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引起疑心
這時第一個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人是林恩, 他心裏暗叫不好,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大理寺要揭穿世昌王府的秘密了!
林恩擔心的事很快成了事實,下一刻樓雪所說的話徹底的將世昌王府推進火坑!「皇上,少卿大人, 民婦說的句句屬實,林泉是世昌王與我姨娘的私生子,當年世昌王剛成親不久就急着想抬我姨娘入門, 甚至鬧得滿城風雨,就是因為姨娘她懷有身孕。:3wし後來因來自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的施壓, 才就此作罷,之後姨娘誕下一子,因為私生子的名聲不好, 所以世昌王將其交給自己的庶兄弟撫養,而林泉的養母只知他是抱養,並不知他的私生子身份。」
「皇上!林泉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世昌王的親生兒子,會繼承世昌王府,他與世昌王妃的兒子爭奪王位, 怎麼可能與世昌王妃的娘家楊家有合作?對他來說, 楊家是敵對方!皇上, 林泉與阿焱的關係冷淡,與楊家更冷淡, 他們不可能與林泉合作販賣糧食,林泉結交的對象不是楊家!楊家是無辜的!阿焱也是被連累的啊!」
是呢,樓雪分析的很正確, 倘若林泉真的是林英之與柳氏的私生子,那他親近楊家的可能性太低太低了。
林恩跪在堂下,將自己縮成一團,生怕被皇上他們發現自己的恐懼與害怕,因為真正與林泉合作販賣糧食的人是皇甫恆,雖然樓雪並不知道皇甫恆的存在,可她在皇上面前說的太多了,多到足以讓皇帝起疑!
張相戎看着堂下的林英之與柳氏,問道:「世昌王,柳氏,樓雪說的是否屬實?林泉是不是你們私生子?!」
事到如今林英之哪兒敢再胡亂說,假如他貿然否認,指不定樓雪或者張相戎又出示什麼證據,至於柳氏,她就是個婦道人家,從跪地開始,就畏畏縮縮的不敢抬頭,現在用袖子抹眼淚,什麼都不敢說,他倆這模糊的態度,不就是默認了麼!
看來樓雪說的沒錯,林泉真的是林英之和柳氏的私生子!於是張相戎又將話題轉移到最原始的問題,「世昌王,本官再問你一遍,林泉與楊家到底有何關係?」
「我不知道啊!少卿大人,無論你問我多少遍,我都是這個答案。」這回林英之沒說謊,林泉是親近四皇子皇甫恆的,與楊家關係的好壞他根本沒在意。
「那我換一種方法問好了。」張相戎道:「那林泉與誰比較交好呢?」
當林恩聽到此處時,幾乎都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生怕下一刻林英之會說出皇甫恆的名字!
林英之也不傻,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出賣皇甫恆,可在張相戎的咄咄相逼之下他不可能逃避掉,就在他進退兩難之時,突然聽到撲騰一聲,林英之用餘光看去,只見林焱一頭栽倒在地,陷入昏迷。
「林焱!!」皇甫雲溪問聲轉身,見林焱倒在地上,她顧不得其他直接飛奔下去,來到林焱的身邊。
林焱能撐到這時候已經很不容易,他本就身負重傷,如今又得知真相,如何能接受這樣的打擊?!昏過去對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昏迷中的林焱眉頭緊鎖,面色蒼白,渾身發燙,皇甫雲溪見狀,抬頭向門口的侍衛道:「快點把御醫叫來!!快點叫御醫!!」
門口的侍衛遲遲不敢動作,皇帝還在主座上呢,他還是得聽聖上差遣。
這時皇甫雲溪也意識到這點,她向皇帝哭聲道:「父皇,求求您了,給林焱請個御醫吧,求求您了!!」
看着皇甫雲溪為林焱求助的樣子,皇帝就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沒有徹底忘了林焱,心裏有點怪罪她的怒其不爭,可畢竟是自己寵到大的女兒,他擺擺手道:「好吧,去叫御醫來吧。」說着皇帝站起身來。
張相戎連忙起身迎了上去,「皇上?」
「朕有些累了,先回宮了,案子你審就行。」
張相戎雙手抱拳作揖道:「是,微臣定當竭盡所能,查明真相!」
皇帝走出大理寺的祠堂,由侍衛帶領着朝回宮的馬車那邊走去。皇帝剛出門口,就見前方榆樹下徘徊着一抹身影,那人好像還穿着四品官服的樣子。
皇帝朝那榆樹走去,榆樹下的男子也看見朝自己這邊前來的明黃色,便連忙走了過去,請安道:「微臣見過皇上。」
在與榆樹下心神不寧到處徘徊的人正是陳遠陌。
皇帝微微皺眉道:「陳遠陌,這時候你應該在考功司辦公吧?你來大理寺做什麼?」
陳遠陌被問的有些訕訕的,他摸了摸鼻頭,為難的回答道:「微臣……微臣是有些擔心。」
皇帝一針見血的問道:「擔心世昌王府那個廢世子?」
