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峰的龍吟響徹了整個蓬萊,在秀水峰閉關的龍女因着這一聲龍吟,元神一陣動盪強制從悟道之中出來。
眉頭緊皺成川,臉色忽白忽紅最後定格白色,素白的唇顫動強壓下了胸腔涌動的氣血,睜開眼美眸眼白血絲條條,她透過窗戶看着窗外碧藍天空,喃喃道,「怎麼會有龍族!」
但她來不及深思,被她強壓下的傷勢繁複,面色慘白又有詭異的紅潮升起,她連忙閉目調整,許久再睜眼臉色恢復正常,只是雙腳依舊發軟,龍女猶豫一番推門而出。
秀水峰還是那般青山綠水,是明妃界沒有的生動活潑,但龍女看到那潭並不存在的湖泊身子一頓。
秀水峰名中有水但實際上它附近並無水,只有連綿不斷山林起伏綠意浩然。
可現在,秀水峰主峰好似被移動擱置在那潭約莫有三十丈大小的湖泊之中,潺潺流水聲及風夾着清涼。
眼底疑惑漸濃,龍女看着湖泊踟躕幾分,咬了咬牙走到湖泊旁。
三十丈大小的湖泊,水色清明竟可見湖底淤泥,嬌趣的游魚浮蝦在水草里穿過自得其樂。
「莫不成是幻覺?」細細觀察之後並未有不同尋常之處,龍女抿了抿唇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真是傻了,琴老說蓬萊是未來聖人道場,龍族不會也不敢偷偷摸摸的上來。」
心裏說不上到底是鬆了口氣還是失落,龍族啊!龍女想起那日在東海水晶龍宮見到的老翁,眸色慢慢沉下去。
龍女轉身離開,所以她沒有看到那潭水靜無波的湖泊泛起一個小小的浪花,白色的尾巴一閃而過。
「瑾娘~」快步而來的是青衣素裙的少女,她對着龍女招手,是春光明媚。
東海龍宮默默提點維護,讓龍女對卿雲有了不一樣的感覺,眼眸染上笑意眉宇溫柔似當年青澀的明妃,緋紅衣袂飛揚沒有張揚。
「你來了。」
不過眨眼,本還有數十里的少女已然到了龍女身前,她看着龍女笑得極其燦爛,龍女晃了晃眼,少女眉宇間的純粹一點都沒有在明妃界時的果斷毅然,好似那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吾要隨二師伯去崑崙,」卿雲眉色一淡有些低落,然目光一轉卻是看到那潭湖泊,眉宇微皺不再言語。
聽得卿雲之言,龍女訝異,沒了兩人初見時的劍拔弩張眸色柔和,叮嚀道,「請小心。」
點了點頭,卿雲稍作思慮,白皙手指點了點龍女心臟處,嚴肅道,「吾知你的心思。」
龍女臉色微變,溫柔褪去染上澀然,忽然她輕輕一笑,道,「不論如何,吾當先提升修為。」
「洪荒之中靈氣充足,蓬萊處東海水靈之氣充沛,於吾修為十分有益。」
卿雲目光依舊在湖泊停留,聽得龍女之言她紅唇一抿又鬆開有釋然,她拉着龍女走到湖泊旁,鬆開龍女的手卿雲似是十分無聊,有一下沒一下的潑着水,賊兮兮的壓低聲音道,「有沒有覺得這裏的水靈之氣更加濃郁?」
「的確。」龍女眼眸一亮,心底又有疑惑方才她沒有感覺到這樣濃郁的水靈。
眼珠子左右瞟了瞟,卿雲一把拉下龍女,偷偷道,「師兄告訴吾,這裏通向東海泉眼。」還滴着水的手指在龍女緋紅衣袖上染開梅暈,她眉色清亮,語氣肯定,「以後在這裏修煉該是事半功倍。」
「謝謝。」看着卿雲龍女由衷感謝,她亦是不在意衣袖,就見她用緋色衣袖擦乾卿雲的手,那般細緻小心,她應該想起了離倩,卿雲眸色閃了閃低下頭。
看着水面,卿雲不自覺的脫口而出,「後悔嗎?」
