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漸雪看來,若是吳若棠這樣的臭猴子也配稱為「英雄」,那「英雄」這個榮耀的稱謂就直如糞土了!
楊四心細如髮,自然將鳳漸雪對吳若棠的鄙視看在眼中。對此,他不過付之一笑,並不解釋。相對於空泛的語言,事實將會證明鳳漸雪的錯誤。當一個「猴子」做出許多人類也無法做到的事時,你又如何再拿他當作猴子看待?歷史已經證實過許多次,每一個將吳若棠鄙夷為猴子的人,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後悔。
並沒有理會吳若棠無聊的搭訕,鳳漸雪秀眉微蹙對楊四道:「你真的有把握嗎?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襲擊沈園,我們明顯要比蒙彩衣一方吃虧許多啊。敵方是舒服地躲在溫暖的屋舍中以逸待勞,而我們卻要在風雪中受凍,時間一長,屬下戰士們恐怕拿兵器的手都要僵硬了,又如何去打仗?」
楊四微微一笑,道:「看待一件事情不能光光看到它的表面,如果能從另一個角度去想,原來對我們不利的因素反而會變成有利的一面。吳小棠,我想你一定會明白我的意思……」
吳若棠笑道:「死胖子,你這是考我嗎?」他頓了頓,向鳳漸雪道:「胖子的意思是,雖然表面上氣候對我們不利,但同樣的,蒙彩衣一方也絕對無法料到我們會在這種天氣下突襲他們。這樣的天氣對我們隱藏形跡是很有利的,敵人因為受漫天風雪的影響,視線受阻,保管我們一直潛到沈園的圍牆下,敵方也無法察覺。這樣,就能將我們奇兵突襲的效果發揮到極至。」
楊四呵呵低笑道:「正是如此。漫天風雪再加上我們到了天黑再行動,就算是我們明目張胆地走到沈園,敵方也是視而不見。至於你說戰士們僵冷的問題就更不用擔心了。現在因為潛伏在此無法活動,身體自然僵硬,但是我們要跨越一條檀溪才能抵達沈園,經過活動,戰士們的身體一定會很快恢復過來。恐怕到時還要冒汗呢。」
吳若棠接着道:「重要的是,我們突襲一開始,敵方從溫暖的屋舍中出來迎戰,身體一時無法適應屋外惡劣的環境,戰鬥力一定會受到影響。所以,天氣惡劣應該是對方頭痛的問題,而不是我們。」
鳳漸雪看看楊四,再看看吳若棠,發覺這二人在笑起來時竟然有一種酷似的神情,都是臉上的表情已是燦爛如花,可眼神的深處仍然保持着一絲絕對的冷靜。她的心中不期然掠過一絲警惕。楊四倒也罷了,畢竟其聲明在外,以智計遐邇天下,可是吳小棠這臭猴子居然也有這份機敏和聰慧,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吳小棠呵吳小棠,莫非你果真是「莫可匹敵」的英雄?
就在鳳漸雪逐漸開始對吳若棠有所改觀的時候,卻見吳若棠正用一種熱情的目光緊緊盯住自己--的****。眼中那**裸的****昭然若揭毫不掩飾,就像是三天沒有吃飯的餓漢看見餐桌上一盤香味四溢的香酥雞一樣,惡狠狠兼且旁若無人。鳳漸雪登時如吃下一隻蒼蠅一般,心中很不舒服。公狗就是公狗,即便是偶爾表現一下逮住一隻老鼠,它還是只狗,絕對不可能成長為一隻嘯傲天下的雄獅。
楊四咳嗽一聲道:「天色近晚,時間也快差不多了,我就先講一講此次突襲的計劃罷。」說着,他蹲下身去順手撿起一支枯枝,就在雪地中畫了一張沈園左近的地勢圖。
吳若棠和鳳漸雪也聚攏過來,在楊四身旁蹲下,聽他講解佈置。
楊四一邊在雪地上畫着,一邊說道:「沈園背靠着檀溪而建,從人類某種奇怪的心理來說,檀溪這一側的防守一定是相對最薄弱的地方。因為從一般的兵法常識來看,這一側是所謂的」絕地「,攻無法展開陣勢,退不能快速後撤,任何一個掌握一般軍事常識的人都不會選擇從這一側進攻。但正由於這樣,我們卻要反其道而行之,選擇從這裏撕開沈園的防線,攻入沈園。」
吳若棠和鳳漸雪均非常人,楊四一說立刻明白,不禁點了點頭,在心中為楊四大膽詭奇的用兵擊節叫好。
楊四繼續道:「可是,運用一般的手段從檀溪這一側進行突襲,根本無法順利進行。畢竟地理環境的限制是一個客觀存在的條件,你總不可能一大堆人馬直接通過索鈎跨越檀溪,攀過沈園的圍牆,強行突襲吧?如果那樣做的話,只要一個不慎,被沈園設立在這一側的西、北兩座塔樓上的弓箭手發現我們的企圖,立刻便會被他們用弓弩射死在圍牆下。就算沒被弓箭手射死在沈園圍牆外,也會因為行動暴露,被敵方殲滅於沈園內。請大家不要忘記,蒙彩衣有八百名戰士,都是由天山劍派和江南九幫十三派的精英組成,而我們卻僅僅只有三百八十七人……」
楊四說到這裏,吳若棠接口道:「我們應該是二百五十名戰士加一百三十七個垃圾。」語氣中充滿着嘲諷和不滿。
此次兩家聯軍號稱共有三百八十七人。劍與玫瑰自棗陽趕赴襄陽的三百名戰士除五十人留守襄陽外,悉數隨鳳漸雪出征,而溫師仲身為地主卻僅僅拼湊了一百三十七人給楊四和吳若棠。這還在其次,最令人惱火的是,此次溫師仲派遣來的溫家戰士不是老朽羸弱年近四十的「老人」,就是血氣方剛一看便知是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小毛孩。那些孩子倒也罷了,稚嫩是稚嫩一點,卻也精神抖擻滿臉的興奮;而那些「老人」,平日裏過慣了養尊處優、悠哉悠哉的日子,提起喝酒賭錢就像是發qing的公狗,一說打仗立刻變臉,手腳發軟臉色發青,一副家裏死了爹娘的模樣。這樣的隊伍和劍與玫瑰的精英部隊站在一起,直如雲泥天壤之別,高下立判。吳若棠一見這種情況,立時怒不可遏,若不是被楊四阻住,當時便要與溫師仲翻臉。自從知道溫師仲密令溫玄打制蝠甲戰衣之事後,吳若棠自然了解溫師仲手中一定有一支戰力不可小覷的秘密部隊,否則的話,即便順利研製出蝠甲戰衣,也無法將那種殺人利器裝備、運用起來。毫無疑問,在這事關家族存亡的關鍵一戰時,溫師仲依然不肯將手中的實力顯露出來,一來肯定是對自己和楊四不信任,二來是溫師仲的心中一定另有打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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