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成聖之前的日子 第3章 標題怎麼辦？

    兜率天兜率宮，仙風道骨的老君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手握拂塵對着十五丈高刻着太極圖極為樸素的八卦爐，爐下是並不濃烈的三昧真火。

    忽然老君微睜眼，拂塵一甩，恰好打在旁邊昏昏欲睡童子的頭上，道，「去外面迎大帝。」

    然話語才落，老君卻再甩拂塵，那揉着眼顫巍巍跌着打算出殿的童子被無名的牆擋住，「你退下。」

    「老君近日可好？」青衣素裙，腰封廣袖，明亮的女子自殿外進來，笑眯眯的她，哪有帝君的威嚴。

    「你今個來，是打算弄走吾這多少丹藥？」老君半闔着眼，對於長生帝君的到來極為淡然。

    「不多，也就一葫蘆。」卿雲走至老君前百步時就有蒲團出現及一張矮桌，矮桌上擺着仙果，鮮艷欲滴極為惹人饞嘴。

    「一葫蘆！」聽得卿雲獅子大開口，老君抽了抽額角，那垂至肩膀的白眉竟是飄起，他瞪着卿雲，不渝道，「吾一丹爐也沒有一葫蘆！」

    瞧着老君吹鬍子瞪眼，卿雲連忙賠笑，從袖中拿出一個金葫蘆遞給老君，道，「大天尊寶庫里的天蠶水。」

    聞言，老君眼前一亮，連忙拿過金葫蘆，拔開塞子聞着裏面飄出的幽香，復又防備的看着卿雲，嫌棄道，「慷他人之慨。」

    卿雲亦是不在意老君的態度，她極為自然的在蒲團上坐下，指着漢白九曲廊上的青牛道，「奎牛下界一千年，八百年前娶了阿修羅族的公主為妻，五百年前有了孩子，取名紅孩兒。如今一家何樂，好不快活。」

    老君將金葫蘆放置一旁，垂眸看着銀柄拂塵上的道紋，不言不語。

    見得老君不言，卿雲也不惱，低頭拿起一串極為仙果，好似無意道，「聽說您的童子總是偷偷打盹。」

    終於，老君抬眸靜靜的看着卿雲，慢吞吞道，「年紀稍小，定力不足。」

    「仍需歷練，不是嗎？」

    沉默片刻，老君闔上眼，然後拂塵一甩，「...離火童子貪睡誤事，貶入凡界。」

    卷着胸前的長髮，卿雲看着早就動了凡心的青牛在離火童子睡着之後扯斷韁繩偷偷下界，這才開口，「他自有機緣，以您的道行想必已經知道他將來會位列仙班。」

    「這是本尊為你準備的九轉金丹。」老君不欲再言此事，枯瘦的手一指矮桌，片刻就出現一瓶晶瑩剔透的瓶子。

    看着矮桌上的瓶子她心中百感交集，卿雲微愣，眸色微微變化，許久她拿起瓶子放入袖中，笑中帶着些許苦澀，「代吾多謝大師伯。」

    老君看着已然到了殿門口的卿雲，語氣終是發生了些許變化，「便去趟混沌，也誤不得事。」

    「吾之大弟子已出世，他生來坎坷，如今又是命不久矣，吾作為老師，自當是要保他一保。」卿雲看着前方的直至瑤池的九曲迴廊，翻手，卻是那瓶被她收進乾坤袖中的九轉金丹，瓶身是東海極地的寒靈石，哪怕是在南明離火之中它亦是冰涼，心中思緒翻滾，最後素手一緊，她垂眸，道，「若是......吾定去拜見大師伯。」

    無風來，老君嘆氣在大殿裏徘徊聲聲在側，輕道，「天道運轉，西遊當行，你又何必！」

    「吾並未阻礙西行，老君您又何必一嘆？」輕笑含着莫名的諷刺，再聞聲，帝君已然消失在兜率宮，「您的丹，要過火候了。」

    駕起雲頭，卿雲卻是不知該前往何處，白茫茫的一片雲海前方無路。

    漫無目的的降下雲頭，細細看去竟是在東勝神洲，眼前是一座威嚴的山，聲聲佛號響在耳側，一段段經文若有若無好似從天際傳來，徘徊在靈魂之上。

    卿雲抬頭看着巍然的五座大山，高入雲霄，心中已知何處。「五指山。」

    「喂，那邊的仙子~」一絲尖銳但不刺耳反而聽着些許舒坦的聲音傳來，其中夾着無限喜悅，卿雲不由側目，順着聲音看去。

    一隻毛臉雷公嘴的金色毛猴被壓在山底讓人瞧着心驚膽顫，他探出一隻手臂不住的在向她搖手，高聲喊着，即便被他的毛髮擋住，依舊能看出他臉色的欣喜之色。

    「你在喊吾？」緩步過去，卿雲居高臨下的看着被壓在山底的猴子。

    「是啊是啊。」好不容易看着有人過來，寂寞了一百年的孫悟空心裏可高興了，只是他高興不過片刻，一瞧來人面貌，笑容僵硬在臉上，那雙眼睛左右飄忽，訕笑道，「原來是帝君。」