「吾當初有猶豫過,這個決定是否正確,是否能給鮫人帶來新的希望。」龍女擦乾卿雲的手,很是隨性的在湖邊坐下,雙手撐在地上仰頭看着湛藍天空,「但吾知道吾不後悔。」直辣辣的太陽照得龍女軟和,她下意識的眯起眼,陽光和煦她笑得溫暖。
「如果不出來吾才會後悔。」不經歷風浪怎能見彩虹!風起飛揚了她的長髮,就聽她堅定道,「吾已經做好準備。」
然而她們不知道有些事並不是做好準備就能直面。彼時,龍女還在憧憬未來鮫人一族不用再過躲躲藏藏的生活,他們會生活在廣闊無垠的洪荒中,看着太陽太陰交替升起的恬靜。
「好。」眨了眨眼,卿雲點了點頭,她看着不時冒着水泡的湖面,嘻嘻笑着沖淡了鄭重。
「老師讓吾去崑崙歸期不定,再見面時吾要和你好好做上一場。」握着拳頭,卿雲故意繃着臉道,「吾不欺負修為比吾差的!」
聞言,龍女眉峰一挑,眉宇間英氣遊蕩,她勾起紅唇篤定道,「你若不認真修行,吾定比你先到大羅!」
「哼,吾已是太乙。」再慢也不會被你超過!
那雙明亮的眼眸透露的意思龍女看得清晰,讓她不由莞爾一笑,似想起什麼龍女坐正姿勢,她的目光跳過卿雲看到踏着一地蔥綠而來的月牙色男子。
「那兩枚鮫鈺可好?」
「自然,吾放得妥當。」卿雲以為龍女想看一看,連忙化出雙手置在龍女眼前以做證明。
晶瑩潤透的鮫鈺一對在白皙的掌心流光溢彩,龍女看着眸色些許複雜但她早已釋然不再糾葛。
「吾秀水峰雖不曾遭難,不過蓬萊其他地方想來損傷不輕。」龍女悄悄指了指不遠處的多寶,唇一抿夾着笑意。
卿雲不懂的歪了歪腦袋,她順着龍女的手指看去,愣了愣,然後突然想起老師那秋後算賬的眼神,她恍然大悟,掌心一翻鮫鈺消失,雙手一拍發出清脆的聲音。
沒錯,她還有師兄!偷偷的給了龍女一個大拇指,卿雲暗戳戳的想拿什麼賄賂自家看着溫柔其實很有原則的大師兄。
唔,鮫鈺似乎不錯哦~可是她不會煉器誒,怎麼辦?
總不能去問師兄吧,要是提前被師兄知道了......好煩惱!明亮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滿是苦惱。
多寶敏銳的發現了卿雲的低落只以為是這丫頭不願意走,手輕鬆一拎,提着卿雲對着龍女點了點頭轉身就離去。
「吾送你去崑崙。」
清潤的聲音從風中傳來,龍女看着兩人,捂嘴輕笑。
「師兄,吾自己走!」掙扎了一番,掙脫不了,卿雲只能瞪着多寶,鼓着嘴很是不滿。
斜眼一瞧卿雲,架起雲頭直接飛離蓬萊,淡淡道,「你可知老師為何將敖臨鎮在秀水峰?」
卿雲不再掙扎乖乖不動,聽得多寶之言她不由撇了撇嘴,道,「必是老龍王那讓敖臨從瑾娘口中探得龍珠所在,但對老師而言龍珠雞肋並不在意。」
倒是看得清楚。
嘴角微微下拉,多寶鬆手,卿雲沒有準備跌坐在祥雲上,就聽他依舊淡淡道,「若是如此,你不該告訴她那湖通向東海泉眼。」
又是瞪了眼多寶,卿雲站起來整了整裙子,道,「吾信瑾娘是絕不會告訴敖臨龍珠所在。」
「瑾娘不懂龍族對龍珠的志在必得,他們既然知道瑾娘所在,必是不折手段,你這番做將她推到危險邊緣。」
一怔,卿雲臉色變化複雜,連忙招來祥雲就打算回蓬萊卻被多寶拉住,動了動手腕,卿雲怒視着多寶,擲聲道,「師兄!」
就見多寶搖頭,冷聲道,「你可想好回去後怎麼對她說?」
失聲,卿雲眸色暗了下來。
龍族,龍族!於瑾娘來說是天地間唯剩下的親人,縱使她早已猜到龍族在算計她,可她會放棄嗎?