陳遠陌聞言,立刻誠惶誠恐的跪下,滿是不安的道:「皇上恕罪,微臣只是擔心,微臣……微臣現在就回去……」
瞅着陳遠陌的反應,皇帝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就問問,又沒想怎麼樣的,瞧陳遠陌那反應搞得他像個棒打鴛鴦的惡人似的,「行了行了,起來吧。」
陳遠陌這才起了身,他試探着問道:「皇上,大理寺審淼……林淼是為什麼啊?他與世昌王府脫離關係了。」
皇帝還是頭一次見陳遠陌這般小心翼翼,平日裏這人可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並非這般冒失,關於陳遠陌心悅世昌王府的那個廢物的傳聞他有所耳聞,如今看來實際情況比傳聞要嚴重得多,楊家之事一出,滿朝文武百官都與楊家劃清界限,就怕被波及到,可這陳遠陌倒好,傻乎乎的直接來大理寺了。看得出,陳遠陌對林淼是上了心的好。
皇帝以前總覺得陳遠陌這個不好摸透,因為他太優秀,太完美,完美的讓人找不到一點瑕疵,但現在發現陳遠陌也是凡人一個,他是有缺點的,眼神不好,要不然怎麼會喜歡上林淼那種廢物?
皇帝拍了拍陳遠陌的肩膀,道:「行了,沒什麼大事,你在這裏守着吧,朕就先走了。」
「恭送皇上。」
皇帝走後,張相戎壓根沒有機會去審問林英之,因為皇甫雲溪關心林焱,又是叫大夫,又是讓人把林焱抬走的,鬧得大理寺內雞飛狗跳,這也就給了林英之一個緩和時間。皇帝在場,林英之嚇破了膽,指不定就把皇甫恆供了出去,不過還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甫雲溪的身上時,林恩趁機向林英之使了個眼色,對他搖了搖頭。
林英之立刻解讀出林恩的意思,他讓自己咬口不言。林英之也不是傻子,他立刻分析出來其中的利害之處,如今這都是樓雪的一面之詞,只要自己咬牙否認,撇清與林泉的關係,不管怎樣他們都找不出證據來,世昌王府就算被楊家連累,至少能保住一命,只要支持皇甫恆,他們還有機會翻身,可倘若把皇甫恆供出來,那世昌王府才會真正完蛋!
想到此處,林英之握了握拳頭,決定否認到底!
大理寺里,經過皇甫雲溪這麼一鬧,張相戎的案子也審不下去了,案子乾脆押後重審,先讓皇甫雲溪帶着林焱離開,林英之與楊氏他們又被投入大牢,至於林淼麼,他一不是犯人,二與世昌王府斷絕關係了,所以大理寺的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該怎麼處置,他們向張相戎詢問意思,張相戎怎會不知林淼背後有陳遠陌撐腰,他可不願得罪陳遠陌,於是招呼侍衛一聲,不必做管。
林淼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跪坐在大理寺的大堂之上,連母親楊氏在他的面前被人帶走也沒有大吵大鬧,因為此刻的他眼前什麼都看不見,耳邊也聽不見,仿佛整個身體與思維都不屬於自己了。
曾經的曾經,林淼以為自己很幸福,他一直以為父親對自己無條件無底線的好,是因為太疼愛自己了,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其實他早就想干自己走了!被廢去世子之位,是個多好的時機,那時候自己天真的以為父親之所以如此決絕,是因為他對自己失望透頂了。
不知林淼沉默了多久,隱隱約約的大堂內又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
「淼淼?」
「淼淼你怎麼了?」
失神的林淼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他機械的轉過頭去,映入眼帘的是陳遠陌擔憂的面龐。
「淼淼,你怎麼了?」陳遠陌俯下身去,蹲在林淼的面前,握着他的手,微微皺眉,詢問道:「淼淼,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到底出什麼事了?大理寺為什麼要審你?」
「遠……遠陌?」林淼看着他,語氣里透露着不可置信,「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當然是擔心你了,聽到你在大理寺接受審問,嚇得我趕緊來找你,你沒事吧?」陳遠陌的眼裏滿是擔心,「淼淼,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他們對你動刑了?!」
陳遠陌的關懷之意讓林淼鼻頭一酸,他搖搖頭,「沒事,我沒事,遠陌……」卻止不住的眼淚直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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