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夏武雀才從震撼中醒來。
一醒來他就急着問小黑:「不是說巫神才會以魂體行走世間的嗎,為什麼那個人可以。」
結果和他分享記憶的小黑,以及剛剛被收服的柳家祖靈都笑了。
原來通過識海之光淬鍊魂體只是起步,到一定階段後但凡修煉有內三海的,並抵巫正境的巫者們都會用魂體出竅去加深自己的境界。
「居然是這樣?」
「是啊。外界的風雨都是鍛煉魂體的輔助,到一定程度的巫者甚至會將魂體衝進雷霆中,藉助天地的威力來淬鍊它,不然你以為巫神是說不要肉身就不要肉身的嗎?」
「這麼說的話,豈不是說我現在也能如此?」
「也許吧。」小黑畢竟只是只靈獸,並不是很了解古巫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不過它記得聽人說起過,不健全的魂魄離體是很危險的事情,所以上古的巫修們但凡能跨出這一步且能成功的,都是大智大勇之士。
那位招搖山魂倒沒和我說過這些,夏武雀在想,但他不知道,此刻阿獵已在被金狌傳授魂體離竅之術。
在招搖山秘境中。
金狌聲若洪鐘的告知自己的後輩。
巫者的魂體上內三海的真正作用是巫者在將魂體離竅時,用來從自然中直接吸納巫力補充魂體損失的。
「離開了肉身的保護後,你本還未健全的魂體一開始會非常的脆弱,要是沒有內三海源源不斷的提供力量,你的魂體很快就會被風吹散,只有抗住風的侵擾,才能將魂體練就的堅韌出彩。」
「抗住風之後,風就成了你的助力,抗住雨之後,雨就會成你的助力,抗住雷霆閃電,那麼天地之威都見成為你的修煉助力,等你能用魂體吸納日精月華,那麼你就能以魂體坦然行走於塵世,並使用神一樣的力量。」
說完了?阿獵眨巴眨巴眼睛,揉了揉肚子,有些餓了呢。
蹲在金狌肩頭的九尾狐不屑的哼了一聲,與此同時金狌也怒哼一聲:「你有沒有在聽!」
「在聽的,在聽的。」阿獵趕緊道。
在秘境中既然能說話,這廝就成了個話嘮,金狌之前不勝其煩乾脆要它閉嘴,結果這一問,畜生就憋不住了,只聽它這就開始了。
但只有天曉得,它是怎麼能從修煉一事扯到祝余很好吃上面的。
金狌最終為之絕望,按着它一頓痛打後,直接將一套修魂的套路灌輸進它的意識中後,隨即將它一腳踢開,道:「記得沒事練習,好了,滾吧。」
不想阿獵大喜,誰高興和你一起呢,爬起來就跑,但跑着跑着,這畜生就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問金狌:「月華可以療傷?」
「每當月圓之時就是魂體行滋補和療傷之時,在其中修煉更會事半功倍,而要是沒有月華的滋潤,魂體就算成長至很強大的地步也會有無數的暗傷!」
今夜恰恰是圓月之夜。
在距離招搖山六百餘里外的既翼山腳下。
盤膝坐於帳內的夏武雀的頭頂突然生出一團光來。
那團光是個金燦燦的小人,當風吹過,小人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來,要是有人看到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個小人和夏武雀本人一模一樣。
冷!痛!刺骨的酸楚!
當魂體一離開身軀,夏武雀就不由戰慄起來。
懸浮於自己頭頂的他茫然的看去,以魂體的角度直觀這個世界時,夏武雀驚訝的發現這個世界是這麼的炫麗,似沒有黑夜白晝之分,只看到無邊的,各色的風帶霧霾在糾纏翻滾。
每當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觸碰到魂體時,就會帶還他那些難耐的感覺。
並還在他的魂體上濺起各色的火光!
力量在流逝。
這是夏武雀的第二個感覺。
袒露於天地間的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魂體在不停的被削弱,夏武雀一感受到這一點便本能的運行起了內三海來,不想他一運行立即就看到了又一副光景,只見從四面八方有無數白色的細線,似從虛空中滲出直接纏繞上他的魂體。
這些白色的細線和其他色澤的東西不同的是,一纏繞上他身體就融入了進去,與此同時夏武雀感覺到了一種靈魂上的愉悅,勉強能抗衡住了那些負面的感受。
毫無疑問,那就是巫力。
那麼月華又會帶給我什麼樣的感覺呢?想打自己從柳家祖靈的記憶中見到的那位強者的修煉情景,夏武雀便用意識操縱着魂體向帳前去。
他的帳門被風吹開了一道縫隙。
恰恰有道月光照入。
夏武雀的魂體隨着意識所向立即向那裏飛去。
但才一動,夏武雀就覺得自己就好像正迎着一萬把骨矛穿行一樣,不僅僅阻力增大且巨疼更加!那些天地間的雜質也變得更加的堅硬和變幻莫測,隱隱約約間夏武雀甚至聽到些如來自九幽深處的鬼哭狼嚎。
轟!
緊接着夏武雀周遭的環境猛然就變幻為漆黑一片,其中有無數散發着暗淡紅光的面目可怖的飛蛾向他撲來,一時間他如墜冰窖一般渾身僵硬,連念頭都難起,只覺得從心底生出無限的恐怖來。
夏武雀記起來了,這是他幼年時最怕的一種東西,在蠻荒的每個傍晚,只要點燃篝火,這些東西就會鋪天蓋地而來,除非在火內趕緊添加些藥草,才能將它們驅除,但童年時恐懼的東西怎麼會變得比任族巫化身的金雕還要可怕?
他不知道,這叫心魔。
是每個巫者在修煉時總會遇到的麻煩,其實來源於他自身。
唯有心志堅定者才能無視。
那些飛蛾越來越近,它們飛動時捲起的聲音已經如雷,就在夏武雀不知所措之際,他周遭的場景有變,突然變成了去年的秋獵大會時,年輕英俊的柏古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族巫的撫頂讚嘆後,驕傲的站起身回頭冷冷的看向了他。
夏武雀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刻和那雙眼中的殺意,但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當時有多擔心.
再接着,場景又變成了拯救江疑時,絕谷之中盤膝而坐的他正面對着任族大巫暴風驟雨般的狂毆.
不行,這一定有什麼不對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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