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的,胖獄警出現在我們牢門前,還拿鑰匙要開門。
我被他弄得心裏咯噔一下,心說不會又有新人要來吧,那可有意思了,黑老大的越獄計劃還怎麼施展?
這次不等黑老大有啥表示,我緊張的出溜一下從上鋪滑下去,大步走到門前。
我面上跟胖獄警打了聲招呼,說頭兒好,你咋來了?實際我的眼睛往外四下打量,想知道新獄友什麼樣。
可除了胖獄警,外面再無其他人。胖獄警沒理會,開了門對着我們五個擺擺手說,「都出來,有活兒干。」
這在監獄裏是很平常不過的事了,犯人會被當成苦力,我聽說有些監獄還能發點勞務費,但對北山監獄來說,發錢是別想了,幹活期間能混幾根煙抽就不錯了。
我們五個很灑落,隨他走出去,不過這次不僅我們,隔壁牢房也被抓了壯丁。
我們一共十一人,隨他來到監獄最南面的一個小房子前。
胖獄警對我們解釋說,「這附近的管線老化了,要搶修,我們今晚的任務就是先把坑挖出來。」
這小房子其實是個雜物間,裏面鐵鍬鐵鎬類的全有,我們拿工具也省事。
胖獄警又專門給我們分成四組,小房<一><本><讀}小說 xstxt子裏一處,房外三處,讓我們這就開工了。
我們仨被分到房子裏,我是打定一個心態,反正這活兒是推不掉了,早幹完早利索,我就跟他倆一樣,賣力幹起來。
只是我們用的鐵鍬有點彆扭,鍬把兒上被纏着一圈又一圈的保鮮膜,我真懷疑纏膜的目的是啥,鐵鍬又不是啥金貴物品,犯得着這麼保護麼?
這樣過了一會兒,胖獄警轉悠到屋子裏,他還把門關上了。
原來房門和窗戶都開了,有點過堂風,吹得人舒服。他這一關門,我有些不滿意的看看他,但他是警察,我也不好意思說啥。
胖獄警靠在牆上,點了根煙吸起來。他一定在想事,反正一直低着頭。
等煙吸完了,我以為他也該出去了,但他反倒向我們仨走來,拿出手套戴上,又一把搶過我的鐵鍬。
我納悶了,心說難道他發善心,要幫我們幹活?
胖獄警看我沒傢伙事了,站着不動,他不滿意的跟我說,「再拿把鐵鍬,繼續干!」
隨後他走回牆角,把鐵鍬倒着拿起來,讓鍬頭對着自己腦袋。
他突然說話了,「獄警的收入很低的,也就是個1,但想快樂的活着,就得有2的花費,這想想就讓人心寒。」
我們仨全停手了,一同看着他。
他也迎着我們的目光,又說,「三位兄弟,我看過檔案,你們也就被判五六年刑,好好表現的話,還有減刑的機會,我勸你們走正路,不然總鬧事的話,還會被送到a監區,那裏什麼概念你們知道麼?就算以後能活着出去,屁股也松松誇誇的,你們多琢磨琢磨吧。」
說完他不嫌髒,用鐵鍬拍了拍自己腦袋,轉身出去了。
我和陸宇峰反應快,都懂他這話的意思了,但潘子傻愣愣的,還問我倆,「這呆比說啥呢?」
我先接話說,「小獸,這胖獄警是黑老大的人,他對工資不滿,收了黑老大的錢,想幫忙越獄。」
潘子不相信的啊了一聲。
陸宇峰接着說,「剛才他在恐嚇咱們,別管黑老大的事,不然我們會很慘。」
潘子不服氣,哼了一聲說,「他能把咱們怎麼樣?頂多下絆子唄,還能開槍殺了咱們不成?」
我和陸宇峰都苦笑,陸宇峰還嘆口氣說,「下絆子就夠了,而且這絆子真不小。他拿小白的鐵鍬拍自己的腦袋,這意思很明顯了,如果我們還不聽話,他會自殘一下,然後誣陷咱們襲警。」
潘子這下沒話說了。我們仨都沉默起來,我心裏尋思上了,那鍬把兒上的保鮮膜,說白了是給我們仨準備的,套取指紋,他自己倒精明,帶了一副手套。
而且一旦他真誣陷我們,我們仨也百口莫辯,等他同事過來了,看着胖獄警冒血的腦袋,我們要還傻了吧唧說越獄的事,或許會讓遷怒的獄警捅上一電棍。
潘子有個招兒,只是想的簡答了,他說咱們快用衣服把鐵鍬擦擦,把指紋抹下去,讓胖獄警抓不住把柄。
陸宇峰立刻搖頭把潘子否了,又強調,「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咱們應該想辦法收買他。」
我覺得陸宇峰的話有道理,但問題是,我們現在有什麼能收買胖獄警的資本麼?
