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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話,儘管眼前的姜浩宇對答如流,但是,王靈還是產生了懷疑。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那女鬼為什麼會過來附身到他身上,要他跳樓自殺呢?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這姜浩宇為什麼看上去那麼緊張呢?
王靈將上述兩個疑問直言不諱地說出來,想看看姜浩宇的反應。
姜浩宇這一回並沒有怎麼緊張,反而概嘆一聲,道:「真的是這樣。不過……愛之深,恨之切。或許就是因為她愛我,而我拒絕了她,所以,我音樂感覺到她現在是恨我的,至少心中是有恨意的。」
「何以見得?」王靈急忙問。
「因為前幾天她給我打電話,一再向我強調,要不是為了我,她想找多少個男人都能找。還說,打電話那天就有一個男的,好像叫什麼韓鵬濤的,死乞白賴,天天追求她。」姜浩宇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自然,「我想,她之所以跟我說,多半是想讓我嫉妒,然後回心轉意,接受她。可是,我不喜歡她,又怎麼接受她呢?我當時還說:『這樣很好啊,既然他這麼愛你,你可以接受他嘛。』我想,我這樣說,她心中肯定惱恨。」
姜浩宇說得真切,王靈也是年輕人,多少能感覺出年輕人的心性。
如果真如姜浩宇所說,那路夢瑤心中有恨意的確正常。
一再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拒絕,要說心中沒有一點惱恨,那倒是不正常了。
「後來呢?還有沒有其他的?」王靈繼續追問。
「其他的……也麼有什麼了……」姜浩宇極力表現得更加平靜。
王靈忽然想到了周建樹他們調查髮廊服務員時反饋的情況,於是問道:「對了,我們走訪的時候,有目擊者曾經反應,當時路夢瑤打電話的時候非常激動,是這樣嗎?」
聽到王靈這麼說,姜浩宇似乎一怔,吞吞吐吐地說:「呃……也沒有怎麼激動,只是……只是……」
「你們到底談了什麼,說說吧。」王靈不容拒絕。
「真的沒什麼……」姜浩宇道,「當時,我說我馬上要到了。她卻說:『就你來得晚,人家韓鵬濤早到了!就算你不把我當女朋友,一般朋友這不能這樣怠慢吧?』我聽他又提到那個韓鵬濤,於是就回敬了一句:『既然有韓鵬濤陪你,那你還叫我做什麼?』我當時只是想用這樣不冷不熱的話提醒她,讓她明白,她這麼做都是白費心機,我根本就不愛他。」
「然後她就生氣了?」王靈尋思道,「是不是很激動?」
「嗯,差不多吧。」姜浩宇目光閃爍,「其實,我當時沒想怎麼激怒她的,只是想提醒她……只是……可是,沒想到她那麼容易激動……」
「這麼說那天晚上你真的讓她很激動啊?」王靈嘆道。
「警官,我……」姜浩宇再次緊張起來。
「好了,你不用擔心。」王靈急忙安撫道,「按照剛才你所說,你也沒什麼錯。呃,對了,你搬到這裏多久了?」
「搬到這裏?」姜浩宇道,「很久了,有快兩年了吧?」
「那……」王靈一邊心不在焉地說,一邊東張西望,到處搜尋着什麼,「那你在這裏有沒有聽到過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姜浩宇一時不解。
「好像是一首歌,很恐怖,很詭異的那種……」王靈道,「就像從地獄傳來的歌聲。」
「從地獄傳來的歌聲?」姜浩宇嗤地一聲冷笑,「怎麼可能?警官,您接受的可是馬克思主義教育,怎麼會這樣疑神疑鬼的?」
王靈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辯駁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繼續提醒道:「那你在乘坐電梯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過什麼詭異的聲音?就像一個聲音尖細柔弱的女子在漆黑的夜裏唱歌。」
「都說了沒有。」姜浩宇道。
王靈見他不以為然,心想或許在電梯裏聽到的歌聲應該就是女鬼路夢瑤為了嚇唬他,才故意歌唱的。
在他之前,姜浩宇應該沒有聽到過。
但是,王靈依然不死心。既然剛才姜浩宇說路夢瑤是在ktv做歌女的,那麼他聽到的詭異的歌聲很可能是路夢瑤的鬼魂唱的,用來故意嚇唬他的。
如果那歌聲真是女鬼路夢瑤唱的,那和路夢瑤非常熟悉的姜浩宇說不定真的聽過這首歌。
王靈繼續追問:「那你聽過的最為恐怖的歌曲是什麼歌?在哪裏聽過?」
這個問題是突然從腦子裏蹦出來的,沒有幾個人能想到,問別人聽過的歌曲是這麼問的。
「最恐怖的歌曲?」姜浩宇一驚,頓時,臉色有些變了,仿佛他想到了什麼似的,「我……我沒有聽過……沒……」
王靈仔細盯着姜浩宇,發現這小子面色白淨,身材高挑,是個陽光的小帥哥,但顯然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還是坦白說吧,你根本不會說謊。」王靈道。
姜浩宇似乎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猶豫許久,只得點頭說道:「說實話,我聽到的最為恐怖的歌曲,就是有一次,我和路夢瑤喝過酒之後,她帶我去ktv唱歌,給我演唱的一首歌。」
「路夢瑤給你演唱的?」王靈非常好奇,急忙追問,「到底是什麼歌曲?」
「好像是有耳非文的《幽媾之往生》。」姜浩宇似乎連這個歌曲的名字都不想提起。
「《幽媾之往生》?」王靈重複一遍,非常好奇,「真有那麼恐怖?」
對於王靈來說,不要說聽過這首歌,就是連這首歌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聽說。
姜浩宇見他一臉迷茫,便站起身來,說道:「你跟我來。」
王靈跟着他走進臥室電腦前邊。
姜浩宇從網絡上搜說出有耳非文的《幽媾之往生》,播放起來。
從聽到歌詞的第一句開始,王靈就已經確定,這就是他在電梯裏聽到的那首歌!
他從來沒有聽過如此恐怖的歌曲,但是,為了更多地了解案情,他還是硬着頭皮聽完了這首歌。
剛剛聽了前邊三句歌詞,王靈的心就徹底被厲鬼的指甲撕碎了一般,靈魂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渾身雞皮疙瘩,頭皮陣陣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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