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羅正道始終堅持着人類反攻主大陸的宣傳口號,不過這事甭管怎麼看都會使人感到希望渺茫,地精第二帝國收割香江那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商團聯合的一眾大佬們不能不考慮自己的退路問題。。。
威克礁確實不算什麼修身養性的好去處,但真到了走投無路的那一天能有這麼地方安身落腳,縱然是跑到窮鄉僻壤混日子渡過餘生,那也總比變成喪家之犬來得好些呀!要知道,在一個沒有秩序的地方生存下去是很危險的,只是持有大筆財富就足以招致殺身之禍了。
「殿下,這位瑪麗安小姐是寧燁男爵的女兒,她被某位理事收為養女,剛好到了適婚年齡,聽說攝政王殿下您沒娶妻,我方希望……」
一聽這話,羅正道只覺得一陣膩歪,手下們對他二十出頭的年紀還沒個合法妻子這件事,唧唧歪歪地不知議論了多少回。若不是在威克礁找到個身份地位合適的女人不易,不少抱着人類正統觀點的傢伙又反對有雅靈或精靈血統的女性坐上正妻位置,估計他早就給人煩死了。
在新世界,雅靈和精靈屬於中生種,雖說比不得龍族那樣動輒千年以上的自然壽命,至少也比人類多出了數倍。假設娶了一個純血雅靈或精靈為妻,可以肯定的是他會比自己老婆死得早,甚至下面幾代的直系繼承人也活不過這位異族血統的正妻。到了那時候,異族外戚的力量必然會滲透過來形成反客為主的趨勢,遵照陰謀論的觀點,如此引狼入室行為,其作死程度只能用自掘墳墓來加以表述。
事先沒能考慮到這一層,羅正道在認真聽取了下屬們的意見後,只好承認這不是杞人憂天,自己身後留下這麼大的隱患也的確是自個找死的節奏。
原本羅正道對薩莉爾·拜恩還有些小心思,雅靈沒有瞳孔的眼睛初看起來不大習慣,看得久了也就沒那麼怪異了,舊世界的宅男不也有好多青睞火影里的日向雛田妹子嗎?這世界終歸是看臉的,只要長得漂亮,男人以貌取人的好色本能就會立馬佔上風,所以……
平白多出了這麼一層顧慮,羅正道做事就得小心點了,即便雅靈帝國有意把女督軍塞進他的後宮,那也不能是正妻,這事沒得商量,先上車後補票什麼的,很容易給人抓住把柄,務必不能這麼幹。
一早就擺在盤子裏的半精靈美女更不用說了,羅正道如今是迫於現實壓力,只能對這兩位熟悉的女性保持一段安全距離,以便平息反對聲浪,無論怎麼說別人也是出於一番好意,身為超齡青年的羅正道怎麼說也不至於中二到為此大開殺戒。
這時候,羅正道究竟做何感想撂下不提,單只是對方這個送美女的行為,本身就隱含着示好傾向,商團聯合收留人類流亡貴族,哪怕是女性也不會讓地精高興,這也算是個投名狀了。
「行了,那就留下吧!」
隨行前來的禮物,那個容貌隱藏在天鵝絨兜帽下的稚嫩少女只能看到下巴部位,但基本能瞧出遺傳基因的優良特性,只可惜羅正道這會實在沒心情欣賞,直接擺手叫人帶她下去休息。
寒暄了幾句,羅正道隨後把話題轉入了正軌,他的身軀後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說道:
「我聽說香江也有自己的鹽場?」
「是的,攝政王殿下。」
圓臉談判代表一邊擦着汗,一邊仔細留意察言觀色,他既不敢輕易開口,又不能什麼都不說,這分寸拿捏真是累死人哪!
「我想在香江寄售食鹽,你覺得可行嗎?」
香江的氣候分為壁壘鮮明的雨季和旱季,一年中下雨的時間相對更長一些,本地鹽田的產量足夠幾十萬人消費,外銷食鹽在價格上也沒多大優勢,主要用於滿足本地消費。
地精第二帝國開始施行遷界禁海政策,因為不能再用人類奴隸到海邊從事鹽業生產,擔心他們跟海盜勾結,抑或是被來襲的海盜劫走,地精於是放棄了大部分的海岸鹽場,主大陸的食鹽產量銳減,價格隨之高漲。內陸地區的異族部落越來越難以得到鹽,香江鹽才逐漸拓展了市場空間,但礙於幕後大老闆地精的態度不明,這種販鹽的營生一直尷尬地局限在小打小鬧的層次。
腦筋靈活的圓臉代表聽出了羅正道的用意何在,這分明是要借道香江把自己的鹽賣出去,如此明目張胆地跟海盜勾結,被地精知道不得了,他立時滿頭大汗地說道:
「呃,這個……我不熟悉鹽業,不如我回去幫您請教一下?」
聞聲,羅正道的神情顯得異乎尋常地平靜,說道:
「嗯,這樣的小小要求不會有阻礙吧?」
看着不動聲色的羅正道,圓臉代表感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壓力,如果對方發怒了,那其實不可怕,這位攝政王殿下不生氣的唯一合理解釋是不需要跟別人置氣了。
「您稍等,我這就回去請示。」
這位大爺來香江一趟就跟走城門似的,啥時候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萬一回答得不妥當惹惱了他,香江商團聯合還想繼續混下去嗎?不說別的,私掠艦隊隔三岔五地跑來堵門,封鎖斷絕港口航運,他們也受不了啊!