    「吾的到來讓大聖失望了？」眉峰一挑，卿雲卻是蹲下來與孫悟空平視，一句話平靜無波聽不出情緒，然孫悟空卻覺得那一聲大聖，聽得他百般的彆扭諷刺。

    按照猴子以往的性格，管你是誰打了再說！可如今勢不如人，他被壓在五指山下動彈不得，而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女人，據他當弼馬溫守蟠桃園，聽一同守蟠桃園的牡丹仙子說實力非常強悍！

    猴子當時聽得蠢蠢欲動恨不得去神宵府和長生大帝打上一架，但實際上他只在大鬧天宮時遠遠看見那個一身帝服的女子威儀赫赫，她不曾出手只是看着他笑。可那一笑卻嚇得猴子背後一涼，竟是不敢直視。

    「不敢不敢。」大聖心中輕咳，一本正經道，「帝君不在天宮待着，怎麼跑來凡界溜達？」

    「吾來看看大聖。」看着孫悟空死活不正眼看自己，卿雲覺得有趣，便逗了起來。

    她瞧着猴子混身雜草，也沒用法術只是用手慢慢的拔去，慢悠悠的和孫悟空聊了起來，「大聖可無聊？」

    見卿雲一番無害的樣子，大聖心想估計是自己錯覺，又聽卿雲問話，大聖氣憤一拍大地，怒聲道，「俺老孫在這裏呆了一百年，到現在連只螞蟻都沒看到！」

    看着猴子憤恨的模樣，卿雲笑出了聲，「恐怕大聖還需無聊百年。」見着猴子瞪自己卿雲更是覺得猴子真實有趣，她拍了拍猴子的頭頂，摸出寒靈瓶倒出一顆道紋密佈的九轉金丹，捏着猴子的嘴就塞了進去，「有了這東西，大聖就不怕無聊了。」

    壓根就沒瞧清卿雲的動作，孫悟空扣着嘴，見始終摳不出拿東西，惱怒道，「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好東西。」孫悟空炸毛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模樣徹底愉悅了帝君，就見帝君起身拍了拍裙上的雜草，隨後意有所指道，「你吞了老君好幾葫蘆的仙丹，當真以為老君扔你進八卦爐是為了練回那些仙丹最後誤打誤撞讓你練成了那雙火眼金睛？」

    「你什麼意思！」猴子很聰明，可他又聽不明白卿雲話里的意思。

    目光不在放在大聖身上，卿雲望向西方，悠悠道，「好好參悟，會有意想不到的事。」

    「喂，喂，喂，你別走啊！再陪我聊會！」好不容易看見個活人，大聖不甘心！

    心頭陰鬱全去的卿雲駕起雲頭往北俱蘆洲飛去，至半路，誰曾想到又遇熟人。

    「如今三皇可隨意出入火雲洞？」看着由遠及近、一身青袍襯得他風姿卓越的伏羲，卿雲停下驚疑道。

    「本去看看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沒想到卻瞧見你送了他一顆九轉金丹。」

    「不過瞧他有緣，就送他一粒。」卿雲風輕雲淡，並不覺得送出一顆九轉金丹有什麼不妥。

    卿雲淡然若之，伏羲不知不覺的想起也不知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他看着卿雲軟了眉梢輕笑，當初她可是送出不少金丹，上清聖人沒少罵她敗家，可屢教不改，上清聖人也就隨她去了。

    眉目含笑，言辭之中頗為無奈，「整個洪荒也只有你一家。」

    伏羲隱含其中的『怒其不爭』，卿雲眼光一橫，冷笑道，「吾當初也贈了你不少。」

    「多謝帝君贈丹之情。」伏羲微微躬身，好不恭敬的傳達着謝意，只是這一聲謝謝來得可真是久遠！

    聞言，卿雲再次橫了伏羲一眼，自顧自的駕雲前行。

    「聽得你去了瑤池替奎木狼和披香殿侍香玉女求情。」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伏羲眸光微微一閃，只是含笑繼續道，「天庭清心寡欲，奎木狼與侍香玉女的事頃刻傳遍，吾自是知曉。」

    「李雄到底是吾截教弟子。」卿雲神色不變，繼續往前。

    這理由當真是光明正大，伏羲扶了扶額竟覺得無言以對。他將本要說出口的話吞下，當沒有發現其中奧妙。

    「你要去北俱蘆洲？」看着雲下漸露的地面，沖天而起的黑色好似阻斷了去路，他記得巫族隨平心娘娘去了地府，而妖族則佔據了此地，近一個會元好似有人族過去，據說發展不錯。

    「吾大弟子降世有難，吾去助上一助。」

    伏羲立即接口，「正好吾無事，同你一塊去。」

    「你還未回答吾，三皇可以隨意出入火雲洞？」聽得伏羲之言，卿雲斜看伏羲一眼，再次將疑問拋去。

    「你會不知？此言不過說與凡界之人，於吾等，只要勿隨意插手人族朝代更替之事，自然是無事。」

    「...吾當真不知。」沉默片刻，卿雲很是淡定的回答，伏羲只覺這人雖然性格變化了不少，但這愛噎人的性子依舊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