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杜興這話一帶,我們所有人都望着沙里坤。那些凍突分子是想聽老大的意思,接下來怎麼辦,我是拿出一副詫異的眼光。
我一時間心裏閃過無數念頭,沒想到杜興也知道沙里坤,沙里坤又年紀這麼大,難道說眼前這位將軍,竟是敵方勢力的要人?又或者從他身上會牽扯出別的東西來?
沙里坤認出杜興後,他目光變得狠呆呆的,而且動了動嘴想說話。只是他真是被自己身體打敗了,最後話沒說出來,眼一翻,暈了過去。
在他周圍的幾個手下,急忙喊着沙里坤的名字,又過去扶他。其他手下全都怒了,嗷嗷喊着,徒手空拳要往杜興那裏沖。
可杜興經驗老道,根本不會被嚇住,他很冷靜的擺手,讓其他援軍不要亂動,他自己舉着微沖,對準衝來的凍突分子的前方空地,嗤嗤嗤的打了一排子彈。
這排子彈很齊,跟一條直線一樣,更激起一陣碎土沫。
這些凍突分子全站住了。杜興大聲喊道,「今天不想開殺戒,你們再不聽話,別怪我不客氣。」
杜興的站姿,還有他舉槍時的一舉一動,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霸氣,這種強大的氣場讓凍突分子知道,眼前這個人絕不好惹,也絕不是說大話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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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徹底被震懾住了。杜興又對我們仨擺擺手,說出來吧。
現在任務做完了,凍突分子全被擒獲了,也確實沒我們仨啥事了,但我對杜興這麼急的表態很無語,也就是打不過他,不然早跟他拼命了。
我們仨趕緊撒丫子跑。不然我們混在凍突分子裏,他們知道我們是奸細,這會有什麼後果?至少會挨個拳打腳踢。
但就這樣,等我們跑到杜興身邊往後看時,大部分凍突分子都一臉猙獰的望着我們仨呢。其中包括送我們獐子肉那倆哥們。
我冷不丁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些人了,索性來個視而不見。但潘子不行,他上來一股倔脾氣,呲牙咧嘴的反瞪着凍突分子。
我沒法子,拽了潘子一眼,還對他使個眼色,那意思歲數小啊?別人對他呲牙,他就呲回去?
杜興沒時間理會我們仨,他又帶領援軍,把凍突分子全包圍住了,又這麼監視着,把這一群人帶到訓練場去,找繩子,依次捆得結結實實的。還讓兩個援軍什麼也不干,就蹲在訓練場繼續看守。
現在天徹底亮了,我留意下四周,沒見到那種大毒蚊子,我估摸一方面是基地內的花粉被風吹散差不多了,另一方面是太陽出來了,讓這些毒蚊子都散去了。
這是好事,不然好有毒蚊子徘徊,基地里是沒法待。
等處理好凍突分子,杜興把我們仨叫過去,他拍着我們肩膀說辛苦了,又問陸宇峰,我們仨是怎麼逃獄的。
陸宇峰詳詳細細的把越獄經過說了一遍。等杜興聽完時,我又一轉話題,問杜興,「這次能用這種奇招攻陷基地,到底是誰琢磨出來的?而且組織也真厲害,能培育出這麼狠的大毒蚊子。」
杜興被我問的一愣,又反問我,「什麼毒蚊子?什麼奇招?我們七人剛趕過來,發現這基地是空的,就佔領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仨全目瞪口呆了,陸宇峰又把來基地之後的事說了一遍,我也插嘴提了句侏儒鸚鵡和槍狼。
可杜興苦笑着搖搖頭,說組織派來的援軍就他們七個人,孤狼跟囚狐一起做別的任務去了,怎麼能出現在森林裏呢?
我本來驚訝勁都過了,也恢復常態了,但被杜興這麼一解釋,又繼續目瞪口呆了。
如果說之前我的猜測是錯的,壓根就沒有孤狼的事,那侏儒鸚鵡怎麼解釋,陌生人又是誰?
我猛然間又想起來了,梅山之行,還有幾個疑點沒解釋通呢,梅山村落的村民是誰殺的,那一晚陸宇峰用紅外熱像儀捕捉到的影子又是誰?宛小寶和誰偷偷聯繫着?
我有個直覺,這些疑點,包括大毒蚊子,都跟陌生人有關。
我被這想法嚇住了,還一回頭向基地外看看,我懷疑陌生人會不會躲在某個角落偷窺着我們,還嘴裏掛着冷笑呢?這倒不是我瞎想,陌生人真這麼幹過,他之前不就躲在灌木叢里,不得已才被野豬逼出來的麼?
