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柳眉一豎,大聲道:「你真是問得荒唐。我那昔日的爹爹為了貪圖微利,竟然將我作為賭注,輸給了妓寨,令我娘親憤然離家出走。十幾年來我在妓院裏,飽受折磨,若不是老天有眼讓我學成琴技,如今早已經成了在街上招搖拉客的殘花敗柳,你還說他有何錯待我之處?好,今天就讓在場眾位評評是非,看看我有否做錯。」
此言一出,立刻迎來一篇附和之聲。一個衣着光鮮,一看就知是貴族子弟的貴族公子揚聲說:「如此不負責任的爹爹,認他作甚?」
吳若棠憤然環視四周,苦嘆一口氣,緩了緩語氣,道:「姑娘,就算早年確有不對,但是父女之間哪會有隔夜仇的。況且我聽姜尚先生說,你父親早已經承認做錯,你也不必再耿耿於懷。」
蘇婉微微冷笑,道:「他遲至今日才找人來這裏尋我,虧他還有臉讓我再認他為父。」
「姑娘,你!」吳若棠看她如此鐵石心腸,頗有些不滿,但是轉念一想,蘇婉在妓院裏受盡苦楚,脾氣壞點兒在所難免,而且對始作俑者深惡痛絕也是人之常情,於是終於沒有惡言相向,只是沉聲道:「姑娘,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今你父親已經痛改前非,請姑娘大人大量,不必再計較了。你父親遲遲不來見你,我猜只因為還湊不夠替你贖身的銀兩。」
蘇婉冷笑一聲,並不回答。
吳若棠心裏也是咬牙切齒,這蘇婉他爹也真夠禽獸的,自己的女兒都能出賣,要是自己,估計也不會原諒吧!哎!
「姑娘,我身上有些銀兩!願意為姑娘你贖身。從此以後,姑娘不必再在這裏受苦了。」吳若棠沉默片刻,開口道。
「你要替我贖身?」蘇婉宛如聽了天方夜譚,竟然怔在當場。
在場的所有貴賓。包括杜大人,秦將軍和那個活躍的貴族公子都統統愣住了。半晌,由那個貴族公子開始,全場爆發出了經久不息的大笑。仿佛吳若棠說出了世間最好笑的事。
吳若棠環視四周,茫然不解,不知道自己到底又說錯了什麼。良久過後,那個貴族公子大笑着說:「傻小子,就憑你。想為蘇大家贖身,你這,哈,簡直滑稽。」他的話又引出更多人的鬨笑。
吳若棠終於忍不住大怒,用力以拳擊掌,發出「砰」地一聲巨響,朗聲說:「你們笑什麼?別看我身穿布衣,但是我是帶了銀兩來的。」
蘇婉微微一笑,道:「真是個呆子,你從來沒進過青樓吧?你可知道替我贖身的價錢?」
吳若棠氣得滿臉通紅。探手伸入懷中,抓出一把飛錢,在手中一揚,道:「黃金六萬八千兩,可是夠了?」
眾人的笑聲本來已經小了下來,此時又忍不住揚聲大笑。
蘇婉嘆了口氣,道:「這區區銀兩,還不夠一個零頭。」
「只夠一個零頭?」吳若棠聞言,不禁咂舌道。
此時,張鳳姐已經走了過來。冷笑道:「真是個鄉下土包子,現在婉兒的價錢便是百萬金也是難買。你死了這條心吧。」
「百萬兩黃金?」吳若棠心中一陣苦笑。他看了看蘇婉,心中一陣憐憫:原來她今生已經無法生離這個煙花柳巷了,難怪她會如此責怪他父親。姜子牙啊姜子牙。你倒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呀!我難道真的要做回惡人嗎?
就在吳若棠冥思苦想之時,他忽然靈機一動,急忙在懷中反覆摸索,終於找到,將那物事在手中一舉,道:「餵。你看,這個東西,應該值不少錢吧?」
蘇婉仔細看了看吳若棠手中閃爍着黃色光芒的晶瑩圓珠,搖了搖頭,道:「沒有用的,你根本不可能贖我出樓。」
這時,坐在八座小亭其中一座的一位大腹便便的紫衣紅臉老者站起身,目射奇光地說:「不得了,小哥,你的這個珠子是哪裏來的。這是千年血膳的元胎珠,乃是價值連城的稀世奇寶。」
吳若棠本已經猶如死灰的臉上重新燃起希望,急切地問:「值得多少?」
連杜大人都非常好奇,朗聲道:「能夠得到連城局司馬老闆賞識的東西,必定是罕有之物,杜某願聞其詳。」
那司馬老闆忙向杜大人深深一揖,道:「我連城居雖然是天下第一大珠寶行,但是只是見過這種奇寶一次,那還是我祖父向我轉述的。這元胎珠乃是千年以上的血膳頜下生長出來的靈珠,色澤呈黃色,亮如夜明珠,迎着太陽光可分七彩,晶瑩通透,宛如玉琢。千年血膳得此珠吸取日月精華,可以修煉成精,也和血膳性命相連,若是被人取出,立刻身死。若是常人服食此珠,不但可以延年益壽,起死回生,而且百毒不侵,最誘人的是練氣者可陡增八十年精純功力。所以,此寶萬金難求。」
「噢!」所有人聚精會神地聽完司馬老闆的講解都驚奇地讚嘆了起來,更有十幾個武林人物面帶艷羨地死死盯住吳若棠手中的元胎珠。
秦將軍看了看這些目露貪婪的武林人物,嘿了一聲,對吳若棠說:「小兄弟,收好你的珠子,可別被人拿了去。」
吳若棠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忽然一抖手,將它拋到張鳳姐的手中,道:「這個珠子給了你,你讓我給蘇婉贖了身吧。」
張鳳姐哪裏想到吳若棠就象拋個銅錢一般將這麼價值連城的寶物丟到自己眼前,連忙手忙腳亂地連換了幾次手才接住,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這時,蘇婉忽然冷然道:「張鳳姐,把膳珠還給這位公子,我不願意贖身。」
張鳳姐如夢初醒,渾身冷汗一滴滴地滲了出來,掙扎了良久,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珠子交回到吳若棠手中,獻媚地說:「這位大爺,你有所不知了,如果蘇姑娘想要贖身,多少皇親國戚,豪商大賈,世家公子都會排着隊來替她贖身,又何用等到今天。她之所以在這裏,是自願的,我可萬萬不敢強迫她留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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