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很毒
&遠陌被擒
徐妃由眾人簇擁着走進觀音廟。觀音廟的門口站着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婦人,那老婦人衣着樸素而高貴,髮髻梳的一絲不苟,她身後守着一排十三四歲的童男童女,襯得老婦人如同得道升仙了一般。
老婦人遠遠的見徐妃過來,連忙行禮問安,「老身見過徐妃娘娘。」
&夫人,許久未見了。」徐妃走上前去,扶起了這位老婦人。
黃夫人雙眼微紅,「難為徐妃娘娘還記得老身了。」
&夫人這話可就見怪了,本宮從小就來你這觀音廟上香,怎會不記得?」徐妃娘娘笑着道:「對了,怎麼沒見黃廟祝?還在忙着在為人解簽嗎?」說着,徐妃四處張望了一番。
黃廟祝本是個算命先生,與黃夫人成婚後,兩人就一起打點這觀音廟,收留流浪兒童,做了很多善事,夫妻二人都是大善人。
黃夫人搖搖頭,拍了拍徐妃的手,道:「老頭子他五年前因病去世了。」
徐妃滿臉歉意,「引起你的傷心事了。」
&會,」過了這麼些年,黃夫人已經接受了這一事實,「如今廟裏來了新廟祝,他也很靈驗的,下午會專門空出一時辰來,為徐妃娘娘您解簽。」
徐妃在黃夫人的陪伴下,走進了這觀音廟,觀音廟裏香火旺盛,巨大的銅鼎拜訪在院子中央,銅鼎上插.着三支巨香和數百支香,院子內的一草一木都看出了黃夫人的細心打點,但是略微失色的瓦片,被檀香熏得變色的牆面,都無不說明着這觀音廟有些破舊了。
徐妃將這些情形看在眼裏,她問黃夫人道:「廟中是否缺少銀兩?為何不將廟裏好好修葺一番?」
&里香火旺盛,怎麼會沒有香油錢?」黃夫人邊引着帶路去廂房,邊道:「都拿去做善事了,修葺的事情不急。」
&麼會不急?」徐妃想着既然都回來了,怎麼也該出份力才是,便道:「本宮會拿出三萬兩銀子來與你,要好好的將這廟修葺一番,該刷金漆的刷金漆,該擴建的擴建,若有剩餘,再給窮苦人家做善事吧。」
黃夫人聞言,連忙笑着應承道:「那就多謝徐妃娘娘了。」
一行人來到觀音廟的後側,那裏是個三進出的院子,其中最里側的院子是供給貴客們住宿的地方,其他兩個院子,是黃夫人收留的流浪小孩的住所,那裏辦有私塾,供孩子們讀書。
庭院中央,黃夫人笑着對徐家一行人道:「老身專門將此院子空出來,供徐妃娘娘與各位夫人小姐居住,因為你們人數眾多,廂房難免會緊張,徐妃娘娘與八皇子殿下各一個房間,委屈其她幾位小姐和夫人們兩兩共用一房間。老身先派人帶你們回房,用完午膳稍作休息,下午再去求籤拜佛。」
&勞黃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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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簡從不與庶女打交道,更不願與其他房的小姐同住,最後就被安排跟陸珊珊住在了一起。
兩人隨着婢女進房,徐簡皺着眉頭看着四處的環境,不免抱怨道:「觀音廟的香火那麼好,怎麼就不知道把廂房好好修修,瞧着屋子破的,就比乞丐住的地方好些罷了。」
恰巧來進來的大房媳婦甄氏(徐居振的妻子)聽到,連忙勸着道:「好了好了,這裏也沒那麼差。」甄氏深知自家女兒嬌生慣養,刁蠻了些,免得她再說些不好聽的被傳出去,甄氏便打發着婢女道:「去燒點熱水給小姐們泡茶吧,齋菜什麼的也快些端上來。」
婢女應聲,關門而去。
徐簡鼓着腮幫子,生着悶氣。甄氏只好笑着與陸珊珊搭話,「姍姍啊,一路上可有累着?你身子骨弱,要記得好好休息。」
&謝姨媽關心。」陸珊珊微微俯身道。
徐簡見陸珊珊那副柔弱的樣子,想起之前在觀音廟側門陳遠陌對她念念不忘的神情,心裏的火苗蹭的就上來了,她冷嘲熱諷道:「母親,別對每個人都那麼好,有些人就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徐簡這麼指桑罵槐的一說,陸珊珊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甄氏的也有些不高興了,「簡兒,你的禮儀和教養都到哪裏去了?姍姍是你表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親,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嗎?她勾.引了遠陌表哥!」徐簡氣憤的說着,看向陸珊珊,厲聲質問道:「陸珊珊,你說說看,自從你來我徐家,我有沒有把你真心當做姐妹對待?什麼東西都想着你,什麼秘密也願意與你分享,你明明知道我喜歡遠陌表哥,你還出面勾.引他?惹得表哥對你頻頻觀望,你可真是好算計啊!」
&姍,簡兒說的可是真的?」甄氏聞言,瞪大了雙眼向陸珊珊求證。
面對徐簡的質問,甄氏的懷疑,陸珊珊孤立無助極了,她們……她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陸珊珊的母親與甄氏是表姐妹,兩年前由於家裏父母早逝,陸珊珊只好來到金陵投靠甄氏,徐家人員眾多,也不差多養陸珊珊這一個人,於是將她收留,與徐簡相伴。
這兩年來,陸珊珊一直生活得很平靜,徐簡雖然刁蠻任性,但很維護她,甄氏也是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疼愛,她以為自己真的融入到了徐家,可誰知今天,卻因為那帝都來的少爺與她多說了一句話,就惹得徐簡與甄氏的如此對待?!
