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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舒一想到如此嚴重的後果,立時打消了原先必殺吳若棠的計劃。老實說,他自從聽說趙靈兒和吳若棠定情的消息之後,立刻對吳若棠進行過一番調查,發覺吳棠雖無大惡,卻是個風流成性的浪子。再加上聽了秦道雪對吳若棠的評估,覺得吳若棠實在不是趙靈兒的良配,只怕女兒嫁過去之後,難以忍受吳若棠風流的毛病,終生鬱鬱寡歡以淚洗面度日。所以,當日作出以吳若棠人頭來換取天山劍派退出巴蜀的決定時幾乎沒有經過一絲猶豫,畢竟這是解決事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方法。但是此刻看來,自己需要重新判斷此事了。
趙天舒並非常人,既然想清楚厲害關係,便當機立斷道:「就這麼辦吧!聽雨,你帶一批人和靈兒一路追在吳若棠的身後,名義上是爭風吃醋,暗地裏卻是保護吳若棠的安全。靈兒,這麼安排,你該滿意了吧?」
趙靈兒喜出望外,她跳到趙天舒的懷中歡欣道:「謝謝爹爹!」
乖乖龍的冬,這條小命總算是保住了!吳若棠長呼一口氣,放下心中大石。但是若兒還在侯嬴的手中,只有趙天舒親自出馬,才有可能將若兒毫髮無傷的帶出來。最重要的是,若兒的毒傷唯有「三葉雪桑」可以治好,若沒有趙天舒這等身手,是不可能從天魔宮中拿到這唯一的解藥的。所以,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說動趙天舒去幫自己救人,最好的方法還是通過趙靈兒去求趙天舒……
想到這裏,吳若棠將趙靈兒拉到一旁,將若兒的事說了一遍,並委婉地「威脅」趙靈兒,若趙天舒不答應去救若兒,自己是不可能心無掛礙地去天山劍派的腹地搗亂的。趙靈兒無奈,只得去求趙天舒。
趙天舒一聽,幾乎被氣得七竅生煙。自己好不容易下決心放這臭小子一條生路,卻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打蛇隨棍上。另提條件。在一霎間,趙天舒幾乎有着一劍將吳若棠了結乾淨的衝動。但望着女兒可憐巴巴的神情,趙天舒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了吳若棠的要求。
諸事商定之後,吳若棠長笑一聲道:「好了。最後一件事便是找一個女人來和我一同演這齣私奔的戲了。當然,這個女人不但要心甘情願地和我串謀演這齣戲,還要有一定的地位,至少有和靈兒一拼的能力,這樣才能鬧得無人不知誰人不曉。讓霍天都有什么小動作都用不出來……嘿嘿,一時半會兒的,這種女人還真是難找呀!」說着,眼光有意無意地飄向雅千柔。
果然,眾人的目光俱都望向雅千柔。
「你們這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堂堂郡主耶,叫我去做這種事,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趙靈兒跨前一步,求道:「小柔姐姐,你就當是做做好事罷!」
「不行,這怎麼可以?我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一沾上吳小棠這種色鬼。就算兩人間清清白白的,在別人的眼中也是髒的……」
吳若棠望着雅千柔慌亂的樣子,心裏暗暗偷笑。他已經開始盤算在以後的旅程中,該如何圖謀雅千柔口袋中的錢財了。反正這女人口袋中的錢多得花不完,自己不幫着花一點,也太對不起自己了。再說了,這女人也是個天生尤物,說不定有機會揩一揩油……他故意道:「算了,既然郡主不答應,我們也不能勉強。滋事體大。萬一郡主不是心甘情願地合作,是很容易出亂子的……」說是這麼說,但其實是在暗示如果找一個不知內情、不通力合作的人,卻更容易出事。
眾人都用一種懇求的目光看着雅千柔。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倒霉的事一定要栽到我的頭上……要我和吳若棠在一起。你們還不如一刀殺了我算了……」雅千柔臉色發白,神情悽苦。她已經預見了自己非常悽慘的未來。
幾個時辰之後。直通江南的官道上。晨曦已照耀大地,東方一輪紅日跳躍着躍離地平線。吳若棠意氣風發地騎在一匹駿馬之上。
他高聲向身後一騎道:「郡主,我們是在私奔耶,你不要這麼慢騰騰的好不好?這樣,哪裏還像什麼私奔的樣子?如果在這裏就被靈兒他們追到。那這齣戲就比較難演了……哈哈!」
雅千柔氣道:「私奔你個大頭鬼!若不是看在靈兒的面上,看我不一刀把你的頭割下來!」說着,狠狠一鞭抽在吳若棠的馬股上。
吳若棠胯下駿馬吃此一鞭,不由灑開蹄子飛奔起來,一瞬間,前方吳若棠的身影已如一個黑點漸漸消失,但空中卻依然傳來吳若棠豪放的笑聲。
「霍天雲呀霍天雲!我吳小棠又回來了,你就洗乾淨你的豬頭等着我吳大公子來割吧……」
接着,一曲曲風豪邁悲壯的曲子響徹大地。正是吳若棠好友「天殺」薛笑人唱的那首塞北民歌。
雅千柔初聽如此豪壯的歌曲,不由一怔,覺得歌調壯懷激烈很是動聽,不禁暗道:「這吳小棠是什麼人呢?一會兒嬉皮笑臉,一會兒刁鑽古怪,一會兒下流無恥,一會兒壯懷激烈……真讓人搞不懂。唉,不管搞不搞得懂,總之和他在一起,我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她長嘆一聲,追着吳若棠的身影去了。
在他們身後約三十里處。趙靈兒坐在馬車之內悠然自得地唱着小調,顯然心情很好。而和她同坐在車內的卻是昨日在巴東城門口跟在雅千柔身旁的那名「錦衣童子」。當然,她也已換回女裝。看來,她的心情卻沒有趙靈兒那般好,只聽她幽幽嘆了一口氣。
趙靈兒奇道:「侍劍,你為什麼嘆氣?在為你家郡主擔心嗎?」侍劍黛眉微蹙,道:「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趙靈兒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小柔姐姐武功那麼好,便是我蕭師兄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再說,還有吳大哥在一旁照應呢!」
侍劍嘆道:「正是有吳小棠和我家郡主在一起,我才擔心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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