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主失手被擒,一直跟隨在側的近身親衛,急忙上前,雙手抱拳道:「一場誤會,還請少俠,放開我們少主……」
「誤會……」
夏武雀坐在牛克敵的身上,目光一凝,展露出一抹森寒殺機,點點殷虹,順着夏武雀的指尖落在了草地上。[隨_夢]小說www.meng.lā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一直如瘋狗亂吠的牛克敵,也停下了叫囂,微微顫抖者,躺在地上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而站在身前的親衛,怒目圓睜,面色漲紅,捏緊雙拳。但迫於牛克敵的安危,卻又不敢發作。在原地站了片刻,待緩了些情緒後。他上前踏出一步,淡淡地道:「我等與少主一路疾馳,只是不慎迷路,誤入貴部,還望海涵……」
「哈哈哈!你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是無人能比了……就算他是白痴,你們這些跟在身側的人,也是白痴不成……」
夏武雀擰起眉頭,露出一抹森寒至極的冷笑,顯然是動了真怒。
聽到夏武雀這話,身前的這些親衛,不由站定,真想脫口給夏武雀點讚。但身為親衛,又怎能捋了主家面子,於是,為首的侍衛,心念一轉道:「總之,這真的只是一場誤會。若是閣下肯釋放我們少主,我們保證既往不咎。相反,這也許可以促成我們狂牛部與你們玄鳥部之間友好關係的一步……若是……」
侍衛神色陳懇,話語中既有示弱之意,但又抬出自己身後的狂牛部,令夏武雀不敢威逼過甚。
可夏武雀又是何人,怎會被他這番話給威脅到。
冷哼一聲,一把制住牛克敵的穴道,令其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如抗牛羊一樣,扛着他向着遠處飛速遁去。
只留下一干侍衛在一旁乾瞪眼,卻又無能為力。
「衛長,這下少主被俘,我們該如何是好?」
一名跟隨了多年親衛,壯着膽,上前問道。
而侍衛長,卻又無能為力,更是無可奈克的暗暗罵了一句:「干!」
「回去!去找族長,現在事情的走向,已是我們會這些人無法掌握的了!只能寄望於族長了!而玄鳥部里的人,也必定會有忌憚與我部威名的人,想必,一時半刻,他們還不敢拿少主怎麼辦,現在!爭得就是時間!」
剛說罷!侍衛長勒緊韁繩,轉身向着部落的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一路輕塵。一旁的侍衛們,也只好一路跟隨。
而此刻,牛狂生則帶領着一隊龐大的車隊,飛馳在寬闊無際的草原上。若是站在天空上,向下鳥瞰。
必定發覺,這車隊猶若長龍一般,將廣闊的大地給分成了兩半。一列列沉重的車子,在泥濘的草地上,留下一道道深壑,只聽那車子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便知車內裝着必定是很沉重的東西,但卻又不知道是甚物品。
除開車子之外,還有數不盡的牛羊,仿佛是墜落的雲海,在大地上漂泊。伴隨着牧人的鞭子,而緩緩前進着。
牛狂生依舊坐在一輛寬大的車子裏,搖晃的車子裏,依然飄着醉人的酒香,但他卻早已沒了名士風流的那種瀟灑意味。
酒,是美酒,但此刻卻無法壓下他心中的燥抑。而窗外的怡人悠閒的景色,更是熟視無睹。
此刻,他的心中滿是臨行前,叔父在耳畔的叮囑:「克敵一向有勇無謀,但卻竟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確實讓我十分痛心。若不是他是我唯一的獨子,我真想就此將他拋棄,可是,我知道這樣,我無法做到,只好拜託你了……」
牛狂生不禁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一手捏着就被,食不知味的抿着杯中美酒。
他心知自家堂弟一向魯莽衝動,但卻不想竟無腦到了這種地步,不由悵然嘆聲道:「唉!克敵,我的好堂弟啊!這次你真的是在眾長老面前展露了你的英姿啊!你可知道,因為你的愚行,部族因此而損失慘重啊!」
不過,眼下,他的這番話,牛克敵卻是無緣聽到,否則又要激起一番無意義的爭鬥。
此刻,牛克敵被囚禁在玄鳥部的特等囚牢中,雖然有好酒好菜供着,但仍不能消減他的半分怒氣。
隔着老遠,仍能聽到他那不甘的威脅聲,不過,這只是徒勞無用的野犬亂吠而已,最終的結果,只是徒耗氣力。
但是圍繞着他的命運,卻是在玄鳥部中炸開了鍋。