陸珊珊心如刀割,身體搖搖欲墜,她雙眼通紅,哭聲道:「原來簡兒這麼看我?咱們姐妹這些年,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無心爭奪你表哥,這都是誤會啊。」
&麼誤會?」甄氏半天也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
陸珊珊怕徐簡又說出難聽的話來,連忙解釋道:「因為之前遠陌少爺來徐家,我因為是外人,沒有去迎接,所以他不認得我,今天下馬車,我沒站穩,遠陌少爺扶了我一把,又瞅着我面孔生,多問了一句,這就讓簡兒誤會了。」
甄氏對自己這個侄女很了解,單純心善,很好拿捏,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便相信了她的解釋,於是立刻變身為和事老,站在陸珊珊這邊,勸着徐簡道:「這都是誤會啊,你和姍姍的感情那麼好,應該相信她才是。」
&啊,簡兒,我們不是好姐妹麼,」陸珊珊底下姿態,道:「而且我家裏也給我訂過親,這你們是知道的,對方早晚會娶我過門,我怎麼會跟遠陌少爺有什麼啊?」
徐簡聽到這裏,這才心裏好受點,她撅着嘴道:「反正你不能跟我搶表哥。」
&會,自然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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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除了皇甫慕外,唯一一個徐家的男客,陳遠陌也是單獨一個廂房,雖然這個廂房小了點,破了點,但是一想到今晚又可以摟着林淼醬醬又釀釀的,陳遠陌那點小抱怨全都煙消雲散了。
林淼瞅着這小破屋,估計是他這輩子住的最差的屋子了,他抬頭一看,一絲光線沿着屋頂的縫隙射下。林淼嘴角抽了抽,「這屋頂都是破的,晚上睡覺不會漏雨嗎?」
小廝連忙道:「您放心,最近這些日子都是晴天,晚上我會多送幾床被子來的,公子不會凍着。」
&事沒事,」陳遠陌表示理解,其實不送被子來更好,這樣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抱着淼淼睡了,「我知道你們這裏還收留了許多孩子,晚上天涼,要是沒有多餘的被子也沒關係。」
小廝聞言,感激的看了陳遠陌一眼,道:「多謝公子的諒解,我這就去為您準備齋菜,您先休息着。」
小廝說着,推開房門。
就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一個穿着粗布衣裳男子匆匆的從門口走過,男子被突然打開的門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向屋裏看了看,小廝道歉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關係,以後開門小心點。」男子說着,就走了。
屋裏的陳遠陌看清了那男子的相貌,覺得有點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他稍微回想一番,頓時反應過來,那男子……不就是藍爺麼!
徐居振派人滿天下的找藍爺,卻沒想到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藍爺就躲藏在金陵!
這次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陳遠陌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起身向林淼道:「淼淼,我去趟茅廁,等飯菜來了你先吃,不用等我。」接着陳遠陌出門後,向藍爺走去的方向小跑着而去。
穿過院子,他來到觀音廟的大堂前,這裏來來往往的都是些拜觀音的人,陳遠陌四處張望着,想找到藍爺的身影。
畢竟來拜觀音的大都是女子,所以在眾多女子中找一個身材魁梧的男性並不困難,陳遠陌很快的就在觀音像旁的牆邊處,看見藍爺。牆邊有一個小道,似乎可以走到觀音像的後面。
陳遠陌見藍爺的身影消失在那小道中後,自己也趕緊跟了上去。
觀音像的後面只有一個小房間,那裏應該是留給廟祝休息用的,房間內傳來輕微的聲響,陳遠陌斷定,藍爺肯定就在這個房間內。
陳遠陌沒練過武,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可沒那麼傻,單槍匹馬的闖進去。他只需要摸清楚藍爺在哪裏,剩下的去找救兵解決。至於救兵麼,自然是那個死士韓刀了。
陳遠陌如意算盤打得正精,卻不知身後已經有人悄悄靠近,他剛要轉身,只覺得後頸一痛,緊接着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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