎?
「你這個蠢女人,就這麼喜歡找死嗎?」
這個聲音,冰冷中帶着厭惡,好似在唾罵一坨臭不可聞的狗屎,但在阿寧耳里卻如聽仙樂。
「斷辰!」阿寧欣喜的叫了一聲,然後她就發現自己被人抱在了懷裏,然後整個身體處於失重狀態。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了營地外一百多米遠的地方,而血辰就站在她旁邊。
阿寧環顧周圍,發現她的隊伍完了,很多人都被毒死,剩下逃走的,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唯一安慰的是至少沒有死絕。
轉頭看向血辰,發現他正在低頭觀察着什麼,阿寧湊近一瞧,這才驚恐的發現,血辰手上正捏着一隻屍蹩王,翻來覆去的看着。而那隻屍蹩王則是在奮力掙扎着,想要從他手上逃掉。至於這屍蹩王的毒,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
「類俗詛咒一樣的屍毒嗎?讓四眼那個傢伙用鍊金術提煉一下,大概可以得到死亡咒毒一類的東西吧。切,這種東西讓他自己來收集不就好了,本尊幹嘛非要我來這種破地方。」血辰不爽的自言自語,顯然對於斷辰把他派來這裏還耿耿於懷,至於他口中的四眼,就是二號。
阿寧沒聽清楚血辰在嘀咕什麼,只是拉住他的衣袖,說:「斷辰,我們快跑吧!」
血辰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張手朝着那些屍蹩王輕輕一揮,那遮天蔽日的蟲群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已經如數被他收進了儲物戒指里去了。
儲物戒指里不能放活物,所以這些屍蹩王在被收進去的一瞬間就已經全部死亡。血辰對此毫不介意,反正以後用得到的只是毒素,另外,他討厭蟲子。
阿寧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半天緩不過神來。要不是遠處營地里那地獄一樣的慘象,她甚至懷疑剛才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走吧。」血辰轉身,將一張地圖丟給她,「接下來的路,你來帶。」
阿寧愣愣的點了點頭,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另一邊,吳邪在發現無法救援阿寧的時候,便獨自一個人先跑了。在他想來,阿寧那邊有血辰在不會有事,悶油瓶跟自己一樣有寶血問題也不大。至於其他人,他顧不上也管不了,只能自求多福了。
可是瘋跑了一陣後,吳邪發現自己迷路了,這魔鬼城就是個迷宮,沒有嚮導根本走不出去。他來試着走了一陣,就發現自己是在原地轉悠,無奈之下只好在幾個地方留下記號,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保存體力一邊等待,想看看有沒有人能找到自己。
不得不說,吳邪這個主角的運氣就是爆棚。即便血辰並沒打算找他,卻還是在半路遇到了他。
這樣一來,血辰,吳邪和阿寧三人湊到一起,順着地圖深入魔鬼城,繼續朝西王母宮前進。
而這一走,就是整整兩天多的時間。如果不是血辰有儲備好的食物和水,吳邪和阿寧早在半路就已經渴死餓死了。
到了第三天,天上忽然沒了火熱的艷陽,反而烏雲密佈,氣溫也迅速降低,沒過多久,便下起了綿密的小雨。
因為連續走了兩天路,吳邪和阿寧已然筋疲力盡,血辰本想拉着他們飛行,可是看兩人那狀態,估計隨時都可能昏睡過去,如果沒有阿寧指路,他自己也找不到地方,所以三人乾脆找了個地方休息。
沒想到,在休整的這段時間,居然出現了另外兩個不屬於原來隊伍的人,而且好巧不巧的找到了他們。
血辰只能說,這世界的修正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
「我草!!斷小哥!!!」
在看到血辰他們三人的時候,登時就響起了一聲粗豪的大嗓門。就看兩人中那個身材胖碩的傢伙大步跑過來,一臉驚喜的撲了過去。
血辰冷着臉,閃身躲開了王胖子這個熱情擁抱,一臉嫌棄的看着他。
「哈哈哈哈!斷小哥,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看到你!我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哎呀!咱們可真是有緣分啊!」王胖子不以為意,依然十分開心的哈哈大笑。