那是祖龍至死都繾綣着的龍族,作為祖龍唯一後裔的她怎會防備龍族!
低着頭被多寶牽着往崑崙飛去,一路兩人不言不語。
「師兄,吾...帶瑾娘出來對嗎?」
「...」多寶看着前方不語。
「祖龍要吾護瑾娘,護龍族,可是師兄...連祖龍都護不住的龍族,吾怎護得住?以龍族對龍珠的重視,瑾娘現身既是龍珠現身,若是吾出來先求得老師同意再帶瑾娘出來,是不是...是不是就沒了這事?」
柔軟的發盤做髮髻,帶着簪子珍珠,聽得卿雲自言自責之言,薄唇一抿多寶低頭,另一隻手輕輕撫了撫卿雲發頂,冷清的眼眸看着卿雲慢慢柔軟下來。
心底無聲嘆氣,多寶拉了拉嘴角,細軟道,「正確於否非是你吾定斷。於瑾娘而言,走出河洲許是她一族的生機;於龍族而言,他們的野望即將實現;於你而言,是修道之路上的一個歷練。」頓了頓,骨節分明有力的手將卿雲臉側的碎發歸到而後,語重心長道,「洪荒非是你所看得那般清明簡單,他的美麗伴隨着生死和抉擇,你要記得一步錯步步錯。」但吾會同你一起面對。然而這句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又被他吞了下去。
「吾記得。」重重的點頭,但多寶知道卿雲只是記得。
她該獨立成長。
看着下方連綿不絕的崑崙山脈,如巨獸盤踞氣勢恢宏,仙靈之氣濃郁的滴水化霧,只能影影綽綽的看到顆顆株株果壓枝飛禽走獸奔走,而那最高最清盛之處,琉璃寶玉威嚴,總有霞光四射,有仙鶴飛舞。
雲頭落下,多寶牽着依舊低落的卿雲走向玉虛宮。
他神色平靜但看着熟稔的景色,再看那高大的石碑上刻着崑崙玉虛宮五字,心裏無端的生起晦澀。
曾經這裏沒有石碑,曾經這裏是一片汪林,曾經他和師弟師妹們在這裏苦修。
敏感的察覺到多寶繁複變化的情緒,卿雲順着他的視線看着石碑,她細細的看着只覺那濃郁滴水化作霧的仙靈之氣遮了眼一片虛無的白色,一閃一閃着是石碑中蘊含着道意。
她好像看到了好像什麼都沒看到,突然她似被什麼一推,身體慣性的往後倒去,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沒有,心裏忽得升起恐懼。
「師妹。」耳邊是多寶略夾焦急的聲音,卿雲只覺整個人晃動元神潰動,一眨眼,眼前還是那塊石碑並無特色。
「師兄?」抬頭看着多寶,卿雲很不是不解,也不知是不是仰頭太累眼前一瞬黑暗又恢復正常,心底無端端的害怕可卿雲不敢告訴多寶,只得癟嘴看着多寶,道,「師兄背吾。」
「不得胡鬧。」多寶眉頭一皺語氣甚為嚴厲,可看着卿雲那蒼白的臉色終還是他妥協。
撲到多寶背上,卿雲眯着眼笑得開心,心裏的惶惶不安距離石碑越發越淡。
她舒服的拿臉蹭了蹭多寶的脖子,趴在多寶背上竟睡了過去。
一步步走上玉虛宮是對玉虛宮主人的尊敬,而多寶會在崑崙山下落下雲頭本是想讓卿雲看一看老師曾經的道場,看一看當年的三清,只是沒想到小丫頭現在在他背後睡得香甜。
其實是私心吧,許久不來崑崙他也想看看當年他們師兄弟們在崑崙留下的痕跡,然而洪荒之上最不缺時間,它總是在細節中將痕跡抹掉。
以多寶修為就是繞着崑崙走上十天十夜也不會累,當他走到玉虛宮時臉不紅氣不喘而卿雲還在睡覺。
