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肩頭的阿獵自然不甘落後,立即對着師青衣齜牙。
師青衣這次卻不生氣了,對阿獵搖搖雪白的小手,道:「阿獵,下次給你帶好吃的。」
有吃的?阿獵立即竄了過去,抱着她就蹭,至於前仇舊怨瞬間一筆勾銷,不知道吃貨本質的師青衣見一向對自己冷眼相加的阿獵現在居然變得這麼的乖巧,驚喜之下開心的雀躍起來,叫道:「夏武雀,讓它跟我去玩幾天好不好?」
聰明的丫頭還不忘記給阿獵加碼,強烈表示,水族有太多太多好吃的了。
阿獵立即猶豫了,它看看主人,再看看抱着自己的少女,左思右想,但最終他基因里忠誠的部分還是戰勝了吃貨的部分,就見這畜生一咬牙,猛掙脫那個柔柔的懷抱,撲回主人的肩頭,還把紅紅的屁股對着師青衣,含着淚斬釘截鐵的,用古怪的旋律唱了句:「阿獵不是你,想買就能買!」
逗的本已有些不耐煩的師河伯都大笑起來,何況旁人,只有師青衣給這畜生氣的雙眼發黑,無處下台的丫頭這就賴上了夏武雀,指着夏武雀大叫:「都是你指使的,夏武雀你給我記着!」
一番笑鬧之後,隨着水族子弟們遠去,夏家部落便再次恢復了平靜。
然而,這樣的平靜里,有着股極度的不平靜。
因為水族雖然提走了任平山,但柏家的一群都還在這裏,任族巫天明之後也會趕來,而師河伯走後,夏家上下就要獨自面對那個蠻荒強者了,這讓夏巫正等怎麼能不緊張。
隨着師河伯的離去,柏古也變得強硬起來,他雖不得動彈,卻在那裏叫囂,夏家有種公然殺了前來觀禮的他,不然此次他能回去後必定不死不休。
他這是吃定了夏巫正不敢違背蠻荒的規矩。
在蠻荒,各部之間就算有仇,但在節慶典禮之際,皆不得擅動刀兵,更不得加害他族使者,而之所以在比如成人禮時互派使者,則是因為,這樣方便各族監督上族做事是否公允。
不可否認,崑崙治理蠻荒是很有一套的。
這規矩就是規矩,在這世界下,你就要接受這樣的規矩,除非你打破蒼穹超然世外,然而誰能超然?
夏巫正肯定不能,因此那廝越罵越難聽,吼的聲嘶力竭,惹的夏武雀終於暴怒,不顧父親的阻攔,闖入關押他的帳內,將其又是一頓痛打,才讓那貨曉得眼前虧吃不得,先安靜了下去。
等天明後,雨早停,陽光明媚,萬里晴空下,千尺高山之側的蠻荒原上,人們開始忙忙碌碌,他們的臉上都很肅穆。
因為成人禮是每個部落的重要典禮之一。
它的舉行意味着部落里又一批年輕人健康的長大,且這一天也是部落中的子弟們的人生就此定調的決定性時刻。
在這一天,部落子弟們在祖靈的甄選下,將根據各自的天資,成為部落未來的高層,骨幹,或為巫或為覡,或什麼也不是。
各人各命,從今日起一切就將涇渭分明。
所以,夏家上下氣氛凝重。
參禮的二十餘名青年子弟們更是緊張,他們不奢望自己可能超越夏武雀這樣的天才,但他們希望能得上邪眷顧,讓他們擁有繼續修巫的資格。
於是就見有人在禱告,有人在驚惶,有人在坐立不安,也有人氣定神閒,他們的父母也都顯得很焦躁不安,因為他們對於此事的在乎程度甚至超過自己的孩子,他們尤其擔心,在夏家得罪任族巫後,任族巫會不會給孩子的前程帶來變數,要知道只要任族巫在夏部落的成人禮上做點手腳,他們子弟的一生就能給毀了。
這些憂心忡忡的父母們,不禁讓站在高台上的夏武雀想起曾經的記憶里,每年的九月.
祭台,高約十丈,用草地下的黃土壘砌起,再用粗大的樹幹固定着四周,最上面還鋪有寬大的木板,能容百人,另有八面獸皮戰鼓豎在兩側,等待力士敲響。
屬於夏家的猩紅色的靈旗就在其上迎風招展。
因為夜裏的一場大雨,所以遠近的草地都有些泥濘,少許地方還有積水,愛乾淨的阿獵舉着一根羊腿在遠處蹦蹦跳跳的躲着水塘,邊躲邊啃,吃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過些日子這傢伙就不可能再如過去一樣,小鳥依人般的蹲在夏武雀的肩頭了,成年體型的狌狌在真正成熟後會近人高,夏武雀真的很期待,這個傢伙成熟後的摸樣,他有一種將來一定要把這個傢伙扮成至尊寶的惡趣味想法。
「吱!」
片刻之後,畜生高舉着被它啃的發白的骨頭棒子竄到了主人的肩頭,迎着風開始輕敲夏武雀的腦袋。
咚!咚咚咚!
好玩,阿獵齜牙咧嘴的笑着,夏武雀惱火的罵道:「別搗亂。」
咚咚!阿獵才不怕他。
夠了,夏武雀反手揪下這吃貨,搶過它的鼓槌,狠狠的丟了出去,阿獵大急,趕緊追上去把玩具撿回,撿回之後聰明的它沒再來騷擾夏武雀,不過片刻之後,這個傢伙竟喪心病狂的爬上了夏族靈旗的頂端!
人群中一直關注這裏的宋覡做夢也沒想到這畜生這麼頑皮,不禁大驚失色,正要上來阻攔,然而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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