族長大帳中,眾位長老與夏武雀再度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一向慈眉善目的大長老,依舊高坐上位,雙目微閉,似是陷入了沉睡當中,但底下的人卻不像他這麼和平了。
「夏武雀!你可知你是闖下了怎樣大的禍亂。我玄鳥部可是會因為你這莽撞的愚行而陷入滅亡的啊!」
一名身材矮小,但看清來十分精神有力的長老,挺身站了出來。面色漲紅,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額角的根根青筋正在微顫:「還請族長,將夏武雀這膽大妄為之人給綁縛了,並從部中府庫中取出金銀,來平息狂牛部即將到來的怒火!」
座上的商應容看着座下的長老們,微微站起身來,紅唇輕啟,似是欲言又止,有什麼話已經到了喉嚨口,想說卻又說不出話來。
而那名長老,似是沒有領會商應容的意思,面色青白,咬緊牙根,似是做出了一個什麼無比痛苦額決定,一手捂着胸口,雙目緊閉,像是死了兒子一般痛苦的高喊道:「若是族內庫藏不足,我宋天闕,願意奉出一半財產,來為部族消弭眼下災禍,只求部族能夠千秋長存!」
當宋天闕這話一出,場內所有人俱是一驚。要知道宋天闕便是掌管部族內收支的長老,身家最是豐裕,但也是最小氣吝嗇的一個。對別人小氣,對自己更是吝嗇。就是跌倒了,也要從地上抓把土回去,似乎才能心裏平衡一般,也因此,被人取了個別號,喚作棺材裏伸手死要錢。
眼下,她一改常態,竟捐出所有身價,這事,又怎麼能令在場的眾人不心驚。
商應容面色僵硬,強做微笑道:「宋長老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此事未必沒有轉圜之處。眼下,我們應當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討論才是。若是宋長老真捐出了所有財產,那往後無以為繼,貧窮度日,那反而是我們的過錯了!」
豈料,宋天闕卻是一臉的決絕,厲聲高喊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族長大人,您難道還無法下定決心嗎!眼下部族的災難,都是因為您身側這個男人而帶來的啊!若是族長大人無法下定決心,那我今日便放棄長老之位,回去收拾,從此不再部落中路面,免得眼不見心不靜!」
說着,宋天闕一把抓下腦門的天冠,氣沖沖的扔在地上,轉身便欲甩袖離去。
而座上的商應容起身,急忙就要走下台來,想要對宋天闕進行一番挽留。卻不料,被夏武雀一把抓住了臂膀,淡淡道:「就隨他里去吧!天闕長老為部族忙碌一生,如今也是時候讓他休息養老了……若是萬一他病死在位子上,而不能享受天倫之樂,那就是我們的過錯了!」
「你!」
看着夏武雀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宋天闕真想抽出袖中的鐵尺衝上去跟夏武雀拼命,本來他的如意打算,只是仗着資歷與諸位長老聯結起來的人脈,來迫使商應容在他和夏武雀之間強行做出決定。
他是部落長老,而夏武雀只是一介外來白身,雖有武力,卻只是無根浮萍,有力難施,再加上前幾日公然襲殺部落長老,更是令其在部族中舉步維艱。
只要商應容還想坐穩部落族長這個位子,就勢必要對他們這些部落元老做出些許的讓步。
但卻不曾想到,她竟然會為了夏武雀這麼一個白身,而做到如此的地步。
於是乎,氣氛就僵持在這裏,宋天闕一腳踏在帳門外,一腳踏在帳門內,面朝獵獵北風,卻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如一個有生命的柱子,站在原地,滿懷的尷尬。
幸十位元老同氣連枝,當即便有人挺身而出,為宋天闕遞上台階,微笑着說道:「宋長老只是一時衝動,還望族長能夠海涵。我想宋長老也是為了部族着想,才會如此激進,望族長能夠收回成命!」
站在門口的宋天闕,聽到了這番話,幾乎要感動到哭了,真心在心裏給那名長老怒點了一萬個贊。
坐在上位的商應容,也只好僵硬的笑了笑:「那快請宋長老進來吧!外面風大!」
宋天闕如獲大赦一般,急忙收回了外面的腳,像是靈活的田鼠一般,迅速的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許久不說話的大長老,忽的睜開了雙眼,望向座上的商應容,咳嗽了兩聲後說道:「如今狂牛部少主被我部扣押在此,族長可有妙計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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