米黃色在蒼古綠中十分顯眼,「大師兄。」
見雲中子在玉虛宮前等着,多寶不由問道,「二師伯回來了?」
「老師同大師伯、三師叔一道出去,歸期不定。」他看了眼多寶身後睡得甜的卿雲,嘴角忍不住一抽,伸出手指戳了戳卿雲還肉呼呼的臉頰,一瞧小丫頭嘟囔的動了動,他連忙收回手當做沒看見自家師兄責備的眼神,輕咳一聲十分正直道,「幸得老師不在。」
瞥了眼作怪的師弟,身旁雲床升起多寶輕柔的將卿雲放下才道,「可是有了線索?」
雲中子搖頭,沉重道,「不知,老師只讓吾在玉虛宮好好修煉,再教導師妹,並不曾說什麼。」
多寶揉了揉眉心,三位長輩的心病又何嘗不是他們的心病?該得不該得,那日女媧師叔成聖又在混沌之中立了宮殿,三位長輩前去觀禮回來後就越發的沉靜,時時刻刻探索着,老師看似與往日並無什麼不同可多了急躁。
於他們,大羅之後是否能和老師一般成聖無可知,可他亦是知道明明一步之遙卻抓不住摸不到的無力焦躁。
不過自前些日子老師得了碧玉混元珠後便多有不同,是否機緣已到?
幾番猜測多寶也猜不出三位長輩的心思只得作罷,於是他細細交代一番卻被雲中子取笑,「大師兄,吾觀你倒似小師妹的父親。」
聞言,多寶眼一瞪,雲中子立刻站直身子表示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師妹絕不讓她少一根毫毛!
卿雲醒來時天際只剩下火燒雲,美得燦爛絕麗。
如果不是進了明妃界,卿雲不知道還有事可以代替打坐悟道的。
「醒了。」雲中子推開門看到呆坐着的卿雲,嘴角劃開親切的弧度。
「師兄呢?」她看着雲中子立刻又補了句,「大師兄呢?」
真是不好玩的小師妹啊~心裏感嘆了一把,雲中子十分正經道,「大師兄已經回蓬萊了。」
「哦。」也沒什麼大感覺,卿雲點了點頭。
倒是雲中子驚奇的看了眼卿雲,想是自己的眼神太過明顯,雲中子當即輕咳一聲,板着臉可怎麼也掩藏不住他眉宇間的灑脫和溫軟,「師妹可想在附近轉轉?當初...」聲音一頓,雲中子甩了甩拂塵不知在驅趕什麼,壓下那絲不自在話音很是自然一轉,笑眯眯帶着誘惑道,「吾對煉器頗有心得,小師妹不如學學煉器。」
「煉器?」卿雲並未發現雲中子那細微的不正常,她聽得煉器二字眼前一亮卻故作沉穩的思考,很是嚴謹的點頭道,「善。」
唇瓣一抿忍住笑意,雲中子起身很是自然的拍了拍卿雲的發頂,在小丫頭髮怒之前走出房門,離開之前留了玉簡,再聽聲音時人已經不知在何處。
「玉簡中乃是吾對煉器的領悟,你且看看,明日吾教你掌火煉器。」
對着雲中子聲音傳來之處做了鬼臉,卿雲才放開元神接受玉簡之中如海般湧入的知識,雜駁不一是關於煉器雲中子和多寶探討許久認為煉器之前最該學的基礎,最後才是雲中子自己的領悟,只是對才接觸煉器的卿雲來說雲中子留下的領悟太過高深莫測,還不如看前面斑駁混亂的基礎。
細細琢磨兩篇對比擴展勉強算是對煉器有了了解的卿雲睜開眼,看着窗外艷陽高照的絢爛,明亮的光線打着圈在枝葉之中穿過,留下形態不一的光暈。
和碧游宮富麗堂皇的隨性不羈不同,同是富麗堂皇的玉虛宮更多是莊嚴穆肅。
玉虛宮沒得碧游宮的熱鬧,只有三四個道童,順着道童之言,卿雲順利的找到正在煉器的雲中子。
新奇!