但這麼打量着,我也發現不到啥,只能作罷。
我們又隨便聊點別的,就結束了這次談話。接下來的一天,杜興他們忙活起來。杜興的意思,凍突分子人員太多,這一批援軍的人手不夠,不能押解凍突分子出森林,要請求組織再來一撥人,等兵合一處,再一起負責押解。
我當然對杜興這個部署不感冒了,心說反正跟我沒關係,到時他們押解他們的,我在後面跟着就行。
陸宇峰挺積極,一直隨着杜興跑前跑後的忙活着,我和潘子沒啥事,我倆就找個木屋,想躲着睡會覺,不得不說,昨晚到現在都沒合眼,實在太累了。
但剛到中午,陸宇峰就把我倆強行拽起來了。我一臉不樂意,問陸宇峰要幹嘛?
陸宇峰跟我倆說,「基地這麼多人呢,全餓了,你倆閒着也是閒着,去外面打打獵,看能不能弄點吃的回來。」
我聽完心裏就想流淚,心說怎麼地?我倆一下降格到伙夫了是不?而且一般時候,伙夫只負責煮飯燒菜就行,我和潘子當個伙夫,連原材料都得自己準備去?
我本來不敢幹,但架不住陸宇峰一通忽悠,最後我和潘子睡眼朦朧的拎着一把ak出了基地。
我倆真命苦,轉悠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發現一頭野山羊。這山羊很大,估計少說六七十斤。潘子這缺德獸,還不會開槍,不得已,我拿着ak衝上去了。反正打了半梭子子彈,才把野山羊弄死。
潘子一看獵物到手了,他又來勁了,屁顛屁顛跑過去,踩在獵物身上,咧大嘴笑着做了個v的手勢。
我看他這麼笑,心說他還有這份心情?一定又開啟了腦袋少根弦的模式吧?我也不是給他潑冷水,只是就事論事的告訴他,「小獸,等咱倆把野山羊扛回基地了,你再笑行不行?」
潘子一下愣住了,又拿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中餐就是這隻野山羊了,雖然肉很多,但吃的人也不少,尤其那幫凍突分子,一個個雖然被捕了,胃口卻都不錯。
一隻羊,勉勉強強夠吃。這樣一晃到了晚間,又該睡覺了。可我和潘子睡不着。
我倆主動找到杜興,我拿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開口問,「第二波援軍啥時候來啊?」
其實我這是話裏有話,要是明天援軍還不到,我和潘子不又得當一天伙夫啊?這日子不是人熬得。
杜興辦事很利索,他當我們面,拿出一個通訊器,跟組織取得聯繫了。組織也很快回話。
杜興跟我們說,按組織給的消息,第二波援軍上午就趕來了,按說應該跟我們匯合了才對,怎麼行軍速度這麼慢呢?
我是沒說啥,和潘子一起跟杜興告別了,但出了屋子,潘子就連連念叨,說第二波援軍一定是故意的,他們快點趕過來能死啊?
我倆沒急着回去,溜達到基地大門口,一起坐在一個圍欄旁吸起煙來。
哨塔上都站着我們的人,另外訓練場也有人值夜班看守,我倒不怕有啥危險。
我和潘子聊了很多話題,最後說到我們前途了。
潘子嘆口氣跟我說,「小白,想想看,咱們剛減刑當線人時,日子何等輕鬆,也就是配合警方掃個黃,端個賭場啥的,現在你再看看,咱們都做的是啥任務?」
我贊同的點點頭,尤其這次任務,我們又是越獄又是混入凍突基地的,都快趕上正式特工了。
潘子又說,「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咱們應該想個轍,看能不能混回到以前的日子去。」
我覺得他說的對,誰知道下次任務有多難?會不會送到國外當007去?我和潘子這身子,也不是當007的料嘛。
我倆合計起來,想回去後裝病或者裝傷殘啊這類的。
正在這時候,遠處樹林裏射出兩道光線來。
這光線冷不丁把我嚇一跳,記得西遊記里,妖精來的時候,都有一雙閃亮的大眼睛,眼前這兩道光線,讓我突發奇想的聯繫到妖精了。
但回過神之後,我又冷靜分析,覺得這兩道光應該是車燈發出來的。
難道說是第二波援軍到了?如果真這樣,我對第二波援軍感到無語,這裏是森林地帶,他們竟然偷懶到開車衝進來。
雖說這樹與樹之間有段距離,也能勉勉強強過一輛吉普車,但他們也太敗家了,這麼開過來,車不都得被刮壞了?
那兩個哨兵也發現光線了,他倆全警惕起來,其中一個還跟我和潘子說,「喂,炊事員,去把老大叫來。」
我和潘子對這個稱號很反感,我白了他倆一眼,不過正事要緊,我倆又去找杜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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