另一個精壯的漢子也走了過來,正是吳三省的得力手下潘子,他也是滿臉驚喜的表情,嚷嚷道:「好久不見了斷小哥!」
斷辰只是高冷的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那邊正在睡覺的吳邪被吵醒,看到胖子和潘子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然怎麼會看到這倆貨,在問過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又被耍了。
在去格爾木之前,吳邪找他三叔吳三省談過這件事,後者也在那時就已經計劃好了這次的行動。悶油瓶和黑墨鏡都是吳三省安排進隊伍的,為的就是跟着阿寧他們進入西王母宮。
可笑吳邪還自以為這次自己能夠找到真相,沒想到他依然還是那麼天真的被蒙在鼓裏。
「他娘的!三叔這個老混蛋!」吳邪惱怒的罵了兩聲,問潘子:「他人呢?」
潘子撓撓頭:「三爺他在後面,差了點路程,這次隊伍的人很多,不好一起跟蹤,我和胖子是來打先鋒的。」
吳邪有氣沒處撒,只能閉上嘴巴,一個人生悶氣。
「小三爺,三爺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再查了嗎?你怎麼還跑來趟這趟渾水?」潘子又問。
吳邪這下火了:「靠!你以為老子願意!一個二個都不跟我說,我還能怎麼辦?」
潘子訕笑,雖然他比吳邪大了近一輪年紀,也不能用前輩的身份訓導他,畢竟吳邪身份在那擺着,吳家第三代的掌舵人。
外面的雨下了兩天兩夜,幾人在這山縫裏休整了一天多的時間,之後啟程向西王母宮推進。
幾天時間過去,阿寧在路上找回了倖存的十幾個隊員,非常幸運的是,營地大亂時還有人開走了幾輛車子,現在正好用上。
短暫停頓之後,嚴重縮水的車隊再次出發。
「傳說西王母宮所在的地方是一處地勢很低的地方,所以只要順着大雨後水流的走向走,就一定找的到。」阿寧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拿着地圖一邊說一邊在上面寫寫畫畫。
「那到底要走多久?我們這已經走了這麼多天了,即使有了車,但再這麼走下去,到時候就算找到了地方,回來也夠嗆。」後座上的胖子煩躁的說道。
阿寧收起地圖:「都走到這裏了,放棄是不可能的,實在不行我們順着河道先找到河水匯集的湖泊,在那裏紮營,然後繼續尋找。」
其他人也知道目前的情況只好這樣,於是都同意下來。
就在這時候,正在開車的潘子突然大罵了一聲,然後就是一腳剎車。後座上的胖子和吳邪根本反應不過來,人就撞在前面的座位上了。
「靠!潘子你想謀殺啊?!」胖子破口大罵,可他還沒罵完,包括他在內的這一車子人都愣住了。
原來車子在上斜坡的時候突然遇到了斷崖,這輛車的兩個前輪已經懸空了,如果不是潘子反應快,他們這一車人已經見閻王去了。
幾人心驚膽戰的下了車,走到懸崖邊上,終於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那是一個十分巨大的盆地,入眼鬱鬱蔥蔥全是綠色植物,居然是一片凹陷在戈壁沙漠中的巨大綠洲!
盆地非常大,少說也有十幾個平方公里,而且看上去很工整,好像一個隕石坑。從懸崖上往下望去,只看到下面煙霧緩繞,幾乎全是密集的樹冠,無法看到具體的情況。
「找到了。」阿寧看着盆地綠洲,很是平靜的說出這三個字。
此前,她之所以那麼執着的尋找事情真相,其實只是為了找到斷辰而已。而現在血辰已經出現了,她也就對這些所謂的秘密沒有了興趣。如果不是知道血辰想要來這裏,她說不定在半路就已經放棄任務了。
「這樣的話,應該可以幫到他了吧?」阿寧這樣想着,回頭去看那個在她心裏留下深刻烙印的男人。
呼!一陣疾風。
血辰猶如一隻巨大的黑蝠,悠然飛上天,凌空矗立在綠洲之上,眼望着下面那一望無際的綠洲,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終於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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