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鐘,王靈乘坐出租車到了金碧大廈門口。
可是,出租車剛剛在大門口停下,大門旁邊的崗亭里就跑出一名保安,啪地朝着出租車敬個禮,口氣極其強硬地呵斥道:「出租車,別在這裏停靠擋路,快走!快走!」
「喂,小兄弟,客人要在這裏下車?」出租車司機停下車,搖下車窗,解釋。
「呸呸呸,今天來這裏的客人,怎麼可能是乘坐出租車來得呢?」那保安嘟噥道。
王靈聽着極其刺耳,很像教訓教訓這名小保安。
可是,教學也要下去車呀。
這保安伸出拳頭來,梆梆梆地在車頭上捶打着,要求離開:「快開走!快開走!被領導看見了,我可就完蛋了!」
出租車司機沒辦法,只得準備開車離開。
「慢着!」王靈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往前邊司機座位的靠背上一拍,說道,「大哥,錢先收好,剩下的不用找了。別動,我就要在這裏下。」
司機看見百元大鈔,知道路費最多不會超過三十塊錢,心中高興,但不免心疼自己的車,催促道:「小兄弟,那您就快點下車吧,不然,我的車都要被他錘成廢鐵了!」
王靈打開車門,走下車,出租車急忙啟動,開走了。
王靈瞟了一眼這個人高馬大的保安,撇撇嘴吧,搖搖頭,實在看不過眼。
這名保安的身板實在好,至少一米八五的各自,一個立正,筆直筆直的。
保安長得也可以,還算看得過去,但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經歷過嚴厲的訓練,不然臉上的目光不會那麼明亮,臉上的表情也不會那麼堅毅果敢。
「嗨,兄弟,不用這麼狗眼看人低吧?」王靈道,「我可是你們主子請來的貴賓哩,牛就這麼迎接貴賓?一個保安,難道你就不怕我告訴你們主子,你們主子讓你捲鋪蓋走人?」
「先生,請您說話放尊重些!現在是新中國,不是舊社會,沒有主子奴才。周總理曾經說過,『我們只是社會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嚯,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還知道周總理的名言啊!」王靈笑道,「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因為社會分工不同,你只能站在門口看門,而我,要進去享受享受嘍。」
王靈和這麼保安兄弟這麼說話,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也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只不過因為剛才保安不讓出租車停車,讓他心中略有不爽,一時忍不住,和保安囉嗦了幾句。
就當他說完,準備轉身進去之時,那保安員啪地又是一個敬禮,聲音如打雷一般說道:「先生,請您停下來!」
「嗯?怎麼,還有事嗎?」王靈瞪着兩隻眼睛,還真不相信這個保安還能怎麼樣。
「先生,請問您是幹什麼的?」保安問。
「呃,這個……」王靈想起葉千帆早上留下的紙條,只是說讓他下午五點鐘來這裏找她,並沒有說她在哪裏,有怎麼找到她,更不知道來這裏做什麼,猶豫片刻,只得應道,「找人。」
「找人?找誰?」保安又問。
「找一位姓葉的小姐……」王靈在想要不要將千帆的名字說出來。
「那這位姓葉的小姐叫什麼?」保安繼續追問。
「叫……哎,小保安,我不過進去找個人,而且是已經約好了的,你有必要問這麼詳細嗎?」王靈實在有些不耐煩。
「對不起先生,請您回答。」保安果斷應道。
王靈喘着粗氣,真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傢伙,但他是刑警,可不會像那些社會上的小混混兒們,動不動就動手打人。
「她叫葉千帆。」王靈只得耐着性子答道,「這回總該讓我進去了吧?」
「那請問您叫什麼?」保安接着問。
「王靈。」
「亡靈?」保安員眉頭一皺,不解,反問,「我們這裏只能進人,不能進鬼。」
「你……你你你這個小保安,啊,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呀?」王靈氣憤地說,「誰是鬼?我是姓王的王,靈魂的靈。」
「我說的就是啊,姓王的靈魂嘛。」大個兒保安顯然有些故意。
「你到底想怎麼樣?」王靈有些慍怒道,「如果你再這麼故意刁難我,我告訴你,我這拳頭可是有脾氣的,可別看你是個大個兒,我一樣可以讓你趴在地上起不來!」
「哦?是嗎?」大個兒保安越發和王靈槓上了,雙臂交叉放在胸前,雙腿叉開,大門中間一站,用藐視一切的目光睥睨着王靈道,「我看你吹牛的本事別你動手的本事更大吧?好啊,那你就動手吧,如果你能打到我,你就進去!」
「你……你你你……」
王靈實在沒想到,本來一天的好心情,現在差點沒被這麼一個小保安給活活氣死。
王靈將拳頭舉在面前,渾身顫抖,最後還是忍住道:「小保安,你快點給我讓開,我可不想跟你打架!如果你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小心我真的教訓你!」
「那好吧。」保安終於低頭對王靈道,「你有邀請卡嗎?」
「邀請卡?」王靈有些莫名其妙,「難道見葉千帆還需要什麼邀請卡嗎?」
「小子,請你說話放尊重點,什麼葉千帆?葉小姐的大名也是你直言叫的嗎?告訴你,今天晚上這裏有一場古董交流會,你若是來參加的貴賓,就請你把邀請卡亮出來,我自然讓你進去。但是,如果你亮不出邀請卡,可別怪我小保安不近人情,你就是長四條腿也進不去這個大門!」
「呸呸呸!你才長四條腿呢!」王靈道,「是你們家葉小姐親自邀請我過來的,你竟敢不讓我進,那就別怪我,我告訴你,我今天還要非要進去不可了!」
王靈看看時間,已經被這小保安耽擱了十分鐘了。
他可不能再耽擱了。
王靈硬要往裏闖,大個兒小保安卻橫在路中間,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兒。
「今天你就過不去,除非你從我身上踏過去!」
王靈見過小保安橫的,還沒見過這麼橫的。
「那好,我就從你身上踏過去!」
王靈暗暗吩咐八鬼附身,然後一腳踏上去,彎腰抓住保安的兩條褲頭兒一拽,那保安還沒來得及朝着王靈動手,已經被拽得向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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