就見雲中子端坐在蒲團上,雙臂緊閉雙手扣在一起置於腹前,隱隱有光華流轉,大概三尺的距離有一個不知是什麼的水團在滾動,卿雲一動不動免得打擾了雲中子,她在旁邊眼也不眨的看着。
那水團一樣的東西也不知被什麼揉捏着,又似被倒進了模塊里,就看那實在不打眼的東西慢慢有形態。
一根根尖銳寒光閃閃,煞是冰寒。
「二師兄你在煉什麼?」水團成型雲中子就睜開眼,他伸手那東西就飛到他手裏,他翻了翻好似不太滿意。
算是差強人意吧,先天靈寶豈是這麼容易複製的?雲中子嘆了口氣,解釋道,「吾打算煉老師的乾坤扇。」他又拿出介於黑白之間的霧團,掏了掏,是純淨白色的布。
三兩下,一把素白的扇子便好了,只是扇面空白看着頗為礙眼。
手一抬就有筆出現在雲中子手中,筆尖無物但落在扇面卻有墨色,一筆勾勒卿雲就猜到他要畫什麼。
是廣漠洪荒沿岸,綺麗的草木和廣闊無垠望不到邊際的大海,還有那初生的太陽,第一道陽光照耀大地的情景。
即便勾勒了畫面融入了他領悟的意境然依舊是還是差強人意。
看着自己手裏的盜版乾坤扇,雲中子又是嘆氣把所有東西收好。
「可知煉器基本?」
雲中子失落太明顯,卿雲體貼的沒繼續問,聽得他的問話連忙點頭應道,「恩。」
「照着裏面的順序試試手。」又指了指房間角落裏小山一般的砆石道,「砆石,最無用雞肋的礦石,不過是練習最好的東西。」
「將那邊的砆石煉完,就勉強入門了。」
順着雲中子指着的方向看去,好傢夥!起碼有五堆足有小山高的砆石,卿雲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煉完這一堆東西得要多久?
「全部?」
許是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高,雲中子思考許久才回答,道,「全部!」又從袖子裏摸出一塊碧綠玉簡遞給卿雲,「道法殊途同歸,煉器與煉丹亦是如此。你化形之後當得到天道賜予的獎勵,不過每人得到獎勵不同有深淺,此玉簡之中囊括着煉器和煉丹所需之物的名稱,必須記下且看到那些東西一眼就知道是什麼!」
「善。」沒人是天生就會的,都是經過無數次的探索才有熟能生巧之說,卿雲應得嚴肅。
「吾教你如何控火。」
一句一句的教授,見卿雲已經掌控,勉強勾得上第一次當老師的雲中子十分滿意,然後讓卿雲自己練習。
待雲中子離開,卿雲看了看手中玉簡,又看了看那邊小山般的砆石,想了想以後的小日子到底是悲慘還是幸福,卿雲握了握拳,一定會成功的!
然而他們都太高看煉器了!
應該是雲中子太高看了卿雲,他以為卿雲化形後得了天道恩賜只是知識的深淺不同加上昨晚他給卿雲的玉簡,方才又學會了控火第一次煉器只是稍微困難點;而卿雲則以為煉器不過就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就好了,控火她都學會了還有有什麼困難,小意思啦。
但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美麗到卿雲第一次煉器差點炸了玉虛宮的煉器殿,第二次直接掀了煉器殿的屋頂,第三次差點把自己折進去!
所以當雲中子趕回來時,就剩下一個殘破的煉器殿以及一個黑不溜秋的小丫頭。
若非是老師送給這丫頭的八卦紫綬仙衣,這丫頭怕是要把自己折在裏面了吧?
抽了抽嘴角,然而看着卿雲身後只能勉強還能看出什麼的宮殿雲中子頭痛,他該怎麼和老師解釋不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膽大包天的來拆宮!
「對不起。」身後是殘敗宮殿,身前是雲中子,卿雲低着頭雙手放在背後搓着,不敢看雲中子的表情。
強壓下嘴角的抽搐後,雲中子看着眼前已看不出原本面目的卿雲最後嘆了口氣,柔和道,「無礙,是吾沒同你說清楚。」
捏了捏卿雲肉呼呼的臉頰,隨即掐了術法似水無痕,將小丫頭從頭到腳清洗了一番又是那個嬌嫩嫩的,這才輕笑安撫道,「吾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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