感覺到事情極為棘手,代表團風急火燎地派人回去跟大佬們匯報這個最新要求,同樣一腦門子官司的老頭們則閉門開會磋商了一個半沙漏時間,期間損耗茶杯等易損品數十個,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只要不是叫商團聯合跟着一塊反攻主大陸,餘下的事情好商量,大不了先答應下來,後面的事可以再想辦法推脫搪塞。
再見到羅正道,已經有底牌在手的圓臉商人心情篤定了許多,他一臉燦爛笑容地欠身說道:
「我們很樂意替攝政王殿下效勞,這些要求不是問題。」
聞聲,多少覺得有些意外,這幫准人奸怎麼如此好說話,羅正道略微沉吟一下,說道:
「那我還有一些特產品,準備……」
不等羅正道把話講完,圓臉代表會意地拍着胸脯說道:
「香江歡迎殿下來做生意,保證不會有問題,請您務必放心。」
由於出身的地域差別,手下們之間鬧出了不少矛盾,這現象提醒了羅正道需要加強組織建設的必要性。一直以來,他都忙着四處奔走發展勢力,包括搜尋魔卡什麼的,對於理順內部關係和完善組織建設確實沒太上心,現在看出弊端來了也不好繼續這麼幹瞪眼。發現問題就得着手解決問題,難道要說未來的人會更有智慧,這些棘手的問題就留給未來的人去解決嗎?到時候,這些問題又成了歷史遺留問題,那樣危害更大了好吧!
羅正道不是個當領導的材料,他的權力欲和上進心都不強,這對一個領導者來說,屬於嚴重的先天不足。
除了上大學期間受到學生會的幾位學姐美色誘惑,被拉去當了幾天免費勞力從事搬桌子之類的體力勞動,羅正道基本沒在組織里混過日子,他對一個成功的組織應該是什麼樣,多少還是有個概念的。
託了互聯網時代的福,太多傳統媒體不願意告訴民眾的違禁信息肆意傳播,小到莫洛托夫雞尾酒的調和配方,大到原子彈如何才能diy攢起來。不客氣地說,只要一個人有足夠的學習,從網絡中可以獲取的知識堪稱為無窮無盡,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如何組織訓練一支武裝。首先第一步,構建組織的內核應當是某種精神和理念,好吧!理念這個詞已經被傳銷組織毀了,正如同志也被基佬們毀了一樣,其次是組織所追求的目標要上層次。嗯,對,層次這個詞也被輪子功毀了。暫且跳過這些毀人不倦專滅三觀的不和諧內容,概括地說,所謂組織是一群懷有相同理想,或是共同利益而聚攏起來的人。
有組織無紀律,這是舊世界用來形容那些散兵游勇的標準代名詞,羅正道確實沒有把紀律建設和組織架構做得很好,從他的本心來說,也沒把這兩件事放在頭等大事的位置上。
荒神詛咒這把明晃晃的鍘刀時刻懸在羅正道的脖頸上,保不齊幾時就要落下來,屆時必定是某人灰飛煙滅的悲慘收場。自己的生死尚且懸於一線,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再談什麼豎立遠大理想和雄心壯志,這種何不食肉糜的無聊說辭,不免叫人感覺步子太大扯着蛋了。
誠然,號召人們收復主大陸,宣傳光明王朝復國是個好目標,只可惜不夠上層次,對於那些非純人類血統,家世又不夠高的人來說意義不大,即使計劃成功了他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想到這裏,羅正道隨手用鵝毛筆在紙上把這個詞劃掉,跟着他又冥思苦想了一陣,提筆寫下稱霸,再仔細琢磨琢磨也劃掉了,最後羅正道在紙上寫了民主和自由。
在一定的社會階級範圍內,遵照平等和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來共同管理國家事務的國家制度,這叫作民主。由成文憲法提供保障的選擇權,確保人民免於遭受奴役、監禁或控制,這叫作自由。這話簡單點說,少數人服從多數人是民主,多數人寬容少數人是自由。
舊世界的冷戰時期,白頭鷹只敢自稱為自由國度卻絕口不提民主二字,那是因為白頭鷹之國不是採取民主制度而是實行代議制,掌握國家權力的最高立法機構是國會,白宮事實上只是個行政機關,倒是毛熊很樂意炫耀自己是民主國家,所謂人民當家作主麼!誰敢在冷戰時期跑去民主燈塔國高喊民主,什麼cia、f逼就都要找他好好談心,送到黑監獄裏糾正一下三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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