陸宇峰不再說話了,蹲在坑邊上琢磨起來。
過了大約十分鐘,胖獄警溜溜達達回來了,他看着我們,尤其看着陸宇峰這舉動,冷笑起來問,「三位好兄弟,想的怎麼樣了?」
我和潘子沒法回答啥,陸宇峰扭頭看着胖獄警,問了一句,「你手機能上網麼?」
胖獄警顯得莫名其妙,一臉不解的盯着陸宇峰,但還是回答一句,「當然能!」
陸宇峰點頭說好,又指着胖獄警強調,「你拿手機,現在就登陸工商銀行的網站。」
胖獄警有點明白過勁了,他也照做。
等胖獄警登上去了後,陸宇峰又說,「我給你一組賬號密碼,你查一查餘額。」
我一直留意胖獄警的表情。
突然間,他一臉詫異,雙眼都快突突出來了,念叨,「二百萬?」
陸宇峰嗯了一聲。這把我和潘子也嚇住了。
這筆錢放在大城市,或許不算多,但在烏州,二百萬也算是天價了,夠一個人瀟瀟灑灑活一輩子的。
我不知道這錢是陸宇峰的還是組織的,卻明白用它打動胖獄警的心,是足夠了。
陸宇峰呵呵笑了,跟胖獄警說,「知道麼?你當警察的收入很低,卻有大把空閒時間能夠揮霍,我跟你相反,我不缺錢,缺的是青春,沒機會去花這筆錢。你也知道我們仨要什麼,能給我們機會的話,這筆錢到時我全給你,怎麼樣?」
胖獄警忍不住直吞咽,他動心了,不過理智尚在,他也不遮攔了,又問,「你們真出去了,我怎麼信你能把這錢給我?」
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話說回來,我們不可能現在就把錢給他轉過去,一來沒這條件,二來我們也信不過他。
我想了想,順着陸宇峰的話強調說,「胖頭兒,你只在監獄裏管過犯人,卻不知道犯人入獄前多麼風光,別說黃毛哥(陸宇峰)了,我們倆兄弟當賊,一天天都不少摟,這二百萬算個屁?我們出來混的,講的一個義字,這筆錢在我們承諾的面前,絕對小兒科了。」
陸宇峰又擺擺手,跟胖獄警說,「這樣吧,我的檔案你也有,你去烏州警局問問,不然也太小看我們了。」
胖獄警臉上一陣陰一陣晴的,但這爺們壓根就不是個好警察的料兒,他最後心一橫,點頭說,「好,我信你們,那個計劃,有你們仨一份。」
我估摸胖獄警也就是先這麼說下來,他保准回頭去打聽陸宇峰,但烏州警局有李峰在,他問到的,保準會讓他「滿意」。
胖獄警也不讓我們幹活了,招呼收工,我突然發現,這次幹活就是個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的出來,在外幹活的犯人都挺詫異,不過都挺滑頭,沒多問。
我們一行人又回到b監區。
這一路上,胖獄警肯定跟黑老大做個交流了,黑老大回來後,臉沉得厲害,也別說低調了,他看我們仨都拿出一副恨不得吃了我們的架勢。
但我們無所謂,反正跟他徹底綁在一起了。
這樣又過了五天,每天晚上,我們都掐點行動,我和潘子守在監獄,陸宇峰和黑老大兩人下地洞查看。
我和潘子本來也想去,但黑老大說的有道理,我們五個都下去,幹什麼去?組團觀光麼?而且我一合計,有陸宇峰跟着他們,這就夠了。
在第六天,黑老大下了決定,說晚上兩點,我們這些人準時越獄。
我冷不丁知道時間後,心裏有些起伏,既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不過我們五個依舊跟正常時候一樣,該幹啥幹啥。等晚上熄燈入睡後,我還發現這次值班的是胖獄警,也就是說,妥妥的裏應外合了。
我們五個都躺在床上,但誰也沒睡着,我覺得很難熬,幾乎是數着秒度過的。
凌晨兩點剛到,胖獄警過來查房了,不過他查他的房,我們根本當他不存在,都下了床聚在一起。
我還問黑老大,「到點了,是不是要開始了?」
黑老大擺手讓我別急,他貌似還在等人。我迷糊上了,心說我們五個都在這呢,難道還有誰要參加麼?
黑老大也不解釋,我們這麼等了少說一刻鐘,胖獄警出現在我們門口,他還悄悄的開打牢房門。
我看到胖獄警,心裏震了一下,心說好傢夥,他竟也是越獄的一份子,另外他後面剛跟着人,這人更是讓我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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